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無寵卻有孕了 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逍遙天師、直女難撩、親親親愛的她、追妻到異界、古董寶寶三歲半、女子監獄yin樂園 (NPH,禁忌)、爸爸的sao母狗 (父女,高H)、sao貨她在娛樂圈磕炮上癮 (NPH)、時間平移愛情法則、寫寫小說就無敵了
晚宴設在湖邊,夏日湖中荷花盛開,香遠益清,滿湖碧葉與飄渺的白云藍天相連,讓人觀之賞心悅目。 湖邊亭臺上的伶人正在彩排晚上的戲曲,林綠萼搖著團扇坐在華蓋下,嘴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皇后正在吩咐宮人安排晚上的事宜,眼角余光瞟到貴妃這么早就來了,她的眼皮又“噔噔”地跳了兩下,她見貴妃望著她,正要開口說話,她先一步打斷道:“想吃什么?” 貴妃搖著團扇走過來,紅唇微張,“臣妾怎能老是在皇后娘娘這兒吃喝而不懂回報呢。” 她讓檀欣遞上一盒酥餅,“娘娘,今日是小暑,民間有食新的習俗,臣妾讓宮人用今年的新米、新面做了這盒酥餅,香脆味甘,娘娘嘗嘗。”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貴妃像只開屏的孔雀,花枝招展、妝容美艷,她又不爭寵,打扮成這樣做什么?哦,皇后垂眸,她突然想到燕家嫡子今日會赴晚宴,貴妃這心思,還放在當年未結的親事中吧。 楊路依拿過宮人遞來的銀筷,夾了一塊酥餅放進嘴中,“味道很好。京都小暑時時興吃藕與清粥,既合時宜又能解暑。” 林綠萼點頭,她搖晃著團扇,好奇地問:“娘娘可知小暑三候是哪三候嗎?” 楊路依想了想,又不禁瞥向貴妃的服飾,她不熱嗎?她淡然答道:“一候溫風至,二候蟋蟀居宇,三候鷹始鷙。” 林綠萼忍不住拍手,眼帶崇拜地望著皇后,“娘娘博學,小暑微風溫熱,蟋蟀鳴叫,鷹擊長空。以前在相府時,林相問臣妾,臣妾就怎么也答不出來。” “只是剛好記得。”皇后面上淡然,心中卻想起她待字閨中時,讀了不少書,那時的日子真是恬淡美好啊。她懷念過往之時,忽然看到一旁桌上堆疊的晚宴名單,女官說座次需要些微地調整,她方才正在與女官商議此事,可一見到貴妃,她竟然也忍不住和她閑聊了起來。 皇后閉眼默念了一句清心咒,不顧貴妃的聒噪,將女官招來議事。 林綠萼閑著無事,讓檀欣拿出她補妝的匣子放在桌上,又讓云水蹲在自己身前,云水目瞪口呆,林綠萼巧笑嫣然,“你別動,本宮給你畫個妝。” 云水頭似撥浪鼓地搖,無聲地吶喊著不用了。 林綠萼拿著螺黛幫她細細描眉,又拿出一盒桃色的口脂,用食指沾了,一點點地給云水涂在唇上,眼見云水櫻色的唇變得紅艷,貴妃忍不住對著周圍的宮婢說:“好看吧。” 她用袖帕擦拭了手指,又拿出胭脂,抹在云水的臉頰上,“對了,本宮不是帶了一條備換的淺桃色煙羅裙嗎?云水,你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上。” 云水一咬牙,視死如歸地拿著裙子跑開了,引得貴妃連連歡笑。 皇后發現女官竟然不自覺地偷瞟貴妃這邊的熱鬧,她暗自嘆氣,又想起了那日的嗑瓜子聲。 不一會兒云水回來了,她一改往日素凈的打扮,面上多了兩分明媚,但神色卻很局促。林綠萼問檀欣:“本宮給云水畫的這個妝,你覺得如何?” 檀欣看了一眼云水,“云水不似尋常女子溫柔,畫上桃色的妝,反而少了一分清秀。” 林綠萼仔細打量了一番云水的妝容,“嗯,她平日似一束白茸茸的梅花,今日瞧著像一株山野的茶花。” 