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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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那些仙娥們嘴上時常掛著這么一句話,說“若能去寒月宮侍奉殿下,哪怕當牛做馬一日折汝百年壽命,汝也是非常情愿的。” 奈何,他家殿下的寒月宮就是不用仙娥,這才便宜了他這個憨憨男仙侍,能整日跟在他家殿下左右,讓無數仙娥羨慕不已。 他家殿下仙姿冠絕六界,他整日對著他家殿下的那張臉看也百看不厭。 仙娥們說她們女子看美男子為了美容養顏,說男子看美貌女子可延年益壽。渝白覺得,他家殿下雖不是美貌女子卻是這六界獨一無二的美男子,比美麗女子更有看頭,因此,或許他也能得到延年益壽的。 寒昱歸來,渝白自覺有了主心骨,他神采奕奕的守在月室門外,瞧著院中那棵仙樹唯一的一落景致欣賞起來。 一百多年前,在天浴雪初化人形時,曾把這棵仙樹禍禍的樹葉凋零,仙樹緩緩緩,現在終于恢復枝繁葉茂,生機勃勃狀。 渝白正看得賞心悅目,宮門外來了人,他著視線看去,見一仙娥小心翼翼摻著天后緩緩的走在最前,慕惜鯉兒容修婆婆三人隨作一旁。 天后大駕光臨,渝白趕忙上前按照尊卑順序給天后慕惜行禮,“渝白拜見天后娘娘,天妃娘娘。” “殿下呢?”天后問著。 “殿下在寒池。”渝白回答。 天后側過身把慕惜的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落在她手背上輕拍了拍,道:“慕惜,本宮親自把你送回來,你可要聽話好好住下,殿下這邊一切由本宮安排。” 說著,天后轉過頭來對著渝白叮囑道:“你記得告訴殿下,天妃是本宮送回來的,殿下如果還有什么意見,讓他來找本宮。” 天后語氣很硬。 渝白看出天后硬把慕惜塞給他家殿下,這回他家殿下怕是推不掉的。 可憐他家殿下天界第一神君,卻遭到自己的母親強迫娶妃,休都休了,還把人硬塞給他家殿下,真是可憐! “是。”渝白都替寒昱暗暗難過。 在寒昱覲見天帝復命走后,天帝叫來一個仙侍去碧秋宮給慕惜傳話,說寒昱已返回天界,讓她住過去服侍。 慕惜得了天帝的口諭,開心之下又想起自己已被寒昱休掉的事實,事情傳遍整個天界,成了那些仙娥仙侍們閑暇之際打牙趣的閑談。 她想,此番她厚著臉皮住過去,天界大神小仙還不笑話她神龍之女下賤,沒骨氣。 可事實上她愛寒昱本就愛得很下賤沒骨氣,不是么。他把她都休了,可她心里還是愛他愛得要命,愛到得不到不死心的地步。 她當然想住到寒月宮服侍寒昱,只是她這樣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太不顧自己的尊嚴,也不好。 所以在仙侍給她傳話時,她故意扭捏裝猶豫,仙侍回去在天帝面前提到,天帝以為她這是覺得太傷自尊了,所以不想回寒昱身邊的。 天帝也覺得寒昱休妃的做法委實不該,現在他讓慕惜回去,慕惜再這么也是神龍公主身份尊貴,拉不下面子也是人之常情。 天帝思慮周全,就讓天后把慕惜送去寒月宮,如此,給慕惜挽了顏面,寒昱不敢違逆圣意,兩全其美。 聽渝白說寒昱在泡寒池,天后臨走時給慕惜使了個眼色,慕惜心領神會送別天后之后,便要往后院的寒池而去。 渝白知道他家殿下對慕惜可一點感情都沒有,現在他家殿下赤著身子在泡寒池,那副容姿若讓慕惜看了去,他家殿下定然是不愿意的。 “殿下正在泡寒池,您貿然前去有些不妥,容我先去給通稟一聲比較好。”渝白猴急的上前多嘴阻擋,意思他先去給他家殿下通稟一聲,容他家殿下準了,慕惜再去不遲。 再怎么著,也得讓他家殿下穿好衣裳她再去,才妥吧。 可沒想到,這慕惜公主似對他家殿下的身體頗感興趣,擋也不擋住的要往寒池去,不知羞恥的話說的倒挺漂亮,“本宮已和殿下成婚結為夫妻,殿下沐浴本宮有何見不得。” 這話是沒錯,她是和他家殿下成了婚沒錯,但有沒有真正結為夫妻,這,他渝白倒是最最清楚不過了。 夫妻也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經他家殿下這么一休,現如今連半個夫妻也算不上,他家殿下的身體怎能是她輕易想看就看的? “長公主,還是由我通傳殿下一聲,免得殿下生氣。”渝白把對慕惜的稱呼都改了,不喚“天妃娘娘”而是“長公主”,這讓慕惜非常惱火。 她明艷的眸子泛著赤怒怒的光,把渝白睨了一眼。 她身后的鯉兒橫沖到渝白面前,把渝白推開,主張替自家主子張口教訓渝白,“你這奴才怎這般沒眼力見,天妃娘娘無非就是想去服侍殿下,你在這里瞎摻和什么!” 言落,鯉兒把渝白攔住,慕惜獨自去后院寒池。 容修婆婆搖了搖頭,覺得慕惜這是玩火自焚。 寒昱一向不待見她,可她還非要往寒昱眼睛里鉆,還鉆得不是時候挑寒昱泡寒池的空子往他眼睛里鉆,這不是明擺著自討沒趣么。 真不知慕惜心里是怎么想的? 慕惜得償所愿來到后院,見寒昱赤著背泡在寒池中。 少年身姿矯健,背脊好似一塊玉曜石在明媚的日光下泛著滑潤的光澤,誘惑著翩翩少女心。 慕惜的腳步不然而然地停了下來,心一陣亂跳。 她的視線在寒昱的身上凝固,細細打量著男子的背影輪廓,看得細致入微,挪不開視線。 突而,方才她還目光柔和滿是青睞,剎那間,變得目瞪口呆,痛心疾首。 因為她在寒昱的右肩頭上看到了一個深深的唇齒印,那齒印落入她眼中好比一根針刺入了她的眼瞳,看得眼睛又疼又漲。 寒昱的肩頭會有唇齒印,這讓慕惜差點走火入魔,當場瘋掉。 她心里萬分抓狂,腦子僅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殿下肩頭上的唇齒印是誰留下的? 越琢磨她思緒越亂,最后,她雙手緊抱著疼得似要炸開的頭,痛苦出聲,似是在問寒昱又似在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 歇斯底里的語氣透著絕望,嫉妒。 聽見身后來自慕惜痛徹心扉的聲音,寒昱頭也沒轉去看看身后是怎么一回事,而是伸手先將衣袍從空中掠了過來,快速完美上身,衣冠整齊的飛出寒池,毅然站在寒池邊。除了頭發上還伴著潮濕的水澤外,全身上下干凈清爽。 他清冷的眸子冷得不可再冷,無一絲溫度,視線抬得很高,似對空氣說話一般的態度,冷冷地問:“休書已立,你還來本殿宮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