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波瀾不驚的表情下是讓人驚駭的身份。

    “喝茶。”莫爺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桌子上的茶是剛沏的，濃郁的茶香和周圍的環境倒是相得益彰。

    葉凡沒有客氣，直接坐過來，桌子上兩副茶具，其中一幅是明顯是為葉凡準備的。

    落座之后，葉凡感覺到了在場的不只有他，殺神就在附近。

    沒有公開露面，但身上的氣勢也沒隱藏，他是有意讓葉凡知道自己的所在。

    對此葉凡一點也不覺得有壓力，他是真沒有把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當回事。

    純粹的拜訪而已。

    這次莫爺倒是沒端著，親手給葉凡倒了一杯茶，

    葉凡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茗了一下，唇齒留香，真是好茶。

    茶如人道。

    不過單就只是從泡茶來說，這莫爺下棋的水平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喝茶的功夫，葉凡撇了一下眼前的棋局，敗勢已現，恐怕是無力回天。

    這應該是個殘局，和莫爺堆壘的人水平倒是可以。

    “江先生也懂棋藝？”注意到葉凡的視線，莫爺找到話題。

    葉凡這次倒是謙虛。“只是看得懂而已。”

    “真是年少有為，現在的年輕人肯靜下心來研究這東西的人已經很少了。”

    莫爺是相當刻意的加上后面這句話的。“像我這種深居不出的人，身邊更是一個如葉先生這樣的人都沒有的。”

    葉凡也沒客氣的就收了這話。

    接下來就是單純的品茶，兩個人之間居然再沒有交流。

    略帶詭異的氣氛居然足足維持了十幾分鐘。

    都是坐得住的，在場三個人。

    莫爺沒有提到江城，對于在葉凡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提起一句，葉凡自然也不需要故意獻媚討好，就好像對面坐的只是一個偶爾遇到下棋賊爛的老頭而已。

    也就葉凡能夠如此淡定的面對眼前人吧？

    這是膽大？不，只是單純的對自己實力的確定，他真沒把莫爺，殺神放在眼里。

    茶喝完，莫爺放下茶杯，這次倒是肆無忌憚的開始打量葉凡。

    是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葉凡無所畏懼的迎上莫爺審視的目光。

    兩個人的對視倒像是高手對決。

    無風起浪，波瀾不驚的湖面居然起了漣漪。

    葉凡甚至懶得去揣測莫爺現在心里的想法，他見招拆招。

    他確信對面的人已經接收到他的意思，知道他并不畏懼他。

    意思表達到就好。

    又過了好一會兒，莫爺終于又開口了。“以后要是還有機會再來，下次你陪我下棋。“

    沒有任何威脅的話，沒有任何的自大，說出來的話也是日常，但葉凡卻沒有輕視，像這種老狐貍，從來說話都是說一半留一半。

    還有機會？

    只是還有，不是一定有。

    要是有機會，是以什么身份？

    對弈如戰場，下次再交鋒就不會像這次這樣云淡風輕吧？

    對面說這話就是有送客的意思。

    葉凡站起身來告辭。

    他可以把這個當成是故弄玄虛嗎？

    不是立威，什么正事都沒說，只是簡單喝了個茶？

    從莫爺的清泉山莊出來，葉凡臉上露出一個明顯的笑意，有趣，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省城果然是個好地方，他喜歡上這里了呢。

    葉凡走后，殺神從暗處走出來站在莫爺身邊。

    莫爺沒有開口，只是剛才明顯掛在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一股自然流露的蕭殺快速彌漫開來。

    “不是朋友。”莫爺眼神危險的瞇起來。

    葉凡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他作出判斷，要是朋友，至少應該表現出最基本的態度，但他從葉凡身上一點都沒有看到。

    這樣的人絕對不會為自己所用，他現在已經得出這個結論。

    “那我去殺了他。”在殺神這里，人只有兩種，朋友，留命，敵人，抹殺。

    既然莫爺已經作出判斷，那他就去殺死葉凡，省得他之后會成為隱患。

    他不允許任何威脅莫爺地位的人活著。

    “不用。”莫爺阻止了殺意大增的殺神。

    他確信只要自己一句話，殺神就會追上葉凡了結他。

    但現在還沒有必要，至少現在葉凡還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最主要的是，很明顯葉凡這次不是沖他來的。

    對方目標不是你，殺了葉凡還有可能給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莫爺這么老謀深算的人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給對面一條活路，以后說不定會有意外的回報。

    對于從來不做虧門生意的莫爺來說，葉凡他算是賭了一次。

    葉凡真的很強，莫爺喝了口茶開始回想，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人讓他有這樣的感覺了？

    十年？二十年？

    葉凡的強大是那種真正的強大，毫不掩飾的強大，必須承認，只是初次見面，他已經對葉凡有所忌憚，判斷出這個男人前途無可限量。

    他現在這種態度，在莫爺眼里就已經是把不把省城放在眼里，不單單是他，是整個省城所有的勢力。

    殺神一直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立在那里。

    但他其實也知道，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人能讓莫爺露出這樣的表情了，這個葉凡果然不同一般。

    ”不過好在他是葉家的棄子，沒有葉家的背景，我倒是還能應付。”莫爺很難想象，要這個人再得到葉家的支持的話……

    他背后的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注意到葉凡這個后起之秀？

    要不要提醒那位一下？

    葉凡！你到底現在夠不夠入那位的眼呢？

    嗯？莫爺的沒有不自覺的擰起來，他怎么想到這上面來了，現在的葉凡怎么有資格和那位相提并論？

    葉凡是強，但根本還不夠入那位的法眼吧？

    想到身后的人，莫爺的底氣又足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

    果然老了。

    相比于葉凡，莫爺覺得自己更應該擔心另外一股勢力。

    臨江省時一個沿海大省，是全國經濟發展的示范省，每年都有人擠破頭要到這里投資。

    無論在什么人眼里，這都是一塊肥rou。

    就好像當初江城在那些大佬眼里一樣。

    只是這次高了一個段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