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難撩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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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上樓拿件衣服吧,”唐棉把臉埋進毯子的絨毛里,“別感冒了。” “……” 賀燭抿了下唇,收回視線,身體往后一靠,沒了動作。 唐棉盯著他的線條分明的側臉,眨了眨眼睛,輕輕說:“真的有可能感冒。” 賀燭垂著眸子,不帶感情地“嗯”了一聲。 “要不……”唐棉再次開口,語調有些遲疑。 賀燭迅速偏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唐棉慢慢掀開毯子,接著說:“我幫你拿?” “……” 賀燭直起腰,終是放棄了等她開竅,面無表情地指向她身上的毛毯:“分我一半。” 唐棉愣了下。 原來還有這個選項。 她的毛毯還挺大,蓋兩個人也不勉強,唐棉將堆在身后的毯子拽出一個角,交到賀燭手里,為了縮小散熱的空隙,自己又往他那邊移了一點。 慢慢地,兩人貼到了一起。 他們包在一條毯子下面,賀燭略偏頭就能觸到唐棉的發絲,她應該洗了澡,頭發又軟又蓬,帶一點洗發水留下的桃子香氣,甜而清新。 賀燭下意識做出吞咽動作,不敢多動了。 客廳依然只有一盞落地燈照明,屋外是無邊無際、寒冷暗沉的夜,屋內立著暖黃的燈,像雪地里的火把一樣,發光的同時好像也在發熱。 電視屏幕里勁歌熱舞,氣氛熱烈,客廳的兩人都很安靜,卻不覺得沉悶。 兩個人的體溫讓毛毯下的溫度快速升高。 剛剛移向他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突然都不說話,唐棉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們似乎有些過于親近了。 之前睡一張床,都是各占一邊,互不打擾,倒是頭一回挨這么近。 賀燭的上衣其實很暖和,羊毛袖子貼到了她的睡衣,隔著衣袖都能感覺到對方手臂的溫度。 很快,她的胳膊也熱起來,進而蔓延至全身,像待在了火爐邊,哪里都guntang的。 熱氣纏繞,唐棉甚至無心分神給晚會熱鬧的節目,她緩緩伸出一條手臂,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試圖擺脫這種陌生的燥熱感。 “冰箱里有切好的水果,我去拿——” 話音未落,賀燭先她一步起身,走向廚房,沒多一會兒又回來,將保鮮盒放到她面前,蓋子上還放了叉子。 “謝謝。” 唐棉低頭,叉了一塊蜜瓜放進嘴里。 賀燭站在旁邊,似乎頓了兩秒,而后又泰然自若地坐回原位,重新將毯子包在身上。 唐棉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回電視屏幕。 現在表演的是一位男歌手,唱歌中途加了一段鋼琴獨奏,鏡頭切到臺上年輕的演奏家,導播給了琴鍵一個近景,畫面中,黑白琴鍵靈活躍動,流出一段明快靈動的曲調。 唐棉聽著聽著,開始走神,思緒回到了不常想起的高中時期。 那是在她決定送情書之前的事,學校寒假前舉辦了一場校慶演出,賀燭作為年級代表登臺表演。 他沒換演出服,就穿著冬季校服,在暖氣充足的禮堂里,將外套袖子挽至手肘,淡定自若地坐到了鋼琴前面。 臺下掌聲與歡呼聲熱烈,他是當天最受歡迎的演出者。 唐棉的班級運氣好,抽到了第三排。 她能清楚地看見少年在臺上的從容優雅。 修長手指觸到琴鍵的剎那,校服好像變成了特殊的禮服,服飾的隨意分毫不減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倨傲與矜貴。 表演結束,好些女生偷偷離開觀眾席,私自跑到后臺。 唐棉借著給候場同學送東西的名義,也跟了過去。 賀燭當時被人群包圍,清俊的面容分外冷淡,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看也不看身邊圍著的人。 