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尤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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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后,顧位望向衛生間的門。 兩次已經足夠他察覺不對勁了。于是,第三次顧位伸手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嘎吱白光一閃,兩人下意識閉眼。再一睜眼,人已經站在了一艘風雨飄搖的巨艦里。 此時天已透亮,看到巨艦時顧位眼睛瞬間一亮,而后才看到艦艙里到處躺著的尸體。 回頭朝后望一眼,身后一圈閃著光的白門,那光若隱若現。等他們這扇門歸位,一扇扇白門終于維持住了穩定狀態,徹底常亮了,原本缺了個口的圓成型了。 這其實很詭異,一圈白門立在艦上,緊貼著玩家的后背。 顧位伸出手,試圖去觸碰白門,那扇看上去好似近在眼前的門卻瞬間后退,拉開了距離。待細看,白門好像還在身后,卻怎么都觸碰不到。片刻后,所有的門全部消失了。 大胖子因劇烈運動熱汗滾滾,瞧見這邊的動靜,邊和NPC糾纏邊沖這邊道:你們可算是來了。這些病人都吃什么長大的?這么強悍當什么病人? 顧位伸手打招呼:嗨,老胖兒,手腳挺靈活啊。 劉三橫于百忙之中分.身瞅了眼:昨晚你們沒感覺到震動? 怎么這會兒才來?太不夠意思了。 一見倆人穿戴整齊大胖子就知道人家倆不跟他們似地那么悲催,大半夜被薅起來打怪,這還真是區別對待。關鍵還氣不著。 劉三橫:真是夠了,我們和病人玩兒了一晚上,醉酒醒來連口水都沒撈著喝 當然,他不好意思說水也一直忍著沒能放。 嗯?顧位往后退一步,問易仟皖,昨晚震動了? 沒等易仟皖回答,顧位就接著道:喔,你肯定也沒感覺到。 易仟皖腳步一頓。 顧位迎上他的目光,壞笑道:因為我們也在震。 處于一個頻率,感覺不到太正常了。 剛剛上線的Aili啪嘰打了個滑兒。 第94章 暴力過關 艦身一個大顛簸,劉三橫趔趄了一下,身旁的病人就把他買來剛穿熱乎的外套袖子給撕掉了。 劉三橫偏頭一瞧,立馬開罵了:媽的,關卡主最好祈禱別讓老子逮住。 李林躍集齊了他的全部同情值又如何,這一路真被折騰夠了。 從昨晚上到現在天透亮,闖關者們僅有的金幣全用來買工具了。許多人在精神病院里對抗那里的NPC就耗費掉了不少金幣。 現在戰斗了一整夜,工具折了不少,病人卻越來越多。 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完全找不著一招致命的地方。 rou包子來時也衣衫不整,這會兒感嘆道:我太后悔了,之前真不該買衣服,接下來可沒金幣買工具了。這個李林躍小小年紀也太毒了,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這門還過不完了。 劉三橫咬牙道:我也后悔,我后悔沒有趁著白天那會兒弄死那臭小子。 艦身顛簸讓說悄悄話的顧位和易仟皖也被晃悠了一下。 Aili道:巨艦在海中央,外面狂風驟雨,艦身正在緩慢傾斜,前方有一塊礁石 Aili話音未落,艦頭一個45大傾斜闖關者和病人們瞬間擠成了一團向艦尾滑落。短暫的混亂后,瘋狂的病人回過神來立馬再次展開攻擊。 這些身著病號服的病人眼神呆滯,只知道機械性攻擊。巨艦傾斜后他們像嗅到了成功的味道,攻擊招數越發瘋狂。 一大波病人試圖涌向剛登艦的顧位和易仟皖。奈何兩人站在艦首,艦頭翹起來后,此時占據高處。病人們腳底打滑,爬不上來。 rou包子剛扒拉開一個與他相親相愛的病人,接上劉三橫的話:在你弄死他之前,他要先把我們弄死了。艦艙進水了 艦頭傾斜后,擋住艦艙窗戶的臟污幕布掉落,眾人這才看清,外面陰云密布,雷雨交加,像仍在夜里。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呯呯作響。 之前有艦艙內燈光照著,才讓人產生了外面已經大亮了的錯覺。 Aili沮喪道:海上我完全無能為力,需要您出手了呃顧位出手了。 艦頭翹起來后,易仟皖第一時間攬住了顧位,避免他因為慣性下滑。 顧位站穩身子后環顧一圈:前有瘋狂暴戾的病人,上有時刻向著90靠攏的艦頭,下有不斷浸入的海水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沉掉的威脅,外有狂風驟雨 他笑道:真正的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嘖,可惜不能親自上手開艦了。 