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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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已經(jīng)喝了好幾瓶,這瓶下去已經(jīng)有些上臉了,他卻不管不顧,指著屈少司說:到你! 屈少司也沒二話,拿起瓶啤酒慢慢喝。 陸隨今天是卯足勁兒要贏屈少司一次,屈少司剛喝完,他就迫不及待拿起第二瓶,喝得又快又急。 陸隨臉都喝成了豬肝色,他捏著喝光的空瓶,挑釁去敲桌沿:又到你! 屈少司來時特意喝了瓶純牛奶,現(xiàn)在一瓶酒下肚沒什么感覺,再喝一瓶照樣面色如常。茍利景在旁邊觀戰(zhàn),自豪得和什么一樣,嘿嘿咧嘴笑:陸隨你個煞筆,和我阿司拼,找虐! 陸隨郁悶得要命,索性一次灌了兩瓶,他看東西都不太明了,半天沒找著屈少司:人呢!到你了!別給小爺跑!你嘔! 陸隨喉嚨涌上一陣腥味,他起身嚷嚷:告訴屈少司,休戰(zhàn)幾分鐘,小爺去趟衛(wèi)生間。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坐陸隨對面的屈少司一陣無語,這時紫毛也跟著陸隨出了包間。 茍利景玩累了,他一屁股坐到屈少司旁邊,頭靠到屈少司肩膀,屈少司挪了下沒挪動,隨他靠了。 茍利景小聲嘀咕:阿司,你說我考不考得上研究生啊?我英語四級都沒過他閉著眼叭叭叭,我后悔了,早知道我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是真的好快樂 屈少司第一次見茍利景這么想做好一件事,他也不嫌棄茍利景醉了,耐心說,: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想,什么時間都不會晚,什么都不是阻礙。 茍利景眼皮動了動,他睜開眼,視線不甚清晰,只模糊看到屈少司的輪廓,他打了個酒嗝,口齒不清說:阿司,你、你變了好多,和以前不一樣,阿司,你說說,你怎么變了啊 屈少司: 一時無法接話,剛好他小腹有些漲,他便借口去衛(wèi)生間溜了。 同一時間,陸越上了車,這次是他秘書楊天冬開車,他在后座處理文件。 車行駛一會兒,楊天冬突然開口:陸總,從離開公司,就有一輛銀黑雙色邁巴赫S560跟著我們。 陸越?jīng)]有抬頭,瀏覽著文件:不理。 楊天冬便安靜繼續(xù)開車。 邁巴赫S560內(nèi),謝遠清不遠不近跟在陸越后面,他的手機界面定格在今天的頭條八卦上。 謝遠清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就猜到又是陸越手筆。 陸越為什么針對他家,謝遠清有想過是為了屈少司,就是不太確定。畢竟陸越,實在不像喜歡男人的人。 謝遠清早托人查過陸越,雖然除了百科有的內(nèi)容,其他資料一片空白,但陸越的履歷實在優(yōu)秀耀眼得過分,很難想象他會為了一個人發(fā)瘋。 謝遠清摸不準情況,便悄悄跟蹤陸越,他一定要抓住陸越的軟肋! 謝遠清握緊方向盤,抿緊還有疼痛的嘴唇,見陸越的車速度放緩,往左邊拐彎,他也馬上打轉(zhuǎn)彎燈,拐進左邊的街道。 兩旁霓虹燈閃爍。 是京城有名的酒吧一條街。 * 屈少司跟著指示牌左拐右拐,再走到底,終于看見了衛(wèi)生間。 這家酒吧十分高檔,衛(wèi)生間裝修得又大又干凈,空氣里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他走到門口見門鎖著,正要擰門,突然里面響起不太正常的動靜。 這種情況不少見,深夜酒吧,男男女女看對眼,陌生人都能隨時隨地搞起來。 屈少司不想刺激眼球,打算去樓下的衛(wèi)生間解決,這時熟悉的聲音響起。 哥?你是我哥嗎? 陸隨的聲音,醉得厲害。 緊接著另一道男聲響起,曖昧又黏膩:是啊,小隨,我的好弟弟,我是哥哥。 哥陸隨聲音一下變得乖巧,還有些委屈,你不要不理我,我聽話。 乖。拉鏈聲在安靜的空間聽得清清楚楚,男聲蠱惑道,伺候好它,待會兒哥哥讓你舒服。 