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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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爺的!老子恨了你這么多年,你現在跟我說你的存在沒有意義?”玄晏沖過去揪住他的衣襟質問。 “師兄……我……”丹旻目光彷徨,不敢與之對視。 “不要叫我師兄!呵,師父真是看走了眼,枉費他老人家對你辛苦栽培,你說這些混賬話是要給誰聽?給我還是給師父?” 玄晏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惡狠狠道:“聽著,你現在的這條狗命是我的,我什么時候讓你死,想讓你怎么死,全都由我說了算,這是你欠我的!” 丹旻以前從未被玄晏如此粗暴對待過,不知為何,見他打得消氣,自己心頭的罪孽似乎也會減輕一些,心里好過一些。 “聽著好像也不賴。”丹旻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自師兄那日救我脫險,我的命早就是師兄的了。” “少扯過去的破事!我知道你腦筋轉得快,眼下快點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這筆賬回去老子再慢慢跟你清算!”玄晏現在沒心思跟他掰扯,自打進來這里之后,他就一直有種不□□心的感覺。 忽然他耳根動了動,聽到了空氣里衣袂翻飛的響動。 正驚疑間,他們的頭頂飄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咦,怎么還有兩個活物?” 玄晏驀地回身去看,只見一處高聳的山崖上立著一幢黑色的人影。 這影子通身浴著黑色火焰,長發垂散,從身形來看是個男子無疑,但是聽她的聲音卻是位女子。 丹旻掙扎著坐起來,也回身打量著遠處的來客。 “敢問閣下是何人?”玄晏朝著那黑影喊道。 “哈哈哈……” 那人癲狂地大笑了一陣,像一只蝙蝠一般滑翔至一堆白骨之上。 玄晏壯膽上前跟她交流,沒走幾步,停了下來,因為他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你是……朽月靈帝?”他略有遲疑地問了一句。 之所以是疑問,是因為那人雖長得與朽月一模一樣,但身形實在是高大威猛,并且兩只眼睛非常奇怪。雖然玄晏自己的眼睛也奇怪,但與之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這人的眼珠子很有意思,左圓右缺,左邊眼瞳是一輪滿月,右邊則是一彎新月,滿目陰煞,與他所認識的朽月靈帝判若兩人。 “原來你認識朽月啊,那倒是熟人了。”女人哧哧地笑出聲來,熱心問道:“你想去見她么?我可以帶你去。” “好啊,她人在哪兒?還有,這里是什么地方?”玄晏一聽她說‘熟人’兩字,以為此人應是朽月的兄弟姐妹之類的,于是卸下心防。 “你過來,我告訴你。” 玄晏好不容易在這個鬼地方遇見個能說上話的人,他自然不會錯過攀談的機會,便想著過去跟她了解下現在這個世界的情況也好。 他正要往前走,卻被丹旻大聲喝止住了:“別過去,離她遠點!” 玄晏不解地回頭:“怎么了?” 丹旻沖到玄晏跟前將他一把拉回,帶著他往反方向沒命奔跑,“快跑!她是陰神!” “哈哈哈……” 身后又是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兩人皮骨發寒,不約而同地往前方一條峽谷中跑去。 “等等,我們明明有兩個人,為什么要怕她?”玄晏步伐放緩,突然發出了一個疑問。 “蠢貨,你沒看見所有的人都被她殺光了嗎?”丹旻實在有點同情這家伙的智商,拽著他趕緊加快速度。 “有那么可怕嗎?” 玄晏若無其事地往后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咻地一聲如飛箭射出,一騎絕塵,無情地甩下丹旻先跑路了。 丹旻無語地追上他,問道:“怎么這會兒倒跑得如此歡快?你不是不怕么?” 玄晏捂著腦袋沒命地往前狂奔,崩潰道:“mama呀,那女人竟然流了兩行血淚,一邊流還一邊對我笑,太他娘的滲人了,我今天晚上一定會做噩夢!” 丹旻:…… 陰神的眼眶潸潸地流著兩行鮮血,紅唇噙著興奮的笑意。她在后方不緊不慢地跟著,手里黑色的陰火一團接著一團向前方拋去。 不知怎的,她的手法故意有所偏差似的,沒有明確地瞄準目標,而是恐嚇一般打在他們身旁的巖石上。 她在饒有興味地玩著自己的獵物,不忍心馬上弄死,畢竟這里要找到活物已經不太容易了。 “你們別躲著呀,出來陪我玩多好!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陪我玩了,咯咯咯……” 陰神毛骨悚然地笑著,慢慢地走進了那條他們躲藏的峽谷,十分享受地跟他們玩著貓抓老鼠的游戲。 峽谷兩邊石洞眾多,且里面互相連通,兩人匆忙中躲進了某處隱蔽的洞內,偶一抬頭,正瞥見陰神從洞外進過,他們屏息斂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哎呀,真是傷腦筋,你們這樣頑皮,讓我心情很不好呢。” 陰神在外面有意無意地威嚇,企圖讓兩只躲在洞內的地鼠乖乖鉆出來,屆時,她還可以好心留兩具全尸。 見躲在洞內的兩人依舊不吭聲,陰神在洞外怪笑了幾聲,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開了。 “也罷,就讓你們多陪我玩幾日,今日乏了,明日再來找你們。” 這聲音消失很久之后,他們才敢松了一口氣,緩過神來。 方才陰神從洞外走過時,玄晏的那顆小膽簡直冒到了嗓子眼,手里還死死揪著丹旻的胳膊。 “師兄,人走了,放心吧。”丹旻眉梢溢出一抹喜色。 玄晏一把推開他,氣道:“你笑什么!” “我笑師兄這膽小的毛病到現在還沒改。”