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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無寵卻有孕了 第41節

    第64章 決心   去安慰嗎

    傍晚, 日薄西山,西跨院的主屋沉在夜幕的昏黑中,云水從屋中走出來才看到天際還留有一片殘紅。

    他站在屋外靜候林綠萼與林夫人低語。一位穿著墨藍色曲裾的婢女跑到他面前, 小喘著粗氣,“敢問姑娘是云水嗎?”

    云水點頭, “你是?”

    “后門一位又高又壯自稱錢思的壯士,尋你有急事。他說請你務必趕去。”她方才從后門回府時,一位腰間斜插著流星錘的壯漢拉住她,給了她散碎銀子, 讓她幫忙傳話。她摸著袖中還未揣熱的銀子, 急切地說,“你快去吧, 他看樣子很急,一定有要事。”

    云水看了一眼里屋, jiejie在林夫人懷中撒嬌,不知何時才會出來, “你能否留在這兒, 幫我……”

    婢女晃了晃手中提著的東西,焦急地打斷他的話, “晚宴馬上開始了, 我還有事要忙, 先走了。”

    云水想了想, 錢思穩重, 若不是大事,恐不會在這個時候將他從相府里喊出去,而jiejie待在林夫人身旁,又在林府中, 他一時不在身旁也無事。他飛奔出西跨院,尋人問了去后門的路,快速地跑了出去。

    他走出相府,看到了在門口等候的錢思。錢思沉著臉,揮手,“跟我來。”

    街上張燈結彩,行人絡繹不絕,父母牽著孩童賞花燈,猜燈謎,充斥著歡聲笑語,街頭的雜耍班子熱情地張羅著。他將他帶進一個冷清的胡同里,繞了少許的路,推開了一間宅子的門。

    云水剛邁進門,就聞到了房里傳出的絲絲血腥味,他轉頭望向錢思,“你殺人了?”

    錢思搖頭,“沒有,我讓他留他們一條命,待殿下來看看。”

    “我如今不是殿下,你無需這樣叫我。”

    錢思爽朗一笑,“在我們這些前朝‘余孽’心里,你就是太子殿下。”

    身形瘦長,臉尖眉濃的許二從里推開門,對著錢思和云水歉意地咳了兩聲,“問不出什么別的,不小心把他們打死了。”

    “他們?”云水走進房中,看到了兩具尸首,他們皆鼻青臉腫,身上布滿淤青,其中一人他認識,是烏鎮那個囂張的謝爺,“這是怎么回事?”

    錢思幾拳砸在許二背上,發出砰砰的響,“我不是讓你留他們一條命嗎!”

    “他們嘴太臭,不停地罵我,我沒控制好力道。”許二縮了縮脖子,對云水行禮,解釋道,“是這樣的,今日我等受邀參加相府晚宴,我與許大在街上置辦禮品。許三、許四則跟在貴妃的馬車后保護太子殿下,傍晚殿下在相府偏門扶貴妃下馬車時,許三發現還有一行人也在悄悄地跟著貴妃的馬車,他們看到女子裝束的殿下后,嘀咕了幾句,急忙去通議大夫府上回稟。”

    “這位就是通議大夫。”許二指著躺在血泊里較老的那位,“不時,通議大夫命人備車馬,他帶著謝爺往皇宮里趕。許三、許四一琢磨,定是出事了,只好使計將他們拐了過來。”

    當時的情況十分兇險,因元宵節,街上行人眾多,他們不便劫持。而通議大夫一行快馬加鞭往皇宮里趕,也讓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可以籌謀。

    許三駕著馬車,在通議大夫一行即將趕到皇宮時,一揮馬鞭,急急地從斜刺里奔出來,撞在他們的馬車上。頓時人仰馬翻,兩邊的馬都嘶鳴著摔倒在地。

    許三、許四接連道歉,恭敬地將通議大夫和謝爺扶進馬車里,謝爺發現喬裝打扮的這兩人,是烏鎮上與他為難的人。謝爺立即驚呼出聲,還好許三迅捷,趁機躍上馬車,打暈了車中的兩人,許四打暈了馬夫和侍從。他們將這兩人抓到了許家四兄弟在京中所居的宅院。

