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難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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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夫人面色鐵青,雙瞳呆滯,半張著嘴半天發不出聲來。 “剛剛……那是誰放的暗箭?”她咽了咽口水,摸摸還在顫抖個不停的心肝,親身體驗了一把近似歸西的快感。 “也許有人在調皮搗蛋,跟我們鬧著玩呢。”朽月把短箭藏在身后,眼角余光掠過桌上的鳳冠霞帔,巧妙地轉移話題:“潘夫人,你拿過來的喜服真好看,是要給我穿嗎?” 潘夫人正驚疑未定,未及深究暗箭之事,又經朽月提起鳳冠霞帔,這才恍然想起要干什么來了。 “對對,沒錯,這套喜服正是給你的,而且還是莫財主專門派人送過來的,你瞅瞅這緞子,可是頂尖的赤焰錦面料,在市面上可稱得上價值連城呢!對了,還有好多琳瑯滿目的金貴首飾,瞧為娘這記性,我下去給你都拿過來……” “不用忙,我不感興趣。”朽月焉頭耷腦地往床上一倒,“走的時候把門帶上,我困。” 瘋病剛好,懶病又犯,潘夫人拉著她一條胳膊用力拽起,“今日可不許再睡,明日可是你成親的大好日子,今晚你最好克制一點,別再出什么幺蛾子,明兒風風光光出嫁,也算了卻為娘的一樁心事。” “潘夫人,做人家妾有什么可風光的,值得你這樣高興?” 朽月實在不能理解,妾的地位只比婢子強些,除了莫百川死之后能分點家產,撈點死人油水外,還有什么前途可言。 潘夫人往桌上放的鳳冠霞帔努了努嘴,“傻丫頭,你見過哪戶人家納妾穿大紅喜服的?” “什么意思?”朽月剛才確實沒反應過來,鳳冠霞帔確實不符合納妾的禮制。 “今兒大早啊,莫家便派了媒人過來,她說莫老爺臨時改了主意,重下三書六禮,決定要明媒正娶潘家小姐!阿月啊,所以我才說你走大運啦,莫百川想娶你為正妻!” 朽月本還犯困,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打了個激靈,不對啊,現在這個情況怎么跟《無名書》里寫的不太一樣,潘月明明是莫百川的第八十八位姨太太,這點毋庸置疑啊! “莫百川腦子抽啦?不是已經有一個正妻了么?”朽月吸了口冷氣,事情過于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他那位正妻因難產而死,這些年位置一直空著,雖有姬妾成群,卻沒扶誰坐正。” 潘夫人興奮地搓了搓手背,難以抑制心中蓬勃生長的喜悅。 朽月“哦”了一聲,再次癱回床上,不管是正妻還是妾室,結局都一樣,不是她想要的選項。 “唉,你這丫頭,怎么又躺回去了?行吧,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也好,為娘得為你明日婚禮做些準備。” 潘夫人走后,朽月緩緩睜開雙眼,她從身后拿出那支短箭,取下綁在上面的臟布條,默默展開看了一眼。 上面寫了一行字:今晚子時,明月樓見。 朽月把布條往地上一扔,冷嗤道:“臉真夠大的,老子不去又如何?” 嘶——等等! 她騰身撿起地上的那塊染了血漬的碎布,拿在手里反復觀察,奇怪道:這布料子怎么好像是從陸崇身上撕下的? * 秋夜寒涼,星辰微冷,皓月孤懸于空,十五將近,大如玉盤。 子時未至,街上行人漸稀,準新娘束起青絲,換了身干練的男裝行頭,備選幾樣小巧趁手的兵器藏于窄袖、窄靴,只身赴會。 樓下潘家布莊雖已打烊,門縫仍透著幾縷昏黃燈火,明日辦喜事,潘家上下徹夜忙碌不停,在潘夫人的指揮下布置地井井有條。 朽月攀繩從后窗爬下,為了防備潘夫人半夜突然襲擊,她吃完離娘飯后便知會說今晚要早點睡,有什么事都不要攪擾她。 為了不驚動店內的人,也避免撞見左鄰右舍,她選擇另一條小路,繞了一大圈汝州城,來到了華彩四溢,富麗堂皇的明月樓。 話說這明月樓乃是汝州城內有名的歌舞樂場,招待的是上流達官顯貴,有錢的紳士豪客,在聲色犬馬的物欲之下,絲竹管弦,動人歌舞,充斥著一股拜金的奢靡。 是以明月樓對外宣稱他們的歌舞伎只賣藝不賣身,不過若有重金作酬,賣身的大有人在,并且還是自愿的。 