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guān)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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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冰冷冷的殿內(nèi),丹旻發(fā)絲散亂,雙頰泛紅,滿身尊榮虛幻如浮華,此時的他,如一落魄街頭的乞兒,無依無靠,無人問詢。 他頹然長嘆,對著清冷空曠的大殿自言自語: “師父,師兄,你們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都回來好嗎?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丹旻說著說著,忽然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原來,得到了并不一定會快樂。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同時卻失去更多,如此得不償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 哈,機關(guān)算盡又如何,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太晚了。 這個道理他懂得終究是太晚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自己自作自受,怎會落得這般孤影凄零的下場? 賀斬看見此情此景原本還覺得丹旻可憐,直到他從懷里掏出了陰時晷和陽時晷,他心里所剩的一點同情都化為烏有。 丹旻將兩瓣石頭拼成嚴絲合縫的一塊,舉到眼前反復(fù)觀摩,兀地又陰笑起來。 門外三人共同見證了他的大型精分現(xiàn)場—— “哈哈哈,師兄,你說你是不是大蠢貨,從小到大被我騙過無數(shù)次,可依舊選擇相信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我,我是不是還得感激一下你呢?” 丹旻用指腹撫著時晷上的印刻的字,方才還無辜可憐的眼神瞬間變得陰狠。 “誰叫你蠢呢?沒錯,宴會上你的茶是我換成的無味酒,盜竊陽時晷也是我栽贓的你。” “你以為只有這樣嗎?哈哈,你不知道吧,就連我初次為金烏引路也是故意犯錯的!我知道你會不放心地跟著我,所以我有意造成疏忽,讓十只金烏全部出籠。我篤定你會以身犯險來救我,事實證明,被我猜對了!” 說到此處,丹旻得意地一挑眉,繼續(xù)自問自答道: “不過太可惜,那一次算你命大,沒被金烏燒死,嘖,怎么就沒死呢……哦,你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那當然是因為嫉妒啊!哈哈哈……” “是的,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擁有我想要的一切!自從我拜入師父門下那日起,我就知道師父眼中只有你,他把好東西都留給你,什么秘法要訣只偷偷傳給你,對我卻有所保留。師父將你當成掌中寶,而我在他眼里連根草都不是!” “師兄,請問憑什么?呵,難道就因為我入門晚嗎?” 這話柳蘭溪表示不能茍同,師父偏愛誰是師父的自由,誰還沒個偏愛的人呢? 同時,柳蘭溪覺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師兄了,你看他對他師弟多好啊,二話不說,啪嘰擔子一撂,直接把朝塵觀掌門拱手讓他當! 他揮一揮衣袖,絕不帶走千茫山半片云彩。 英明,神武!大度,瀟灑! 朽月注意到他臉上驕傲的神色,沒好意思戳穿他虛偽的面目。 殿內(nèi),丹旻一個人繼續(xù)自說自話: “現(xiàn)在你們都走了,走得好!走了就沒人數(shù)落我了,走了就沒人跟我爭了!師兄,你不用這般看不起我,我費盡心機,爭取我想要的東西有錯嗎?你也別怨我,要怪就怪自己不多長個心眼,隨隨便便相信人。” “相信人也有錯嗎?”賀斬小聲嘀咕。 “那要看相信誰了。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豈止有錯啊,那簡直是大錯特錯。”柳蘭溪很給面地幫忙解惑。 “當然了,像我這種可靠的人,值得被相信。”柳蘭溪還不忘恬不知恥地夸了自己一句。 看戲就看戲,哪來那么多廢話! 朽月真的很想捂住他的嘴,想到上次他耍滑頭,現(xiàn)在還有點陰影,就放棄了。 哐啷一聲,殿內(nèi)傳來酒壇碎裂的動靜,三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 丹旻借著酒勁開始發(fā)瘋,拼命地踢砸酒壇子泄憤,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發(fā)泄心頭的不快。 