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章:一夜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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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鐵膽除了扔了兩個金屬球當暗器外,也沒用槍啥得。估計在他們這類武人心中,用冷兵器足以解決一切問題,不齒于用火器。 他看任自強來勢洶洶,立刻擺出橫練功夫架勢,打算硬碰硬。 但不曾想,自己二十多年的橫練功夫,在對方面前就像紙糊得一般,一捅就破,毫無還手之力。 被任自強三拳兩腳,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兩拳兩腳,就廢了四肢。 之所以沒立時要崔鐵膽的命,還不是惦記他搜刮的民脂民膏,留口氣先。 “啊啊啊啊啊!”崔鐵膽發出一連串的慘叫,頓時亡魂大冒,自知不是敵手,還沒忘了招呼徒弟們:“都給我上,打死他!” 一眾徒弟們看到他那個慘樣,都不是傻叉,除了屈指可數頭鐵的幾個徒弟沖上來,其他徒弟紛紛駐足不前。 此時能沖上前的徒弟肯定是崔鐵膽的鐵桿馬仔沒錯了,對這些人任自強毫不留情,出手即是奪命的招數。 其他不敢上前的徒弟他還舍不得下手,一個個都是棒小伙,歸攏歸攏,蠱惑他們打鬼子才是正理。 說來話長,其實從動手到結束也不過短短兩分鐘時間,任自強就打完收工。 “任爺威武!”在眾人都不知所措時,王強興奮難耐的突兀喊了一嗓子。 “任爺威武!” …… 跟來的十來個隨從恍若夢醒,也跟著吼起來。 聲音炸響,嚇得崔鐵膽的徒弟膝蓋一軟,撲通一聲,齊刷刷跪了一片。 “都閉嘴吧!別人還在睡覺,你們也有點公德心,都別吵吵了!”任自強表面好似不耐煩,心里也有點得意。 才想起問了一句:“剛才受傷的兄弟沒大礙吧?” 有人答道:“任爺,盧宏兵的胳膊挨了兩銅球,骨頭斷了!” “派個兄弟帶他先去治傷,一定要找最好的醫生,這一百大洋先拿著,不夠再問我要。宏兵兄弟別擔心,即使以后有點小毛病,我也養著你。” 任自強掏出一封大洋交給盧宏兵。 “謝任爺高義……!”盧宏兵熱淚盈眶,一時哽咽的話都說不出來。 “任爺高義,以后但有吩咐,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十來位隨從齊齊拱手,眾口一詞。 “嗯,以后但凡我有一口rou吃,絕不會叫諸位兄弟喝湯。”任自強沉聲道。 他這話是對王大發的護院們說的,同時也不乏點醒崔鐵膽的一眾徒弟們。 果不其然,聽完他的話,一眾跪下的徒弟大都眼睛一亮。只不過礙著崔鐵膽未死的余威,沒人跳出來做這個出頭鳥。 任自強擺擺手,和顏悅色道:“你們都別跪著了,都起來,冤有頭債有主,我今天只找崔鐵膽的麻煩,和你們沒關系。” 等徒弟們站起來,他又道:“還得麻煩你們幫個忙,收拾一下殘局,把死人該埋的埋。忙完后到這里集合,愿意繼續跟我干的,我也不會虧待你們。” 一眾活著的徒弟們偷眼看了下氣得幾欲吐血的崔鐵膽,也不說話,聽話的默默收拾一地狼藉。 “任爺。”王強狗腿般跑到近前,臉上笑得像花一樣,扭捏道:“我想跟您商量個事。” 任自強看到他一雙色眼一個勁向正房里瞅,那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笑罵道:“快滾蛋,想干嘛干嘛去!” “任爺,您真敞亮!我王強以后一定為您馬首是瞻!”王強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等等!”任自強拉住他附在他耳邊輕聲囑咐道:“別忘了問問你的小相好,打聽一下崔鐵膽的錢藏在哪兒。” “明白,明白,任爺,您放心,我保證不會少了一個大子兒。”王強心領神會,經過崔鐵膽身邊時,又狠狠踢他一腳:“姓崔的,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也有今天,我看你怎么再跟我爭小桃紅?” 