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親愛的她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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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委,你看呀,這里都被他給抓紅了。”她可憐兮兮地說,“我今天晚上還怎么敲三角鐵啊?” 敲個三角鐵,說得跟要去敲大鼓一樣。 費子陽差點被排骨給噎到。 不是吧?她這是在跟季扶傾告狀嗎? 季扶傾:“怎么?要不要送你去校醫(yī)院看看?” 黎曉:“……” 還以為季扶傾會幫她“主持公道”,誰知他竟借著這個機會報了剛剛的“一腳之仇”。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對季扶傾說:“那好啊,你一會兒陪我去。” 范昊宇“噗”地一聲笑出來,季扶傾的眼風掃過去,他立刻開始往嘴里扒拉著米飯——全當沒聽見。 季扶傾沒有回應(yīng)這句話,一桌人各自吃著飯,氣氛不知不覺間緩和了不少。 范昊宇看了看對面正在吃排骨的兩位,一個狼吞虎咽,一個細嚼慢咽。 他說:“費子陽,你要是長成人家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食堂大爺說不定就給你多打幾塊排骨了。” 費子陽扭頭看了看黎曉——膚白貌美,五官出眾。 遠看是個美女,近看是個大美女。 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服氣:“我看食堂大媽也沒給咱們季委多打兩塊排骨啊。” “那是他不愛吃排骨,”范昊宇給季扶傾吹起了彩虹屁,“咱們季委,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哪怕是出去要飯,都能比你多要幾碗。” 黎曉:“……” 大哥,知道你想討好他,可這……有你這么夸人的嗎? 這時,季扶傾放下筷子,說:“我吃完了。” 黎曉一看,盤子真空了。眼見他端著餐盤就要去收殘?zhí)帲钑在s忙說:“我也吃完了。” “哎哎,”費子陽叫住黎曉,“你排骨不吃啦?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黎曉用筷子把剩下的排骨一塊一塊地夾到他的盤子里:“給你,都給你。” 費子陽喜笑顏開:“謝謝啊。” 黎曉端著盤子去追季扶傾。 待兩人走遠,范昊宇這才問:“這個女生是誰啊?” 費子陽咬著排骨,含糊不清地說:“你記不記得開學第一天,季委說有個女生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讓我們想辦法找人。” “啊?”范昊宇驚訝道,“居然是她?” “變化挺大的吧?”費子陽說,“上次我去音樂教室練琴的時候見到她,也差點兒沒認出來。” “奇怪啊,”范昊宇說,“她被季委整成這樣,現(xiàn)在怎么跟咱們一個桌子吃飯?” 費子陽沒多想,直接說:“食堂人那么多,拼桌很奇怪嗎?” “你要是被季委扣了那么多分,難道不會恨得牙癢癢嗎?跟誰拼桌也不會跟季委拼桌吧。”范昊宇分析說,“剛剛咱倆在那邊打飯,看見季委對面坐了一個人,還猜是誰。我說是陸芃芃,你說不是。” “肯定不是陸芃芃啊,這還用猜?”費子陽說,“上次,我跟季委兩個人一起吃飯,陸芃芃想坐過來,季委直接這里說有人。” “然后呢?” “然后,陸芃芃就坐到旁邊那張桌子上。一直到我倆吃完飯,她也沒瞧見人過來,臉都給氣綠了。” 聽完這段話,范昊宇疑惑地望向收殘?zhí)帯?/br> 黎曉端著餐盤站在季扶傾旁邊,時不時地踮著腳尖,像是在跟他說話。 季扶傾仍是冷著一張臉,看似不怎么搭理她,眼神卻注意到她身邊推過的小車,及時拉了她一把。 范昊宇問:“那你說,季委為什么讓她跟我們坐一塊兒?” 費子陽說:“你沒聽季委剛剛說嘛,是她非要坐這兒的。只要臉皮厚,季委也拿她沒辦法,你說是不是?” 這邊的兩人還在吃著飯,那邊的兩人已經(jīng)出了食堂。 食堂外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綠化帶,時值四月,櫻花大片大片地開著,像粉色的云浮在半空中,幾只蝴蝶撲騰著翅膀在花叢間流連。 “季扶傾,你剛剛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黎曉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跟我說。”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人跡罕至的花叢深處,空氣里彌漫著櫻花濃烈的香氣。 季扶傾突然問她:“你想讓我回答什么?” 黎曉:“就你朋友剛剛跟我說的那些啊。” 兩人的年級、年齡,以及是否處分。很好回答的問題呀。 季扶傾慢條斯理地說:“你記得你是怎么問我的?” 黎曉:“我怎么問你的?” “你說,”季扶傾慢下腳步,幫她回憶,“你想知道,他們倆究竟在三樓干了什么。” “嗯?