屈少司聽不下去了,他腳步一轉(zhuǎn),一腳踢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不遠處,一扇隔間門大開著,紫毛坐在馬桶蓋上,褲鏈已經(jīng)拉開,而陸隨蹲在地上,旁邊有一堆嘔吐物,看來是剛才醉得吐了一會兒。 被打斷,紫毛掃興抬眸,見是屈少司,他罵罵咧咧拉上褲鏈,非常不爽站起來。 沒想到本來反應(yīng)遲鈍的陸隨突然動作迅速,緊緊抱住紫毛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哥,你別走! 紫毛還沒開口,屈少司忽然皺眉:睜開眼睛看清楚,他渾身上下有一根毛像你哥? 陸隨本來醉得毫無意識,可他實在太羨慕嫉妒屈少司,冷不丁聽到屈少司聲音,他竟然神奇般清醒了。 草泥馬!陸隨馬上松開紫毛的腿,騰地起身一拳揮過去,你他媽算老幾,還想cao老子!滾! 紫毛沒有防備,真被陸隨一拳頭砸到嘴上,他感覺牙齒都動了,嘴里涌上濃郁的血腥味。 cao!紫毛也火了,你他媽就知道在老子面前清高,早不知道被多少人□□了! 紫毛握拳準備教訓(xùn)陸隨,這時一只手輕松按住他拳頭,紫毛回頭,就見屈少司不耐煩皺著眉:你到底滾不滾? 紫毛更cao了:你他媽壞了老子好事還敢逼逼?別以為是老茍朋友我就 咚! 屈少司直接把紫毛拖出來摔到墻上,紫毛后腦勺磕到墻磚直接疼得頭暈眼花,一屁股坐到地上。 屈少司居高臨下俯視他,言簡意賅:滾。 紫毛吐出一口血唾沫,他死死盯著屈少司,想放幾句狠話,又實在摔慘了,到底還是默默爬起來,捂著起包的后腦勺跑了。 陸隨剛剛揍了紫毛一拳頭,現(xiàn)在渾身無力靠著隔間門板,又是生氣又是羞愧。 他氣紫毛敢打他主意,更羞愧讓屈少司看到了他不堪的一幕。 萬一、萬一屈少司告訴陸越 陸隨害怕了,他指甲不斷扣著門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屈少司卻沒反應(yīng),走到洗手臺沖了沖手,擦干凈就往門口走。 陸隨見他當(dāng)他透明的,反而脾氣上來了,他沖著他背影喊:你會告狀對不對?讓我哥更討厭我對不對? 屈少司沒有停:我沒那么無聊。 陸隨怔住,直到屈少司走遠了都沒能回神。 * 等陸隨回包間,紫毛早不在了,他冷哼一聲,走到沙發(fā)坐下,繼續(xù)和屈少司拼酒。 陸隨還是不要命的喝法,屈少司也不是什么千杯不醉,喝到第酒瓶,屈少司都快吐了,頭也特別重,但為了不買全場的單,他硬是撐著喝掉了第十瓶。 陸隨輸了,他趴在桌上,豪氣干云嚎:不就是買單!買!老子有錢!全場報銷! 還有熱吻!包間里的其他人也不是缺錢的,對熱吻更有興趣,快快快!下樓等著! 大家七手八腳架起陸隨下樓,等著下一個進酒吧的人。 屈少司對這種熱鬧毫無興趣,他給江源打電話,知道江源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他揉了揉腫疼的太陽xue,推了推沙發(fā)上睡死沉的茍利景:我回公司了,你也早點回。 茍利景裹緊被子,迷迷糊糊點頭,又翻身繼續(xù)睡。 屈少司就慢吞吞下樓了。 剛出一樓電梯,就聽到前方一陣一陣的尖叫:臥槽!是大帥哥!陸隨你他媽賺翻了! 陸隨更是傻了,他眼睛里有一層酒霧,盯著手腕處掛著西裝的男人,有了剛才的烏龍,這次他確認好久,終于確定。 真是陸越,真是他哥! 陸隨的心像是要炸裂般,跳得他快忘記如何呼吸了,他沒想到下一個進酒吧的,真會是陸越! 熱吻、吻 吻陸越 這是陸隨做夢都不敢夢的劇情,他癡癡盯著陸越,眼睛都不舍得眨。 旁邊的朋友七手八腳推他去陸越面前:愿賭服輸啊陸隨,快上! 陸隨磕巴著,臉紅著,終于吶吶開口:哥,我們打了賭,輸?shù)娜艘ε轮杏钟兄撤N期待,親 借過。陸越淡淡打斷熱烈的氣氛。 陸隨一下和死機一樣,不敢再說了,默默低頭側(cè)過身讓路。但其他人不認識陸越,哪里肯讓,嘰嘰喳喳說:這位哥哥,我們打了賭,輸?shù)娜说煤湍憬游牵憔蛶蛶臀覀兟铩?/br> 與我無關(guān)。陸越還是沒什么表情,他聲音不高,在場的每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遍,借過。 門口卻霎時鴉雀無聲。 那些人立即讓出一條道,陸越神色不變往前走,穿過人群,在看到呆呆站在最后面的青年,凝著冰霜的黑眸,頃刻間融化了。 阿司。 他喊他,聲音像是帶了春風(fēng)。 