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福壽綿長rou
阿瑯才剛拐進小巷,后面那群人激動的馬上跟著。 一群人醉醺醺的,明顯是喝多了,錦衣華裳,顯見出自富貴人家。 巷子是死巷,到了盡頭,一堵兩人高的圍墻矗立著。 “看這身段,這腰身,絕對是個大美人……”領頭男子興奮地搓搓手。 “這面具還帶著呢,誰知是不是怕嚇著人,遮遮丑。” “面具不面具沒啥,這穿著衣服才不知道是不是好身段呢……” “無恥,下流,不過我也覺得穿著衣服看不清……”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哄笑,滿巷子酒臭。 為首的男子伸手就要揭阿瑯的面具。 阿瑯抬手擋住,慢慢地問,“沒人教過你要尊重人嗎?” 起初,阿瑯發現有人跟著,以為是和船上那三個黑影是一伙的,想找點線索,沒成想,竟是碰到了登徒子。 男子嘿笑,“這不是很尊重嗎?倒是姑娘,戴著面具與人說話不尊重人呢……” 阿瑯手腕一轉,輕輕捏住男子的手腕,往下一折。 “啊!”男子短促地慘叫一聲,后面聲都發不出只剩吸冷氣,沒等他回神,阿瑯一記手刀,劈在他后頸,男子倒在地上。 其他人一看,立刻沖了上來,準備替兄弟報仇。 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轉眼,巷內就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人,夜風中,一聲聲慘叫飄的老遠。 地上有個人半仰著頭,看著站立的阿瑯,大嚎,“殺人啦,救命啊,珩珩,珩哥……啊!” 嚎叫聲戛然而止,一塊石子正中嚎叫男子的鼻梁,霎時又是眼淚和鮮血橫飛。 阿瑯不想和這些人糾纏,轉身就撤,剛要跳上圍墻,邊上一道手掌襲來,阿瑯側身避開,手撐在墻上,旋身回踢。 竟然還有幫手?看起來還是練家子。 阿瑯心頭直呼晦氣,撤不了,只能在幽暗的巷子里赤手空拳和人過起招。 論技巧,對方不如阿瑯,漸漸的,阿瑯感覺有些不對來,這呼吸聲,以及對抗中不可避免的碰觸到對方,這些訊息都告訴她,她見過對方。 上京中,她見過的無非就是侯府那些人,是侯府設計的? 分神間,阿瑯落于下風,被擒住胳臂。 兩人靠的近了,均是一滯。 阿瑯道對方是誰,竟然是船上那位刺客,云生姑娘口中喊的‘王爺’。 到底是阿瑯回神更快,趁著對方沒回神,阿瑯屈膝一頂。 “你……”承受著每個男人生命中無法承受之痛的蕭珩彎下腰,痛得徹底說不出話來。 阿瑯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蕭珩咬牙切齒地弓著腰,忍受著一言難盡地疼痛。 呼嚎救命的燕七好不容易爬起來,咽了咽唾沫,戰戰兢兢地問,“珩珩,你還好嗎?” 蕭珩咬了咬后槽牙,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你說呢?” 燕七夾了夾腿,覺得有個部位也跟著隱隱發疼,他踹了踹還在昏迷中的一個男子,“都怪這小子,貪花好色,見著個身形窈窕的姑娘,非要跟上來……” 略微緩過神來的蕭珩聞到燕七嘴里噴出的酒氣,臉又黑了,黑得沒法看,這群混賬東西,調戲姑娘,結果遇上硬茬,反被揍。 而他,聽到燕七的嚎叫,一個心軟,跑了過來,結果對方以為他也是登徒子,所以使了陰招。 他陰沉沉地看了眼燕七,蹣跚轉身而去。 燕七捂著鼻子在后頭追,“珩珩,珩哥哥,清河郡王……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我不是故意的……” 無人理他! 阿瑯想不到那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王爺,不僅假裝刺客,還和登徒子是一伙的,真不是個東西。 也不知道韓,國公府有沒有在通州驛站抓住那三人。 幕后之人,是誰呢? 思索間,阿瑯就到了侯府門前,門前小廝看見她都卡殼了一下,才道,“老太太有命,請姑娘回來后,立即過去,老太太有話要問。” 阿瑯頭也不回:“知道了。” 進了老太太的院子,站在門邊的丫鬟立刻脆聲道,“六姑娘,老太太說,請姑娘回來了立即進去。” 阿瑯心頭稱奇,老太太換花樣了?竟然沒讓她在院子里干等? 見阿瑯晃晃悠悠的進了屋子,原本臉色陰沉,端坐榻上的老太太,又控制不住的黑了一層。 為了震懾阿瑯,老太太含怒不語。 其他人也沒說話,有些看戲,有些面色不忍。 阿瑯晃了晃手中提著的紙包,福了福身,放在榻上的小幾上,拆開, “老太太,這是望月樓的福rou,等了許久才得這么一塊,鄉間老太太都好這一口,逢年過節才能吃到呢。 你看,這rou肥而不膩,一晃一晃的,宛若活物般靈動,吸收了配料的精華,入口即化。” “聽說,吃了這rou,皮膚光滑,更是延年益壽,福rou,福rou,福壽綿長rou,老太太,吃了就能活兩百歲。” 阿瑯的話語里滿是唏噓同情,“沒想到侯府情形如此不好,過了飯時連口熱湯都喝不到,那糕點有甚滋味,冷冰冰,干巴巴的。” 說著,她一把將桌上的糕點給倒在地上。 “老太太,這是我用攢了好幾年的私房錢給你買的,可一定要吃啊。” 她一臉rou痛,手在衣裙上蹭了蹭,用手捻了一塊,遞到老太太的面前。 那rou在老太太面前一抖一抖,宛若活物。再加上,夾著rou的手指,雖修長,卻有些黑乎乎的,讓老太太看得是胃里翻騰不止。 她確實是喜歡吃rou,不過喜歡肥瘦一鍋燉,燉化了,吃其中的瘦rou。 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夾起來一抖一抖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