自然也看不到遠處角落里,悄悄關注他的唐棉。 如果當時她也追上去,賀燭又碰巧愿意和她說話,她會說什么呢。 唐棉有點想象不出來。 應該是“彈得真好”“謝謝”這樣? 電視里的表演結束,鋼琴撤了下去。 唐棉徹底沒了看節目的心思,滿腦子都是賀燭演出的樣子。 樓上就有鋼琴,在頂樓的玻璃屋頂旁邊擺著,因為長時間無人問津,阿姨就把琴罩上了,免得落灰不好清理。 她慢慢轉頭,兩人靠得近,稍微一動,臉就能碰到身邊人的肩膀。 視線所及是賀燭頸項間的皮膚。 唐棉覺得耳根有點發燙,胡亂扒開身上的毯子,由于動作幅度大,不可避免地連帶著賀燭那邊一起往下墜。 察覺到她的動作,賀燭低頭看過來。 唐棉揚起下巴,撞入他漆黑的眼睛,可能是最近賀燭過于好說話了,也可能是兩人親密的距離給了她勇氣。 她聽到自己說:“樓上的鋼琴,還能用嗎?” “應該吧,”賀燭想了一會兒,儼然忘了家里還有這東西,“你要用?” 唐棉頓了頓,低聲說:“我想聽你彈。” 聽到她的話,賀燭神情微怔,而后蹙起眉,像是在猶豫。 她的要求的確有點唐突,唐棉忙道:“我就是說說,你不用太在意。” 賀燭卻站起來,順手揉了下她毛茸茸的腦袋,扯唇道:“樓上冷,先回去拿件外套。” 唐棉眨眨眼,旋即露出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好。” 第53章 喜歡 洋樓頂層的一塊區域是用三面玻璃和金屬框架搭建的簡易陽光房, 可以用來做室內園藝,或喝下午茶,但賀燭和唐棉都對花草沒興趣, 也沒時間享受下午茶時光,這片區域就變成了小雜物間。 唐棉穿著羽絨外套, 踩著棉拖鞋跟賀燭上樓。 白天陰天,晚上這里就更冷了。 賀燭走在前面, 在門口摸到燈的開關,打開后,房間有了光亮, 他走向許久沒碰的三角鋼琴, 隨手扯下琴罩, 將琴蓋打開又撐起。 這里每天都有保潔來打掃, 琴身干干凈凈, 沒有灰塵。 定制鋼琴的地方每隔三個月都會派人來做售后保養,賀燭隨意按了幾個鍵,沒有跑音, 能彈。 “想聽什么?” 賀燭坐下來, 問:“剛才那首?” 他說的是跨年晚會上那人彈的曲子,以為唐棉是喜歡那首曲子,才會突然提出想聽他彈鋼琴。 唐棉搬了把椅子到離他兩米遠的地方, 雙腿并攏,乖巧地在他側后方坐下, 然后回答:“彈什么都可以。” 賀燭聽她聲音隔得遠,回頭看了眼,皺眉道:“怎么坐那兒了?” “這樣方便欣賞。”唐棉含糊過去。 賀燭沒多問,目光回到琴鍵上。 他有段時間沒碰琴了, 一些難度高的譜子彈不下來,便選了一首較為容易的。 十指按動,曲聲開始。 唐棉聽出他彈得是《水邊的阿狄麗娜》,曲調舒緩唯美,跟校慶表演的《冬風練習曲》根本不是一個難度級別。 但。 現在的賀燭好像比那時更吸引人了。 唐棉雙手放在大腿上,視線牢牢凝視著前方的人,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在琴鍵上靈動跳躍。 心跳逐漸加快。 高中的時候,她坐在臺下,舞臺上的少年優雅貴氣,看著高不可攀,難以接近。 如今的賀燭依然倨傲淡漠,卻愿意在小小的一方空間里,為她演奏。 這個人,現在屬于她…… 匪夷所思的念頭在剎那間憑空冒出來,唐棉錯愕地睜大眼睛。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賀燭屬于她。 她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耳邊是輕柔唯美的鋼琴曲,唐棉腦子里卻像遭遇了重錘擊打,砸得她措手不及。 須臾,唐棉咽了下口水,摸摸發熱的臉頰。 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讓她有些小欣喜。 反正賀燭不知道,就當是給高中的自己一個小小的補償好了。 只偷偷這么想一會兒。 一曲終了,賀燭手指離開琴鍵,看向現場唯一的聽眾。 唐棉笑著說:“彈得真好。” “手生了,”賀燭似乎有些不自在,輕聲問,“還要聽么?” 唐棉神情微怔,之后眼睛亮起來,重重點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