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沉入海底(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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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東暑警局的停尸房內(nèi),衛(wèi)基里的尸體躺在鐵板上,驗尸官是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檢查身體,旁邊站著年輕漂亮的女助手,手中記事本寫下觀察的結(jié)果。 太叔劂和孫月瑩跟著童念走進停尸房,童念聞到尸臭味,吸入鼻子里有點難受,盡量屏住呼吸看向中年男人,開口問道:“您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摘下口罩:“張棱角。 童念微笑道:“得出尸檢報告了嗎?” 張棱角點點頭:“女偵探,這個衛(wèi)基里確實是中毒身亡。” 童念嚴肅道:“千真萬確嗎?” 張棱角回答道:“是的,身體各個部位都沒有打斗的痕跡。可是嘴唇發(fā)紫,表情很痛苦,并不是心臟猝死。我對此體進一步檢查以后,發(fā)現(xiàn)內(nèi)臟是黑色,這是一種非常強烈的毒藥,只要喝一小口,就侵蝕到了身體內(nèi)部。” 童念慢慢走到尸體的左邊,和年輕漂亮的助手站在一起,瞇著眼睛觀察衛(wèi)基里的臉部,已經(jīng)蒼白無色。 女助手問道:“女偵探,需要講解整個剖腹過程嗎?” 童念搖了搖頭,伸出手拿走記事本,快速的閱讀了一遍,不久之后才問道:“能調(diào)查清楚這種毒嗎?” 張棱角苦惱道:“嗯?有一點點困難,這里沒有研究設備。” 童念悶悶不樂的說道:“我以為檢驗科都很厲害呢!” 張棱角聽得不是很清楚,反問道:“女偵探,你能大點聲嗎?” 童念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選擇回答問題,望著衛(wèi)基里的尸體,想起被毒死的過程。突然間,童念拍了拍雙手,響聲嚇得張棱角倒退一步。 張棱角輕聲問道:“女偵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童念把記事本遞了過去:“檢查的很仔細。” 張棱角覺得莫名其妙:“女偵探,你到底想說什么?” 童念笑道:“看看最后一頁!” 張棱角接過記事本,一臉疑惑地翻開,認真的閱讀著尸檢報告。 過了一會兒,童念和孫月瑩乘坐太叔劂開的警車,來到開發(fā)區(qū)。韓狒和楊籃子坐在院子里,手捧著藥罐。 韓狒大吃一驚:“女偵探,你怎么來了?” 童念笑了笑:“過來看看你們。對了,她剛剛做完手術,你怎么帶回家呢?” 韓狒嘆了口氣:“我們已經(jīng)把所有的積蓄用完,不能再欠人情。” 童念看了看身邊的太叔劂和孫月瑩:“韓狒,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要問你一下。”說著,童念走進大廳。 韓狒朦朦朧朧的跟進去,還來不及坐下,開口問道:“什么事情?” 童念輕聲道:“有一種毒藥不用幾秒鐘,就可以讓人死亡,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韓狒一愣:“女偵探,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太叔劂的聲音:“女偵探,你已經(jīng)墮落了嗎?” 童念一臉無辜樣:“我只是想知道衛(wèi)基里喝下的毒藥,天吶,你們腦子里都是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對了,秘書長進來一下!” 