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無寵卻有孕了 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逍遙天師、直女難撩、親親親愛的她、追妻到異界、古董寶寶三歲半、女子監(jiān)獄yin樂園 (NPH,禁忌)、爸爸的sao母狗 (父女,高H)、sao貨她在娛樂圈磕炮上癮 (NPH)、時間平移愛情法則、寫寫小說就無敵了
皇上一把將她甩在地上,又命內侍按著她跪在地上,斥責道:“狀若瘋婦。” “母后還說,要殺了兒臣,為皇兄報仇,她讓內侍按住兒臣,她親自用匕首插進了兒臣的心口。”三皇子說著,仿佛想起方才的場景,痛心地垂淚,他緩緩地拉開衣領,不顧疼痛扯開了才上了藥的紗帶,還未干涸的傷疤被他一扯,又流出汨汨的血來。 其他妃嬪不敢多看,林綠萼站在皇上身后倒是瞧了一個仔細,刀疤離心口稍遠,偏靠腋下,傷口大但不深,這可以解釋皇后不擅用刀,初次殺人,心緒不寧導致并未讓三皇子致死。 皇后匍匐在地上,看到三皇子胸口的傷疤,她焦急地流淚,“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賤婦竟然以兒子的命謀害本宮……” 林綠萼暗自嘆息,淑妃真是好敢謀劃。前些日子,她們理清了皇后她們的計謀之后,林綠萼本覺得能夠避開此次歹毒的陷害,已經算是福氣不小了,淑妃托寧充容給她帶話,說她們可是要我們死,你這次有幸逃過一劫,下次呢?下下次呢?只要她們一日不被除掉,就一日不會斷了謀害的心思。所以這次,既然皇后搭好了戲臺子,我們就把戲改一改,陪她唱下去,讓她們自食惡果。 起初的計劃,本是讓內侍將三皇子打暈,在即將扔進井里時被莫公公帶人發(fā)現(xiàn)??墒鞘珏肓讼?,又覺得凡事一定要做絕,不決絕勇敢一些,不會有出頭之日。用自己兒子的一道刀疤,換楊路依一個百口莫辯,淑妃認為值得。本來還計劃過讓那兩個內侍在歷經拷打之后指認皇后,但淑妃又仔細琢磨了,覺得他們咬舌自盡,一副被強權壓迫寧死不招的模樣,才更惹皇上懷疑。 林綠萼輕嘆,若是她的孩子,她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的,她不會利用自己的孩子去謀事。但今日的戲,已經唱到這兒了,她陷入了爭斗的洪流,便得把這戲給演好,輕飄飄地說:“皇后娘娘當著皇上的面,都對淑妃和三皇子辱罵不斷,私下里的苛刻真是讓臣妾不敢想象?!?/br> 皇上瞪著皇后,手捏在床板上,半晌沒有言語。 偏殿的淑妃醒了,她站立不穩(wěn),攙扶著婢女晃進殿中,痛哭著撲到床邊,“軒兒……”三皇子與她相擁,哽咽道,“母妃,孩兒險些見不到你了?!?/br> “你若出事了,母妃便隨你一同去了。珍兒死了之后,母妃便只有你一個孩子了,若你也去了,母妃哪里還能獨活……”淑妃哭得雙眼通紅,緊緊地抱著三皇子,嗚咽之聲引得殿中的婢女和心軟的嬪妃垂淚。 皇上聽淑妃提起了早逝的公主珍兒,那時淑妃也曾向他訴苦,說珍兒是被皇后所害,但他當時要倚靠楊家的權勢,所以只能讓淑妃忍耐。他一把摟住相擁的淑妃和軒兒,如今,無需再忍耐了。 皇后跌坐在地上,看到他們三個相互依偎的身影,發(fā)覺自己是那么的多余,她這些年的癡情,終歸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又憤又悲地吼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以楊家先代和子孫后代起誓,今日絕沒有刺殺三皇子!皇上,臣妾沒有做過的事,臣妾絕不會承認,況且三皇子紅口白牙咬住臣妾不放,誰知不是苦rou計呢?