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松開她，退后了兩步，靠在門框上，含笑著看著她，“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

    季念把面條撈出來，過了遍涼水，瀝過水放進盤子里。

    回頭看，林野還在那里站著，收著下巴，半張臉都埋在了陰影里。

    她收回目光，架了口鍋倒上油，把切好的蔥花和蒜末放到面上，加上鹽和生抽還有芝麻辣椒，又去冰箱里拿出幾天前泡的甜辣雞爪，裝滿了一盤。

    油已經冒了點煙，她把油鍋端起來直接淋在面上，一時間蔥香撲鼻，勾得人流口水。

    季念又切了點小米辣放進去，把面拌好，稍微放涼一些再去拿。

    等待期間，她用手拿起一只雞爪，送到林野嘴邊。

    林野愣了一下，張口咬住，自己拿著。

    雞爪自己很入味了，他的舌尖被小米辣的辣味挑釁著，微微的甜緊隨其后，接著是生抽的鮮咸。還帶著淡淡的蒜香和酸味。

    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那天看季念做的時候總覺得她是在亂往里加東西，一整瓶生抽全部倒在里面的時候，他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那一鍋的白鼠。

    “好吃吧？”季念把眼睛笑成了月牙，“我特意加了點泡椒水。”

    “好吃。”林野把啃完的骨頭扔到垃圾桶里。

    “你那那盤雞爪啊。”季念把面端起來，拿到客廳的茶幾上，在地毯上坐下來。

    凌晨兩點多，林野已經不困了，坐在她邊上跟她看海綿寶寶。

    季念把面又拌了拌，卷了一筷子送到林野嘴邊。

    林野張口吃下，嚼過以后道：“好吃。”

    就是有點油。

    他拿起季念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雪碧喝了一口。

    還有點辣。

    他又喝了口，拿起一只雞爪慢條斯理地吃。

    他有些后知后覺地感受到大學時候舍友吃女朋友送來的飯的那種快樂了，以前的他對此沒有丁點羨慕，因為他覺得外面也能買到。

    現在他算是知道了當初舍友總是到處炫耀的情結了，是他他也天天端著季念做的食物到處跑到處說。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幼稚的。

    季念也在啃雞爪，看了兩眼電視里的大聰明，擰眉想起來一件事，“林野，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來著。”

    林野正在用紙擦手，轉頭看她：“你說。”

    “秦芝芝那天不像是偶遇到我的，我在那里確定去吃那家燒烤的時候，那就站在樓梯口靠著我，那么在這個前提下，那件盜竊案是突發的，她怎么能知道我在那。”季念蹙眉。

    林野點頭：“她那邊有查到一直在跟蹤你，甚至是半夜，說了怕你害怕，沒告訴你。”

    季念愣了片刻回神，突然覺得嘴里的雞爪不香了，“她這有點極端了啊。”

    “她這個案子結束應該會跟他爸爸回去，暫時先不用擔心。”林野說。

    季念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可怕。”

    林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季念。”

    季念正咬了很大一口面，兩個腮幫子鼓鼓的，聞言轉過頭看著他，“嗯？”

    她現在特別像他小時候養的垂耳兔，嘴里停不下來，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