孫月瑩站在門邊,探頭的問道:“有什么吩咐?” 童念好奇道:“上海警局有什么好消息嗎?” 孫月瑩回答道:“哦,施惠調(diào)動的十幾名警員,一起死槍下,辦公室滿是尸體。” 童念瞪大眼睛:“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孫月瑩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就在我們離開之后。” 童念無力的坐下:“許暹羅呢?” 孫月瑩說道:“請你放心,他被關在上海警局的拘留室。” 童念不停地控制好呼吸,臉色卻難看,過了很久說道:“看來,奉賢區(qū)已經(jīng)被追殺我們的幕后黑手控制。” 中午,上海警局的會議室里,童念坐在椅子上,左邊站著太叔劂,右邊站著孫月瑩。前面的兩排椅子上,都是上海警局的人員,眼前放著一杯杯咖啡,全部的目光都在童念身上。 童念說道:“大家好,我只是市長委派來的偵探,并沒有什么實權,如今這里也遭受襲擊,我表示非常抱歉,畢竟是我?guī)淼穆闊!?/br> 兩邊的警官默不作聲,一直傾聽著童念說話。 童念深吸一口氣:“開發(fā)商的尤裘,幫派的朱孝之,派出所的衛(wèi)基里,上海警局的許暹羅,這四個人勾結(jié)在一起,用權力逼迫老百姓搬出奉賢區(qū),許多家庭破滅。現(xiàn)在我把真相查明,您們可以交給法庭,如果許暹羅死不認賬!請傳衛(wèi)昇和韓狒作為證人,他們知道賄賂的事情。” 警官們突然站起來鼓掌。 童念喊道:“孔羚羊在嗎?” 孔羚羊快速站起來:“到。” 童念說道:“辦完交接手續(xù)以后,你就去奉賢區(qū)的派出所,好好管理那個區(qū)域。” 孔羚羊回答道:“是!” 童念繼續(xù)道:“還有一件事情,坐上所長的位置以后,把開發(fā)區(qū)搬走的居民接回來。好了,我會向市里申請撥款,一定要發(fā)到他們手里,到時候我會親自詢問。” 孔羚羊大聲道:“是!” 童念站起來:“最后一件事很簡單,奉賢區(qū)只要有一個困難戶,可以申請搬遷,進入開發(fā)區(qū)的那棟高樓。” 孔羚羊也站起來:“女偵探,請你放心吧,我會辦得妥妥當當。” 童念點點頭:“好。其實我還有一點要補充,被攻擊的那些警員的家屬,需要發(fā)一點慰問金。” 孔羚羊疑惑道:“他們都是反叛者,這樣好嗎?” 童念嚴肅道:“難道我不知道嗎?” 孔羚羊快速的坐下:“是我多嘴了。” 童念大聲喊道:“曹筏子在嗎?“ 曹筏子舉了一下手:“到。” 童念說道:“您原本是老堅官,卻因為一點點小事情,與許暹羅斗爭到底,可謂是勇氣可嘉!好了,您知道我在說什么?” 曹筏子回答道“是!我會把他們?nèi)齻€人送上法庭。” 童念微笑道:“我只是按照市長的囑咐,分配您們做事,心里千萬不要有埋怨。散會吧!”說著,童念拉了一下太叔劂,只能半蹲下來。 太叔劂問道:“怎么了?” 童念說道:“韓狒是一個好警員,也是一個好男人,你叫他來這里工作,目標是副局長。” 太叔劂微笑道:“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曹筏子和孔羚羊沒有站起來,其他警官已經(jīng)離開。 童念疑惑不解的問道:“您們還有什么事情嗎?” 孔羚羊說道:“女偵探,你剛剛來市中心沒幾天,就偵破那么大的案子,令我十分佩服。” 童念嚴肅道:“我不想聽阿諛奉承的話,您只要好好完成任務,也會得到別人的尊敬。” 孔羚羊笑道:“女偵探,謝謝你的提醒。” 童念看向曹筏子問道:“您也要拍馬屁嗎?” 曹筏子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童念眼睛一亮:“說吧!” 曹筏子問道:“芳齡是多少?” 童念瞬間臉紅,低著頭回答道:“二 二歲。” 半小時后,太叔劂來到奉賢區(qū)的開發(fā)區(qū),走進一座房子,看見韓狒和楊籃子正在收拾衣服。 