崔鐵膽此時四肢俱斷,就像一個人rou沙包,只有瞪著一雙要吃人的眼睛挨打的份,但猶自嘴硬: “哈哈,小桃紅也是老子日爛的貨,你個王八羔子只有喝老子洗腳水的份!” 老話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這句話算是刺激到王強的逆鱗,這小子一下狀若瘋狂: “茍日的崔鐵膽,老子讓你日,老子讓你特瑪到陰間做鬼都是太監鬼!” 同時,王強瘋了一般向崔鐵膽下腹要害上用力踩踢,嘴里罵著他的祖宗八代。 任自強原想踢幾下又踢不死人,就沒攔著王強任其施為。卻沒料到崔鐵膽一身橫練功夫的命門就在此處,等發覺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崔鐵蛋竟然嗝屁了。 人都死了,多說無益,只好埋了了事。 不過令任自強奇怪的是,不是說日久生情嗎?但一直到崔鐵膽死也沒見枕邊人出現。 等見到王強領著小桃紅出來,他才明白原因何在。說白了崔鐵膽真不是個玩意,搶回小桃紅不知道珍惜不說,而且完全把她當成發泄獸.欲的玩具,并施以家暴。 好好一位千嬌百媚我見猶憐的姑娘,被崔鐵膽折磨的鼻青臉腫,身上的傷還不知幾多。 從小桃紅看到崔鐵膽的尸體狀若噴火,恨不得吃其rou喝其血的神情,就知道他死有余辜。 自古紅顏禍水,何況小桃紅還是煙花女子,其下場有幾個好的,任自強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他只能當著小桃紅的面告誡王強:“你以后要敢再負了小桃紅姑娘,我就廢了你小子!” 好在王強這小子還有擔當,當即指天為誓:“任爺,請您放心,但凡小桃紅跟著我再受一點委屈,我王強必遭天譴!” 從小桃紅欣慰不已的眼神中,確實證明了兩人還有余情未了。 唯一遺憾的是,崔鐵膽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整日花天酒地,沒存下多少油水。現金只有區區不到五萬大洋,聊勝于無。 打賞王大發的隨從以及收攏崔鐵膽徒弟的人心,就花了兩千大洋。再給小桃紅留兩萬,任自強到手也就三萬。 意外之喜的是,最后發現崔鐵膽的金屬圓球暗器竟然是黃金打造的,自然是收入囊中。 蛇無頭不行,為免于南關碼頭腳行混亂,任自強只好強行指定王強先代為管理一段時間。不求別的,讓出苦力的窮哥們待遇好一點,能不出亂子就好。 而且也給了王強一點甜頭,答應過段時間會安排人接替他,并教他學兩招。 這小子現在對任自強是驚為天人一般,仰慕的不要不要的,爹都寧可不要也要跟著他混。 唉,攤子越鋪越大,一時半會也沒個總體規劃,只能趕鴨子上架,先湊活著用。 至于崔鐵膽剩下的一眾徒弟,任自強以招收農場護衛隊員為名,全部收羅。當下這個年代,能有飽飯吃,還能拿點薪水,這幫人自是無有不從。 何況他們原來跟著崔鐵膽學功夫,不掙錢不說,逢年過節還得給‘孝敬’。這工作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他們應該偷著樂才是。 大致安排好此間事物,任自強顧不上休息,又匆匆回到王大發家。 東邊不亮西邊亮,王大發和陳三忙了一夜,從候孫兩家收獲滿滿。光現金足足有三百萬出頭,還不算其他值錢物件。 當然,除惡務盡,他倆強行接收時也沒少收拾兩家不開眼的手下。可以想想,手上沾滿了血腥是一定的。 再往遠里說,那就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了,不知影響了多少家。 不過,眼不見為凈,任自強不是圣人,他沒時間挨個撥拉,分得那么清楚。 就像他殺得崔鐵膽的幾個心腹徒弟,難道還要瞻前顧后管徒弟家里是否有好人嗎? 今晚處理的都是候孫兩家在保定城的產業,至于保定府下屬各個縣城的產業,任自強不準備派人跟著,全部交給王大發自己處置。 當然,該打氣還得打氣:“大發,下面縣城如果有不開眼的你解決不了,不管是官面上的還是地頭蛇,你該吱聲吱聲,我來收拾他們,保管讓他們服服帖帖。” “我會的,我會的。”王大發忙不迭點頭,心里卻腹誹不止,你是巴不得有不開眼的肥羊往你槍口上撞吧?正好讓你有藉口再宰一波。 