    許二擅長拷問,所以留他在這里對付通議大夫和謝爺,許三許四又潛伏進通議大夫府上,除掉可能知曉云水身份的活口。

    “我剛問了,那日太子殿下離去后,衙役很快就放了謝爺。謝爺派人跟著殿下,看到殿下進了京郊別院。謝爺回去后越想越不對勁,為何貴妃的婢女身旁會跟著一個男子,于是一直派人盯著京郊別院。今日在相府偏門的時候,他派的人發現殿下做女子打扮跟在貴妃身旁,又派人去問了,檀欣姑姑年近四十,絕不是曼妙的女子,因此猜到那日的女子就是貴妃。”

    “謝爺今日正好在京都給通議大夫送禮,于是就將這發現告訴了通議大夫,通議大夫雖然依附林相,但并沒有撈到什么實際的好處,得知貴妃私通男子后,他決心立即奏明皇上。邀一個大功。”

    云水聽得心驚,今夜林家險些在歌舞升平中落難。

    此時許三、許四回來了,許三走進來踢了一腳謝爺的尸首,笑道:“兒子隨爹,干兒子也隨干爹。我們在通議大夫府上逛了一圈,這花甲之年的老叟,竟有十來個十五六歲的小妾,廂房里還綁著一個才娶回來的干瘦女娃,瞧著十二三歲。”

    許四呸了一聲,一拳砸在許二身上,“這種畜生你弄死在房里,也不怕臟了我的宅子。”

    許二揉著被兄弟們錘得老痛的背,小聲嘀咕,“怎么能說是你的宅子,買宅院雖是你出的錢,但我也出了力呀。”

    許三、許四去后院換衣裳,準備去相府赴宴,許二看著滿地的血,“不會讓我一個人收拾吧!誒!”

    錢思將云水帶到血腥氣淡薄的院中,“殿下,我本想讓你親耳聽聽這兩人的密謀,可惜他們死了。我只是想讓殿下知道,待在貴妃身邊,實在太過危險,我們雖會竭力保護殿下,但也擔心會有力不能及之時。”

    “我知道。”云水頷首,“如此下去,我會害了林家。”

    “我受王爺所命,還有非常要緊的事要做,不日就要出發去顯州了。屆時只能留下兩人保護殿下。我既知道殿下還活著,又不能時刻保護殿下,我心里總是不安。”說完,錢思凝神注視云水。

    云水聽出了他話里的深意,錢思想他隨他們離開,“你們去顯州做什么?”

    “邊境偏僻,王爺私下養兵,雖有人手,但缺少布甲和武器。去年林相得了東北邊鐵礦的采辦權,私下里替王爺秘密鍛造兵器。但這大批的兵器卻無法安全地從東北運到西北,因路上關卡太多,私運大批兵器,一經查證即是死罪。”錢思說著,許二挑著兩桶水愁眉苦臉地路過。

    云水問:“那為何要去顯州?”顯州在皇城以南,是林相老家,與東北的鐵礦并不沾邊。

    “因為顯州趙家。趙家是僅次寧家的商賈之家,他們的生意貫穿東邊到西邊的陸上運輸,因他們也私下運輸西邊的井鹽、蔗糖來東邊售賣,所以多年來收買了各個關卡的官員。他們趙家商行運輸物品路過城鎮是無需檢查的,因此王爺命我去顯州,收買趙家,讓他們幫我們運輸兵器。”

    “可我聽聞趙家與寧家有許多生意上的糾紛,寧家依附林相,以至于趙家十分憎惡林相。貿然地將私下運輸兵器之事交給關系糟糕的趙氏,這事會不會太過冒險,為何不交給寧家的商隊呢?”云水擔憂會出變故。

    “寧家主要做與達官貴族相關的生意,他們販賣綾羅綢緞,香料釵環,金玉器玩,寧家的商隊多在連通南北的水路上,陸上運輸,特別是去邊關的生意,他們是不做的。”錢思也十分憂慮,他凝思片刻,“我也認為此事過于冒險,所以打算早去顯州,看看私下里能不能抓到趙家的把柄,以此作為要挾。當然,王爺也會給趙家足夠的好處,恩威并施,盡力把控住趙家。”

    錢思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但我這人實際是個大老粗,腦子沒有身體靈活。”他指向正在用水沖洗房間的許二,“他就是我們兄弟幾個中的智囊,他雖聰慧,但太過陰毒……”