臣妾的侍從都可以為臣妾作證,臣妾歷經嚴刑拷打,也絕不會改口一句,還請皇上明鑒!” 皇上看著皇后,眼中竟是冷漠,但轉念一想,好像能證明她謀害三皇子的證據,只有三皇子自己的說辭。若就這樣廢了皇后,恐怕朝中依附楊家的大臣也不會心服口服。 三皇子見父皇不說話,與淑妃悄悄地對視一眼,又有氣無力的喘息道:“父皇,母后刺殺兒臣之時,兒臣掙扎,反捏著匕首劃破了母后的鳳袍。后來母后一刀插在兒臣胸口,兒臣的血也濺到了母后的袍上……” 淑妃黯然低泣,“是了,皇后娘娘離席之后換了一身鳳袍回來,這是大家都目睹的事?!?/br> 皇上招手喚來莫公公,“去鳳棲宮搜查。” 皇后突然想到什么,她怔怔地轉頭盯向楊昭儀,卻見楊昭儀神態(tài)自若,全無平日的憨厚之色,皇后膝行到皇上的跟前,“不是……不是臣妾……” 皇上見她慌張,心中更是篤定了她的罪行,“按住鳳棲宮的宮人,以防他們銷毀罪證。” 莫公公領命去了。 第47章 原因 去打巴掌嗎 不多時, 莫公公回來了,不僅帶回了沾著血跡的殘破鳳袍,還有后堂銅盆里燒毀衣物后留下的灰燼, 他拷問鳳棲宮的內侍后,還得知了一個消息, 今夜皇后娘娘在碧玉宮的后院,打撈出來一具女尸,讓他們先將尸體藏起來,之后再處理。 鳳棲宮的侍從皆不承認皇后娘娘謀害了三皇子, 且說今日楊昭儀一直跟在皇后身旁, 也可以為皇后作證。 皇上隨手翻了一下托盤里沾著血跡的鳳袍,拍著膝蓋責問皇后:“你還有什么話說?” “臣妾……臣妾絕沒有做這樣的事, 貴妃、淑妃、楊昭儀,她們合謀陷害臣妾!”皇后慌了神, 無助地張望,賢妃正在院中跪著, 無法幫她言說。德妃捂著心口瞥向別處, 不與皇后對視,皇后突然有些害怕, 德妃知道她太多的事, 若她反咬自己一口, 那這些年來的種種罪狀, 足夠她這個皇后被賜死了。 “還有楊昭儀?”皇上不氣反笑, 招了招手喚來楊昭儀,“你姑母說你陷害她,你告訴朕,今夜你隨她出去, 可看到了什么?!?/br> 楊昭儀怯怯地望了皇后一眼,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模樣,磨蹭了片刻,在皇上的怒視之下,才緩緩道:“臣妾隨皇后娘娘出去后,娘娘看到了三皇子,讓臣妾在旁等候。娘娘與三皇子發(fā)生了什么,臣妾不知道,只隱約聽到幾聲爭執(zhí),待臣妾再看到皇后娘娘時,她慌亂不已,讓臣妾陪同她回鳳棲宮換一身衣裳。” 皇后暴怒之下,一巴掌扇在楊昭儀臉上,“你胡說!你竟然投靠外人,欺辱本宮,你出自楊家,卻背叛楊家!” 楊昭儀順勢摔在地上,林綠萼蹲在地上連忙扶住她,看向皇后,“娘娘,何苦因自己的罪責而遷怒他人,她可是你的侄女啊,又怎會誣陷你呢?!?/br> 皇后本想狠狠地責難楊昭儀,可此刻不是時候,待下去之后,她要讓族中將楊靜媛全家給驅逐出楊家,讓她全家饑寒交迫,無法善終。 楊昭儀似乎被皇后一掌打醒了,決心不再維護皇后。她跪在地上,對皇上行禮,渾身顫抖不止,“皇上,臣妾要狀告皇后娘娘謀害皇嗣,殘害宮嬪。” 皇后呆滯了片刻,一把抓住楊昭儀的衣領,四目相對,皇后眼中充滿震驚與惶恐,楊昭儀卻面含譏誚,皇上以為皇后還要打楊昭儀,忙叫人把皇后制住。 “臣妾進宮一年,目睹皇后與賢妃謀害康昭容,康昭容腹中所懷確是皇嗣,且根本不知宮中恒子是假太監(jiān),是皇后在康昭容宮中埋下了恒子這顆棋子,就待康昭容有孕,誣陷她混淆皇室血脈,再以重罪責罰康家,畢竟淑妃與康氏一族相交甚好。梁采女一事的迷香是賢妃準備的,梁采女本只為強身健體,是她們收買了梁采女的婢女,用禁.書冒充古書,蒙騙梁采女。臣妾只在皇后身邊一年,便目睹她做了這些事,過往八年,還有多少妃嬪和皇嗣枉死,臣妾不敢多想?!?/br> 楊昭儀的話,落地有聲,聲聲打在皇后心間,她只能說出一句,“臣妾冤枉……” 前些日子,楊昭儀在御花園偶遇了淑妃,淑妃嬌媚地輕語:“聽聞你是來自明州楊氏,而非京都楊氏。