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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格嘴角微僵,一臉復雜:“我謝謝您?” “咱們爺倆誰跟誰?若有心,你下廚的時候,不妨帶十四叔點兒。聽你皇瑪法說,那個封鵝別提滋味多美,凍魚也很別具一格。弘昱那小子,都快把那魚鱗凍吹破天了。” “說再也沒想過,區區廢棄之物的魚鱗,還能整治出讓人拍案叫絕的美食來……” 送走了自來熟的吃貨十四叔,次日寧楚格就迎來了紅著眼角的八福晉。 那如泣如訴的小眼神,那恨不得掏空嫁妝箱子的重禮。 看得寧楚格頭皮都一陣發緊,不由悄悄對嫡額娘、額娘投去求助的眼神。讓她們必要的時候,能以萬分疼惜的長輩身份,命令她這個‘不聽話’的熊孩子趕緊回去休息之類。 自家爺是皇上親自安排下的太子黨,八阿哥從小養在惠妃娘娘宮中,天然的大千歲黨。 毗鄰而居的兩家,根本分屬兩個不同的陣營。 便寧楚格不示意,烏拉那拉氏也絕不會袖手旁觀,任由郭絡羅氏道德或者情理綁架了自家格格去的。這不,重禮一出,她這眉心就蹙了蹙:“八弟妹這是做甚?” “寧楚格小孩子家家的,可當不住你如此。” “當得住,當得住的四嫂!”郭絡羅氏哭,眼睛梭巡了四周。等烏拉那拉氏屏退了左右,并著心腹謹守房門。她才淚中帶笑地說道:“多虧了大侄女那方子,我……” “我這兩個月癸水再來,手腳冰涼的毛病便好了。少腹也不會撕扯一般的疼,直要人去了半條命般。” “只微微有那么點子不適,顏色也不那么深到發黑,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太多。雖……” “雖還沒有好消息傳來,但太醫給把過脈。說身體大好,再沒有任何妨礙了。” 再覺得太醫院里都是庸醫,加一起也攆不上大侄女。換了幾個都一般說法,郭絡羅氏也有幾分相信。而且,身體到底有沒有變好,還有誰比自己更清楚呢? 寧楚格細瞧了瞧:“嗯,是不錯。看來八嬸子最近很遵醫囑。堅持喝姜棗紅糖水,不該吃用的也都沒吃用!” “對對對!”郭絡羅氏連連點頭:“大侄女可真神,都不用把脈,只看就看出來這許多。” 寧楚格樂:“您氣色紅潤,皮膚白皙,眼睛明亮而有神。眼下半點青黑不見,連眼角那幾條干紋都消失不見了。換誰瞧,也都看得出來您好著啊!” “那……”郭絡羅氏臉上一紅,小小聲問道:“那,那我還需要繼續再喝不?身子是不是好透徹,能……” 下面的話有點難以啟齒,也不合時宜。 至少不該當嬸子的,問自己還未成年的小侄女兒! 可希望,失望了太多次,她對甚國醫圣手的,都沒點信任了。倒是對寧楚格千服萬服,特別的信重。因此上,反復來回了好幾回,連臉都憋通紅。到底還是閉著眼睛問了句:“是不是好透徹,能懷孕生孩子了?” 啊這…… 問題來得過于突然,過于勁爆。 以至于寧楚格生生忘了烏拉那拉氏早早幫她設計好的劇本:震驚,慍怒,問上一句八嬸子您,您怎么能…… 接著就用帕子掩住臉,奔向她的藏珠閣。 把接下來的盛怒懟人、送客,以后八福晉與狗不得往福襄格格跟前湊的任務與目標悉數交給格格的嫡額娘與額娘。 而是傻呆呆來了句:“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八嬸子您自己準備好了也沒有用啊!” 一眼捅了馬蜂窩。 八福晉震驚,一句你胡說,爺明明就很強脫口而出。烏拉那拉氏喊她慎言,李氏則cao起了敞口大花瓶里的錦雞毛撣子,一路把寧楚格從花廳攆到了她的藏珠閣。 讓八福晉便有心想再說點什么,也沉吟了又沉吟,終沒開口。倒是她帶來的那些個厚禮,被烏拉那拉氏硬壓著收了回去。 終于把人送走,烏拉那拉氏趕緊往藏珠閣趕。 唯恐李氏那個憨憨做戲做全套,真把好格格給抽了!現在可都五月了,孩子衣裳單薄著呢。 李氏:…… 就很不客氣地撇了撇嘴:“福晉倒是哪兒看出來,妾是個后額娘來著?縱然破丫頭口無遮掩,很該狠狠抽一頓。也不能用那好大的雞毛撣子啊!萬一落了點疤,可哪兒哭去!” 只要李氏不出大格,偶爾搶白她這個福晉兩句,烏拉那拉氏就當她是嫉妒了。嫉妒自己跟寧楚格好,那孩子講究禮節每每提及都是阿瑪、嫡額娘、額娘。 勝利者烏拉那拉氏眉眼含笑:“meimei能這么想就好,可千萬千萬克制點小脾氣。” “若真傷了皇上、德妃娘娘與咱們闔府的心頭寶。仔細宮中震怒,直接將人帶走,等閑都不回來了。到時候爺與我的黑臉你得扛著,弘暉、弘昀兩個的哭鬧,你也得挺著。” 李氏咬牙:“福晉這么一說,這不聽話的熊孩子,妾還竟然約束不得了?” 烏拉那拉氏攤手,特別的實話實說:“從孝道上,你當然可以。但從禮法上,她可是皇上親封的一等和碩格格。加上福襄二字,便一般的公主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眼見自家額娘臉色都不大好了,寧楚格趕緊出聲:“別別別,自家里呢,只有爹娘子女,哪有什么爵位不爵位?” “莫說當了和碩格格,就是和碩公主、固倫公主。寧楚格也依然是寧楚格,是阿瑪、嫡額娘、額娘的小棉襖。自然是……您們想穿就穿,想拍打拍打灰,就拍打拍打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