半夜其余店鋪閉門,唯獨明月樓最為熱鬧,今夜更比往日,朽月剛到大樓門口,一簇簇竄天的煙花在夜空炸開,似是有意歡迎她來光顧。 與尋常妓館不同的是,明月樓門前沒有花枝招展的姑娘招攬生意,門口只有兩個衣履光鮮的小廝在看門,客人必須憑帖才能進樓。 朽月沒有邀帖,正愁不知該如何進門時,一個眼力勁兒不錯的小廝上前與之搭話: “這位小公子可是孫老板的貴客?” “不錯,是他讓我來的。” 布條上沒有注明落款,朽月心里大概也猜到是誰。 那小廝向她鞠躬行一禮,攤手請她入內:“孫老板在菡萏閣恭候多時,請隨我來。” 朽月尾隨小廝進了大廳,明月樓不愧是有錢男人的天堂,里頭暖意融融,香風縈面,聲樂繞耳,高臺各色美人舞姿婀娜,眼花繚亂。 不僅如此,連男樂師面貌也生得俊俏雅逸,唇紅齒白,他們收到的打賞,有時甚至比舞娘歌女還要豐厚。 明月樓有四層,一樓為歌舞聲樂表演場地,二樓是公開的觀賞席,愛湊熱鬧的長扎堆于此。 如有情趣高雅,喜歡清靜者,鑒于時常客滿為患,必須提前幾天預定好三樓和四樓的包間,可單獨點喜歡的藝師到房內獻藝,不失為一種獨趣。 朽月事先向人打探不少明月樓的底細,聽說此樓是地下錢莊的孫老板名下所有,歌舞場所只是個虛有其表的幌子,那些見不得臺面的生意,以及各種骯臟的交易都在里頭暗暗進行。 在昨夜,她從那些綁匪口中聽到他們的主雇姓孫,想必就是開明月樓的孫老板無疑。 小廝步子未停,沿著光漆油亮的回旋長梯蜿蜒而上,把她帶到頂樓的一間深房雅室,門右側掛了一塊不起眼的‘菡萏閣’的木牌。 雅室裝飾古樸,卻比鑲金嵌玉還貴氣,門窗別出心裁鏤刻荷花樣式圖案,所用木料皆采用上等的檀木,還未進門,一股清淡的木質香味便撲鼻而來。 菡萏閣的門是開著的,小廝虔侯在外,向房內躬身一禮,詢問道:“孫老板,您等的客人來了。” 房內豎立一塊花鳥屏風,投射出一位秉燭讀書的男子身影,知有人造訪,合起書卷向外側首,隱隱笑道: “讓她進來。” 朽月也不忸怩,姿態從容地踱步入內,門邊有一缸盆栽蓮花,室中焚香煮茶,近窗的高腳臺幾閑置一古琴,從此間布置可知屋主超脫物外,用世人浮華虛榮來襯托自個的幽情雅趣,著實別有一番做作。 “孫老板好雅興,真是生意場上的一股清流,到了您這種超凡脫俗的境界,想必在打算盤的時候,也能自成旋律吧?” 朽月不見外地在外室溜達,觀賞一圈后坐在古琴旁,隨手撥動幾根弦,發出一陣錚錚悠揚之音。 屏風后傳來一聲含蓄的低笑,禮尚往來,孫老板不忘和她商業互吹一番:“潘小姐謬贊,你也不賴,高閣深閨鎖不住,單槍匹馬赴約來,有膽識,講義氣,連我都開始欣賞你了。” “那得多謝孫老板高看一眼,相逢即是有緣,打個商量如何,放了我朋友,他欠的債我替他還。” “哦?你果真的愿意替他還債?” “自然愿意。” “嗯,也行。” 孫老板痛快地應承下,起身走出屏風,與朽月打了個照面,那張詭詐的笑臉使人發寒。 朽月盯著孫老板愕然半晌,胸腔有一股殺意在奔騰翻涌,可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不動聲色地平息下躁動的心緒。 孫老板走到煮茶的爐邊,回頭留意了眼她的神色,見無異常,方提起沸開水的茶壺,上前為她親自倒了杯熱茶。 他倒完茶,站在朽月身旁不走,反而俯下身與她對視:“我是個生意人,但不總喜歡做生意的,陸崇欠我的債不用你還,但要想把人要走,確實得付出些相應的代價。” 朽月亦抬睫凝視之,抽出窄袖中的短刀抵在他喉間:“孫老板文質彬彬,做生意屈才了,應該從文考取仕途才是正理,整日算計來算計去的,不會煩膩么?” “哈哈,好玩著呢,怎么會膩?”孫老板挑眉一笑,對近身而來的危險并不當回事,抬起一掌,反拍向身后的鏤花檀木窗。 霎時,一股蠻橫的劇風從他掌內生出,哐當一聲震動,緊閉的窗戶被猝然撞開,驚現一條風干大蘿卜——吊掛在窗外已久的陸崇。 陸崇渾身是傷,被冷風吹足大半夜,此刻猶如一條霜打的茄子,兩手被麻繩牢牢綁縛,吊在檐外的支梁上,正垂萎著腦袋不省人事。 “陸崇!” 朽月朝窗外大喊了一聲,陸崇仍舊像具死尸一動不動,不由神慌意亂,厲目瞠視孫老板,咬牙憤恨道:“你把他殺了?” 正當她疏于防備,手腕驀地被孫老板箍住,并越箍越緊,逼得她利刃脫手,輕而易舉地被人反制在方寸之中。 “嘖嘖,潘小姐,淑女本該溫婉端莊,別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都要嫁作人婦了,還沒點禮數!