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津門風云(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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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任自強才起來,還是被姜般若一聲緊似一聲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帶著滿腹起床氣和無數碎碎念:“你個老不休,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四五六,看老子不收拾你!” 姜般若道:“任老弟,袁文檜失蹤的消息傳出來了,他手下和家人正滿津門打聽他的下落呢!” 任自強滿心不忿,沒好氣道:“姜老哥,你就為這事跟催命似的打電話?你好歹是津門紅幫的扛把子,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完了嗎?用不著事事向我請示匯報,我很忙的!” 姜般若:“???” 過了會兒他才小心翼翼賠笑道:“任老弟,我怎么發覺你今天火氣有些大呢?是不是有啥不順心的事?你告訴我,在津門我姜般若還是能幫點忙的?!?/br> “姜老哥,你多想了,我哪有不順心的事,是你擾人清夢了,懂不懂?” “???!”姜般若看看時間,不相信道:“都這個點了,您還在睡覺?” “姜老哥,你好歹是過來人,該不會不明白,佳人在側,春宵苦短嗎?” “哦,哦!明白,明白,年輕人嘛,何況你血氣方剛!”姜般若恍然大悟,忙賠笑道:“都是老哥的錯,老哥向你賠不是了!實在對不住任老弟了,改日我擺酒致歉。” “起都起來了,算了!”任自強火氣消了些,接著問道:“袁家報警了嗎?” 姜般若:“這倒沒有,他們以為袁文檜帶著兄弟不告而別,是去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還沒往其他不利因素方面考慮?!?/br> “哈哈,這不正好,姜老哥,你再順水推舟一把,更讓他們摸不著頭緒,時間拖得越長豈不是對你越有利?” “哈哈……。”姜般若笑得也極為愜意:“任老弟,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正有此意。” 任自強正想掛了電話,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沒辦,于是問道:“姜老哥,我手里有不少中交票,你能不能幫我換成大洋或是‘綠背’?” 他所說的‘綠背’實際上是當下民間對于‘美刀’稱呼,在京畿地區普遍如此。 一聽任自強有事所求,姜般若正愁沒地方投桃報李拉近彼此關系,當即大包大攬道:“任老弟,你交給我絕對沒問題,我保證不會讓你吃虧。” “那行,你安排祁武過來拿錢吧,我手里有三百多萬中交票?!?/br> “不用祁武,我親自去,不出今天下午我就給你辦妥?!?/br> “那就辛苦姜老哥了,待會見!” “應該的,應該的,回見!” 任自強掛了電話又給安德魯撥過去:“安德魯,你手里有發報機嗎?” “密斯任,我有發報機,從2瓦到60瓦,各種功率的發報機都有?!?/br> “安德魯,你這就不厚道了,你有發報機怎么不告訴我呢?你不知道現在是信息飛速發展的社會嗎?不掌握最前沿的經濟信息又怎么能掙大錢呢?” 任自強逮著機會就猛懟安德魯,一點兒也不給他面子。 安德魯無比幽怨道:“密斯任,您也沒提這事啊?” “mygod!安德魯,我都懷疑你會不會做生意?急顧客之所急,想顧客之所想,這還用我教你嗎?顧客對你來說就是上帝般的存在,你應該為我提供全方位的服務,解決我農場所有的需要!” 任自強沒說出‘顧客是上帝’這句話,他依稀記得這句話來自島國的音譯。而對米國人來說,他們信奉的營銷理念是‘顧客總是對的’,或是‘顧客是國王’。通常不會拿上帝和顧客相提并論,這對他們的信仰是一種褻瀆。 