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祈音對他很不耐煩。她嘲諷他,說他不必在這里和她浪費時間,畢竟還有那么多想要攀附的場家的女孩子在等他。 她的口吻輕蔑又嘲弄,漂亮的眼里只有對他的不屑,根本看不見他所以為那份[喜歡]。 的場決定打探她與源輝之間的關系。 她果然說道:[源輝的確很符合我的條件,他長相好,頭腦好,家庭條件也很簡單,對我而言是一個很完美的丈夫人選。] 的場唇邊的笑意逐漸消失,她似乎還不滿意,繼續諷刺道:[但這些都不關的場先生的事呢。你還是cao心cao心你自己吧,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你,可要好好挑選。] ——那么多女孩子,但沒有一個是你。 的場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和她們在一起,你不介意么。] 祈音無所謂道:[為什么要介意?我又不喜歡你。] ………… 的場聽見她的回答,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長地說:[也是,你一直很討厭我呢。] 也許是他弄錯了。 也可能是因為猶豫不決,顧慮太多,才沒能抓住本來能夠抓住的機會。 他對她一向很耐心,比對任何人都要縱容。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她的竹馬,他了解她,也愿意為她妥協。 的場靜司看向祈音的平靜目光里,藏匿著無法言說的無奈與復雜。 他平日里總是鎮定地笑著,做事果斷又狠厲,但沒人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他會過于直接地說出令人不喜的實話,也會不夠坦率地將真正想要表達的憋在心中。 他會不顧別人的看法,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也會在溫柔詢問路邊的野貓有沒有興趣和他回家,被拒絕后,遺憾地笑著靜靜目送貓咪離開。 祈音不喜歡的場一門,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重振西山院家。 她答應過不會危害的場一族,的場靜司便也尊重她的想法,從未想過要利用家族的勢力將她困住。 既然她不喜歡,那就不強求好了。只要她能快樂,他不介意將欲望一直克制下去。 可有些欲望,似乎并不是想要克制,就能成功克制的。 ——特別是剛才看見她與其他男人交談甚歡后。 ——在她說出,源輝的確是一個很完美的丈夫人選后。 直到那一刻的場靜司才終于察覺,一直以來是他搞錯了。 忍讓和克制,果然還是不符合的場家的作風。 的場家就要有的場家的做法。 …… 在祈音說完傷人的話準備離開時,的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還未反應過來前,有些粗暴地將她逼到墻壁上。 祈音睜大了眼,下意識想要躲開。 的場沒給她機會,抬手壓上墻面,讓她無處可逃。 被他禁錮在墻壁上的祈音動彈不得,她勉強保持著鎮定,抬眸怒視著他,冷聲道:[你這是做什么?放開我。] 的場靜司沒有將她松開。幽深而復雜的目光緊緊凝視著她,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對峙了很長一段時間。 的場的喉嚨有些干澀,有些憋在心里近十年的話,終于不再受理智壓制,就要說出口來:[祈音,如果說……] 可惜,他從來都不是運氣好的那類人。 他的話才剛說出一半便被家仆打斷,不僅如此,還讓祈音聽見了原道家的小姐正在等待他的話。 祈音的表情更加嘲諷了:[不去豈不是可惜?原道小姐人長得漂亮,在除妖界地位也高,是的場家完美的聯姻對象,別讓人家久等了。] [……是么,原來是你這樣想的啊。我知道了。] 一直低著氣壓的的場靜司聽聞她的話后,松開了她的手,無奈笑了。 是他自作多情了。祈音meimei這些年來,果然一直很討厭他。 *** 原道家和椎名家的聯姻邀請都被的場靜司駁回,他每日忙碌在工作上,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無所謂的事。 自從他繼承家主之位后,那只覬覦的場家主右眼的妖怪以每月一次的頻率襲擊他,的場靜司并不會擔憂,他有良好的應對措施,每次都很成功的防住了妖怪的偷襲。 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那只妖怪采用了沒人想到的方式。 它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化身成了祈音的模樣,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了的場大宅。 的場靜司聽家仆通報說祈音在他的院子里等他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畢竟在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后,祈音一直沒有和他聯系過。 或許以后也不會再聯系。 他在得到通報后急忙趕回了院子,一身和服的祈音正背對著他,站在一棵落完了葉子的銀杏前等待。 的場當然是有察覺到那么一絲不對勁的—— 但見到祈音的喜悅蓋過了這份警惕,他走上前去溫柔詢問她怎么來了,在她轉過頭的瞬間,才發現這個祈音并沒有右眼。 的場反應迅速,瞬間后退一步。 可還是晚了,雖然沒讓奪取他右眼的妖怪得逞,卻也還是遭受到了嚴重的傷。 右臉上傳來鉆心的刺痛,的場那一刻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把妖怪殺死,但他沒有。 ——他的眼球還在,妖怪還會繼續覬覦下去,只要這份畸形的羈絆存在,的場一族才能得到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