你這離經叛道的本性,怎么到現在還是改不掉?” 對方甫一告誡完,朽月左手攥拳,用上狠勁兒直往其下腹擂去,還沒碰到他一毫,孫老板反應迅速地截住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掀翻在地。 朽月知道要栽,故尋了個漂亮的落地姿勢,繼而翻身利索一滾,身手不減當年,靈活自如地掙脫他的掌控范圍,退到門邊。 “君子不強人所難,潘小姐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孫老板倒是沒想要抓她,也就隨便她去留,并不曾喊人攔住。 他只是晏然自若地站在窗邊,手里拿著把紅剪子,一點點的在剪吊掛陸崇的那根繩子。 眼見那股麻繩一點點被剪開,朽月當即妥協:“放了他,我跟你做交易!” 孫老板手上的動作停止,緩緩轉過頭來,凝眉疑惑:“怎么,不走了?” “要怎么樣才肯放過他?” 朽月再次走進菡萏閣內,心里已有最壞的打算,若對方要以命抵命,那也沒辦法——只好算了,陸崇你聽天由命吧,朋友一場,只能幫你到這么多了。 “呵呵,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交易,只是想要一件潘小姐身上之物。”孫老板見她一臉慷慨赴義的悲憤,沒舍得開難為人的高價條件。 朽月低頭看了眼一窮二白的身家,便知道他說的東西不簡單,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孫老板獨特的癖好略有耳聞,我身上沒別的東西,一張討人嫌的臉你必然是看不上,剩下唯有兩條胳膊兩條腿,你看著拿去吧。” 孫老板摸著下巴認真地考慮了片刻,視線從她的臉轉移到兩條腿上,豁然明朗: “我還糾結來著,沒想到潘小姐如此善解人意,倒替我想好了。那就用兩條腿換吧,省得潘小姐一天到晚想著逃跑,把女人該有的本分拋諸腦后。” 朽月瞅了眼窗外搖搖欲墜的陸崇,毅然道:“可以,但請務必遵守諾言,做生意沒點誠信可不行。” “我向來說一不二,你大可放心。”他闊步走到朽月面前,把手中剪子遞給她:“潘小姐自己動手吧。” 朽月接過剪子,正欲下手,孫老板好奇問道:“為了一個背叛過你的朋友,值得嗎?” “我當他是朋友,他當不當我是朋友,那是他的事。” 她心下一狠,果斷往膝蓋骨上扎去,不帶半分猶豫。 關于曾經是朋友這件事,他忘記了沒關系,自己記得就行。 和公孫若交手時,陸修靜舍命替她擋下那一擊,rou身消融瓦解,化作一灘血水,上萬年修為蕩然無存,神魂飛落九幽。 聽魘髏說,瘋道士死活不肯先行投胎,說什么也要等她一步。 兩人如愿在冥界相遇,陸修靜在死后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德行,他開玩笑說,既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又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多好的彩頭! 死過兩回的朽月當時心情差到極致,臭著一張臉,不屑道:“切,死了還這么講究作甚?” “別那么晦氣嘛,你都一回生二回熟了,還沒看開嗎?” “什么一回生二回熟,投胎我也是第一次!”朽月義正言辭地糾正他。 “差不多,差不多。”他攬過朽月的肩膀向奈何橋走去,笑道:“約好了啊,我們下輩子還做好朋友。” 結果一碗孟婆湯下肚,變成凡人的陸修靜立馬把他的好朋友賣了…… 唉,現實就是這么殘酷,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后悔交過這個朋友。 朽月再握剪一拔,鮮血汩汩噴涌,伴隨一股劇痛,她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咬緊了牙根,這具不堪一擊的凡體終是受不住痛楚,悶哼一聲倒下。 “不錯,頗有惡神當年的風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哈哈哈……” 孫老板露出狷狂惡臭的嘴臉,見狀捧腹暢笑不止,末了,指了指她的另一條腿,提醒道:“還有另一條呢——別擔心,我會派人送你回去的,不耽誤你明日的婚事。” 