你祖上已與京都楊氏分家,但近幾十年因在明州落魄了,又投靠京都本家,可是真的?”楊昭儀點頭說是,淑妃便承諾道:“若三皇子登基,本宮承諾,世人日后提起楊氏,只知明州楊氏,而不知京都楊氏?!?/br> 為了自己的仇恨和家族的利益,楊昭儀沒有拒絕淑妃的理由。她此刻背挺得很直,一副不愿再為虎作倀的正義模樣,又有被淑妃收買了的鳳棲宮婢女出來指證皇后,又細數了皇后過往的諸多罪名。 皇上沉眸,初聽之時,只覺怒意堆滿心頭,很想即刻將皇后處死??稍铰犜接X得心驚,他不知皇后竟然背著自己,做了這么多事。他耳畔回蕩著宮女的狀告之詞,腦中卻想起,曾幾何時,那個嬌俏的非要嫁給他的京都貴女,那個抱著未滿月的孩子送出征的他到楊柳亭邊還不肯歸家的夫人,那個用嫁妝為他招兵買馬卻甘之如飴的賢妻,他的手掌按在她的肩頭,“楊路依,你何時變成了這幅模樣!” 皇后只知百口莫辯,今夜的事,她是冤枉的,但證據確鑿。此刻又有被拷打的貼身侍從招供,坐實了她過往造的罪孽。她只是討厭那些吸引走丈夫目光的女人,討厭未經她允許便出現(xiàn)的孩子!她們何嘗有她愛皇上深,為何皇上卻不肯多看她一眼?她在閨中時,聽聞殷牧昭鎮(zhèn)守白城的功勞之后,不管不顧地嫁給他,是她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錯。 皇后重重地叩首,她聽著宮女和內侍的狀告,聽到自己曾經做下這么多錯事,她只覺身心俱疲,雖然不甘,但她確實敗了,但只要楊家還在,即使她無法將奪走她一切的淑妃謀害,也總還有機會?!俺兼倪^錯,皆是自己所犯,還望皇上念在楊氏從龍有功的份上,放過楊氏族中諸人?!?/br> 皇上抬頭,看到碧玉宮中掛的那副字,那是已逝的楊國老所題,“兼相愛則治,交相惡則亂”?;屎髮⑦@幅字賜給了賢妃,賢妃高掛于殿中。 皇上想起自己逝去的岳丈,楊國老倒真是個好人,為了他肝腦涂地,一身傷病,不治而亡。哎,他心里暗嘆了一聲,“子時已過,已是初一,新歲不宜行殺伐之事。廢后之事,干系重大,先將皇后幽禁鳳棲宮,三個月后再行處置。淑妃代行皇后之職。賢妃廢為庶人,囚于冷宮,春分后賜毒酒自盡。二皇子四皇子交給淑妃撫養(yǎng),三公主……”他看了一圈殿里的人,貴妃不會養(yǎng)孩子,楊昭儀雖未謀劃這些事但知情不報,今日算是將功補過,不能再給賞賜,那就德妃,“三公主琪兒交給德妃撫養(yǎng)。” 林綠萼激動地拉著燕語然的手,欣喜地說:“你不是最喜歡琪公主了嗎,還不快謝恩!” 德妃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跪下謝恩,她身上早被汗水浸濕,為什么她明明也幫皇后做了這么多事,卻沒有任何人指證她。她方才害怕得險些暈厥過去,可是一樁樁一件件明明她幫著出謀劃策的事,最后卻無人提起她。她跪在地上,抬頭的時候看到了皇后惡毒的眼神,燕語然大嘆一聲不妙,若皇后和賢妃能即刻被處死就好了,還留三個月,這不是給她們時間報復她嗎? 林綠萼扶著她起來,又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然然,這些年你太不容易了。”她的聲音落在皇后的耳中,皇后哼笑了一聲,并未看她們。 往年宮中眾人本會徹夜不寐地聚在一起守歲,可今夜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哪里還有心思歡聚一堂,恭賀新年?;屎笠宦暡豢缘乇焕氯チ耍t妃與二皇子在院中求饒,不時也被侍從拖走了?;噬嫌性S多話想對淑妃和三皇子說,他們一家三口在塌邊細語,其他人也就知情知趣地離去了。 長街上掛著燈籠,張燈結彩,各宮的窗戶上貼著喜慶的窗花,空中還彌漫著一丁點煙花燃后的氣息。