皇后在與女官議事,貴妃的話飄進了她的耳中,她也忍不住側眸瞧了一眼云水,確實是個美人。 不遠處傳來女子的歡笑聲,林綠萼抬眼看了一眼,這儀仗,是淑妃啊。 淑妃緩緩行至皇后座下,恭敬一拜,她雖三十六歲年紀,但保養得宜,身段婀娜,面容清美,一瞥一笑間彷如少女般嬌羞,清純的容貌配上一雙勾魂的鳳眼,她平淡地與人對視,卻會給人一種她在撩撥自己的錯覺。 淑妃聲音柔軟,她說話時帶著一絲奇妙的軟糯尾音,總是能讓林綠萼心頭癢癢,想著若是提一只蛇放在淑妃面前,她尖叫起來的聲音,是不是也與尋常女子不同,會不會也是如她平日說話一般軟軟弱弱? 林綠萼打定了主意,改天讓云水抓條蛇來試試。 淑妃左側跟著李充媛,她曾是享譽京都的才女,但長相普通,如今剛過而立,無子無寵,只能依附淑妃,偶爾得見圣面。 林綠萼之所以與淑妃派交惡,就是因為厭惡李充媛,這人自視甚高,妒忌貴妃的美貌,便在背后編排貴妃無才學的笑話傳唱,她不似楊昭儀什么都擺明了說,李充媛當著貴妃的面,卻還維持恭敬神色。 淑妃右側跟著寧婕妤,方才銀鈴般的歡笑聲便是來自于她。 淑妃對皇后行了禮,又轉身對著貴妃輕輕點頭,“貴妃頭上的點翠簪子,真是華貴。” 林綠萼輕撫發釵,微微一笑,側眸對寧婕妤冷臉道:“遠遠地就聽到寧婕妤說起家鄉美食,與淑妃相談甚歡,怎么這些美食,從前婕妤依附本宮的時候,卻從未對本宮提起呢?” 寧婕妤收了笑容,躊躇地說:“臣妾只是……只是……” 淑妃輕軟地聲音響起:“貴妃meimei何苦這么苛刻,與人相交總要知心才能相談甚歡,你說呢?” “淑妃jiejie這話本宮就聽不懂了。”林綠萼微微搖頭,發間金釵熠熠生輝,她譏諷一笑,“本宮與寧婕妤打了三年麻將卻不知心,淑妃與寧婕妤相交半月就能知心。寧婕妤到底是與人交心還是看人下菜碟兒?本宮勸淑妃jiejie長點心眼。” 李充媛見淑妃吃癟,忙不迭地對貴妃行了一禮,笑道:“古人云,察盛衰之理,審權勢之宜,去就有序,變化有時。寧婕妤只是審時度勢,知變化而已。” 林綠萼眼中閃動著光芒,一拍椅子的扶手,激動地說:“李充媛,本宮都沒發現你來了,本宮還在想呢,淑妃身旁的婢女穿戴僭越,本宮是否要向皇后告狀。” 皇后本低頭看著名冊,假裝認真思索事務,實際心里已經樂開了花,只要貴妃與淑妃同時在場,貴妃真是怎么瞧都順眼。 貴妃說著,又忍不住拉了拉云水的淺桃色煙羅裙,“李充媛啊,也是可憐人,與本宮一般無子無寵,手里還沒點銀錢,她這幅模樣若說是宮女打扮僭越還說得過去,若說是九嬪之一,衣裙的布料竟不如本宮的云水好。哎,有的人主子吃rou自己連口湯都沒得喝,真是可悲可嘆又可憐。” 淑妃嘴唇翕動,眼眶微紅,瞟了一眼皇上還沒來,裝樣反而會被皇后、貴妃聯合譏諷,罷了。她揮了揮衣袖,拉著寧婕妤坐在湖畔繼續交談。 傍晚紅霞布滿天際,人聲逐漸鼎沸,晚宴即將開始。 第13章 賜婚 去吃醋嗎 湖畔搭著彩棚、金棚,棚內掛滿了壽幛,壽幛上書寫著對皇上的贊美和賀詞。晚風徐徐,吹起壽幛輕微搖晃。 亭臺上舞姬的紗裙隨著曼妙的舞姿晃動,絲竹鼓樂之聲熱鬧。 舞姬們停下了胡旋舞步,一齊望向湖中的某處,歡快的樂聲也停了下來,只留幾聲清脆的箏鳴。 眾人都被舞姬的目光吸引了視線,望向湖畔之中,只見一葉扁舟上放著一個巨大的壽桃,還有扮作王母娘娘的舞姬手捧一個小壽桃,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小舟漸近,樂聲再次響起,亭臺上的舞姬也跳起了歡快的舞步,小舟上扮作王母娘娘的舞姬走到岸邊,恭敬地向皇上獻上壽桃。又有宮人們魚貫而入,給場中的妃嬪、群臣端來壽桃、壽糕。 