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等人
白年年能夠強撐著做到笑臉相對,白夕那個暴躁的家伙可做不到。 他讓人拿來了他的鋼棍,在手上飛快的揮舞著,嚇得那些人屁滾尿流,沒人敢煩他。 “這些人,可不單純是來送爸爸最后一程啊!” 白年年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這些人啊!就是聶家和寧家派來的說客,為的就是一點一點的,把他們兩姐弟的心踩入泥坑里。 這兩家,可真下得了血本。 請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來說這種屁話。 “等我們把這次的事情辦完了,我就去把那兩個老匹夫給殺了,屠了寧家和聶家為爸爸報仇!” 白夕在一旁冷冷的開口。 “江城,葉凡到!” 這時,門口高喊了一聲,白年年和白夕瞬間抬頭望了過去。 葉凡? 是他們想的那個葉凡嗎? 江城和省城的地下之主,葉凡? 他怎么會來? 葉凡帶著楚云輝和張二狗幾人,邁步走了進來。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來這里?” 白夕暴吼了一聲,扯起鋼棍就往葉凡的腦袋劈去,他怒到極點。 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是他讓自己永遠失去了爸爸。 是他害了自己的爸爸。 要不是,他出現在鵬城,怎么可能出現這些破事兒? 就算人不是他殺的,也是他間接害死的。 “我要殺了你!” 白夕原本還被jiejie控著的理智,現在全都失控了,他像瘋了似的沖了過來,葉凡站在那里絲毫未動,臉都沒有變一下。 “給我住手!” 白年年連忙上前阻止,攔住弟弟:“葉先生乃至遠方前來的貴客,來送爸爸最后一程的,不可對貴客無禮。” “jiejie!” 白夕看了一眼擋在面前的jiejie,雙目赤紅。 “還不退下,連jiejie的話都不聽了嗎?” 白年年緊緊的盯著弟弟。 白夕強壓的吸了一口氣,喉嚨哽得難受,眼神充滿殺意的瞟了一眼葉凡,鋼棍往后一甩,退到了原位去。 還好他退了,不然啊!今天就不止只是給他父親辦吊唁了,也得給他辦一個。 “葉先生!” 看著面前的人,文質彬彬,很是年輕,白年年從來沒有想到江城和省城的地下之主,他會如此的年輕。 這可是,被稱之為禁地的省城和江城的主人啊! 那邊的事情,作為白家的繼承人,白年年聽說了不少,莫爺的死,可是,一石激起千重浪,省城,那邊血流成河,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還有西南部柳州那邊,那個自稱土皇帝的黃家,那五個武道上有名的高手,那個女狂人的失蹤,都和眼前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特聞噩耗,前來送白家家主最后一程,白小姐要多加保重啊!” 葉凡沖著對方笑了笑,結果一旁人遞來的香,上前兩步拜了拜。 “一鞠躬!” “在鞠躬!” “三鞠躬!” “家屬答禮!” 白年年和白夕沖著葉凡鞠了個躬。 “葉先生和我白家從未有過任何聯系,卻能來送我父最后一程,年年萬分感謝。” 白年年說:“上茶。” 葉凡沒有說話,退坐到了一旁,很快便有人送上了溫熱的茶水。 吊唁一直在繼續,直到晚上十二點,全程葉凡都沒有離開一下,他一直坐在那里,一句話也沒說,什么也沒做。 就算到最后,來的人已去了大半,他還坐在那里。 “你怎么還在?” 白夕看了他一眼,惡狠狠的道:“還不趕緊滾,不然,老子忍不住馬上砍了你!” “砍我?你砍得了嗎?” 葉凡摸了摸鼻尖:“我留在那里,可是因為你那聰慧的jiejie,和你這腦子缺根筋的,可沒有什么事兒。” “你說什么?” “我說你腦子缺根筋啊?當然,這是說的好聽的門面話,說的難聽點,你就是個蠢貨,被人調虎離山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走了給他們機會,又怎么會讓白家陷入這番境地?你的父親又怎么可能喪命?” “你……” 白夕氣的面紅耳赤,他想要反駁,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他知道對方說的都對。 要不是,他興致沖沖的去找葉凡,要是他好好的守好白家,加上自己和爸爸,那兩個老匹夫絕對不能拿白家怎么樣,都是自己錯!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算了,沒救了。” 