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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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幻月島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島主人在萬般不情愿的情況下公布了戀情,靈帝撿了個貌美的小白臉帶回家之事轟動六界,傳遍大江南北,鬧得人盡皆知。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經過悠悠眾口一波三折的流傳,最后變了意味,于是惡神風評被害,又多了一個專拐俊美男子回家豢養的風流罵名。 當晚酒宴結束后,客人盡興而歸,狂歡之后,滿院狼藉,凌吟反正閑著沒事,自覺和白虎留下打掃和清理。 朽月送走客人后,回來發現柳蘭溪爛醉如泥地癱倒在椅子上,臉色十分好看,跟上了胭脂似的,膚色白里透紅,他兩眉輕輕凝蹙,更顯嬌俏可憐。 ‘花好月圓’這酒并不醉人,朽月深知妖孽狡詐,無非是怕自作主張cao辦喜宴一事被自己責罵,所以故意裝醉,從而順順當當地逃過一劫。 看他今天忙前忙后也累壞了,朽月并沒有戳穿他的伎倆,而是很配合地奉陪表演,她搖了搖他的肩膀,喚道:“蘭溪,你醉了,快回房歇息吧。” 妖孽困倦地半睜開眼,長睫濃密卷翹,那雙狡黠的眼珠能給人下蠱一般,容易讓人心神不穩,浮想聯翩。 “灼靈,你去哪兒了,怎么又離開我?”他醉意熏熏地抱住朽月,將臉埋在她懷里,整個人像極了一團糍粑,軟糯黏人。 彼時院子里還有兩只靈獸,虛肆正用虎尾掃地,聽到這么rou麻的撒嬌雞皮疙瘩瞬間抖落一地,受不了道:“帝尊,需要俺將他送回房里嗎?” 凌吟一聽,手里的抹布往老虎頭上猛地一扔,小聲訓斥:“你這老虎也忒沒眼力見了,夫妻間的事,哪里需要外人插手?干你的活去吧,這里還有那里都給本姑奶奶掃干凈些!” “你這只傻鳥少使喚俺,不是都已經離開幻月島了,怎么還改不了以前的臭德行!”虛肆不滿地回嘴道,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凌吟指派的地方做清掃。 “蠢大蟲,你找茬是吧?”凌吟不依不饒地追了過去。 趁兩只靈寵吵嘴的功夫,朽月早已不聲不響地扶起柳蘭溪往臥室走去。 小妖孽確實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雖整個人倒在朽月肩上,但沒敢用太大力,兩條健全的大長腿走路還尤為利索,生怕累著媳婦。 不過醉意確有八分,這妖孽平時喜歡花言巧語哄人,喝醉后凈喜歡說大實話,像一個專愛挑釁人的話簍子。 “灼靈,你是不是對禍央還有眷戀?如果我并不存在現世,你是不是要一輩子留在荒古守候他?” 柳蘭溪的醉話有點可愛,問了一堆尖銳問題,又知道朽月直白的回復會令自己傷心,故而在她開口回答之前便已捂住耳朵不想聽。 這副想探究真相,又不肯被真相打擊的模樣實在令朽月哭笑不得,她伸手撓了撓小妖孽的咯吱窩,逼得他不得不拿開捂住耳朵的手。 “哈哈……灼靈別撓了,癢,真的癢!”他笑著求饒道。 朽月適可而止地住了手,捏著他兩只耳朵扯了扯,不解道:“既然不想聽答案,為何又問問題?” “就是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想你騙我,想聽謊話。”他委屈地摟著朽月的脖子,好比一個會撒嬌的小媳婦。 妖孽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朽月白頸上,酒氣之中混雜幽幽的蘭花香,格外使人意亂情迷。 朽月忽地停住腳步,將他歪在肩頭的腦袋托舉在掌心,溫聲道:“那就沒辦法了,本尊不想對喜歡的人撒謊。” 柳蘭溪的臉更紅了,先前若只有八分醉,現在便達到十分,他低頭含咬了一口朽月的手指,血脈噴張,呼吸紊亂,雙眼出現重影,兩腿站立不穩,一頭栽進了惡神的溫柔鄉里。 這回,他是真醉了,喝了惡神灌的迷魂湯。 也得虧這小子的夫人身材結實力氣大,足以徒手將他扛回臥室,倘若換作尋常柔弱女子怕是無能為力。 朽月貴為炎天位高權重的神帝,生平只管斬妖除魔,哪有像現在這般認真服侍過一個魔頭?一會是端茶倒水,一會又是寬衣擦身的,還得容忍他那無理取鬧的執拗脾氣。 朽月忙到大半夜才上榻,可那妖孽非要她一展歌喉哄他入睡,其他要求尚可辦到,唯獨這件事把她徹底難倒了。 在柳蘭溪軟磨硬泡下,朽月久違地拿出骨塤為他吹了一曲安魂小調,樂聲悠長婉轉,最能撫慰焦躁不安者的心緒。 借酒耍性子的這位妖孽很快安靜下來,倒也沒被催眠,大概是酒醒了,兩眼放空,盯著頭頂青色的帷帳發呆。 朽月一曲吹罷,看見身邊這位不吵也不鬧了,于是解了衣帶準備一起躺下,頭還未沾枕,旁邊的妖孽立即像磁鐵般吸附過來,貼在身上。 她摸了摸妖孽的額頭,笑道:“看來醒酒湯見效了,本尊沒想到你酒力這么淺,早知如此,為何不叫我幫你喝呢?” “那點酒怎能醉我?我是醉倒在夫人的美色之下。” 柳蘭溪嗓子有點干啞,說起話來有點魅惑的味道,這才剛剛醒來,又開始制造一些齁甜的糖衣炮彈。 “少貧嘴了,你這招對付那些懵懂無知少女可能還管用些,用在本尊身上可完全白費力氣。” 朽月并不吃妖孽這套換湯不換藥的招數,翻過身子背對著他,準備心無雜念地睡覺。 她現在疲憊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喝酒這事并不累人,累人的是還要費心應付交際往來。她一半以上的精力用在了和賓客打交道,剩下的花在了照顧耍酒瘋的妖孽上。 但身邊的妖孽不睡,她也別想輕易安生。 柳蘭溪一把勾住她的腰身,將她烙大餅一般翻了個面,擰眉抱怨道:“灼靈最近睡覺總喜歡背對著我,希望這個惡習可以盡快改正,每次看到你的背影都挺傷心呢,如何才能讓你心甘情愿地到我懷里來,我愿折壽十年作為代價。” 朽月:“……折壽十年好像對你沒啥影響。” 柳蘭溪執拗地想要讓她引起重視:“那就折壽百年,千年,萬……” “閉嘴!”朽月無情打斷,“就不能讓本尊安穩地睡個覺么?” “像灼靈這個段位的神仙還需要睡覺嗎?神仙不是都不用睡覺的?”這孽障發出了靈魂拷問。 “其他神仙可能不需要,但本尊有這個興趣愛好,你不知道,睡覺特別能調養身心,尤其是睡著之后能擺脫各種來自外界的紛擾,還不用理會煩我鬧我的妖孽,既能打發無聊的時間,又能令自己過得舒心,何樂而不為?” 柳蘭溪哭喪著臉,悲痛欲絕地轉過身去,凄涼地抱著枕頭,幽怨道:“沒想到我這么招灼靈討厭,和我在一起真是辛苦了,沒關系,再忍個幾千萬年就好了……” “……” 朽月惆悵地捏了捏鼻根,決計放下身段和面子,拿出最大的誠意勸慰:“不辛苦,如果怕辛苦就不回來了,沒有你在的世界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這貨唯一的優點便是太好哄,柳蘭溪倏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弱弱地問:“真的嗎?” “真的,若是不信,你可以摸著你身上那顆心臟問問。” 柳蘭溪心花怒放地摸了摸胸口,那顆心臟跳動得比以往還要歡快,像揣了一只兔子在身上似的。 “本尊的心沒騙你吧?” 朽月的聲音在柳蘭溪耳畔響起,她不知什么時候靠了過來,一只手掌覆在柳蘭溪胸前的手背上,一只手心按壓在自己心臟的位置上,似乎要對比誰的心跳更劇烈。 “不知道,你自己聽聽。” 柳蘭溪面紅耳赤地偏開頭,兩手握住她的腰窩定固在腰跨,將她的腦袋貼在自己心臟處聽個明白。 “好吵,本尊的心怎么一到你身上就變了?莫非是水土不服?”朽月揶揄道。 “哪有的事,它比任何時候都健康,我每天都對它說‘我愛你’,所以它一直都跳得很快。”妖孽很是驕傲地向別人炫耀自己愚蠢的行為。 朽月咽了咽口水,沒錯,這貨身上的心臟是正常的,但腦子不是。 過了一會,柳蘭溪的情緒忽然變低落,喉嚨滾動了下,說道: “灼靈,你好像從未說過愛我,騙騙我也好,讓我聽一次吧。” 有的人總是想得太多,糾結得太多,才會老是問同一個問題,聽同一個問題的答案,其實無非是沒有安全感罷了。 朽月仰頭吻了吻他的側臉,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逃避和糊弄,而是第一次給了他明確的回復:“我愛你,從來都是真的,何須哄騙?” “那為何不告訴我燭照找你做什么?” 妖孽說話的聲音壓抑而沉悶,聽得朽月的心都要碎了。 原來這一晚上不是在耍酒瘋,而是在鬧脾氣,怪她有事瞞著自己,像他那樣自卑又多疑的性子,很難不想到別處去。 “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多想。” 朽月伏在妖孽胸膛處微微嘆息,耐心解釋原委:“燭照是來替枯陽求情的,希望我能帶晚陰去凡間見見他,順便當個和事佬幫這對兄妹化解前塵舊怨,讓枯陽脫離歉疚的桎梏,早日渡過劫難回到啟宿山。” “噢,原來是這事。”柳蘭溪豁然開朗。 “不然呢?” “我以為他是來勸你離開我……看來是我多想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柳蘭溪對上次燭照棒打鴛鴦的事耿耿于懷,這回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混蛋,現在高興了吧?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改改吧,折騰自己不說還來折騰我。” “很高興,特別高興,下次一定注意。”柳蘭溪心滿意足地露出笑容,打算就這樣抱著朽月睡覺。 朽月不太喜歡現在這個姿勢,別扭地趴在他身上往前爬了爬,誰知剛一動又被按下。 “灼靈別再動了。”柳蘭溪不自然道。 “為何?” “怕我們都睡不了。” “可這樣難受,還不將我放下來。” “不要。” 小妖孽誓死捍衛來之不易的福利。 “本尊沒跟你開玩笑!”朽月惱怒道。 事實證明,沒了怨戾,這個女人照樣愛生氣。 柳蘭溪遽然一翻身,將朽月困在方寸之間,他直勾勾地盯著近在眼前的美味獵物,壓低嗓音靠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朽月:…… 媽蛋,忘了在床上他聽不懂人話,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