這人瘋狂地打砸殿內(nèi)的東西,一不留神踩了個空酒壇,腳下一打滑頭往后一翻仰。 咚——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丹旻猛地栽倒在地,愣是半天沒起來。 好機會! 潛伏已久的三人見機行事,幾乎同時沖進無時殿內(nèi),他們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丹旻身上的時晷! 他們進去時踩著一地的碎片,弄出挺大的動靜,然而丹旻此時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再大的響聲他都無動于衷。 朽月直接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塊完整的圓形時晷,兀自研究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啟動機關(guān)。 “我試試。”賀斬見狀從她手里把時晷拿來,左掰掰右掰掰,還時晷當圓餅放嘴里啃了啃,依舊沒啥反應(yīng)。 “會不會跟進來的時候一樣,要我們一起碰這上面的字?”賀斬詢問朽月的意見。 朽月看了眼那塊小圓盤,雖然上面有刻十二地支,但這字實在太小了,兩人只能勉強用手指頭按住。 “不管有沒有用,先試試再說。”朽月道。 于是兩人一人一食指按住時晷上的‘子’和‘午’字,奈何這塊石頭仍舊紋絲不動。 “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蘭溪上前問道。 “應(yīng)該不會,除非這東西是假的,本尊可以確定進來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方法。”朽月一手托腮,凝眉沉思。 相比于朽月,柳蘭溪倒顯得十分鎮(zhèn)定自若,他寬慰道:“那應(yīng)該是步驟錯了,別急,我們再好好想想。” “誒,對了,那你是怎么進來的?我們怎么沒看見你?”賀斬越想越覺得這小子有點奇怪。 柳蘭溪挑了挑眉:“沒看見我很正常,因為你們前腳走,我后腳才跟進去的。” 正當兩人在談話時,朽月研究半天后,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分析道:“本尊想了一下,這東西和進來時唯一的不同是大小。所以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才能讓時晷變大。” “看來是有口訣了。”柳蘭溪將目光投放在爛醉如泥的丹旻身上,自告奮勇道:“交給我吧。” 只見柳蘭溪走到丹旻身旁,輕輕地搖了搖他的肩膀,用玄晏的聲音親切地問了一句:“師弟,你知道啟動時晷的口訣嗎?” 丹旻以為是在夢中,迷迷糊糊地答道:“師兄,這口訣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怎么不記得了?” “呵呵,你也知道師兄腦子不如你好使,不小心就給忘了。” “大蠢貨,這都能忘!聽好了啊——你念一遍上面的字,然后道一聲‘天地時啟’,時晷就能啟動了……” 丹旻說完,便繼續(xù)倒頭呼呼大睡。 這也行? 柳蘭溪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簡直了,另兩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得不由衷佩服他這種被埋沒的才能。 三人廢話不多說,立馬行動起來。 朽月照著丹旻剛才透露的口訣,對著時晷念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天地時啟!” 一聲令下,她手中的時晷霎時發(fā)出一道白光,繼而懸浮在空中,整塊石頭逐漸變大,最后變成石桌桌面大小。 “這次因為是順時間回去,所以灼靈要占子時方位,賀兄占午時方位。”柳蘭溪提醒道。 于是兩人分別照做,同時飛到圓盤頂部,一齊摁下兩字,同時施法。 只見石盤變作一個空心的無底洞,一股無形的吸引力將賀斬和朽月一同卷進黑洞里的漩渦中。 朽月看蘭溪還在外面,奮力地扒住洞的邊緣,向蘭溪伸出一只手:“別愣著,快抓緊我!” 柳蘭溪目光閃爍,往前奮力一躍,緊緊抓住了那只手。 * 三個人最后是在無刻殿內(nèi)同時醒來的,他們身旁還守著一個黃頭發(fā)的炸毛小伙。 “二位帝尊終于醒了!”滔天興奮地叫嚷道。 朽月睜開雙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倒時差的緣故,只覺腦袋很沉,連身子也沉…… 她抬頭看了一眼,噢,原來自己是被柳蘭溪給壓住了,這貨死死地摟著她的腰身,難怪她起都起不來。 滔天蹲在旁邊擰著眉頭,對朽月解釋道:“抱歉啊,帝尊,我本來是想把你們分開的,奈何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對你死不撒手,我怎么拽都拽不開!” 