    許二丟下水桶,翹起下唇,囔囔道:“說誰陰毒呢?信不信我晚上在你頭上扎十幾根銀針,痛得你幾個月都睡不好。”

    “看到了吧。讓他拷問人,我只半個時辰沒見到他,他就把人折騰死了。我怕去了顯州沒兩日,他就把趙氏家主殺了。”錢思嘆息,“所以我才希望殿下能與我們同行,殿下年幼早慧,如今應更是不凡,此事事關重大,若有殿下相助,我心里也安穩許多。”

    “好!”云水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我與你們同行。我不能一直在京都茍且偷安,而讓你們刀口舔血地過活。”

    “有殿下在,我就放心多了。殿下也能壓一壓許二的邪氣。”錢思緊繃的壯碩身軀這才放開,笑道:“我送殿下回去吧,出發的前一日,我再來京郊別院尋殿下。”

    云水點頭,打算回去之后告訴jiejie,他將要離開。

    ……

    星河浩瀚,滿月如盤。云水跟著氣鼓鼓的林綠萼往前院的宴會走去。他一路行來,看到林府中高掛的千盞花燈,金碧輝煌的林府在絢爛的花燈點綴下,仿若傳聞中的仙宮。

    他走進晚宴,婢女穿行在宴會上,把各色糕點擺在早已放滿精致食物的圓桌上。宴中眾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望著臺上打得熱鬧的戲班子,拍手叫好。

    他看著那些未曾多動的食物,想起在回府的路上遇見的窮苦百姓,今夜不止林府熱鬧,林府外的巷子里,也有熱鬧歡呼的衣衫襤褸的窮人。他們知道今夜相府必有大量的剩菜剩飯可以賞賜,一雙雙期盼的眼睛,在暗處打量相府高大威嚴的府門。

    數千金的煙花肆意燃放,歡慶熱鬧的曲子一刻不停。

    林夫人招手,諸人開始擊鼓傳花,場面十分歡樂,做不出詩也講不出笑話的貴胄干脆搬來美酒,在諸人的歡呼聲中豪飲,飲后卻又難以咽下,一咕嚕地嘔出一壇子酒水,引得眾人大笑。那壇酒的價錢,夠街邊在寒風中等待的乞丐吃一整年的米飯,就這樣一剎那被他揮霍干凈。

    今日許二殺的通議大夫,不過是個四品的官吏,綁來年幼的女子取樂,放肆地縱容干兒子欺壓婦孺,如今朝中的官員是何等品性,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殺是殺不盡的,只有徹底地改變,從根源上掀起巨浪,沖刷掉這些骯臟的人,才能為百姓帶來安樂。

    云水自認不是圣賢,但也不是鐵石心腸,在見過這些貪官污吏和苦苦掙扎的百姓之后,他無法再因jiejie的懇求而留下。即使他如今力量薄弱,他也要把十分的力氣,都用在推翻殷牧昭的皇位上。不止是為了他自己,還有他早逝的雙親,和那一雙雙在寒冷的冬日翹首等待剩菜剩飯的眼睛。

    林綠萼坐在角落里,林夫人命人搬來一扇屏風把她與諸人隔開。她聽到侯爺家的嫡子沉吟半晌,念出一首狗屁不通的詩,她歡笑不止,低聲嘲笑道:“這什么啊,還不如我。”她在熱鬧的宴會中,心情好了少許。其實仔細想想,她一直因晏雋之的早逝而遺憾,但他竟然沒有死,也一直苦思著她,甚至為了見她,冒險進宮,她這些年的傷心是值得的。她想起他說,我對jiejie是愛慕與珍視之心。她不禁安慰自己,有什么好生氣的,人在眼前,還留不下嗎?

    她掀開幃帽的薄紗,露出一只眼皮微紅的眼睛,她方才話說得太狠了,決心討好他一下,她拉著身后云水的衣袖,卻見他似乎思慮著什么,沒有反應,她又拉了拉,柔聲說:“答應我,不走,好嗎?”