葉凡無奈的拍了拍額頭:“你就一直這樣下去吧,看著你的jiejie,再次因為你的失誤喪命,看著白家傾覆吧。” “胡言亂語!” 白夕怒吼:“會傾覆的只會是那寧家和聶家,你別咒我jiejie,我jiejie活的好著呢。” “哦!是這樣的嗎?” 葉凡眼中滿是笑意的反問。 “你這是什么眼神?” 白夕又炸了。 他一直對葉凡看不順眼,特別是對方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反正,只等今天的事情結束,他明天就去殺了那寧家和聶家的兩個老匹夫,在屠了寧家和聶家。 傾覆的只可能是寧家和聶家。 “白夕!” 白年年這時走了過來,她笑著說:“不要,在葉先生面前失了禮數。” “jiejie!” 白夕恨鐵不成鋼:“這人他腦子有病,胡言亂語……” “行了,下去吧!葉先生這里有我就行了。” 白夕看了看白年年,知道自己說些什么,jiejie也不會聽的,只能強壓著滿肚子的怒火,退了下去。 看著面前的人,白年年的內心是復雜的。 爸爸在臨死前,囑咐過自己,不要去恨cao控這一切的人,面前的葉凡,原本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cao控著這幕后一切的人,可,現如今看來又有些不太像。 就這么一個葉凡,怎么可能攪得動這灘水? 再怎么說,也應該是京都那些豪門氏族才對啊? 她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聶家身后站的是京都有名的氏族夏家,而這寧家身后的人,則是京都的另一個望族王家,都是屬于京都二流的世家,比不上一流,但只要沾上京都二字實力,便強橫的不得了。 反正比起他們本家嫡系,那是半點不帶輸的。 看著這次,鵬城白家分支出事兒,嫡系無法給出任何支援時,白年年心里便明白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這些事情,連接京都的布局,又怎么可能是葉凡這個從江城來的人可以攪動的呢? 不可能呀! 絕不可能是他做的! “葉先生這次來鵬城?可是有什么事?” 白年年上前兩步,坐在了葉凡的旁邊,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又道:“不知,我白家經歷此番變故,葉先生是否提前便知曉?” 她一上來便打了個直球,半點沒拐彎抹角。 “知曉的!” 葉凡也沒有一絲隱瞞。 白年年手指微抖。 “那我爸爸的死,您是否也早有預料?” “是的!” 白年年差點沒坐穩,從椅子上跌下去。 她看了葉凡好久,過了一會兒,又開口道:“那您為何不阻止這一切?” 問完,白年年才反應了過來。 問的是什么問題? 簡直愚蠢! 葉凡和他們什么關系都沒有?憑什么出手阻止?還冒著得罪鵬城其他兩位家族的風險,特別是他們身后那兩個京都的豪門氏族,這種事情,白癡才會做啊! 得罪了京都的氏族,什么江城禁地?傾覆也不過是在一朝之間。 “因為,他非死不可。” 葉凡笑著說:“我想,這個事情你的爸爸比我明白。” 白年年眉頭一皺。 葉凡說的這話,怎么和爸爸臨終前所說的如此的相像? 爸爸臨終前說的一臉的平靜,交代著所有的事情,仿佛帶著解脫,他……好像等今天等很久很久了。 他嘴里說的那個人,真的就是眼前的葉凡嗎? 這都是什么事兒? “有一些事情啊!你看的多了就會不滿,就會絕望,就會想試圖在改變些什么。” 葉凡說的云里霧里,白年年有些不明白。 “可,有一些人無力改變,甚至沒有勇氣去改變,同時也不敢,你的爸爸不錯,他至少有勇氣,只是無力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的爸爸他是在用他的死來改變這些事情嗎?” 白年年苦笑著。 她想,她猜對了。 她完全沒有聽懂對方在說些什么,可又覺得聽懂了,好生奇怪。 整個人好像就掉進了沼澤里。 身旁都是淤泥,只要一用力便會越陷越深。 爸爸在家主之位的時候,是不是也像自己這樣? “他的死亡是很有意義的。” 死亡即新生! 白年年聽到這句話時,瞬間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的不同,他像極了爸爸那樣的人,那樣的深不可測。 讓人怎么摸都摸不清,他最終的底牌。 “你今天來白家所為何事?” “等人!” “等誰?” “人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