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沒必要。”林帆嘆了口氣，低嘆一句。

    “壞人真是很奇怪，明明壞的要死，卻真的在一些時間想要做個好人！呵呵，絕不可能！”林月摸了摸肚子，“當(dāng)時他以為自己要做爸爸時，想著要改變一下自己，便準備去好好工昨，戒煙戒酒就賭博。我當(dāng)時勸了很久，才讓他打消這個念頭，他怎么能變好，他就是個壞人！他就要無惡不作、生意工作像是斗牛。”

    林帆還想問什么，突然這家很難喝的咖啡店里推門而進一個男人，長相普通，看見林月時，那張普通的臉上便多了光彩。“月月，你出來很久了，我還怕你花了太多力氣，你現(xiàn)在好了嗎我送你回去。”

    “這是？”林帆瞇起了眼睛。

    林月大大方方的，也不怕林帆繼續(xù)往下深究，“我的前男友。”

    林月摸著肚子看上去很累，她朝著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等我一下下。”

    林月轉(zhuǎn)頭認真說道：“林法官，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都沒做，他的死，我什么都沒做，警察已經(jīng)給了我清白了。”

    在林月臨走前，林帆突然問道：“肚子里孩子是誰的？”

    林月扭過頭，笑著說：“林帆法官，你這么聰明，你猜？？”

    第58章

    林月跟著她的前男友走之后，林帆坐在那家巨難喝的咖啡店里許久。

    她的腦子里來來回回是林月的那些話，像是什么——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人性就是這么有弱點，只要輕輕推他一把，他就會自取滅亡，都不需要我動手，自有死路等著他。

    ——林法官，你要知道，人都是這樣，惡一點點積累，便會崩塌。

    ——林法官，你相信嗎，就算我現(xiàn)在去外面說，我是為了報復(fù)，也不會有人相信，就連他的父母，也一直覺得委屈虧待了我，要把養(yǎng)老的錢都給我。我沒要，我雖然不算個好人，可也不至于壞到這種境地，房子和錢，屬于我的我要，不屬于我的，我一分也不要。

    林帆走出咖啡店時，服務(wù)員還笑著說道：“歡迎下次光臨。”

    林帆的口腔里還回味著那股子屎一樣的咖啡味，抬手擺擺手，“還是不來了。”

    等到晚上見到顧也時，那股子味道灌了很多水都沒消除。

    林帆這次不是來吃夜宵的，單純只是喝牛奶。

    就像是一個固定的要約，雙方都盡心盡力保持這種合作關(guān)系。

    這次，顧也早就在家，天氣熱了些，她換上了清涼的居家服，吊帶和短褲，顯得那條大長腿又白又細。

    一看見小白兔進門的步伐，便嗅到了她的不對勁。

    顧也把牛奶放進了微波爐，“怎么了？無精打采的。”

    “也jiejie，我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

    林帆對顧也的信賴逐日加深，這件關(guān)于林月的事情，壓在她心里也有些疑惑，這些疑惑，在顧也問了這一句后，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說說看？什么事情？”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林月，就是我懷疑被家暴和被pua的那個女人，今天我發(fā)現(xiàn)，我可能錯了。”

    ““什么錯了？難道不是她被pua，而是她pua別人？”

    “你怎么知道？”林帆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追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檢察官這么厲害的嗎？”

    顧也沒想著自己只是隨口一說，還真是這樣，她無奈地笑了笑，“我亂猜的。”

    “嗷.....”

    “所以呢？林月是什么情況？”

    “她恨她的老公，她嫁給他，影響他，讓他吃喝嫖賭樣樣齊全，最后縱容著他自取滅亡。我相信公安那邊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林月沒有動手，可她這種方式卻比動手更可怕，像是滋養(yǎng)罪惡的溫床，我甚至懷疑她那天手臂上的傷痕，其實是假的。”

    “恨他，嫁給他？”顧也嘆了口氣，“這事情聽起來挺匪夷所思的，可其實也并不少見。”

    “不少見嗎？”

    “我之前辦過一個案子，是虐待罪，丈夫恨他妻子在婚前出軌，可沒有選擇結(jié)束婚約，而是選擇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xù)結(jié)婚，婚后，這塊疤卻在他腦子里怎么也過不去，只是一直折磨他的妻子，從精神打擊最后發(fā)展為家庭暴力、虐待，直到他的妻子不堪重負，選擇自殺。”

    “他有那么恨嗎？必須逼死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嗎？”

    “他不見得想要自己妻子死，當(dāng)時的證據(jù)只能論證虐待家庭成員這件事，沒有辦法確定他的主觀情況。”

    “什么意思？故意殺人？”

    顧也揚了揚眉毛，把熱牛奶放到林帆面前，“你要知道，故意殺人和虐待罪的法定刑是完全不是同一個體量的，可沒有證據(jù)，我當(dāng)時只是我自己一個直覺和一個懷疑。前幾年，那個丈夫應(yīng)該已經(jīng)放出來了。”

    “這沒有辦法嗎？如果他是為了殺了他老婆，才娶她的呢？”

    “所以，這其實和你今天問我這個一樣，林月就是為了報復(fù)嫁給了她的仇人，可和這位丈夫不同的是，林月實施的事推波助瀾，可這位丈夫是主動作為。林帆，你做執(zhí)行那么多年，你覺得公平正義是什么？真相事實是什么？”

    林帆喝了口熱牛奶，沖淡了嘴里的那股子咖啡味，那是從胃里反沖上來的難受，熱牛奶很好安撫了有些苦的味覺。

    “以事實為依據(jù)，以法律為準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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