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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放心[害羞]

    淮總家里整一多寶閣的多rou——澆水施肥嚴格遵照計量表的金貴物種, 去哪兒不需要多考慮。

    主人一晚上沒回家，進門瞧著有幾株無精打采，看淮安脫了外套就去照料多rou, 隋然自覺去廚房準備晚餐。

    出來時，淮安正給“琉璃殿”澆水。

    琉璃殿的葉盤呈螺旋狀, 看上去像颶風吹往一個方向傾斜的大風車，葉表一排排凸起的疊瓦狀橫條, 葉端尖如針, 是多寶閣上為數(shù)不多帶“兇相”的品種。就是這么粗糙野蠻的長相, 反襯得人格外柔和。

    淮安穿著一件深青的絲質(zhì)襯衫, 隨著彎腰抬手的動作, 衣料自然垂落，勾勒出頸間和背部的線條。

    她拿注射器均勻地給琉璃殿打了小半管水, 非常有給病人打針的認真勁兒，末了換小噴壺, 揚手往旁邊的“草玉露”一噴，簇成一團的半透明葉片罩上一層薄薄的濕氣，燈光灑下來, 顆顆珠圓玉潤。

    隋然不由心說這玩意兒怎么跟寵物一樣通人性，那幾株蔫頭耷腦的多rou經(jīng)淮總雙手一侍弄, 說不上煥然一新，比剛才精神多了。

    放眼一看，漂亮得賞心悅目。

    人也是。

    “你最近在幫海澄忙什么？”淮安背對她問。

    “……嗯？”呼吸屏了片刻，反應過來后, 隋然輕輕、長長地出了口氣，調(diào)勻氣息，“我一直在給?？傋鍪虑榘??！蹦傅哪募?？

    ?？偘l(fā)的那一大段掏心掏肺的話, 字里行間太多托付的意味。

    步入職場以后的情誼和交往，不一定必須有觥籌交錯的儀式感，往往多說一句少說一句便能把關系拉近或推遠。

    “危險嗎？”淮安問。

    “什么危險？”隋然底氣不足。心想海澄總不能連她調(diào)查團隊內(nèi)部有人吃里扒外的事兒都告訴淮安吧。

    “啤酒廠的事情你忘了么？”淮安人還半蹲著，微微直起腰，側(cè)過臉看她。

    “哪能。”隋然心虛地移開視線。

    上回合作社老板錢姐因為侄子挪用資金、隱瞞不報，上了一陣子失信人名單，中間有她的介入，促使錢姐“大義滅親”，結(jié)果不知是不是錢姐侄子的家人伙同隋然得罪的中介，把她騙到郊區(qū)一處廢棄啤酒廠，被關了小半天。后來多虧淮總遠程指揮，安排了一隊安保人員從天而降。

    堪稱興師動眾的大陣仗，隋然當然忘不了。

    吃一塹是該長一智，不過她傾向于那只是小概率事件。

    “后來找你的客戶問過情況了么？”

    隋然搖搖頭，很想縮回廚房，淮安倒是體貼地放了她一馬：

    “也是，你在明，敵在暗，他們只是給你個教訓，追究起來對你沒好處，浪費時間精力?！?/br>
    “就是就是，淮總英明?！彼迦粡娏屹澩?。

    跟用下三濫手段的小人計較，吃虧的永遠是另一方。

    “這次呢？”

    “哎呀……”隋然捂眼睛，想蒙混過關。

    “‘驚雷’組建不久，不算一個擁有足夠凝聚力的團隊，抽調(diào)過來的員工未必配合海澄工作，你在幫她調(diào)查團隊內(nèi)部……”

    淮安稍作停頓，似乎在思索用什么詞語比較合適，隋然已是驚雷轟頂：“她連這都告訴你？”

    “我猜的?！被窗草笭?，不溫不火地解釋，“你連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除了客戶，只有海澄拖得住你。”

    淮總的推理能力隋然是心服口服：“……您真厲害?！?/br>
    “遇安和兆悅?cè)匀挥锌赡苓_成合作，所以，隋經(jīng)理是不是有義務把潛在風險告知未來合作方？”

    淮總猜得大差不差，也就是細節(jié)上的東西了。隋然無法，只好告訴她確實在幫海澄做些調(diào)查。

    “你要知道，驚雷抽調(diào)的大多是兆悅擁有豐富經(jīng)驗的一線業(yè)務員，他們能力很強，但現(xiàn)在主營業(yè)務更換，手里有的資源無法匹配到現(xiàn)有的產(chǎn)品線，收入大幅下跌，壓力也大，所以么，可能會動點腦筋。只是可能。”

    隋然著重強調(diào)了“可能”。

    兆悅選擇做一線業(yè)務員的，99%是為了賺錢，不可能純粹為了客戶發(fā)光發(fā)熱。

    實現(xiàn)自我價值是個虛無縹緲的概念，在收入和付出不對等的情況下，要求每個人為公司發(fā)展盡職盡責并不現(xiàn)實。

    依驚雷團隊來說，一開始鼓舞人心的無非是海澄和傅蘭洲許下的高額獎勵，但賬戶沒有變動，人心就容易浮動。

    “怪不得?！被窗踩粲兴?，“海澄以為我要挖她墻角?！?/br>
    “你挖她墻腳，是讓我去遇安？”隋然這才想起打聽海總跟淮安說了什么悄悄話。

    “芮嵐約她一塊兒吃飯，可能順口提了，她以為你已經(jīng)想好了，所以顧不上自己工作?！?/br>
    “這我哪兒顧不上啊，也不看我這一天天給誰……”隋然喊冤到一半，捉住了淮總話里的重點，“吃飯……芮總主動約的？”

    淮安收起地板上一堆針管噴壺，緩緩站起身，“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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