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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種A也能有O 第40節

    鄭如云還記得那時自己才剛11歲,臉上帶著今天被欺負留下來的傷回到家,卻看到一堆人圍著自己的家門口,周圍的鄰居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他撥開一層又一層的人,看到幾個高大的、穿著制服的alpha正抓著一個女人往外拖,女人哭喊著,掙扎著,甚至跪下來磕頭,“別!別,我求你們了我孩子才上小學啊!”

    鄭如云沖上去,抱著自己mama的大腿,他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哭求著,求著那個所謂的父親:“爸!爸爸來幫忙啊救救我媽求求救命!”

    但那個男人吸著煙,一腳把他踹在地上,“你那么不舍得也跟著你媽一起進去好了?反正你不也是omega?omega除了被cao和生孩子還能做什么?我這樣做也是在為國家的生育率做貢獻啊。”

    鄭如云抱著他mama,他mama被alpha拖著,一層又一層樓,膝蓋上手肘上全是傷口。

    樓下有輛車等在那里,是那種后面有一個空間、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車子。

    鄭如云印象深刻,他死了都不會忘,那輛車子的燈壞了,車門大開,里面卻黑漆漆的,是地獄,是吃人的地方。

    然后他的mama,在車上,撞鐵門自盡,灑了一車的血。

    鄭如云的頭一陣陣地發著熱,憤怒與無力占據了他的大腦,熟悉的反胃感涌了上來,他揪著林白晝的領子,大聲吼道:“我還被那個男人強jian過!被我名義上的生父!我夠資格懂了嗎?!這個世界的alpha有多惡心,我難道還沒有你懂嗎?!”

    林白晝整個人都愣了,他臉上滿是愕然和悔意,他連忙道歉,語氣著急:“cao,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真的。”

    白糖血液都涼透了,同為一個omega,這些內容他聽著就感到窒息,他捂著心口干嘔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總算是能動了,他抬起腳步,慌張地跑回去。

    鄭如云捂著嘴忍住吐意,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一字一頓:“alpha都該死。”

    認識了幾個月,林白晝懂得鄭如云這句話其實并不是真的覺得所有alpha都該死,而是覺得如果alpha都死光了,這個世界起碼會少很多很多黑暗惡心的事情。

    林白晝抓住鄭如云揪著他領子的手腕,可莫名的,他想問一個問題,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問。

    他說:“那我也該死嗎?”

    白糖驚魂未定地回到了家里,叉子還掉了一個。

    蔣云書一看就站了起來,大步走到白糖面前,接過盤子,用手指蹭了下白糖的眼下,“怎么回事?怎么還哭了?”

    白糖這才發現他的眼角沁出了點剛剛干嘔出來的生理淚水,他抹掉,小聲道:“沒事……他們在說話我就沒給他們桃子。”

    怎么可能,這種理由蔣云書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在搪塞他,但他沉默片刻,沒有問下去。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鄭如云和林白晝一前一后地進來了。

    四個人同一個空間,卻都可疑地沒有說話,非常安靜。

    還是白糖看著每個人的臉色,試探地開了口:“要不要,要不要留下來吃個晚飯?”

    鄭如云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

    但蔣云書說:“不了,我們先走,你們吃。”

    白糖的動作驀地頓住了,似乎是沒想到蔣云書竟會是第一個拒絕的。

    林白晝也站起來:“嗯,不麻煩你了,下次我請你們吃飯。”

    門“咔噠”一聲,兩個高大挺拔的alpha離開了,白糖覺得這個家頓時空了下來,也少了許多壓迫感。

    他甩了甩頭,把繁雜的想法甩掉,擔心地問:“如云,你還好嗎?”