有問題嗎?”黎曉問。 季扶傾頗有些玩味地說:“這個問題,你想從我這兒聽到什么樣的答案?”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此時此刻他的嗓音聽上去有一絲沙啞,話語里透著若有若無的曖昧。 黎曉眨了眨眼睫,原來不是他不肯告訴她,是她提問的方法有問題? 是啊,這種問題怎么回答嘛,說出來會被打上馬賽克的吧? 季扶傾垂眸看了看她,嘴角掠過極淡的笑意,快步走出這片繁花盛開的園子。 而黎曉的臉頰,卻像身后的櫻花一樣,變成了粉紅色。 gt;gt;gt; 下午放學,黎曉第一時間收拾東西,準備前往音樂教室。 薛南枝嘖嘖道:“不至于吧……你練個三角鐵那么積極干什么?” 黎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不想給大家拖后腿嘛。” 薛南枝:“三角鐵就算想拖后腿也沒法拖后腿啊,正式演出的時候不仔細聽連聲音都聽不清。” 黎曉:“……” 三角鐵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到這種地步了嗎? 黎曉背上書包,拎著樂器盒,問薛南枝:“對了,你今天去音樂教室嗎?” 薛南枝搖了搖頭,說:“我不去,我媽從c大找了一個大一的學長,每周二周四來我家給我輔導功課。” “輔導功課?”黎曉眉毛一擰,“你需要輔導功課嗎?” 薛南枝是中等水平的成績,雖然排名不算拔尖,但也是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她無法理解,像她這樣在c大附中渾水摸魚的小學渣都沒找人開小灶,薛南枝卻偷偷摸摸找學長補課。 “哎,我也不想的,可是這個月底就要期中考試了。還有……”薛南枝湊近黎曉耳邊,小小聲說,“那個學長長得有一點點帥。” “一點點還是億點點?”黎曉說,“給張照片讓我鑒定一下。” “哈哈哈,”薛南枝得意地顯擺著,“就不給你看照片。” 黎曉無語得想翻白眼,但克制住了。 在你面前夸某人是帥哥卻不給你看照片,和“在你面前說我知道一八卦但就不告訴你”性質(zhì)一樣惡劣。 好在黎曉對于薛南枝口中的這位“c大帥學長”好奇心有限,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撲在了另一位帥哥身上。 大一學長什么的,她才不稀罕呢。 黎曉迎著夕陽,一路小跑,來到音樂教室門口。 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少,僅寥寥數(shù)人。她第一時間看向窗邊鋼琴的位置,居然是空的——季扶傾今天沒來么? 不知為何,她的心好像也一下子空了。 這時,身后傳來一個熟悉又欠揍的聲音:“哎呦喂,這不是我們?nèi)艘娙藧刍ㄒ娀ㄩ_的黎曉美女嗎?” 一聽聲音,便知是費子陽這個胖墩。 黎曉回身,笑著跟他打招呼:“好巧啊,又遇見你了。” 然后習慣性地偏過頭尋找某人的身影。 “這有什么巧不巧的?”費子陽拎著中提琴盒踏進音樂教室,“一個交響樂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沒看見季扶傾,黎曉跟著費子陽進門,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不然我跟誰來?”費子陽話說完,才后知后覺地從黎曉的話里咂摸出點兒別的意思來,“哦,你找季委啊?” 黎曉連忙掩飾道:“我沒找他啊,只是隨便問問。” 費子陽打量著黎曉,她心虛地低下頭。他立刻不懷好意地笑:“你是不是又違反校規(guī)了?想找他求情啊?” 黎曉:“……” 她才沒有呢。 “我勸你啊,早點打消這個念頭。”費子陽坐上凳子,打開琴盒,“他那人啊,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咱們班里有人違反紀律,分都照扣不誤,求情也不管用。” 他把中提琴從盒子里取出來,在琴弓上打著松香。 教室里人不多,大家并沒有嚴格按照平日里安排的位置坐。于是黎曉搬了一張凳子,坐到費子陽旁邊。 “我真的沒有違反校規(guī),”黎曉說,“就是好奇他今天怎么沒來。” “他不來很正常,來才不正常。”費子陽說得理所當然,“他平時事情多,家里管得又嚴,一個月來兩趟都嫌多。” 黎曉:“……” 照這么說,季扶傾這個月的額度豈不是已經(jīng)透支光了? 黎曉敏銳地從費子陽的話里捕捉到一條有效信息——他家里果然管他很嚴。 之前幾次她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這一點,現(xiàn)在費子陽這么說,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 松香味有些刺鼻,黎曉捂著鼻子,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費子陽把琴弓移開,問:“你該不會對松香過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