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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的守護者們雖然都足夠的強大,但是他們的個性都是非常強烈而不同的。如果不是沢田綱吉,沒有人能讓他們同處在一個地方。 “綱吉先生一直都在很努力的保護所有人,他一直不愿意原本作為普通人的伙伴,因為他的關系卷入危險。”尤尼突然又說了和現在完全沒有關系的事情。 她分析著沢田綱吉這個人,輕柔地說道:“正是因為他想要守護大家的心情,導致綱吉先生遇到了困難,第一反應從來都不是尋求大家的幫忙。” 尤尼說的不是時無,而是她認識的那個沢田綱吉。但是同時,她又的確是對著時無說出的這段話語。而后,她說道:“可是每一次,那些難關,永遠都是綱吉先生和大家一起度過的。” 尤尼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要避開那足以刺傷他人的傷口,用著最為溫軟的語調說道:“綱吉先生,你從了平先生身上,看到了誰嗎。” 大概是溫度真的有些涼了,時無覺得有些冷。 他沒有選擇避開這個問題,哪怕他知道,只要他保持沉默,尤尼絕不會繼續問下去。 時無用著低沉的聲線開口,像極了十年前使用著火炎的沢田綱吉,冷靜而成熟,失卻了那份小心翼翼的怯懦。 “我的伙伴。”他回答。 沒有任何的猶豫,因為這就是事實。時無不想否認自己伙伴的身份。 而開了個頭,時無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他……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我和他之間的關系,那個人總是自說自話的,經常做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說出這句話的之后,時無表現得又不像是沢田綱吉了。 前段時間表現出來的膽怯小心的氣質,從時無的身上消失了。 他微微垂下眼睛,月光無法映入他的眼瞳,暖棕色的眼中宛若失卻了高光。 時無記起了那個人的名字,和對方的發色還有氣質都非常符合的名字。 ……煉獄先生。 時無不知道該如何和尤尼形容對方,所以稍微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而尤尼從不會在意這一點。 因為能力的特殊性,她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通過交談,就足以了解一個人。 她之所以在前面的交談之中提到守護者,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話語絕不會比守護者們的態度更有用。 在時無陷入如何思考措辭的時候,尤尼說道:“逃避是最無用的一種態度。” “我曾經就這么做過,我藏了起來。”尤尼回憶著十年前得到的那份記憶,“可是我終究還是要去面對那份未來。” “綱吉先生。”尤尼從不會去用尖銳或者高高在上地態度去建議別人,她只是溫和的、嘗試著將眼前的少年,從封閉的空間之中拉出來。 這段時間,時無表現得太過于乖順和小心了。 時無將自己和這個世界的人劃下了一道分明的界限,他和世界有著極為明顯的隔閡,就像是時無對待沢田奈奈的態度——他明確地分開了自己的母親和沢田奈奈。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時無是抱著隨時離開的態度,完全沒有真正放松下來。 一直到今天,笹川了平突然打破了這份厚厚的屏障。 尤尼開口道:“雖然大家并非是你認識的那些伙伴,但是,和這里大家成為朋友,并非代表這就是一種背叛。” “不同的世界代表著不同的分支,沒有完全相同的人。可沒有人能否定你就是沢田綱吉,你們之間依舊有著相似的地方。” “了平先生和你在今天初次見面,但是他依舊是笹川了平。如果綱吉先生有什么問題,或許你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答案。” 尤尼的眼中帶著了然,似乎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瞞過她。 比起其他人,她好像永遠都是那個提前知道結果的人。 時無沒有回答這句話,但是他身邊的氣場,明顯軟和了下來。 就像是那句mama最終輕易地從口中說出,或許這些事情,比他想象地要簡單很多。 ——時無想試著恢復更多的記憶。 并非刻意的、強迫自己回憶起來,而是如系統所說的,順其自然,不再避開那些足以恢復記憶的既視感。 雖然沢田奈奈并不是他的mama,但是,沢田奈奈身上的氣息,讓他可以回憶起自己真正的母親。 于是在第二天,時無嘗試著對沢田綱吉開口,他說:“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時無沒辦法在沢田奈奈真正的兒子面前喊出那句稱呼。 沢田綱吉看起來有些驚訝,他輕易就分辨出了時無口中的“她”指得是誰。 沢田綱吉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尤尼和時無的對話并沒有被她告訴任何人。 不過沢田綱吉并不在意這一點——他的mama,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似乎就已經變成了大家的mama。連帶著里包恩,都是直接稱呼沢田奈奈為mama的。 沢田綱吉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但是mama她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的,彭格列的事情,我一直以來都是瞞著她的。” 超直感在這一刻被觸發,時無疑惑道:“她真的不知道嗎?” 沢田綱吉好像愣住了,但是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柔和了。 他沒有回答自己的mama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這并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