丹旻掩唇偷笑。 “要你管!” 玄晏一臉菜色,不忘拍拍胸脯,安撫下自己剛才受了刺激的靈魂。 待他平緩心情,才心有余悸地問:“她到底是神是鬼啊,早知道我就不回頭了,現在一閉上眼就能看見她找我索命的恐怖畫面啊!太嚇人了!” 丹旻臉色變得尤為嚴肅,玄晏說看見那女人流著血淚的場景,這更加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 “據聞,荒古時候,曾出過一黃卷,此卷據說乃是天諭,展開之后,其上繪有一幅圖,圖中血月中天,朽骨遍地,儼然一派末世景象。另外,此卷還有十六字預言——煞月盈滿,永夜將臨。陰神泣血,末世悲歌。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可能來到了預言里所說的末世之中,而剛才那位,則是滅世陰神!” 玄晏仰天喟嘆:“蒼了個天吶,我們這是走的什么狗屎運!那個叫陰神的女人這么厲害,我們現在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丹旻眸色閃過一絲憂慮,“當務之急,我們得趕緊找到時規穿梭回去,否則多待一刻,便離鬼門關更近一步。” “說得輕巧,時規不會跟著我們一起穿過來的,除非找到現在這個世界的時規才有可能回得去。” “我們可以回無時殿去找。”丹旻提議道。 “時規不一定在無時殿,就算還在那里,你也看見外面是什么景象了,到處都是一片廢墟,無時殿只怕也不能幸免。要找這么一小塊石頭,簡直無異于大海撈針!” “大海撈針也要找,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丹旻語氣堅決。 玄晏終是妥協,其實他就是不想再冒險出去,要是又遇上那個嚇人的女鬼,實在是午夜驚魂,他這輩子連做個好夢都是不能夠了。 丹旻先出了洞打探外面的情況,確認安全之后,向洞內的人招招手。 果然洞內半天沒動靜,玄晏還在忸怩不肯出來,別無他法,丹旻只好又回去把那只膽小如鼠的師兄給拖出來。 “師兄,我們當神仙的,怕鬼哪還成?”丹旻邊走邊取笑他。 玄晏躬著身子躲他身后,時不時探頭張望,“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無所畏懼都是裝出來的假象。少笑話我,你不是也有害怕的東西么?” “噢?那你說說我會怕什么?”丹旻一副洗耳恭聽的自信模樣,他自詡自己長這么大還沒有害怕過什么。 “你以前啊,最怕被冷落了。但凡師父一給我點什么,你必定得郁郁寡歡好幾天,我好心分享給你,你也不稀罕要,覺得那是施舍。”玄晏無心地說了一句。 “嗯,好像是這樣。” 丹旻聽完竟還頗為贊同,補充了一句:“我看見師兄與別的鳥類玩也是很不高興的。” “所以說你忒矯情。”玄晏以一句精準到位的點評結束了對話。 兩人的腳程有點慢,磨蹭半天還沒走出偌大的峽谷,于是兩人幻化成真身,盡量不弄出聲響地展翅快速飛離。 他們一路往東北變天飛去,途徑人間時,城池村鎮農舍,山川河流田野,全是一片焦炭,無半點活人蹤跡。 這番景象比人間煉獄有過之而無不及。 玄晏低頭俯視著人間慘狀,不由感慨道:“這也太慘了吧!人間尚且如此,也不知天界那邊的情況如何。” “只怕好不到哪里去。” 丹旻無暇關心這個世界的情況,他一心只想快些回去,于是催促玄晏加快速度:“我們快些吧,等她追上來就不好了。” 陰神說的明日再來應該是真的,他們這次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達了無時殿所在的位置。 說是無時殿,其實只不過是一處某神跡遺址,這里只剩下一堆瓦礫,連無刻碑也斷作了幾半。 “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玄晏看著這堆廢土渣子有點泄氣。 雖是自家神殿被毀,可丹旻沒時間傷春悲秋,他走到廢土石堆上,兩手刻不容緩地亂刨一通。 “師兄快挖,時間不多了,我們掘地三尺也要把時晷挖出來!” 玄晏見狀也沒好意思閑著,摘了兩根自己身上的鳥毛變作兩把鏟子,和丹旻一人一把,兩人廢寢忘食地開始掘起土來。 及至血月西垂,兩人終于將那堆土石清空,不過沒有挖到時晷,倒是挖出了一具大型鳥類的殘骸。 玄晏盯著那只鳥支離破碎的骸骨看了半天,兩只眼珠子無精打采地擠在眼角,整個人透著一股生無可戀的悲愴。 “師兄,這副遺骸,好像是你的。”丹旻十分精準地給出了鑒定結果。 玄晏兩眼一花,差點歇菜,他趕緊掐著自己的人中,以防斷氣。 他虛弱無力地癱坐在地,沮喪道:“原來這個世界的我早就死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我還瞎忙活什么,直接等死算了!” 丹旻仍舊在各處不停地翻找,忙碌的身影晃得玄晏兩眼發酸。 “時晷不可能在這里的,別找了。”玄晏則破罐子破摔往自己的尸骨旁邊一躺,放棄了求生欲。 “我不是在找時晷。” “那你找什么?” 玄晏抱著自己的頭骨摸了摸,心想還挺光滑,如此完美的頭型不出個家太可惜了。 “奇怪,我沒找到我的骸骨。”丹旻走到他面前,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不正好么?也許你沒慘遭陰神的毒手。” “不太合理。”丹旻搖搖頭,說不出哪里不對。 玄晏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尖酸刻薄地挖苦他道:“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么?我覺得你一定會活得挺長命的。” “我倒是希望師兄活得長命一些。” 丹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蹲下身坐在一塊斷碑上歇口氣。 ※※※※※※※※※※※※※※※※※※※※ 陰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