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無寵卻有孕了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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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收了晏雋之的錢,又收了我的錢,幫你安胎,替你保密。近日趙氏賭坊來了一只肥羊,出手十分闊綽,我略一打聽,得知是陳大夫。”嚴娉婷冷笑了一聲,“我是給了他銀兩,但為一個婢女保密,若給他太多,反而怕引起他懷疑。” 林綠萼望著她淡掃蛾眉的清麗姿色,心中涌起一點暖意,原來嚴娉婷也在為她保守秘密,她對她落魄時的幫助,并不是圖她回報,但她卻知恩圖報。 “我便派人將他抓起來打了一頓,得知他將你懷孕的事,告訴了一位京都來的燕姓公子。那公子給了他幾百兩銀子。”嚴娉婷輕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燕公子當即寫信傳回了京都,所以我今日來看你,也有踐行之意。我猜測你在神石寺待不了太久了。” 林綠萼點了點頭,她也在等待林相的決定,檀欣傳訊回京都半個月了,林相若有安排,恐怕也就是這幾日就會傳訊回來。她好奇地問:“你把陳大夫殺了?” “使了點手段,把他的銀子榨干了。如今他成了趙氏田莊里的佃農,你放心,他沒有機會再對別人胡言亂語。我推薦的這位胡大夫很可靠,是我生次子時為我安胎的大夫,算是隆康鎮的杏林圣手。” “謝謝你。” 白玉鯉口中吐出清澈的水花,池塘蕩著漣漪,她們坐在塘邊,溫柔的微風拂過白皙的面容,十幾年光陰飛速流逝,從過往的相看兩厭到如今的彼此照拂,也不過彈指一揮間。 “那位燕公子,是誰?”嚴娉婷問。 林綠萼便將和他的過往講了,還順便提及了他jiejie燕語然與她的恩怨,講得口干舌燥,喝完了半壺花茶。 嚴娉婷冷哼兩聲,聽到燕語然使計將林綠萼害進宮時,她眼里閃過冰涼的寒芒,“若有機會,我幫你報復她。” 林綠萼笑著點頭但沒有接話,燕語然在宮中,嚴娉婷在顯州,如何能報復到。但她還是感激嚴娉婷的心意,她不禁問出了一直不敢問的問題,“你如今對他……是何種想法啊。” 嚴娉婷落落大方地凝視她,“我愛慕他,他是我唯一喜歡過的人。若說讓給你,我自然不服氣。但我也不會強求,日月逝矣,歲不我與,錯過的年華終究不會回來。我活到如今,唯一學會的就是放下。” “好。”林綠萼笑著昂起脖子,“反正他是我的。”話音剛落,寺外的侍從送進來一些東西,說是從西北方的月城驛站寄來的。 林綠萼打開包裹,里面有一個巴掌大的盒子,盒子里裝著一捧紅豆,她猜到了是誰人所寄,捻起一顆紅豆,心里默念道: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盒子下方還有一封厚厚的信,她看到嚴娉婷在一旁,不好意思打開看,只將信封打開,往里看了一眼,信里還夾著著各色的花朵,花朵都干癟了,但還保持著明艷的顏色。 她嘴邊噙著笑意,在嚴娉婷幽幽地注視下,害羞地笑了笑。 嚴娉婷哼了一聲,招手喚來跑得滿身熱汗的趙錚,“寺里還熬老陳醋嗎?我聞著酸死了,錚兒,走了,走了。” “我送你。”林綠萼笑著將她送到寺門口,然后拿著信封含笑走進廂房中。 