安德魯俯首帖耳:“是是是,密斯任您教訓的是,是我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正?!?/br> 緊接著他就活學活用,打蛇隨棍上:“密斯任,我可以為你提供電報機,還可以替您培訓cao作人員。” “哈哈,安德魯,這樣做才對嘛!”任自強不吝夸獎,接著問道:“收發報好不好學?” “很簡單,只要用心學的話,一兩個星期就能掌握,剩下就要靠自己慢慢熟練?!?/br> “那太好了!”任自強聞聽大喜過望,剛好讓劉思琪她們學學發報,起碼她們是最值得信賴的自己人,不會擔心信息外泄。 而且六位女孩愈來愈聰明伶俐,想必學個簡單的摩爾斯電碼還不成問題。 他當即問道:“安德魯,你有現成的培訓人員嗎?我身邊的六位女孩想學。” 晴子過不了兩天要回島國,她是不趕趟了。 “密斯任,我女兒凱瑟琳就可以培訓,她是南加大傳媒學院的,收發報是她必須掌握的知識?!?/br> “哦,了不起,看來凱瑟琳畢業以后是準備當記者了?” “嗯,凱瑟琳志向如此。”安德魯頗為自豪道。 “恭喜你,安德魯,貴家族要出個‘無冕之王’了!” “密斯任,謝謝!承您吉言!” “安德魯,那我就不客氣了,麻煩你盡快安排凱瑟琳來酒店開始培訓,我管吃管住,還會支付報酬的?!?/br> “好,好,我馬上安排凱瑟琳去找您。不過,密斯任…”安德魯欲言又止。 “安德魯,別婆婆mama的,你有話就直說。”任自強心情正好。 安德魯道:“密斯任,您看咱們的采購合同是不是可以訂了?” “這樣,安德魯,明天上午我通知你來驗資,然后咱們再敲定合同?!比巫詮娊o他一個準信。 “好好!”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安德魯心花怒放。 放下電話,任自強立馬把姑娘們統統叫起來。從戒指里拿出小鬼子處順來的電報機,講述了一番學會收發報機的重大作用。 姑娘們一聽此舉對任自強有很大幫助,無不欣然從之,紛紛表態:“強哥,我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 凱瑟琳提著兩只小箱子來的很快,一如既往得熱情,照舊帶球撞人。幸好任自強下盤穩得一批,含胸收腹,輕而易舉化解其彈力十足的雙擊。 姑娘們對此已不以為怪,報以理解寬容的偷笑。 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草,任自強不是小氣巴拉的人:“凱瑟琳,感謝你的幫助,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兩只巴掌大的木盒,一只盒子里放了六根小黃魚,另一只盒子放了一些珠寶首飾??倸w這些玩意儲物戒里挺多,懶得拿出來換錢,作為小禮物送人也挺不錯。 凱瑟琳好像沒見過似的,兩眼滿是小星星,不可置信道:“啊哈!密斯任,這些都是給我的報酬嗎?” “嗯哼,你可以這么認為?!?/br> “?。∶芩谷?,您真是一位慷慨的紳士!”凱瑟琳情難自禁,旁若無人的抱著任自強就是‘叭叭’兩口。 雖然親在兩邊臉上,但移形換位時,也不知是她故意為之還是無意,彼此嘴唇竟然擦碰而過。 任自強有一瞬間的愣怔:“尼瑪,這要是沒人,這位大洋馬不會生吞活剝了自己吧?” 眾女見此情景也有一時的呆滯:“抱抱就算了,怎么還親上我家男人了?” 房間里的氛圍立馬有些怪異。 這特瑪還能呆嗎?任自強當即打個哈哈哈:“凱瑟琳,這里就拜托你了,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陪你們了?!?/br> 說完立馬閃人。 凱瑟琳在身后頗為遺憾用英語來了一句:“唉,密斯任,我還以為你也要學呢?” 任自強裝作沒聽到,他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感覺凱瑟琳是故意的。對安德魯他真是無話可說,為了大筆訂單,簡直煞費苦心,節cao碎了一地。 容不得他多做埋怨,緊接著姜般若也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相見,姜般若簡直熱情的過分。