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輕貼上段之桃的唇角，安撫道：“晚上都聽你的好不好，現(xiàn)在趕緊把活做了。不是說春假要出去玩嗎？嗯？”

    周妮娜坐在不遠處，只覺得眼澀。

    各個方面。

    簡直是……暴言沖擊。

    她就不應(yīng)該過來的，簡直是“屠狗”盛宴。

    周妮娜的手指挽上垂在自己臉頰兩側(cè)的碎發(fā)，默默地垂眸看著桌面上平攤開的數(shù)獨游戲，稍微想了下，也知道這玩意不會是周含煙的。

    那么只有可能是周挽讓的了，也就是自己的小meimei。

    周妮娜快十年沒碰過數(shù)學(xué)題了，隨手翻了兩頁就默默地挪開，這玩意不適合她現(xiàn)在的腦子。

    陪周暖鈺玩的那種哄小朋友的還差不多，這種高階數(shù)獨，她還是算了。

    饒是周妮娜極力忽視掉身后段之桃怨念的眼神，也沒有辦法忽略掉偶爾從自己身后面?zhèn)鞒鰜砟軌虬讶四缢赖奶鹧悦壅Z。

    恨不得周妮娜沖上去搖著自己二妹的肩膀，大喊——“jiejie求您了！認真工作吧！你這么談下去，我懷疑公司都要倒閉了！”

    周妮娜舔了下唇，最后還是從自己的位置上面站起來，拿著要是準(zhǔn)備換個地方。

    段之桃見人要走，一秒變臉，笑容燦爛，手在半空中搖地勤快，生怕周妮娜又給坐回去。

    “jiejie再見啊，jiejie下次常來！中午就不留你吃飯了！”

    “……”

    周妮娜唇角微扯，伸出的腳邁得穩(wěn)當(dāng)，連眼神都懶得分一個給段之桃。

    周含煙將手指間的鋼筆微微翻轉(zhuǎn)，扣著筆蓋的那端輕輕點著桌面，抿唇提醒著自己陷入情感旋渦無法自拔的jiejie。

    “再過不久，就是除夕夜了，別忘了買禮物回家。”

    如果不想被趕出去的話。

    周含煙想了下家里面為周妮娜單身cao碎心的老母親，最后還是決定出聲提醒對方——別忘了做個乖巧的女兒。

    如果不想被罵。

    “嗯，我知道了。”周妮娜擺擺手，手指間套著的鑰匙扣相撞，響個不停。

    辦公室的門合上，周含煙摔掉手里的筆，伸手揪著段之桃的衣領(lǐng)，將對方往自己這邊湊，漂亮眼眸微斂，報復(fù)似地捏著段之桃的面頰。

    “至于這么小心眼嗎？嗯？”

    “從早到晚撒嬌撒個不停，你有完沒完？”

    段之桃現(xiàn)在絲毫不在意自己心里面的小計謀被人看穿，反而以此為樂趣。

    “就算是親姐，也不行。”

    夾帶著清甜水蜜桃清香的朗姆酒煙草味信息素不可抑制地在辦公室里面擴張著自己的所屬領(lǐng)土，直至看不見的信息素將周含煙徹底包圍，alpha才像是一個將心愛寶物懷揣在懷里面的孩子。

    “現(xiàn)在我們才是一家人。”

    周含煙任由著她說什么。

    現(xiàn)在反駁，嘴上面討到好處了，晚上不還是要還回去？

    她不做虧本生意。

    //

    周妮娜開車回到自己家，站在門口準(zhǔn)備換鞋的時候停頓住腳步，空蕩蕩的家里明明不是第一次回來了。

    但每次看到，心里面都不舒服，下意識地看向客廳沙發(fā)的一角。

    alpha屏住呼吸，秀眉微蹙。

    所以，對方到底什么時候來道歉？

    周妮娜壓下心里面的難受，將沾上外面風(fēng)雪氣息的羽絨服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坐在沙發(fā)上，隨手調(diào)著電視臺里的節(jié)目。

    想找個能夠打發(fā)時間的。

    沒想到一調(diào)正好調(diào)到宋韻的采訪節(jié)目，原本已經(jīng)按過去的手默默地移回到另一個按鍵，重新調(diào)回去。

    節(jié)目看上去應(yīng)該是剛開始沒多久。

    周妮娜倒了杯水，坐在沙發(fā)上。

    她倒要看看，能講出個什么花來。

    //

    宋韻手里拿著自己的初中的校服，勉強往自己身上比了下，視線瞄了眼鏡子，又看向不知道自己從哪里翻出來的舊照片。

    相較照片里面清純帶著清澀的小姑娘，宋韻現(xiàn)在穿上校服，活像是要去拍什么十八禁。

    “要死。”

    宋韻羞紅著臉將手里面的校服給塞回到衣柜里的最里層，找了不少東西壓著后，才緩緩起身，煩躁地以頭抵著鏡子，想著還能夠穿什么衣服。

    宋韻扭頭看向已經(jīng)被翻亂的柜子，忽然記憶在腦海里里面一閃，徑直走到衣柜的邊，蹲下來將放在衣柜里面的箱子從里面拉出來。

    //

    周妮娜戴著圍巾將半張臉掩藏起來，飄飄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落在羽絨服上又瞬間消融不見，只有一個深色一點的水漬。

    許是她最近閑得太厲害了，大學(xué)帶她入行的恩師竟然想起來聯(lián)系她，亦如記憶中溫和的語氣。

    “既然閑著，過幾天就是大學(xué)最后一節(jié)理論課了，你正好過來給學(xué)弟學(xué)妹展示一下什么叫天賦，免得他們天天不知道好歹，尾巴往天上面翹。”

    周妮娜拉低了帽子沿邊，搓了下手，跟門衛(wèi)報了恩師給自己的預(yù)約號，登記完身份證以后就順利進入了學(xué)校。

    林蔭道上面鋪蓋著淺淺的白雪，與多年前一模一樣。

    偶爾還能夠聽到年輕的聲音嬉戲笑鬧。

    周妮娜眼睫輕顫，想，好像她從來沒有這么放肆過。

    唯二的兩次放肆，都是因為宋韻，除此再無其他。

    因為恩師只讓她上第二節(jié) 課，所以周妮娜還在學(xué)校里面轉(zhuǎn)了會兒才繞過走廊，進入教學(xué)樓，上到短信里面的那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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