第78章 去信 去寄信嗎 林綠萼剛關上廂房的門, 就聽到屋外的喧嘩之聲,她心里“咯噔”一聲,只好將信放在方桌上, 又推門出去。 走到寺廟門口的嚴娉婷也抱著錚兒退回院中,恭敬地跪在一旁。院中楊柳依依, 青色的枝條在微風中溫柔飄蕩。 她望著來人,一行五人,皆是從京都來的使者,穿著玄色的長衫, 面色沉靜。林綠萼眉心跳了跳, 不自覺地撫摸上小腹,難道他們是來接她回宮的嗎?她怕回去之后, 在波詭云譎的宮中保護不了腹中孩子。 林綠萼跪地接旨,聽了幾句才放心下來, 原來是皇后崩逝了。她想起大年初一,風雪初霽的早晨, 躺在木輪車上死不瞑目的皇后……皇上拖了這么久, 終于還是昭告天下了。 她又問了使者幾句宮中的事情,皇后崩逝, 賢妃忠心隨主, 傷心之下也驟然離世了。 她點了點頭, 想起皇上將賢妃貶為庶人逐去冷宮, 命她毒酒自盡。沒想到她自盡之后還是保全了她的哀榮, 并未以庶人身份下葬。畢竟賢妃是兩位皇子、一位公主的母妃,若把她死得難堪的消息傳出來,也影響皇室的形象。 林綠萼不禁擔心楊昭儀的處境,寧離離能護住梁珍意, 但不會對這位先皇后的侄女抱有太多好感。淑妃成為皇后是遲早的事,狡兔死走狗烹,她會不會將過往在皇后那里受的怨氣發在楊昭儀身上?而德妃,她若想幫皇后報仇,恐怕也會出手對付楊昭儀這位背叛者。 她正在憂思之時,嚴娉婷潸然淚下地站起來,“今日真不該來神石寺。我得快些回去了。” 林綠萼走到她面前,掏出袖帕讓她擦拭淚水,嚴娉婷不是會為了本朝皇后崩逝而哭泣的人,擔憂道:“怎么了?趙府出事了嗎?” 嚴娉婷流了兩滴淚就笑了起來,“皇后崩逝可是國喪啊!顯州家家戶戶都會將白幡、貢品從頭七擺到尾七,哎,若我在趙府聽到這消息,會即刻通知各家商戶,一邊哄抬各類祭祀物品的價格,一邊四處宣揚皇上皇后伉儷情深,若在國喪期間不為皇后喪儀盡孝,必被官府嚴懲。” “你這是傳謠。” “不傳謠怎么賺錢。”她逗弄著懷中的兒子,“錚兒學會了嗎?一定要盡快抓住商機,不賺大錢就是虧錢。” 錚兒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不太懂,但還是瘋狂點頭。 “嘖嘖。”林綠萼看著她因沒及時傳謠而落淚的滑稽模樣,止不住搖頭,“我算是知道先祖為何會嚴懲jian商了。” 再次送別嚴娉婷。 嚴娉婷匆忙離去的背影,讓林綠萼想起了貪財且沉迷風水之說的寧離離,她近日總會想起宮中諸人,分開的時日久了,思念水漲船高,恨不得她們此刻就在身邊,一同嬉戲打鬧。 她回到屋中,打開了云水寄來的信。 第一頁是他在離開顯州那夜所寫,他講起鎮外春色的美好和對jiejie的思念,想起jiejie在送別他時哭紅的眼眶,心里很是擔憂,讓她護好身體,不要再哭泣傷身,他在鎮外田坎邊看到燦爛的迎春花,便摘了兩朵夾在信中。 花瓣已經卷曲,嬌嫩的黃色也變深了,她把花瓣捏在手中,卻還能想到他在田邊下馬,迎著春風,摘下花朵的俊秀模樣。 第二頁是他到白城所寫。白城是林夫人的老家,他們趕路很急,他來不及多逗留,本想寄白城的名茶給jiejie,但那日路過之時新茶未到,只有往年存貨,他知jiejie只愛喝新鮮的茶葉,便沒有購買。他看到店旁的花壇中,紅艷的茶花迎春綻放,他想起jiejie第一次為他化妝,夸他姿容出眾像一朵山野的茶花,那時jiejie總是充滿歡笑,如今他不在jiejie身邊,也期盼jiejie安康歡樂。他摘下一朵茶花夾在信中。 茶花被信紙夾得扁平了,但嬌艷的花蕊依舊不減顏色。