屈少司拍了拍似乎灌滿水銀的大重頭,瞪著霧蒙蒙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陸總? 說完他想走到陸越面前,結(jié)果走了幾步,他腳下一虛,身子直直往前栽下去。 就在他以為要和大地母親親密接觸的瞬間,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及時接住了他。 太過熟悉,屈少司便沒有掙扎,安心尋了個位置窩著,張嘴都是濃到夸張的酒氣:陸總你要記好了,我又幫了你一次,又扯平 陸越失笑:好,記在心里了。他攬著屈少司的腰轉(zhuǎn)身半蹲著,上來,我們回家。 屈少司拒絕:我有腳,我自己 沒說完,陸越手下用力,直接把屈少司拉到背上,摟好輕松站直,背著屈少司穿過目瞪口呆的人群,消失在暗夜里。 陸隨快哭了,他抬手用力蹭了蹭眼皮,掏出卡丟到地上,說了聲:拿去買單!埋頭快速跑出酒吧。 剩下那群狐朋狗友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 凌晨的街道沒其他人。 路燈落在兩個交疊的影子上,屈少司盯著陸越凌厲分明的側(cè)臉,戳了戳陸越的臉頰。 彈彈的,他忍不住又戳一下,陸越知道他醉得厲害,任他玩,只勾起嘴角問:冷不冷?要不要披件衣服? 屈少司搖頭:不冷。他下巴墊在陸越肩膀,腦袋里像是飛著十萬只蜜蜂,什么都想不起來。 過了會兒,他偏頭看了眼身后默默跟著他們,烏龜挪動的兩輛車,奇怪道:我們?yōu)槭裁床蛔嚕?/br> 酒駕。 你喝酒了?屈少司馬上扭頭,湊到陸越的脖子處,認真地左嗅嗅,右嗅嗅,不是酒味啊他納悶嘀咕,是松木味 屈少司呼出的熱氣弄得陸越有點癢,他摟好屈少司,低聲說:別亂動。 屈少司不依不撓:你沒喝酒,為什么我們不坐車? 陸越笑了聲:車沒有油。 瞎說。屈少司困得厲害,總算不亂動,趴在陸越背上閉上眼,碎碎念,我看到它們在動。 陸越還是笑:是我們在走。 哦哦。屈少司被說服了,他昏昏欲睡,那我們要走去哪兒啊? 家。 不回去。屈少司臉頰在陸越背上蹭了蹭,很溫暖,很舒服,我討厭屈洪濤,他好煩,我要回公司,我要工作,我要賺錢,我要養(yǎng)我媽臉頰死死壓著,嘴巴又一直動,似乎有口水沾到了背上,屈少司又蹭了蹭,對不起,弄臟你衣服了。 沒事。陸越回,洗洗就干凈了。 屈少司繃緊臉,我不會洗衣服 陸越嘴角就沒下來過:不要你洗,我來。 屈少司這才放心,不過還是抽出手,小心翼翼拍了拍他口水沾到的地方,又想到剛才的話,不停念經(jīng):我不回家,不回家,不回家 不是回那個家。陸越耐心說,是另一個家。 啊?屈少司費勁掀開眼簾,直起頭好奇盯著陸越,我還有其他的家? 有。 那好吧。屈少司安心了,他又縮回去,舒舒服服閉上眼,回家。 旁邊的路上,楊天冬和江源從來沒開過這么慢的車,兩人都挺無聊的。 這時楊天冬發(fā)現(xiàn)那輛一直跟著他們的邁巴赫還在遠遠跟著,他忽然停住車,后面的江源也趕緊停住,降下車窗探頭:兄弟,什么個情況? 楊天冬也探頭說:后面有只蒼蠅,我們把他攔住如何? 江源也早發(fā)現(xiàn)有一倆邁巴赫鬼鬼祟祟跟著,他一直覺得不對勁,現(xiàn)在楊天冬一說,他比了個OK的手勢,車往旁邊一挪,兩輛車并排行駛。 這條小路晚上沒車行駛,他們索性停著不動,把謝遠清嚴實攔在了后面。 謝遠清氣得砸方向盤,他想拍陸越背著屈少司的照片,然而離得太遠,拍的幾張全是糊圖,光從背影看不出是誰。 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被堵住了路,只能眼睜睜看著陸越背著屈少司走遠,然后再看不見。 * 次日,屈少司在陸越的臥室醒來。他低頭看眼陌生的睡衣,腦袋里一片白茫茫,半晌沒有其他動作。 還是床頭的手機響了,他才慢吞吞抓過手機,是楊明嵐的電話。 哈了口氣,是清新的薄荷味。屈少司這才接聽電話,聲音沙啞得厲害:媽。 楊明嵐馬上聽出來了:聲音這么沙,感冒了? 不是,昨晚喝了點酒。屈少司掀開被子往外走,這么早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有!楊明嵐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