皇上略笑了笑,說:“辛苦皇后了。” 妃嬪們與外臣的酒桌隔了屏風,但并未遮得嚴實,隱約也能看到娘娘們頭上耀眼的珠翠。 林綠萼看著滿湖碧葉,拿起壽糕咬了一口,“有點粘牙。”她輕輕招手,“檀欣,你去問問,還有多久到武戲,本宮喜歡看那種打得熱鬧的。” 檀欣低頭勸道:“娘娘再等等吧。” 德妃坐在林綠萼的旁邊,她拿起面前的一碟糕點:“綠綠,嘗嘗這個,我做的荷花糕。” “好吃。嘗著香甜軟糯,還有些酒香。”林綠萼拿了一塊塞進云水嘴里,“你也嘗嘗。” 云水點頭,嘟囔道:“好吃。” “你這頭飾真好看。”燕語然指著貴妃的點翠簪子,又伸手摸了摸貴妃的衣裳,“這裙上的孔雀針腳繁密,顏色鮮活,是宮里繡娘縫制的,還是在宮外做的?” 林綠萼眼角余光瞥到妃嬪們都忍不住暗暗打量她的一身行頭,她淡淡一笑,“幾家秀坊半年趕出來的裙子,還行,勉強穿吧。” 賢妃抱著五歲的公主喂粥,也忍不住夸贊道:“這衣衫貴妃娘娘穿著才好看,臣妾等穿著,就東施效顰了。小琪,你說貴妃娘娘美不美啊?” 小公主瞪著圓眼對著林綠萼說:“貴妃娘娘最好看。” 林綠萼拿出袖帕,裝模作樣地遮住嘴邊的笑,“改日本宮讓人給公主打個金鎖。” “綠綠。”燕語然猶豫再三,小心地問,“怎么瞧著你和寧婕妤有些別扭?” 林綠萼想了想,把寧婕妤投靠淑妃探查下毒一事的想法告訴德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兒人多口雜,若被有心人聽了進去,會害到離離,改日有機會再說吧。 她哼了一聲,“我之前一直禁足摘芳殿,因皇上壽辰才解了禁足,我只是不能出去,又不是日后都不能打麻將,她倒是有主意了,就這么半個月功夫,就成為了淑妃的至交好友,你說這事好笑嗎?” 貴妃說話的聲音不低,自然也被對桌的淑妃聽到了,她只是專注地看著皇上,似乎全然不知周圍還有別人。 林綠萼忍不住睨了淑妃一眼,淑妃和皇上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一旦皇上在附近,她就保持著崇敬、愛慕的神色凝視皇上,皇上也不覺得虛偽嗎?她又瞥了一眼皇上,發現皇上也充滿愛意地回望著淑妃。 林綠萼扶額。 德妃又說:“寧婕妤前段時日好像病了。” “她病了,我在禁足,凝香居離摘芳殿這么遠,我怎么會知道。” 燕語然看著不遠處與李充媛竊竊私語的寧婕妤,她低嘆了一聲:“你們可能發生了什么誤會。大家相識也三年了,不如改日我們四個再齊聚摘芳殿打麻將,有什么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林綠萼似乎很厭煩寧離離,端起香茶淺飲,不接這話茬,“梁美人在你那兒住得還好嗎?” 說到梁美人,德妃愉快地笑起來,“嗯,她白日幫我曬書,晚上幫我收書,陪我散步,打瓔珞,像是自家小妹一般。” 德妃看著貴妃夾起一片烤鴨喂給身后的云水,不曾想這才入宮的婢女竟然這么討林綠萼喜歡,她不禁問:“怎么這些日子都帶著云水,不見溫雪?” 檀欣笑著說:“有機會偷懶,溫雪最開心。” 屏風另一邊,林相向皇上敬酒,皇上又夸了一通林相辦事穩妥,忠心耿耿,接著是兵部尚書攜嫡子向皇上敬酒。 燕語然止不住地向那邊看,三年沒見到弟弟了,雖有書信往來,但總是掛念不已。 皇后忍不住夸贊:“燕家二郎儀表堂堂,經歷三載邊關風霜,更添幾分英武之氣。” 燕明冶回答什么,德妃還來不及聽,便聽到身旁林綠萼說,“你不用伸長了脖子看,他應該不會走了。” “為什么?”燕語然收回視線,看向林綠萼。 皇上壽宴,邊關兩位藩王皆未回京都為皇上賀壽,而是派出使臣給皇上送禮。