林綠萼將茶花捧在手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仿佛吻在去年夏日湖畔,他被強行化了胭脂后憋屈的臉頰上。 第三頁是他到了西部重鎮月城所寫。前兩封信寫好后都沒有機會寄出,在月城他們逗留了一日,截取邊境急送京都的情報,得知張干在向皇上求援。他也終于得了機會,將信在驛站寄出,驛站旁有一棵桃花樹,桃花倚墻而開,柔和的粉色似jiejie的笑顏,他便摘了一朵桃花放在信封里。他沿途想買禮物贈予jiejie,但知jiejie什么都不缺,最后只選了這捧紅豆,一表相思之情,雖相隔千里,但知彼此相思入骨,見物思人。他即將達到邊關,待一切順利后,再寄信給jiejie。 林綠萼嘆了一聲,想哭又想笑,仔細將信看了好幾遍,最后手撫摸在桃花上,半晌移不開。 她想回信,但如今邊境并不太平,顯州發到邊境的信若是被有心人攔截了,她的身份會為云水一行人招來麻煩。 她抬頭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中,云卷云舒。只愿同在一片天幕下,仰望天空時,都知彼此安好。 她喚溫雪進來研磨,取出信紙,給楊靜媛寫了一封信,勸她珍重自身,小心宮中諸人,若遇難處可尋寧離離相商。最好能與燕明冶保持距離,他沖動又心思不定,許會做出出格之事,若他出事了,皇上查到駙馬與昭儀有書信往來,她會受到牽連。 又寫了一封信給離離,告訴離離,她懷孕了,因不想回宮,本想隱藏這事,但被燕明冶發現且告訴了德妃,托離離幫她監視德妃的舉動,若宮中有要事發生,可寄信來神石寺告訴她。又詢問了珍意胎象是否安穩,以及楊昭儀若求她幫助,則請她提供力所能及的援手。 她與寧離離多年好友,離離如今又依附淑妃,生活恣意順遂,位份屢進。她對離離最是放心,才敢事事求助她。 林綠萼走到屋外,將信遞給檀欣,命她派人盡快寄回京都,燕明冶寄信已是半月前了,如今德妃定是收到消息了,也不知皇城里是何種情況。 她轉身走到神石寺正殿,別的寺廟都供著佛像,只有這寺中供著一塊石頭。石頭上畫著林綠萼的容貌,雖不太像,但眉眼間有幾分傳神。 她本想求神告佛參拜一番,可對著這石頭祈禱,和拜自己沒什么兩樣,遂悻悻地回屋中躺下。 …… 淑妃把弄著木架上的黃玉雙魚,她已經暗中準備著展翅金鳳的雕像和各類龍鳳呈祥的裝飾,只是如今還差一個名分,她不想落人口實,宮中一切都還維持著之前的模樣。名分也要等皇后喪儀結束了再去搏來,等了這么多年,還差這幾月嗎? 她轉頭看向跪在堂中的德妃,一甩廣袖坐回紅木描金漆椅上,招手示意德妃可以說話了。 淑妃低頭品茗,靜靜地傾聽德妃的話。聽完后,微皺眉頭,放下茶杯陷入沉思之中。 德妃跪在堂中,她已跪了許久,起先淑妃并不搭理她,她只好跪得筆直,神色嚴肅地盯著面前的鎏金異獸紋銅爐。不曾想她將貴妃有孕的事回稟了淑妃,淑妃依舊不置一詞。 德妃過往依附皇后,因皇后是中宮,又有太子,身后還屹立著開國元勛的楊家。她站錯了派系,審時度勢,即使此刻淑妃再不待見她,她也要竭力討好淑妃,才能讓往后的日子不再如履薄冰。 德妃忍著膝上的疼痛,平靜地等待淑妃的指示。讓她滾,或是留她商議,好歹要有一句話吧。 她收到弟弟的信時,著實驚了一夜,但仔細思索,林綠萼絕不是會隨意與男子茍且之人,那身孕必是來自她籌謀讓皇上去摘芳殿的那夜了……她不禁感到苦澀,這人運氣怎么就這么好,只受寵一次就懷有身孕,她想到日后林綠萼抱著皇子在她面前晃悠,她就更是郁憤難平。 