夜風吹起林綠萼散碎的鬢發(fā),她和云水相視而笑,她眼中倒映著燈籠的光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閃閃發(fā)光,“沒想到這一切這么順利啊?!?/br> 云水淡淡點頭,“淑妃用兒子心口一刀,換自己成為皇后,兒子成為太子,真是果敢?!?/br> 林綠萼讓檀欣和溫雪先回去。她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在夜色中牽著手在宮中漫步,她說,“就盼著什么時候,皇上駕崩了,我就可以出宮了?!?/br> 云水湊到她面前,調笑道:“到時候jiejie就可以在府中養(yǎng)許多面首了?!?/br> “什么啊?!绷志G萼輕推他的臉頰,“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告訴我還有這么美好的事,我會很期待的。” “jiejie!”云水想摟住她,卻突然聽到身后響起的腳步聲,他小退了半步,和jiejie保持一點距離。 林綠萼卻一下?lián)涞剿麘牙铮瑩ё∷难?,抬著頭,嘴邊噙著笑意,“怎么了?生氣了?”她這才聽到了腳步聲,放開云水的腰,轉頭就看到了燕語然怒氣沖沖的臉。 燕語然憤怒地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地抬手給林綠萼一巴掌。云水一下抓住她抬起的手,稍一使勁兒,就把她按住了。 林綠萼看著她因疼痛扭曲的臉龐,“啪”地一聲,一掌甩在她臉上,“你是想這樣嗎?本宮代勞了?!痹扑樦鴍iejie巴掌聲音的響起,放開了抓著燕語然的手,她被林綠萼扇在地上。 燕語然的衣裙沾著宮道上的雪花,濕了一大片,她顫顫地爬起來,往日溫婉的神色再難維持,憂憤地說:“你什么時候知道的?為什么會殺了步兒?” “本宮還想要問你呢?!绷志G萼高傲地抬著下巴,杏眼帶笑地瞥向她,“為什么要害本宮?” 晚風陰冷,帶著冰涼的雨雪吹拂在她們的身上。身旁有一片梅林,紅色的梅花在雪中傲然綻放。 燕語然最討厭她這幅自鳴得意的模樣,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得了什么只會高傲笑著的病嗎?” “本宮看你發(fā)怒的樣子有些想笑,你既然不想說,本宮可就要回宮了。”林綠萼轉身,又回頭露出她最擅長的挑釁的笑容,“天黑路滑,然然姐身體嬌弱,回宮要小心哦?!?/br> “為什么沒有人指認我?”燕語然在她背后憤怒地喊道。 “好好活著不好嗎?本宮專門叮囑了今日作證的諸人,不要提及德妃的惡事?!绷志G萼站在梅樹下,美色比紅梅更艷,“本宮與德妃姐妹情深,本宮當然要留下你,保住你,讓你在擔驚受怕中,與本宮好好玩玩?!?/br> 燕語然冷哼,摸著腫痛的半張臉,她臉頰被林綠萼戒指上的花紋勾破了皮,經冷風一吹,嘶嘶地痛?!熬蛻{你嗎?”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本宮有許多朋友。不似你,朋友都快死了,你卻還好好活著?!绷志G萼說完又笑了笑,“為什么恨本宮啊,本宮自詡沒有對不起你之處?!?/br> “七年前,我深愛的羅爭被皇上殺死了,林相卻向皇上提議,投降的世家中,尚無貴女侍奉皇上,不如在林、燕兩家中,擇一女子,侍奉在皇上左右。你才十二歲,我十七歲,皇上除了我,還會選誰?”燕語然憤怒地指著林綠萼那張姣好的臉,“你卻和我弟弟定了親。同樣是投誠的世家,為什么林家步步高升,燕家卻屢遭排擠,為什么我要因你父親的提議,進宮伺候皇上,你卻和我弟弟成為京中傳唱的才子佳人!你的一切都是踐踏著我得到的,我為什么不恨你!” “竟有這種事?!