這兩位藩王是當年隨同殷牧昭造反,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將。殷牧昭登基之后,邊關不穩,便把手下兩位大將封為藩王,給了他們很大的權力,讓他們竭力守住邊境。 如今邊境穩了,這兩位藩王卻成了殷牧昭的心頭大患。其中逸陽王最讓皇上頭痛,他出身高貴,現在又手握重兵,聲勢甚至超過了當年被封為大將軍兼三州節度使的殷牧昭。 皇上很怕逸陽王再重演一次謀朝篡位,但又不能無風起浪,打草驚蛇。如今說是四海升平,實則內憂外患,皇后說要大cao大辦壽宴的時候,皇上卻沒什么心情過生辰,他煩心的事太多了。 而燕明冶三年前便是去了逸陽王的手下當差,他幫逸陽王出謀劃策,治理邊境,立了不少功勞。如今他回京了,皇上自然會將他留住,不能讓兵部尚書之子再與逸陽王勾結。 前幾日皇上召林相商議此事,林相便提議在壽宴的時候,給燕明冶賜婚,將公主嫁給他,他做了駙馬,居在駙馬府,就不能再回邊關了,然后再派一個心腹,代替燕明冶去逸陽王手下當值,便說皇恩浩蕩,派人頂替駙馬的職務,趁機監視逸陽王的動向。 皇上三年前便有讓燕明冶做駙馬的想法,他見過燕家二郎,也讀過他寫的詩,知道他在京中頗具美名,是個佳婿。當時皇上還未來得及賜婚,燕明冶便離開京都去了邊境,皇上想著強扭的瓜不甜,逸陽王也不會重用這樣一個文人,賜婚的事就作罷了。 林相又派人將與皇上商議的事告訴了貴妃,他怕林綠萼還念著舊情,到時在晚宴上聽到皇上給燕明冶賜婚而失態,惹人非議。她聽聞后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馬上就知道了。”林綠萼對著屏風那邊抬了抬下巴。 皇上笑著對皇后說:“朕瞧著他與恒玉似乎年紀相仿,恒玉飽讀詩書,與燕家二郎應是一對佳侶。” 皇后喜不自禁,她正有這樣的心思,皇上竟然主動提起,“那不如由皇上賜婚,將燕明冶召為駙馬。” “朕也正有此意。”皇上說。 燕明冶跪下叩首,清朗的聲音響起:“皇上,皇后娘娘,公主美麗高華,微臣不敢高攀。” 燕語然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顫抖,她擔憂地望向那邊,明冶不要違抗圣旨啊。 皇上胡須輕翹,面上掛著陰沉的笑容,“你要違抗皇命嗎?” “微臣不敢。”他頓了頓,“只是微臣的長姐是皇上的德妃,微臣若再娶皇上的女兒為妻,于禮法不合。” “你說得在理。”皇上點了點頭,他揮手讓臺上的戲曲停下,場中眾人見氣氛不對,熱鬧閑聊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皇上平和地說,“那就把德妃逐出宮吧。” 燕語然顫抖著跪在地上,慌亂間頭上的步搖撞在了貴妃的椅子上,“哐”地一聲,步搖落地,她的發髻也亂了,“臣妾入宮六年,侍奉皇上無不盡心盡力,還望皇上開恩。” 燕尚書跪在地上叩首,一只手狠狠地抓著燕明冶,“微臣感激皇上賜婚,皇上大恩大德,犬子是樂糊涂了,還望皇上不要廢棄德妃。” 林綠萼被皇上的話驚住了,她瞧著燕語然淚流滿面,這才反應過來,她跪在德妃身邊,“臣妾認為恒玉公主與燕家公子既無血親,又年齡相仿,由皇上賜婚,誰還敢置喙什么禮法呢?” 燕明冶聽到林綠萼的聲音,不自覺地往那邊看了一眼,聽著她的話,他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微臣領旨,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