她本想設計栽贓林綠萼與他人有染,可林綠萼遠在顯州,她在深宮,難以布下萬全的籌謀,若是一個不慎,反倒容易因殘害皇嗣而傷及自身,所以她想到了淑妃,“娘娘,如今三皇子還未被立為太子,若貴妃生下皇子,她身后有林相支持,以皇上對林相的信賴,立三皇子為太子之事恐怕會有許多曲折。” 德妃見淑妃面色平靜但眼眸微動,于是繼續說:“恕臣妾說話直白,即使三皇子登基為帝,若林相有了不臣之心,想要扶持貴妃之子,娘娘到時再要鏟除他們,可就難上加難了。” 淑妃抬眸,看到了在明珠宮外正笑著走進來的寧昭媛,寧離離那張柔媚的笑顏讓她心里方才升起的晦暗心思又淡了下去。她輕斥德妃,“退下。” 德妃也不急于這一時,只要淑妃有了鏟除貴妃的心思,她便可慢慢挑撥。她緩緩退了出去。 寧昭媛轉頭盯了德妃一眼,走到淑妃身前,搬來一個小凳子坐下,一邊幫淑妃揉腿,一邊詢問:“她在這里做什么?”寧離離因在淑妃面前得臉,又幫著淑妃照顧四皇子兼照顧梁美人的身孕,淑妃時常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她一下躍至九嬪上位,晉位為昭媛。 宮中妃嬪不多,她倚仗著未來的皇后,也無人敢議論她的晉封不合規矩。 淑妃淺笑,“搖尾乞憐。” 寧昭媛撿了幾件趣事講,又邀請淑妃去賞桃花,淑妃今日似乎提不起勁兒,與她說話時總是興致缺缺,她最會察言觀色,忙說宮中還有事要處理,便自行告退了。 寧昭媛走到明珠宮外,與萍兒耳語了幾句:“派人盯著德妃,我看她又想搞事。”她看淑妃心事重重,猜測德妃說了什么要緊的事。 萍兒點頭離去。 寧昭媛百無聊賴地在御花園里逛了一圈,她抬手撫過片片桃花,花瓣飛揚落在她的發間,她撫摸著花朵,只覺手好癢,好想打麻將,可惡的綠萼,此刻還不知如何逍遙快活,也不給她寄些顯州的特產來,她可想她了。 淑妃望著寧昭媛離去的背影,卻陷入了沉思。林相之所以支持三皇子繼位,也是因林綠萼無子之故。若有了自己血脈的皇子,林相又怎會再助力三皇子呢? 她深愛著皇上,不想謀害皇上的子嗣。方才看到寧昭媛的笑容,讓她想起自己早逝的珍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眼見皇后害死了她的女兒,她知道逝子之痛,不想再讓幼子受難。 可是……這么多年的隱忍,最后卻讓林綠萼的孩子登上至尊之位,那她的一生又算什么呢? 林綠萼如今遠在顯州,實在太難把控,她突然想起她侄子的貴妾來自顯州趙氏,也許可以借趙氏的勢力,不動聲色地將林綠萼殺了? 她不禁又有些懷疑,貴妃有孕了怎么沒有一點風聲傳回來,反而是這個與貴妃有深仇大恨的德妃向她吐露消息。她可別上了德妃的當,被德妃輕易地利用去除掉貴妃。 淑妃搖頭,吁了一口濁氣,罷了,趙家的人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收買,若走漏了風聲,因此得罪林相,反而得不償失。 她得將貴妃有孕的事告訴皇上,讓皇上接她回宮。只有在宮里,在她熟悉的地方,她才有萬全的把握,料理任何事務。 她喚來應星,皇上身邊的內侍有不少受她恩惠,是她的人,“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仔細且小心地搜查紫宸殿,務必要找到幾封皇上珍藏的信。” 她咬牙做出決定,決心模仿山林居士的筆跡來cao控皇上。