聽到他這句話的玩家汗顏: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這還想著玩兒艦吶? 劉三橫之前本以為要出關了,昨晚浪了一頓,今兒金幣不夠了。他用最后的金幣向系統買了一把軍刀,朝顧位和易仟皖道:你們倆后面再見過關卡主嗎? 顯然他也看到情況窘迫了,道:看來現在必須找出來殺掉他了。 顧位出手后,翹起來的艦頭沒有繼續向90攀登,反而開始緩慢下降。自艦底下持續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像是艦底與礁石在劇烈碰撞。 Aili能清晰地看到,巨艦的自動航行模式已經不再由系統控制了。還沒等她報告,易仟皖像有所感似地抬眸望向駕駛臺方向,復又落回顧位身上。 聽了劉三橫這話,顧位道:關卡主?大家都見過,就在昨晚。他還跟你們一張桌上喝了幾杯呢。 cao!什么時候? 劉三橫一刀刺中一個病人的腹部。 病人后退幾步,低頭看了一眼。片刻后,拖著腸子又面無表情地沖了上來。 乍一聽見關卡主還上桌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一眾闖關者頓時都嚇麻了。 關卡主混在他們中間,還跟他們舉杯換盞! 這他媽! 顧位:一頭卷發,叫什么九九什么來著? 莊莊接口:九樹! 顧位道:對。 ??? 眾人都愣了。 什么?九樹是李林躍?怎么可能。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顧位,大伙兒就要罵神經病了。 李林躍不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兒嗎? 九樹二十六七歲左右,一張苦兮兮的臉,一頭卷發。 對于九樹這個人,太多人有印象了。 不止有印象,印象還挺好。 大胖子搖搖頭:九樹?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會是關卡主呢?我在藍門里之所以能很快發現李林躍的父親會見情婦,還是他給的信息呢。 一直悶不吭聲的焦流突然道:我們也見過九樹。李林躍的爸爸帶他去辦理退學,張立強偷偷等在校門口的位置,就是九樹告訴我們的。 ??? 焦流說罷,一一緊接著道:李林躍做檢查的醫院也是九樹帶我們去的。 莊莊緊跟著道:我和老胡所在的世界里,也見過九樹。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九樹倒是沒給他們什么有效信息。 九樹只是在看見李林躍的母親跟父親的情人撕打時說了一句:好好的人不做,何苦非要做三。 顧位好整以暇道:不巧,我也見過這個人。挺熱情地告訴了我許多信息。 顧位話音剛落,易仟皖也開口了:我也見過。 大胖子一愣。 如果九樹單純只是個闖關者,那么在藍門框出來的不同世界里,只可能存在一個九樹,怎么會同時出現這么多個九樹? 無論九樹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關卡主李林躍,他必定有問題。 現在仔細回想,九樹知道太多李林躍的事情了。就像害怕闖關者找不到李林躍的信息一般,他親手指引著大伙兒去接近李林躍。 李林躍和九樹這到底怎么回事? 病人們仍舊戰斗力強悍,而眾闖關者們的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被這樸素迷離給搞得云里霧里,面對強悍攻擊一時就有些招架不來。 顧位的視線順著緩緩落到海面上的艦頭移動:一開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并不是李林躍本人。 而是少年時期的李林躍關卡主李林躍記憶中的自己,也即他幻想中的自己。 無論是白日里那個畏畏縮縮狠狠壓抑自己的李林躍,還是夜晚里那個釋放暴戾兇神惡煞的李林躍,都不是真正的李林躍。 那只是當年患了精神病的李林躍幻想出來的兩幅樣貌而已。 身著病號服的病人仍舊試圖爬上來沖到易仟皖和顧位面前,但艦頭傾斜的角度還是不夠,他們始終近不了兩人的身。 顧位道:真正的關卡主李林躍,其實是一名精神科醫生。 其實在顧位猜到李林躍是一名精神病病人時,就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 直到在去往精神病院的路上發現破綻沒有耐心、急于求成的李林躍縮短了醫院的地理距離,進而讓顧位推導出李林躍要建造一座精神監獄。 當顧位看到那個3D人腦圖時,腦子里瞬間閃過之前被他忽略了的信息。 