    “我還沒有為你縫制過衣裳,沒有為你做過吃食,我們還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嘗試。”林綠萼夾起一塊糕點喂在他嘴里,努力地擠出笑顏,“我們彼此愛慕,分開多年終于相聚,留下來吧。”

    云水咀嚼著甜軟的糕點,卻味同嚼蠟,他聽著她的好言相勸,心中又何嘗不是充滿難舍的苦痛,“jiejie,我會回來的。”

    林綠萼痛苦地低叫了一聲,“啊。”她一下站起來,指著府門的方向,“那你走吧,你現在就走。”

    “我過幾日會和錢思他們一起離開。這幾日,我想陪在jiejie身邊……”

    “我不要你陪。你不走是嗎?那我走好了。”林綠萼喚來檀欣,“備馬車,我要回京郊別院。”

    檀欣許久未回相府,正在與舊友低語,聽到娘娘語帶哀愁的呼喊,又看了一眼昏黑的天,“娘娘,夫人留你在府中過夜。”

    “我說我要回去,你聽不見嗎?連你也不停我的話了嗎?”她的淚水又一下滾了出來,她都低聲下氣地求他了,他還是要去送死!她甩開身后云水拉她的手,不想在晚宴上鬧得難堪,獨自走到了庭院中。

    檀欣看娘娘悲憤不已,快步追上來,“奴婢立刻去傳馬車。”

    云水一把抱住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jiejie,你相信我,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我只是去顯州,不會有危險的。”

    “你去了顯州,就回來留在我身邊嗎?”

    云水啞然,顯州事了之后,恐怕也不會輕易地回京都了。

    林綠萼一把推開他,涕泗滂沱,“在相府九年,你不來找我,說是為我好。在皇宮大半年,你不告訴我真實身份,說是為我好。怎么,現在要走了,還是為我好,對吧?”她冷笑幾聲,一下抹去淚水,卻又有更多的淚水流出來,“走吧,我全當你是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個騙子了,你留著你這張好皮囊去騙別人吧,我承受不起!”

    檀欣帶著溫雪回來了,檀欣看到貴妃在花燈下顫抖的背影,又看到一旁云水通紅的眼眶,試探地問:“奴婢備好了馬車,娘娘走嗎?”

    “不走做什么,留在這里受氣嗎!”林綠萼一揮衣袖,往外走去。

    他在原地愣了片刻,雖知她是氣話,心口也痛得發苦。他抿了抿唇,又再追了上去。

    第65章 美夢   去別扭嗎

    云水剛追出幾步, 就看到一旁走來一顆明晃晃的光頭。相府里張燈結彩,耀眼的花燈照在他光潔的頭頂上,很難不讓人注視。

    錢思笑著揮手, “殿……”他看了一眼在院里醒酒的貴胄們,改口道, “殿里太熱,出來透透氣。”

    云水點頭,“我還有事,改日再痛飲一番。”

    錢思眨了眨他外凸的眼仁, 他往日練武太狠, 脖粗頭禿鳳眼外凸,走起路來寬大的臂膀張揚地搖晃, 遙看就知不好招惹,“有要事相商, 尋個敞亮地方,閑話幾句。”

    “好。”云水看了一眼消失在梅樹間的背影, 她們坐馬車回別院, 速度不會太快,他待會兒騎馬追上去, 應來得及。

    他們繞開人群, 走到一個偏僻的池塘旁, 池塘四周放著盆栽, 樹木稀少, 視野開闊,若有人偷聽一眼就能發現。“顯州的兄弟帶回來一些情報。”錢思拿出袖里的信封,用口水沾濕拇指,取出信來, “殿下看看。”

    云水展開信紙,信有六七頁,講述了這些時日他們在顯州的發現。他借著明亮的花燈仔細地看了,沉聲說:“這是拉攏趙家的大好機會啊。”趙氏的老當家去世,將家業傳給了長子,長子又驟然逝世,如今是長子的妻子趙夫人在掌管趙氏商行。

    趙夫人年方二十,膝下育有兩子,原是長房的妾室,貌美如花又頗有能力和手段,在長房之妻逝世后,被抬為繼室。成為繼室不到一年,夫君去世,她開始代幼子執掌趙氏商行。但趙家老一輩的叔伯們和她夫君庶弟們,都對她不服,她如今既要撫育幼子,解決內宅斗爭,又要處理外務,發展趙氏商行。

    趙夫人方掌大權,內憂外患,若他們能成為她的助力,想必委托趙氏私運兵器一事,并不會太難。

    錢思雙掌一拍,爽朗一笑,“趙家家主特別頑固,沒想到就這么去了。真是天命庇佑太子殿下。”他又道,“這兩日我們兄弟幾個打算在京都備下厚禮,多準備些娘們兒和娃娃喜歡的東西,先以禮動人。我回去和他們商量一下,大概后日就出發,殿下意下如何?”

