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練紅霸一無所獲，兩人打算打道回府。然而我們正要上馬，馬兒忽然嘶鳴一聲，踹起后腿，要不是練紅霸動作快，我差點又要被送走了。

    看著馬兒驚慌地跑遠(yuǎn)，我和練紅霸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似乎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有什么東西來了，快上樹！”練紅霸突然催促道，我來不及反應(yīng)，直接被他甩上了最近的大樹。緊接著他也上來了。

    這小子爬樹比猴子還厲害，看來沒少爬啊。

    就在這時，我鼻尖忽然縈繞了一股香味，這股濃郁芬芳的味道正是之前的像是寺廟里燃燒的香味。為什么突然變濃了？

    “你看！”

    練紅霸小聲提醒我。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然后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定在了原地。和練紅霸對視一眼，我們很有默契地互相捂住了對方的嘴……

    一大群白色幽靈，正向我們走來……不，是飄來！

    恍惚間，我的腦子閃過了什么，我或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第17章 017

    黑夜的森林遮擋了大部分月光，如今唯一的光線來源竟是自帶發(fā)光特效的幽靈。

    那些發(fā)光的幽靈們朝著我們所藏的大樹聚集，如同朝拜者一般。我雖然有了解過人類靈物崇拜的歷史，但……幽靈會具有這種特質(zhì)嗎？

    隨著它們的接近，我和練紅霸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然而當(dāng)我的視線放在離我們最近的幽靈上時，我整個人都怔住了，我看向練紅霸，發(fā)現(xiàn)他也是如此。

    這真的是幽靈嗎？

    我們不禁發(fā)出了這等疑問。

    這與其說是幽靈，倒不如說是由一只只發(fā)光的小鳥組成了人類的形狀。遠(yuǎn)遠(yuǎn)看著像人，但近了，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妙。

    話說，這真的算是小鳥嗎？

    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小鳥組成的幽靈，像是被召喚一般，沒入了大樹的樹干中，前仆后繼，一個一個消失不見。

    等所有的幽靈都消失不見后，我和練紅霸才跳下樹，我望著這棵粗大無比的大樹，心中甚是震撼。

    “狀如楓、柏，花、葉香聞百里……”

    我用桃梗敲擊樹本，一陣如同銅鼓呼嘯一般的聲音響起。

    雖然只是猜測，但驗證并證實后，我依然有一種不真切的感受。

    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為什么這聲音……”練紅霸詫異的眼神盯著我。

    “我之前不是說過返魂香嗎，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返魂香，而是返魂樹……香味能飄至數(shù)百里，又能吸引靈魂。原以為只是傳說，沒想到……”

    我的心情頓時有些復(fù)雜。

    因為煌帝國雖然是山寨古中國，但因為有魔法的加持，仿佛和返魂香這類神秘事物是兩個畫風(fēng)。

    “返魂樹……”練紅霸喃喃道，隨后抄起不知從哪兒來的大刀，咧著嘴向著返魂樹砍了過去，“我倒要看看這里面有什么東西！”

    “誒等等！”

    我嚇得趕緊抱住他的腰，阻止他進一步地的粗魯行為，并罵道:“哪有你這么做事的？返魂樹是你能隨便砍的嗎？！個子小小，心眼倒是挺大的。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或許是我罵得重了，練紅霸呆呆地看著我。我心里有氣，也不理他，而是把他的刀奪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

    “小孩子玩什么刀，多危險啊……要是見血了就不好了……”

    在我的罵罵咧咧下，練紅霸放棄了砍樹的打算，轉(zhuǎn)而他把我拉到一邊，非常認(rèn)真地問我:“要是我出了事，你覺得我家人會擔(dān)心我？”

    這問題可奇怪了。

    他見我疑惑的目光，又別過了頭，閉口不言了。

    然而想到他如今的處境，我頓時恍然大悟。

    “你父親不好說。”我覺得這已經(jīng)很委婉了，想他也應(yīng)該明白。“但你的兄弟和母親應(yīng)該是擔(dān)心的。”

    之前燈會雖然只是粗略地見了一面，但我覺得他們兄弟之間的氛圍看起來還是不錯的。至于母親，因為沒有見過，也不大了解前因后果，所以不是很清楚。

    但……

    “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吧？”

    這話其實比較感性的。即便我知道這世上有些孩子的父母該去坐牢，但我想，愛自己的孩子的父母還是大部分的。

    練紅霸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沉默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

    對于他的過去，我自然不好做評判。只是，如果他需要我的回答，那么我也不介意回答他的疑問。

    “一個瘋子母親，即便再愛我，又有什么用？”

    甚至可能還是個累贅。

    他的眼睛亮得嚇人。

    這副天真到病態(tài)的模樣，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才是他一直隱藏在心底的真實嗎？

    雖然如今見識了，但我并不想就這么如此判定。

    “那你有查過她是怎么瘋的嗎？”在他回答前，我又說:“雖然有些妄言，但除了家族遺傳外，只會是男人了。”

    練紅霸表情一懵，似乎不大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這世上，男人和孩子是女人不幸的來源。”

    “但我想你母親應(yīng)該是愛你的，所以歸咎原因，應(yīng)該就是你父親。”

    無論是他父親的其他女人還是什么，原因還是在他父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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