在第二扇紅門里,九樹曾經說過兩句前后邏輯相悖的話: 哎呦這里的時間可終于正常了啊!我來這兒好幾天都是白天,就沒見過晚上,今兒終于要黑天了。 我買的房子就在他們家旁邊,兩人大半夜吵架打架,那動靜,都能把我給吵醒嘍。 一個沒見過黑夜的闖關者卻聽到了李林躍父母大半夜吵架的動靜。 當時顧位一心沉浸在李林躍的記憶故事里,下意識覺得哪里不對,但卻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那時候九樹自己其實發覺說漏嘴了,但他馬上砸出來一連串信息意圖蒙混過關。 還真讓他蒙混過去了。 顧位短暫忘記了那個自相矛盾的說法。 嘖,這位也是個實力派。 演得情真意切,尤其逃跑時那真是不能再真實了,奧斯卡不給頒個小金人兒都說不過去。 還有那句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特殊的音色讓顧位瞬間想到了卷發這個人。 我在外面世界里是一名精神科醫生,近幾年接收的青少年病患越來越多。社會上漸漸出現這么一種聲音,吐槽年輕一批的孩子們心靈太脆弱,扛不起一點兒事兒,動輒抑郁癥、精神病,尋死覓活不要太隨便 這可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哪個小孩子經歷這樣的事情心里能好過?能自己排遣的那就不是小孩兒了 這位精神科醫生,完全站在了李林躍們的立場上。 所有的信息綜合交叉,讓顧位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躺在靜安醫院里的李林躍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關卡主。 而真正的關卡主李林躍,則是精神科醫生九樹。 當然結論需要事實論證。 第一個論證:顧位到達靜安醫院,只見到了虛擬空間里的李林躍。 第二個論證:則是真正的關卡主在昨晚給了他一根煙。 艦頭終于平緩停在了海面上。艦底卻進水越來越多,艦身開始快速下沉。 顧位側頭:我說得對嗎? 易仟皖笑:分毫不差。 一眾闖關者被這接二連三的信息給砸懵了。 劉三橫揮手擋開一個病人:你怎么知道他是一名精神科醫生? 顧位眼睛一瞇:他親口告訴我的啊。 大胖子:這他媽能信? 從精神病病人到精神科醫生,這人生軌跡很難以理解嗎? 大胖子:好吧。他為什么要混在我們中間告訴我們這么多信息? 顧位也覺得有意思:大概為了好玩兒吧。 我一開始就說了,李林躍沒耐心。他是個急性子,等不及我們慢慢發現。 于是,他就自己站出來推著闖關者前行,并把這些人困住。 或許他只是想要近距離瞧瞧這些闖關者究竟有多么愚蠢,什么時候才能發現他。 劉三橫黑著臉: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你一早就知道了,卻不揍他? 因為,這問題太好回答了,顧位輕佻一笑,我愛好和平。 。 老胖兒氣絕而亡。 只有易仟皖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昨晚站在顧位面前的是為十五歲的李林躍表達謝意的九樹,而不是要把所有人困在關卡里的關卡主九樹。 莊莊一個愣神的空擋,就被身旁虎視眈眈的一個病人給抓住了胳膊。 顧位和易仟皖同時來到了他身旁,在顧位出手前,易仟皖已經把病人給一胳膊掃遠了。 莊莊仰頭: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其實奮戰一晚上,他已經挺狼狽了。不止他,這里的所有人都挺狼狽。 顧位瞥了眼莊莊,嘖了一聲突然問: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莊莊讓這句話給問懵了,但還是下意識回答:很溫暖,很聰明 顧位點點頭:永遠記住這一點。 一點?莊莊下意識就想問到底是哪一點?很溫暖還是很聰明? 就聽他哥接著道:我活到現在沒有哪件事委屈過自己。 顧位看著莊莊:包括拿你當弟弟看待這件事。 莊莊眨了眨眼,眼睫有些濕。他哥注意到他的反常了。而且,還知道他為什么反常。 顧位擋在莊莊面前:旁人的話何必在意?不過是個外人而已。你只需要在意我的態度。 莊莊鼻尖一酸,眼看眼眶里的濕意有凝成珠的趨勢,顧位彈了他腦門一下:憋好了。 顧位不說還好,顧位這么一說,莊莊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外面暴雨如注,噼里啪啦敲擊聲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