绷志G萼點頭,怪不得云水問了林相,林相卻不說,恐怕是羞于啟齒,“那你該去報復皇上和我父親啊,把仇恨宣泄到無辜的人身上,這是懦夫所為?!?/br> 林綠萼搖了搖頭,拉著云水繼續(xù)回宮,“如果誰害了我,我會報復誰,不會因力量不足而去謀害他無辜的子女。你若因這樣恨我,那我更瞧不起你了?!?/br> 燕語然在她身后咒罵不止。 “不用管她嗎?”云水聽著她骯臟的咒罵,回眸瞥了她一眼,用看死人的眼神問。 “先和她玩玩吧,好日子還長著呢?!绷志G萼努了努嘴,“先回宮和我的面首……” 第48章 屢屢 去夜聊嗎 云水拿起燈罩, 將燭火吹熄了,留下一根蠟燭照明。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注視著林綠萼熟睡的容顏。 她睫毛輕微地顫動, 即使睡著了,雙手也抓著錦被的邊緣, 一會兒翻身轉向里邊,踢掉腳邊的被子。他剛幫她整理好被褥,她又翻身轉向外邊,扯掉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露出潔白的脖頸, 鵝黃色的中衣半敞著。云水收回視線,平和地又替她蓋上。 如此幾次之后, 云水掌握了規(guī)律,jiejie往里翻時會踢被子, 往外翻時會掀被子。jiejie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喉嚨里時不時的會發(fā)出細微的嘟噥聲, 似嬰兒咿呀學語之音。今天回來之后, jiejie情緒就十分低落,呆坐在鏡前任由婢女取掉釵環(huán), 再木訥地洗漱了一番, 躺在床上沉默了許久, 才緩緩睡去。 他隱約也猜到了什么, 正在垂眸思索明日jiejie醒來后如何安慰她時, 林綠萼突然坐起來,憤懣地嘟囔道:“不睡了,好煩好煩?!?/br> “渴嗎?”云水遞上溫熱的蜂蜜水。 林綠萼咕嚕咕嚕地喝完,嘴里的干燥得到滋潤, 煩躁也散了一點,“再來一杯。”她在云水轉身的一剎那拉住他的衣袖,“罷了,你坐下。” “真的氣死我了,父親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如果皇上當著我的面,殺了我真心相愛之人,我卻因皇上的寵臣提議而進宮去伺候皇上,我也會恨??!我方才裝作無關痛癢的模樣,只是不想讓她知道我心中的震驚,我一直暗自揣測她是在宮里寂寞了,逐漸憋出病來,才想阻礙我的人生,讓我像她一般不快樂。但她這一生,確實是被我父親毀了,若她怪我,我也能夠體諒,但不會原諒她對我的作為。”林綠萼長長地嘆了一聲,又蹬了幾下被子,她也恨皇上,她不想讓皇上碰她,曾做過傷害自己身體的事,也曾想過毀去容貌。可是真讓她去報復皇上,她也做不了什么,因為林家和依附林家的世家如今的權勢,全是倚仗這個對她父親極度信任的皇上。 “林相也許是有什么苦衷?”林相的很多作為,云水也感到迷茫,他過往九年生活在馬廄中,并不清楚林相到底在做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林相受他父皇所托,保護他。 “他能有什么苦衷啊,我過往在府里的時候,就常見他貪污受賄,搜刮民脂民膏。寒門子弟,無論再有才華,他都會打壓別人進封,反而是給了他好處的庸才,他還時常提拔。我方才做夢的時候,夢到了那日羅進士被皇上殺死……”夢里的血腥浮現(xiàn)在面前,她淡淡搖頭閉上了雙眼,“我想了想,似乎真的是父親的話,引得本已經出了氣的皇上,又提刀把羅爭給殺了?!?/br> 林綠萼又想起過往種種事,“你真的不敢想象,他有多狂妄,沒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排擠非林系的朝臣,那是無所不用其極。