柳蘭溪這時候也醒了,一醒來就聽見有人在說他臭不要臉,立刻就不太樂意了。 他像只見桿就爬的螞蚱,一下躥上去摟住朽月的脖子,不滿地瞅了滔天一眼:“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滔天:…… 另一旁的賀斬剛醒來還有點懵逼,獨自躺在另一邊實在略顯孤獨。 然后就聽見對面兩二貨吵了起來。 滔天指著柳蘭溪問朽月:“帝尊,他誰啊?” 柳蘭溪搶過朽月要說的話:“我當然是朽月靈帝的愛寵。” 朽月滿臉問號:愛寵??? 滔天憤怒地啐了他一口,“呸,我家帝尊什么時候有你這樣沒臉沒皮的愛寵了?我還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柳蘭溪:“現(xiàn)在你見過了。” 這時賀斬聽不下去了,加入到罵戰(zhàn)當中:“滔天,你方才說靈帝是你家帝尊,那我算什么?” 滔天:…… 朽月得意地笑:“滔天當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這孩子一向懂事,本尊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他知道該跟誰親近。” 柳蘭溪酸道:“那我呢?” 朽月:…… 四個人陷入了無限爭寵的死循環(huán)里,無時殿儼然成了當之無愧的修羅場。 他們吵了半天,仍沒個結(jié)果,終于口干舌燥地選擇暫時停戰(zhàn)。 “滔天,是你把我們從那個鎮(zhèn)子上馱回來的?”朽月明智地選擇了一個沒有硝煙的話題。 “是的,當時看你們?nèi)齻€昏迷不醒,我就只好將你們帶回來了。” 滔天說著說著,突然向柳蘭溪飛去一個眼刀子,“哼,本來不想帶上這貨,誰知他抓您抓得死緊死緊的,我也實在沒辦法……早知道就把他的手給砍下來得了!” 柳蘭溪一臉不服氣:“我說了誰都別想把我和灼靈分開。” “帝尊,他還直呼您的名諱您也不管管?”滔天忿忿地一跺腳。 朽月:這個我還真管不了…… 賀斬覺得有必要重申一下火螭的主權(quán)歸屬問題:“滔天,你現(xiàn)在是屬于我凌絕山的靈獸,就別管他們幻月島的事了!他們一個愿意叫,一個愿意聽,你管那么多干嘛?” 滔天一時無言以對。 蘭溪偷偷掩笑,向賀斬比了個大拇指。 話題又偏了,朽月不得不又重新掰正,她轉(zhuǎn)頭問火螭:“滔天,那你有看見那塊時晷嗎?” 滔天從袖子里拿出時晷遞給朽月:“在這呢,你們昏倒之后時晷就變成小圓餅,于是我就先幫你們收著了。” 朽月不免奇怪道:“昏倒?我們不是明明卷進了時晷中的旋渦里了嗎?” “時晷是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旋渦,但是你們一靠近旋渦就紛紛暈倒,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后來,突然躥出一個人將你抱住,”滔天轉(zhuǎn)身一指柳蘭溪,“就是這個厚臉皮的,他也跟著暈倒了,于是我就將你們?nèi)硕妓突亓诉@里。” “看來是靈魂穿回到了八百年前的自己身上。” 朽月這么一回想,總算想起來自己和時帝丹旻怎么結(jié)下的梁子的! 她記得有一次自己莫名其妙地睡在無時殿內(nèi)的地板上,結(jié)果一醒來丹旻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說什么動了他的什么鬼東西,賀斬當時好像也在來著…… 后面發(fā)生的事顯而易見,朽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家睡得好好的,無緣無故就出現(xiàn)在丹旻的無時殿中,居然還被罵是賊!當時她起床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和丹旻大鬧了一場,吵得面紅耳赤,最后還不歡而散。 賀斬對朽月道:“我們雖然去了一趟八百年前,弄清了丹旻和玄晏之間發(fā)過生的事,可還不知道這兩人究竟去了何處。你說說他們身為守時派門人,怎會置陰陽失衡而不顧呢?” “這就不是本尊該關(guān)心的了。”朽月身前身后事已了,袖子一甩,準備出門。 反正她已經(jīng)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至于其他事她沒必要管那么多。 “哎,朽月,你就這么走了?”賀斬不滿地叫住她。 柳蘭溪拍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事賀兄你看著辦。” 賀斬一臉懵:賀兄?我和他什么時候那么熟了! 臨行前,朽月把時晷給了賀斬,左右這東西她拿著也沒用處,賀斬想繼續(xù)查就讓他查,這天也總不能就這么一直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