    云水略一猶豫,“好。”如今需要爭分奪秒,要在趙夫人整頓好家務與外務之前出現,以防事情有變。萬一趙夫人未能頂住壓力,讓趙氏商行四分五裂,那到時需要收買的人就太多,也容易出現紕漏,走漏消息,“我回去收拾東西,后日再聚。”

    他往府門走去,耳畔還能聽到宴會的喧嘩之聲,真如jiejie所說,大擺宴席,鬧到天明。可惜今日她被他氣到,連最愛的晚宴都只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他身上沾染上了道旁的臘梅香氣,回望燈火輝煌的宴會,想到林相和林夫人如此珍視的jiejie,卻屢屢為他傷心落淚,他的心里又何嘗不是充滿離愁別緒。

    ……

    山風清寒,道旁的樹影如同鬼魅,在滿月的銀輝中抖擻著枝干。林綠萼頻頻掀開窗簾眺望山路,漆黑的山路上哪有半分人影。

    他竟沒有追來!她氣憤地一拳砸在車中的軟墊上,指節生疼。就知道他是個沒良心的,嘴上說著愛慕她,實際卻只顧著自己,連她生氣了也不來哄,讓他走就真的走了,莫不是個榆木疙瘩!

    回到邀月閣,她隨意地洗漱了一番,生氣地躺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里。她聞到枕頭上殘留的他的淡淡香氣,這是前幾日他們同床共枕時沾上的。想到前些時日赤身擠在被窩里相擁調笑,日夜荒唐,她蒼白的臉刷地一下漲紅,憤恨地敲擊著枕頭,“可惡,可惡至極!”

    “林綠萼,誰讓你就這樣委身于人了,你太讓我失望了!”窗外的風聲吹著窗戶咯嘰作響,她打了枕頭幾拳,心里的憤怒淡了少許,被委屈和失望填滿。

    她又將臉埋在枕頭中,淚水霎時浸濕了枕巾,他已經走了吧,跟著那幾個莫名其妙的人,她叫他走他就走,叫他留下他為何不留下?她又感到有幾分后悔,若是體貼些,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至少離別之時彼此也能留下幾句溫柔的話語。

    又是這樣,還未來得及好好道別,就分別了。她并非不懂體諒的人,只是偷聽到錢思叫他太子殿下后,她心里被欺瞞的憤怒填滿,以至情緒瞬間崩潰,抑制不住騰升的怒火。

    如今冷靜下來,心間更多的是感慰他還活著的喜悅。她沒有那么矯情,不是那種寧愿他死也不要他騙她的人,她只是憎恨,若不是她今日偷聽到他們談話,他還會瞞騙她到幾時,是不是打算就偷偷跑了,一句話也不留下。

    林綠萼越想越懊惱,他這些年又何嘗容易呢,從云端跌落到泥里,失了雙親,國破家亡,他艱難地活了下來,心里還一直念著她。她在得知他活著之后,好像一句關懷的話語都沒有講,他會不會寒了心呢?她又繼續錘枕頭,淚水堆積在下巴上,緩緩墜落在懷中,“林綠萼,你怎么這樣啊!”

    她悔恨地闔上雙眼,該與他好言幾句的。若他跟著那些人去闖蕩,折在外面了,他臨死都不知道她原諒他了。她越想越悔,一下哭出了聲。

    窗戶被風吹開,一陣冷風灌進來,她在閉眼哭嚷中,被摟在了充滿夜風涼意的懷抱中。

    他親吻她臉龐的淚水,看她緩緩張開雙眼,怔怔地望著他,他眼瞼微紅,亦流下淚水,“jiejie,我錯了。你別再哭了。”他緊緊地摟著她,濕熱的唇覆在她顫抖的紅唇上。他卻沒有嘗出她的淚水不是責怪,而是思念的味道。

    林綠萼聞到幽幽的臘梅香氣從他懷里傳來,伸手往他懷中掏了掏,掏出兩束梅花,又哭又笑地說:“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