他算是看清楚了,任自強一伙人那都是膽大包天視人命如草芥的主兒,官府、國法在他們眼中如無物,而且身手強悍的一批。 這才是真正有恃無恐,否則,兩個人也不敢大搖大擺深入虎xue。 王大發百分百肯定,任自強絕對留有后手,就等著他出招好趁機拿下他全部家產及性命。 因此,他乖得一批,不敢有絲毫小動作。 即使王大發成了自己人,按前面說好的,也沒少讓他出血。加劉柱子拉走的三十萬,又讓他添了七十萬湊了個整數。 非但如此,親兄弟明算賬,以后所有利潤五五分。為免于王大發以虧損或不掙錢為借口,任自強給了他一個硬性指標,每月最少上繳十萬。 等所有錢物放入王大發庫房,他支開眾人獨自進入庫房,把錢物一掃而空裝進儲物戒。 然后出了庫房,親手把大門上鎖,告訴王大發:“我抽空再來拉。” 直接帶著陳三,拒絕他的挽留,迎著東方天空中的魚肚白揚長而去。 當然,他是不會來拉的,一是想捉弄一下王大發,另一方面告訴老小子,不無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神鬼莫測之能的意思。 果不其然,過了不久,王大發見任自強沒過來,就好心想送過去。當他打開倉庫見里面空無一物,差點沒嚇個半死,這是后話不提。 離開王大發家陳三還擔心呢:“強哥,要不我現在趕回劉家堡帶人來拉走吧?那么多錢放在他家我不放心。” 任自強忍住笑:“不用,你忙了一夜也累了,該休息休息。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好吧。”見老大如此說陳三遂不再cao心,又問道:“強哥,你去哪兒?” “我去找宋瘸子他們,好長時間沒見了,看看他們過得怎么樣?你不用管我,休息好就去鐵膽武館,把我新招的人都帶到劉家堡去。” “等到了劉家堡就給野狼寨發報,通知老武帶訓練好的隊員下山。”考慮到不能暴露實力,他又吩咐:“隊員不要進劉家堡,就在附近山里安營。對了,武云珠她們那些女隊員就不要參見了。” “強哥,是不是有大動作?”陳三一聽來了勁。 “呵呵,我和滿城郭縣長談好了,咱們先拿滿城縣的土匪練練手。土匪打好了,滿城縣府除了支援咱們軍火還給賞金呢!” “嘿嘿…,強哥,不單單如此吧?土匪也肥得流油呢!”陳三賊兮兮笑道。 “哈哈,你小子簡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深得我心!” “強哥,既如此那我還休息個什么勁啊?我現在就去鐵膽武館帶上人回劉家堡。”陳三急不可耐。 “你著急個屁呀,土匪也不是說打就打的,咱們打之前總要趟趟道摸清他們的虛實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還有,現在的土匪也有好有壞,好多也是官逼民反的好土匪,咱們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一氣,那咱們不成了官府的狗腿子啦?” 陳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強哥,無惡不作名聲壞透了的土匪咱們打,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義匪咱們就裝作沒看見。” “你明白啥了?剛夸了你一句你就高興的找不到北?”任自強白了他一眼:“我告訴你,像董大疤瘌那號的土匪,以后咱們只誅首惡,小嘍啰不能像對待野狼寨的土匪一樣都殺了。” “要招降他們,壯大咱們的實力。你別小看這些土匪,他們好歹見過血會打槍,稍稍訓練一下絕對比沒摸過槍桿子的普通人強。” “還有你所說的義匪,也不能放任自流,咱們要把他們都收攏到一起。跟我干,總比他們苦哈哈有今天沒明天強。” “那是,能跟著強哥您混,他們是撞了大運啦!”陳三習慣性的戴頂高帽,完了才回過神,疑惑不解道: “不是,強哥,這樣一來您養的人也太多了吧?這以后人吃馬嚼再多錢也不夠啊?” “哈哈,仨兒,多乎哉不多矣!”任自強大笑著拽了句文,接著意有所指道:“你們聽我的就對了,反正為時不遠,你們該看到的都會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