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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神,就是披著神皮的世俗人;神格人,就是披著人皮的概念神。 這兩者起源于對中西方神話的研究,神話其實是非常古早的文學形式,就像一個文化的嬰兒童謠。它將持續影響后來者,刻在DNA里,支配一切本土文學創作的風格和感覺。 ——人格神是( ______ )的傳統,而神格人是( ______ )的傳統。 A. 東方;西方 B. 西方;東方 ……填一下空試試看? --- 答 案 在 下 面 --- 答案是B。 中國人寫作有個習慣,喜歡制造神格人,經常給一些圣人或者皇帝賦予神格,想象他們具有某種超然的精神狀態和能力水平,從而崇拜和順從。它根源于農耕文明孕育的整體主義精神。人們崇拜和順從的其實是一個概念,而不是一個人,但是為了方便集權,方便統治和籠絡人心,人們會把這個概念包裝成一個人的模樣。它就代表這個高尚的概念。崇拜這個人就是認可這個概念。 岳飛代表忠,諸葛亮代表智,諸如此類。 西方人則相反,熱愛制造人格神,尤其是文藝復興運動之后,這是一種海洋商業文明所孕育的個體主義精神。比起崇拜一個金手指擁有人,他們更想親自上,親自擁有這個金手指,“那些神和我們沒什么差別,他們貪婪又自私,和我們一樣,而我們為什么不呢?” --- 那么《天涯客》當然高于這些,它畢竟是21世紀的產物,而且包含一種比較自由的創作思想。 但它確實又攜帶著中國文化的某種DNA,在模糊每個人人格的邊界,為了概念的完善,而犧牲人格,注入神格。 溫客行,周子舒,葉白衣,這些人打動你的主要是他們富有張力的軌跡,但是你可能讀起來會感覺自己一直是旁觀者,是在一邊站著去鑒賞這些人的。 霧里看花的感覺。 你不會產生那種接連不斷的共情:“他會痛嗎?他會有多痛?他為什么做到了?他為什么要去做?他真的能承受這個嗎?” ……你可能會覺得:“這很難,但他能做到。唉。因為他是xxx。” 然后不會去深思這個問題,邏輯自洽止于一個概念,剩下的都是認可與崇拜。 …… 這沒什么不好的,距離產生美。 超越人類物種局限性,帶來一種特別的美感。 除了會給演員帶來巨大的困擾之外,真的沒什么不好的。 因為他們拿到手的是一個神格人,那不是一個真正的人能走出來的軌跡,親自走一遍,一定會崴腳或者劈叉。 從某個位置開始,“他”就不再是上一個分鏡的“他”。而這種不可闡釋的位置會非常多。 --- 但是同樣地,我昨天也說了,把這個神格人折疊拼合成正常人,這個cao作是一個附加題。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還是那句話,沒有人在意。 中國人幾千年來的審美已經被馴化過了,人們反而更習慣于觀賞那種神格人,即便這削弱了共情感,而強化了某種信仰感。 活生生的人,出現在熒屏上,這樣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了。 人們不是在演一種經驗,而是在演一種體驗。 一種只能遠觀贊嘆的、神話一樣的體驗,盡管它披著人皮。 --- 但是黃老師沒有這么做,不知道是什么支撐了他的信念,總之他把葉白衣這個角色上所有“神格”,所有斷檔的、未被解釋的部分,統統以人類范疇內、未超綱的知識來解釋掉了。 那觀感就好像是在用小學算數暴力解微積分。但是又不盡然。 這不是一個暴力解,這是一個精致到難以形容的解法。 神的表現型,填充了人的內核,他把“局部神性”直接處理成了包裹物,成為一個表人格。 我不太知道演員這個行業是怎么具體cao作這種事的,可能他們不是像我這樣靠邏輯窮舉。 我邏輯自洽的本質是超大計算量的二分法加窮舉法,高維度紙上談兵,暴力燒腦。二分法是一個優化步驟,如果沒有它,我可能就暴斃了。 也許他們演員是靠第六感,靠一種語感,或者靠閱歷,或者別的什么吧。 邏輯應該是輔助,畢竟表演的時候條件反射比較多,邏輯終究慢半拍。 薄荷葉脆弱的學習人為了種種目的,也曾嘗試過一些曠日持久的禁忌表演,結果是,我的大腦運作得很好,但運作得很好的部位只有大腦,剩下的都隔一陣就出一些故障,每一個細胞都不是很聽話。薄荷葉不會死在邏輯自洽的過程中,但會死在交卷的路上。 總之我無法想象他怎么做到這個的。 我光看這個開端(畢加索)和一個結果(學院派),我就膝蓋著地了。 他怎么生的葉白衣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換個人來cao作的話,我必將失去我的豹豹。 它一定會被絕育的,變成一個虛幻的神格存在。 但我們現在看到了,葉白衣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 他分毫不差地走過了每一個命定的軌跡: 高山大河,雪原,亙古的寒冬,連綿的屋頂與云朵,森林,古堡,瓢潑大雨…… 而我們透過這短暫的軌跡,窺探到他深沉而濃烈的一顆冥頑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