若林綠萼生了公主,那便讓她順利過活。若她生下皇子,那便借山林居士之信,讓皇上留母去子。 第79章 林相 去謀劃嗎 林相收到檀欣的傳訊后, 在家與夫人商量了幾日,還是決心將女兒有孕的事告訴皇上,盡力讓皇上將林綠萼接回京中照拂。 邊關的事他也收到了不少消息, 逸陽王應是已經逝世了,只是消息還未傳回京都。如今逸陽王手下三人混戰, 徐仲勢大,張干必會聯合田丙先將徐仲拿下,二打一,則徐仲勢弱, 晏雋之隨錢思他們去了邊關, 恐怕九死一生。 若是皇上不從京都派人去邊關調和,不知邊境三將的混戰多久才能決出勝利的一方。女兒的肚子日漸變大, 可等不了太久。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 與之俱黑。林志瑯在這么多年官場的摸爬滾打中,也沾上了不少爭權奪利的嗜好, 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心思純凈之人。他想女兒若是生下了有前朝血脈的皇子, 那他扶持皇子繼位,也算是報了前朝哀帝的恩情, 將皇位悄無聲息地奪了回來。 屆時他可以毒殺皇上, 扶女兒為太后, 再命太后封他為攝政王, 至于邊境的徐仲如何, 晏雋之如何,那就不關他的事了,他們能將逸陽王的勢力拿下來,則拿, 拿不下來讓殘部落入了張干之人的手中,他到時再派人以剿匪的名義將他們鏟除即可。畢竟混戰之后,各方都會元氣大傷,他只需坐收漁翁之利。 他從來都不會將賭資全部扔進一個盤中,這是他這么多年為官和做生意的準則。這些年來,他收納了不少忠于他而又頗有才能的人,他借著打壓有志之士的惡名將他們都派遣去了南方濱海的花城,那些人在花城聽他號令,也暗自謀劃著起事。 若他能當上攝政王,就可將他們召回京都,維持朝廷安穩;若他不能當上攝政王,變故叢生,那他就用他們來鏟除異己。 總之,只要林氏一系大權在握,妻子、女兒、孫兒安康,其他人如何,他已經不在意了。 這個孩子,必須是皇上的。 林相站在紫宸殿外,又思索了一遍說辭,明媚的春光似溫潤的泉水拂過他的臉龐,他整頓好心情,眼含熱淚,走進了紫宸殿中。 剛走進殿中,便看到滿地的奏折、遍地砸爛的瓷杯瓷器和氣得胡須上翹,毆打侍從出氣的皇上。 林相緩緩蹲在地上,撿起地上的奏折,一目十行地看完紙上的內容,合上奏折拿在手中,又撿起另一本……不斷重復這個動作,快速地十幾本奏折的內容都記在了腦海中。 這些被扔在地上的奏折,內容大致分為兩類,一是楊家認為太子、皇后接連薨逝,必有蹊蹺,望皇上徹查淑妃與三皇子,二是勸皇上借逸陽王病危,趁機削爵削藩,整頓邊境勢力。 他將高高一疊奏折放在桌上,皇上背對著他,對方才打翻茶水的侍從拳打腳踢。那侍從吊著一口氣,鼻青臉腫,四肢抖若篩糠,卻一句哀求的話都不敢說。 “皇上。微臣有要事啟奏。”林志瑯跪在地上,行大禮,聲音因激動而顫顫。 皇上一腳踢開腳邊的侍從,侍從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莫公公身后。皇上坐回龍椅上,揉著煩悶的頭上xue位,對莫公公揚了揚下巴,“賜座,上茶。” 林相坐在凳子上,凳下皆是砸碎的瓷器,他用腳踢了踢碎片,碎片與地磚相撞,發出刺耳的尖響,“莫公公,這不讓人打掃了,留著惹皇上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