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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搖搖晃晃,一路疾馳。韓長風手腳被綁著,扔在馬車上。 他仰臥在阿瑯腳邊,時而昏迷,時而清醒。這會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清醒過來。 “我栽在你手里,我認。只是,苒兒,我實在是不懂,你到底看上蕭珩什么?我自問待你很好,你為何把我的心丟在地上踐踏?” 韓長風臉色僵硬,聲音澀然,咬著牙問阿瑯。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阿瑯這個問題。 從前,阿瑯還會回答他這個問題。 韓長風腹部被阿瑯的短匕傷到,后來被阿瑯當做人質押著趕路,雖有包扎,可又怎么會讓他真的好透? 這會,他的面容蒼白,“你從前分明是喜歡我的,后來卻又為何,恨我至此地步?” “我韓長風,到底何罪?” 他的眼角通紅,緊咬著牙,質問,聲音嘶啞無比。 阿瑯慢慢看向面前男子的這張臉, “在我的心里,當日那個江南初見的韓先生,早已經不在了。” “韓長風,你不是他。” “你為何還要一再的追問?”她問他,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韓長風沒有回應她,只是固執地看著她。 “你掌著凌瑯閣,你渴望無上的權勢,你誰都可以不要,如果你肯正視你的心,其實你不難想明白的。” “如同你這般出身經歷的人,每走一步,每付出一分,就要圖回報。” “在我這里,你自認已經付出了許多,卻得不到回報,你不甘心,求而不得,才會偏執至此,不愿意罷手。” “我只問你,你為何恨我,至此地步?” 韓長風再一次咬牙質問。 阿瑯笑了笑,垂眸。 “你想錯了,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相反,我還對你有幾分感激,是你讓我知道心底到底想要什么。” “你想要得太多,大概除了那無上的權勢,沒有什么別的,能叫你盡心盡力。” “就算我沒有離開你,閉著眼睛站在你身邊,我就要做好,不知道何時被你舍棄的準備。” “我絕不可能會把此生交托給這樣一個男子,你明白了嗎?這就是我避而遠之,和你各行其道的原因。” 韓長風張了張嘴,“你……” “你怎么知道蕭珩就會是你可以交托的男子,若是真的能交托,為何讓你一個人前行?” 阿瑯笑了,“你不會明白的,單獨前行,是我要求的,是為了幫他分擔。” 韓長風望著她,神情晦澀無比,“你就算押著我,可你帶著楚郡王妃母女,你就不可能逃得走。” “除去我的人,還有楚郡王府的,北蠻的,到處都是殺機。” “可蕭珩呢?他在哪里?他會來救你嗎?除非他長了翅膀。” 阿瑯,“我對你說的,我的良人,若是他陷入困境,需要我,我會為他舍命。若我有難,他也會盡心盡力,同等對我。” “不管是楚郡王府的,還是北蠻的,乃至是凌瑯閣的,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韓長風,我很感激你,你放心,只要你不反抗,我不會殺你。” 疾馳在道上的馬車一直不曾停下來,外面始終都有一隊黑衣隊伍尾隨,蓄勢待發,只等阿瑯他們一露出空檔,就將韓長風救走。 阿瑯握著韓長風的令牌,日夜兼程,每到一處關卡,她都會做好準備,兩套方案。 故而,一路上,暢通無阻。除去偶爾會碰到小股的追殺以外。 如此,在路上行了幾日,這一日終于快要到達和十一約定好的地方。 邊疆要塞,遙遙在望。 傍晚,馬車疾馳到了一個小鎮前。小鎮口一座寬寬的城門,一群士兵守在關門之前,嚴陣以待,查著進入的每一輛馬車和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