屋內的笑聲洋溢而出,窗外晾曬多時的腌蘿卜被吵醒了,陸崇一睜眼便看見屋內施虐情形,嚇得臉色發青,當即大聲喝止:“金蓮,趕快離這個變態遠一點!” “嗯?竟敢說我是變態!”孫老板笑容漸漸消失,轉而用一種陰毒的眼神斜睨著窗外。 “你給我閉嘴!”朽月怕陸崇橫生枝節,孫老板變卦,遂毫不領情道:“少壞我好事,斷兩條腿而已,大家都能平安!” 陸崇激動地不斷掙扎,苦口婆心地勸道: “金蓮,你可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亂石溝的碎尸案就是他做的!孫老板通過各渠道買獲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子,關在隱蔽的山莊里,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虐待,蒙騙她們自斷手腳來換取自由,最后一個個血竭而死,白白枉送了性命!” 孫老板不否認碎尸案與他有關,牽強附會道:“更正一點,我沒虐待她們,好吃好喝供著呢,還培養她們提高自身素養,學些琴棋書畫,歌唱舞蹈的技能,為明月樓擴充新鮮血液。可惜,有些人吃不得苦,不愿入明月樓當妓,那就沒辦法了。” 朽月忍著刺骨之痛,冷嗤道:“試問天下女子,哪個想當妓子取悅他人?枉費你讀那么多年的圣賢書,干的凈是逼娘為娼,廢人前途的勾當,這不是虐待是什么!” 她說時憤慨激昂,帶入了幾分自己切實體會的感受。 陸崇對此很是贊同,附和說:“就是,她們寧愿自斷四肢也不愿留下,可想而知你所謂的‘培養’有多么慘無人道!” 兩人的聲討毫無作用,這位舉手投足自帶書卷氣息的生意人攤開兩手,不以為然道: “我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那些女子是我花錢買的,想要贖身就得付出代價,況且沒人逼迫她們,純屬自愿而為。你看,最后我不都實現她們的愿望,給她們自由了么?呵呵,只是一個個沒命活著回去罷了。” 孫老板的話讓兩人沒有反駁的余地,人是他花錢買的,給了那些女子選擇,也沒有直接動手殺人,瞬間把罪責撇得干干凈凈。 他見兩人都不吭聲,為自己倒了杯茶,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呷了幾口,復又打破沉寂: “兩位,生意還做不做啊?潘小姐答應自斷雙腿贖回陸先生,現在只折了一條腿,我總不能給一半的人給你吧?” 陸崇聽了驚愣片刻,他望了眼朽月鮮血淋漓的右腿,一股酸意涌上心頭,苦澀道:“金蓮,我那樣對你,你還肯來救我?” “不管單方面還是雙方面,我們都是朋友。況且我來救你,跟你出賣我沒有任何關系,你別想多。” 朽月右腿沒有包扎,流了一地血,雙唇泛白,不想再作拖延,抓起剪刀瞄準左腿膝蓋骨:“孫老板,生意還接著做,半途而廢豈不讓人掃興?” 孫老板滿意地頷首:“正解。” “我不同意!金蓮,那樣你會變成殘廢的!到時候變成沒人要的棄婦,看你怎么辦?” 吊掛在窗外的陸崇反而不干了,拼命踢蹬雙腿左右搖蕩,以此抗議她的自殘行為。 “我已經賠上一條腿,無所謂再賠一條。”朽月態度堅決,再拖延下去只怕真的會血竭而亡,她不能再等了。 “不要——” 陸崇聲嘶力竭,因身體晃動厲害,手上那根麻繩本被剪開一些,經不住他猛烈搖動,漸漸剝落。 只在一瞬間,朽月動作極快地沖到窗邊,成功地攥住他的手,沒柰何物體過重,沖擊力實在太大,兩個人“臥槽”二字說完,撲通一聲齊齊往下墜落。 此番突發情況讓人措手不及,可能連孫老板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忙飛出窗外去看情況。 可惜為時晚矣,一男一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殞命當場。 孫老板從四樓平穩飛下,站在兩具尸體旁邊,錯愕道:“哎呀,真死了?也真是太過無趣了些,我還沒玩夠呢!” 他遺憾地搖搖頭,負手敏捷地往上一躍,原路飛回菡萏閣,叫了人去處理門外的兩具慘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