    鄭如云眼睛還是紅的,他吐出一口氣,扯了扯嘴角:“沒事啊,來做水果撻吧。”

    白糖的心情也算不上好,但還是一直在用輕松的語氣在找話題,企圖能讓鄭如云開心點。

    兩人各懷心事地吃了一頓飯,白糖看著桌子上的八個水果撻,垂下眼睛,特地多做了幾個想著蔣醫生能吃到呢還放了蔣醫生喜歡吃的楊桃來著。

    吃完飯后他把碗放進洗碗機,才有時間拿起手機看了看。

    蔣云書在五點多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也就是剛離開沒多久的時候。

    蔣天使:不留在家吃飯是因為氣氛不對,別多想。

    白糖眨了眨眼睛,自己都沒意識嘴角已經揚起來了,他鼓了鼓嘴,竟然沒早點看到白白不高興了2小時17分鐘。

    林白晝家。

    蔣云書做了個土豆燴面,分成兩碗端到桌子上。

    林白晝暴躁地扯著自己的頭發,“cao了我真是cao了!”

    “別罵了,”蔣云書說,“罵了一路了,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你罵完了。”

    “cao,”林白晝說,“我罵的是我家的祖宗十八代!cao你媽林白晝!”

    蔣云書:“”他置若罔聞,拿出手機看了下屏幕,沒有消息回復,又皺著眉放回了褲袋里。

    吃著吃著,林白晝再次大喊:“啊啊啊,林白晝你就是個傻逼!”

    蔣云書等他罵完自己,才問:“所以真的是因為你他才被趕出來的?”

    “啊,”這件事相對于鄭如云的身世來說瞬間就不夠讓林白晝生氣的了,被蔣云書一提,他才想起來還有這卦,“啊是啊,cao了,林白晝你就是轉世十八代的大傻逼!”

    蔣云書面色平靜,顯然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大嗓門,他:“你們?”

    “不是,上次我們不是打了一架嗎,”林白晝說,“從那次后,我們就因為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總會碰到了一起,但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打起來的路上。然后那天我喝醉了,越想越覺得自己錯得離譜,于是就找上門去和他道歉。”

    “沒想到我倆在門口爭執的時候,恰好房東出門撞見了,房東有個omega女兒,他應該是看自己的租客竟然有alpha來糾纏,怕波及到自己女兒,怕出事,不安全,就立刻把鄭如云趕了出去。”

    蔣云書“嗯”了一聲,“那你們現在?”

    林白晝說:“我幫他找房子,我找,他也找,其實我還有一套房子空著的,但他肯定不會搬過去住”

    蔣云書又答應了一聲,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此時此刻林白晝也不講話了,房子安靜了下來。

    蔣云書拿出手機來看,可上下劃拉了一會都不見白糖回復他,他又收好手機,一抬頭卻看到林白晝的臉都快埋進碗里了。

    林白晝是真的很憤怒,他要找出鄭如云的爹,隨便用什么法子讓那畜生進監獄蹲到死也不能出來,媽的吃完飯就讓人去找他吃了兩根面條,媽的,怎么會有那種畜生

    突然,蔣云書聽見林白晝小聲罵了一句,聲音還有些哽咽。

    “cao,世界上的alpha都死絕吧”

    第62章 “差距。”

    蔣云書把筆記本電腦轉回自己這邊,屏幕的光照到他的臉上,抬眸看向林白晝:“所以,你有這個意向嗎?”

    林白晝靜默了一會,突然激動起來,雙手托住蔣云書的手,眼睛閃爍著光芒:“兄弟啊!”

    蔣云書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我們也有個小團體,”林白晝斂下玩世不恭的笑,認真起來,“全是醫生或者研究醫學的學者,總共6個人,你們的這些資料,我們也整理出來了,之前有一條地方性法規就是我們組織的人提出來并通過的。”

    蔣云書說:“我們這邊的是商界和政界的。”

    “cao,”林白晝再次抱住蔣云書的手,“那可好啊!改天咱見一見吧,人多力量大啊!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說啊!”

    蔣云書莫名有種撿到大寶貝的奇妙,也有種原來并不是在孤軍奮戰的感覺,他的心情好起來,笑了笑:“你不也沒和我說。”

    “我哪里沒有!”林白晝嚷嚷,“還記得上次我邀請你來我家玩就是打算講這個來著!”

    蔣云書跳過這個話題,“那我和秦醫生說一下。”

    林白晝:“秦醫生?醫生?不是說都是商界和政界的?”