我記得以前有一位徐侍郎,也頗有能力,被父親抓到了一點錯處,父親就反復地把徐侍郎的過錯無限放大,硬是讓徐侍郎被外放到南方海邊去當官了。” “可是林相的能力也很出眾,也許正是他仗著皇上的喜愛做一些貪權圖利的事,才讓皇上覺得能看到林相的野心,知道他愛什么,才更好掌控。”云水輕拍林綠萼糾結地抓著被褥的手,安撫地笑道,“時候不早了,睡吧?!?/br> 林綠萼低垂著頭,苦笑了一下,“可是知道了這么多父親做的壞事,我也心安理得地接受家里帶給我的好處。無事的時候,罵父親幾句,出事的時候,又感激有他在,我才能夠放肆。說起來,我也并非一個純粹的好人,只是為了自己快活過活的人。”她反拉著他的手,糾結地抿了抿唇,低落地說,“你會覺得我卑鄙嗎?” “jiejie,你已經很好了。你對身邊照顧你的仆人,都盡力照拂,與你真心交好之人,你也付諸真心,未曾主動去謀害過誰,也體諒和照顧被林相擺布的女子,如梁氏和我……”他淺淺笑了笑,“最初jiejie對我好不就是覺得我可憐嗎。jiejie不讓我接觸皇上,還擔心林相給了我寵冠六宮,三年抱倆的任務,怕我早早的殞命在宮斗中。” 林綠萼想起那時自己真情實感地擔憂云水,怕這么清秀可人的小姑娘被皇上臨幸后,招惹其他妃嬪妒忌,死得不明不白,硬是攔著不讓他接觸皇上,她想著那時的擔憂就覺得好笑,輕拍云水的額頭,“讓你騙我,我該第一天就把你送上龍床?!?/br> 云水雙手在身前合十,嘟著嘴委屈巴巴地哀求,“我會抱住貴妃的大腿,求求了,不要這樣?!?/br> 她看著他可愛的模樣,身體前傾在他的唇上落下重重一吻,留下瀲滟的水漬,“我說行吧,那先送到貴妃床上?!?/br> “貴妃秀色可餐,我只好勉強同意了。”他往前一步跪在床上,與她擁吻,她嘴里殘留著一些蜂蜜水的香甜,融進彼此的唾沫中。 云水察覺到她興致缺缺,眼里總有一些哀愁之色,他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停下了與她唇齒纏綿,安撫地將她抱在懷中,她柔順的發(fā)絲擠在他的胸膛,他輕緩地撫摸著她的背脊,輕聲詢問:“jiejie似乎有心事?!?/br> 燭火照著窗戶上吉祥的窗花圖案,夜來風聲漸大,隱約是又要下雪了。林綠萼望著紅艷的窗花,一時失了神。 “我方才想到,今夜淑妃勝了,她陪伴皇上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在除夕夜可以將心愛之人擁在懷中,她會是怎樣的心情呢?!?/br> 他不解地詢問,“為什么會想到這些,我以為jiejie避開了災禍,又反將陷害之人懲治了,會很快樂。” “當然快樂啊,如果不是你提前發(fā)現(xiàn)了她們的計劃,今夜我會在被拷打中度過,而不是半夜夢醒,摟著水水的細腰,摸來摸去?!绷志G萼說著,手從他的腰摸到平坦的胸膛,他雖然看著瘦,摸著倒是肌rou緊繃,她又摸到結實的臂膀之上,暗自贊嘆,不錯,我很喜歡。 “jiejie……”他咽了咽口水,按住懷中亂動的纖纖玉指,聲音略微暗啞,“你到底是樂還是愁啊。” “為逢兇化吉而喜悅,但也略感憂愁。我感覺淑妃和皇后的矛盾,是皇上一手挑起的,他卻樂在其中?!彼p誒了一聲,她的下巴被他捏著,被迫仰起頭迎接他的親吻。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他在唇齒交纏中嘟噥了一句,“為什么這么說?!蹦X子里卻完全沒有在想她說的事,只感到暖暖的熱流蕩漾全身,很想將jiejie揉進身體里。 “我聽聞皇上年少貧苦時,與表妹青梅竹馬,曾立誓功成名就后娶表妹為妻。年少的淑妃便一直在等他,卻聽到被封為將軍的表哥娶了楊氏貴女為妻。”林綠萼推了推他,摟了摟自己漸漸不遮體的衣服,“你好熱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