太叔劂問道:“你們這是去哪里?” “撲通”的一聲響起,韓狒和楊籃子跪在床邊,滿臉的過意不去。 太叔劂趕緊扶起韓狒和楊籃子,不明白的問道:“怎么了呢?” 韓狒突然淚流滿面:“局長,我們不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請讓我們自生自滅吧。” 太叔劂一臉蒙圈:“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韓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扶著楊籃子坐到床邊:“那天在審訊室的時候,我明明表明立場,后面卻因為害怕被滅口,之所以沒有說話。” 太叔劂笑著安慰道:“原來是這件事情,好了,女偵探已經(jīng)猜到你被人威脅,之所以坐在椅子上閉口不談。對了,這件案子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你可以去上海警局工作,這是女偵探給你的機會。她還說,你的人生目標就是副局長。” 韓狒驚訝道:“這個期望也太高了吧!” 太叔劂微笑道:“韓狒,你是有真才實學的警員,千萬不要辜負女偵探的一番好意。” 韓狒點點頭:“知道。” 與此同時,陽光明媚的上海警局,童念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突然一陣陣腳步聲響起,孫月瑩推門進來,大聲喊道:“女偵探,朱孝之的尸檢報告出來了。” 童念嚇一大跳,插著嘴邊的口水:“年輕漂亮的助手沒有來嗎?” 孫月瑩捂著嘴巴偷笑:“你先把帽子戴好。再說了,人家有名字,叫華妃。” 童念抹一抹兩邊眼角:“知道了,拿給我看看。” 孫月瑩上前一步,把朱孝之的尸檢報告遞過去。 童念看了看檢查記錄,對著孫月瑩問道:“你看過了嗎?” 孫月瑩回答道:“是的。” 童念問道:“那你說說死因是什么?” 孫月瑩笑道:“斬首。” 童念點點頭:“記性很好嘛!” 孫月瑩疑問道:“女偵探,可是這種死法屬于哪種類型?” 童念慢慢翻開剩下的頁碼,認認真真地閱讀,開口道:“窒息或者失血過多,是最殘酷的死法。” 孫月瑩問道:“為什么朱孝之不求救呢?” 童念看站著尸檢報告:“你看上面是這樣寫的,脖子的傷口很整齊!根據(jù)我的推理,當時魚線快速收縮,讓他無法發(fā)出聲音。正在走進后花園的黑衣人們,才沒有發(fā)現(xiàn)朱孝之被吊在樹杈上,所以來不及救下。” 孫月瑩連忙點點頭:“你真的很厲害,女偵探!” 童念露出不解的表情:“為什么兇手讓朱孝之死得那么痛苦呢?” 孫月瑩問道:“女偵探,你是不是搞錯了,魚線收縮的速度和鋒利的刀口合并,怎么被產(chǎn)生痛苦呢?” 童念笑了笑:“如果你被綁了,看著自己慢慢升起,然后感受脖子割開的觸感。那么幾秒鐘里,你會不會產(chǎn)生痛苦的心理?” 孫月瑩跟著笑起來,卻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女偵探,這就是臨死之前的害怕嗎?” 童念點點頭:“是的,我們雖然沒有經(jīng)過死亡,但是可以換位思考,與受害者產(chǎn)生共鳴,你才知道他當時的心理感受。”說著,童念站起來,不停地看著尸檢報告。 過了一會兒,童念的右手指著一段內(nèi)容:“這是誰寫的?” 孫月瑩好奇道:“有什么不對勁嗎?” 童念說道:“內(nèi)容是這樣,朱孝之已經(jīng)窒息死亡了,后來,兇手拿著鋒利的刀刃砍下。之所以我想問,這份尸檢報告經(jīng)過誰手里?” 孫月瑩笑道:“我直接從驗尸尸官的助手哪里拿來。” 童念來回走在窗戶前:“我見過那個助手的筆墨,很端正。這些字很潦草,應該是一個老人,對書法頗有研究。” 孫月瑩猜測道:“應該是驗尸官和助手發(fā)生分歧了吧!等到結(jié)果出來以后,張棱角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