    “秦終南,也是我們醫院的,”蔣云書合上電腦屏幕,“他是天封集團的繼承人之一,現在是他姐秦時北在管。”

    “帝都的?”林白晝疑惑,“姓秦?哪個科室的啊?”

    蔣云書:“心理科,經常戴著金絲眼鏡還墜兩條鏈子。”

    這么一說,林白晝就知道是哪位了:“哦他啊!在醫院見過,但不認識,還有,什么叫我們醫院啊?你是嗎你就這么說?”

    蔣云書晲了對方一眼:“考完執醫就是了。”

    “哦對你還沒執醫證,那這種情況你也只能研一的時候考了,你考的專碩吧?”林白晝嘲諷他,“能考上我們學校分配到帝都嗎你?這么大口氣啊?”

    蔣云書淡淡道:“要是這都考不上我在原來世界醫生白當了,博三白讀了。”

    其實關于他為什么一定要考華川呢,是因為華川和帝都醫院有合作,成績突出的話,碩博連讀的時候能夠分配到帝都。其次,是因為帝都的腫瘤科是出了名的好,那就代表,病人會多,并且確認是腫瘤后會首先移交到腫瘤科。

    在原來世界,無論哪家醫院的腫瘤科都是相對慘淡的,甚至要和別的科室搶病人。因為沒有哪個病人會直接掛號去腫瘤科,例如一個病人胃疼嘔血了,他會首先去對應的消化科,消化科醫生在治療中發現可能是腫瘤,確認后會讓病人選擇治療方式,保守治療就消化內,手術就直接消化外,而不會轉給腫瘤外。

    “媽的太恐怖了,”如果讓他從頭走一遍學醫的流程,林白晝想都不敢想,他打了個冷顫,“太恐怖,我寧愿去死。”

    按照一般流程,算蔣云書所有考試都能一次過和研一就考執醫證的話,碩博連讀加住院醫5年,主治醫5年,然后才到副高。

    林白晝驚悚地望著他,脫口而出:“你他媽是吧?是吧?沒錯吧???”

    蔣云書無言兩秒,默默地拿起平板電腦去另一邊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了。

    日子照常過。

    一天的下午5:30,林白晝準時打卡下班,剛走出醫院大門,手機“叮咚”一聲,傳來了一份文件,是他幾天前讓人去查的。

    林白晝點開來,屏幕呈現出一個人的資料,有照片有名字,他罵了一聲:“一副畜生樣,鄭如云長得果然像mama。”

    他直接劃過,跳到最重點的地方。

    姓名:鄭鴻乾。死亡時間:2012-4-19 04:23。

    死亡時間?!林白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邊的病人醫生來來往往。

    死亡原因:醉酒狀態摔下樓梯意外死亡。

    蔣云書坐在飯桌上打字,電腦屏幕里全是英文,他正在回憶他在原世界發表的一篇一區sci論文和兩篇二區的sci論文。

    不同于學碩,蔣云書是外科醫生,屬于專碩,會更注重臨床這邊,比如多少個病例、多少臺手術和外科技能等。

    又因為在這個世界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太太太多了,所以他并不打算在sci上花和原來世界同樣多的時間。

    蔣云書冥思苦想幾小時,拼拼湊湊地把核心觀點與主要內容寫在word上,確認保存后,正打算刷一套政治卷時,白糖來電話了。

    自從分開住以來,這兩人又養成了個習慣,每天晚上都要通一次話,哪怕只說上幾句也要說。

    蔣云書戴上藍牙耳機,接通。

    白糖柔軟的聲音頓時在耳邊響起:“喂,蔣醫生嗎?”

    蔣云書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頭后仰著,閉上了酸澀的眼,“嗯,是我。”

    白糖坐在書房,桌子底下仍舊躺著黑糖,他用圓潤的腳趾捻起幾撮毛,輕聲問:“蔣醫生可以轉視頻嗎?”已經一個星期沒見過了。

    蔣云書沉默兩秒,主動摁下“轉視頻”的按鈕。

    白糖好看的眉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對方見到他同意似乎松了一口氣,微微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揚起了笑容:“蔣醫生晚上好!”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