臉綻放的像花兒一樣,一雙手緊握著任自強的手不松,一雙眼睛里溢出滿滿得熾熱,幾乎把玳瑁鏡片融化。 嘴里翻來覆去:“任老弟,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這把任自強膩味的,都有些后悔找他辦事,要不是看他年紀大,直接就把他掃地出門。 他不動聲色震開對方雙手,應付道:“姜老哥,不必如此,你這樣令我很惶恐啊?” “哈哈……”姜般若一點沒不好意思,泰然自若:“任老弟,不怕你笑話,哥哥我也練過幾年功夫,最喜歡結交江湖中的能人異士,老哥對你實在是仰慕得緊??!” 花花轎子人抬人,人家如此,任自強也不好甩臉子,只好虛與委蛇,恭維對方幾句。 一番寒暄過后進入正題,任自強提出一只大皮箱:“姜老哥,你點點,這里是三百二十萬中交票?!?/br> 多出來的一萬他沒提,就當辛苦費。 “不用,不用,哥哥還能信不過任老弟嗎?”姜般若連連擺手。 見此任自強也不勉強,索性一事不煩二主,又給了他十幾張房契道:“這都是我從袁文檜處順來的,您看看要是值點錢,就一并幫我處理了吧?” 姜般若看看房契,又瞟了一眼箱子。其意不言而明,錢也是從袁文檜處順來的吧? 當然,他沒傻到要點明,而是對一張張房契解釋了一番。其中有煙館、落子樓(青樓)、賭場、花會(像現代的有獎彩票的一種),還有太古碼頭的兩間倉庫。 任自強對其他的不感興趣,唯獨對碼頭的倉庫上了心:“倉庫給我留一間大得,其他的都交給你處理。” 姜般若有些為難,但毫無推脫之意:“沒問題,任老弟,老哥就是砸鍋賣鐵也盡快把錢湊夠。” 說話聽音,他話里明顯是手頭緊的意思。任自強疑惑道:“姜老哥,您作為紅幫龍頭,又掌管日進斗金的大紅橋碼頭,手頭還不寬裕嗎?” 姜般若訕訕一笑:“不瞞老弟,老哥就碼頭一項有收入,其他辦學、辦報紙都是貼錢的,還要養活幫眾,所以老哥也就表面風光……” “哦,明白?!本涂丛谒苻k教育的份上,任自強瞬間做出決定:“姜老哥,你就給我留個倉庫就好,其他的房契都送給你,錢我不要了!” “任老弟,這怎么好意思…” 姜般若剛要拒絕卻被任自強斬釘截鐵般打斷:“姜老哥,我意已決,你別多說了。我這些錢也不是給你花的,一是我也在教育事業上略盡綿薄之力,其二呢,袁文檜一死,姜老哥你就是津門地界的地下王者,我希望你今后多做善事,行義舉,多照顧照顧窮苦人,別走袁文檜的老路?!?/br> “任老弟高義,那老哥就卻之不恭了!”姜般若感慨道:“你放心,我姜某人可不是袁文檜那等見錢眼開,認賊作父的無恥下作之輩!我生于斯長于斯,津門之父老兄弟皆我之父老兄弟,必將善待之。” “那好,老弟我拭目以待!”任自強拱拱手,接著隨意問道:“對了,姜老哥,袁文檜那一攤子你接受的怎么樣了?” “哎,我可沒有老弟的本事,還在觀望中?!苯闳艨嘈B連:“實不相瞞,袁文檜雖然死了,他還是有后臺的,我要是動作太大,極容易引火燒身?。俊?/br> “呵呵…,你是說劉壽巖會找你麻煩?”任自強玩味的一笑。 “確實如此,自古民不與官斗,何況此事還牽扯到東洋人,只能徐徐圖之?!?/br> “如果劉壽巖死了呢?” “只要劉壽巖死了,我就沒什么可忌諱的。津門江湖上的事,少了他這個中間狗腿子,就憑東洋人自己,他們玩不轉的!”姜般若信心十足道。 “哈哈…,姜老哥,那你還等什么?現在盡管放手施為,我保證沒人找麻煩。”任自強開始端茶送客。 “任老弟,您的意思……?” “劉壽巖昨夜里已經消失了,不但他不在,還捎帶了一個小梁子和白帽子衙門姓張的翻譯官。我聽說他們都是白帽子衙門的頭頭和骨干,沒了他們,這回你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什么?”姜般若騰得一下跳起來,眼鏡閃掉地上都恍若未覺,不可置信:“任老弟,此話當真?” 任自強慢條斯理的幫他撿起眼鏡,遞給他:“姜老哥,你看你,咱們之間還有信任二字嗎?” “哎呀!任老弟,是哥哥的錯,哥哥糊涂!”他嘴上雖如是說,但一雙直盯盯的眼睛分明想確認一下。 “呵呵,你可以去日租界看看,估計這會兒應該有消息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