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顧沛涎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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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覺得自己才動了兩下,心口就有些憋悶,他停了動作,郁猝地問,“什么藥,還不能大張旗鼓,要神神秘秘的。” 杜篙靠近,壓低了聲音道:“仙師說,是女子產子落下的紫河車,此物多陰邪,卻是仙丹最最重要的藥引……” 皇上一聽是婦女落下的臟污之物,就開始惡心,他捶了捶心口,隨后張嘴,哇…吐了好大一口鮮血。 “皇上!”喜順第一個反應過來,跳進“田里”去攙扶皇上。 司徒欒前面一分鐘還能勞作,下一分鐘就吐血不止。他指著杜篙,“你給朕吃了什么?” 杜篙也嚇完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進獻的就是仙師的仙丹啊!” 司徒欒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這一次…不對!” 喜順忽然高喝,“不好了,皇上暈倒了,傳太醫,傳太醫啊!” 杜篙嚇得跪趴在原地瑟瑟發抖,見一群人呼呼啦啦將皇帝攙扶進養心殿,他不敢逗留,想去質問仙師,皇上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大內侍衛直接將人攔下,“杜大人,皇上暈倒,與你有脫不開的關系,敢給皇上進獻有傷龍體的毒藥,來呀,將人押下去,待皇上醒了,再行處置。” “葛新,你不過是才調升上來的御林軍副都統,也敢對我杜篙動手,就不怕我辦了你!” 葛新就是無量仙師,此時他沒有易容,看著杜篙被自己耍得團團轉,還能親自抓他人,心中別提多崇拜陸貞貞。 這一切布局,都是榮華縣主的安排,他奉的是皇帝的旨意,可是沒有人敢問皇帝,為什么要安插一個新的副都統在御前。 為了不讓杜篙逃跑,陸貞貞這一手不可不膽大。 杜篙被關進慎行司了,沒有皇上的詔書,任誰都救不出來。 司徒欒,竟然沒撐過當日,毒發身亡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而皇帝還沒有子嗣,繼位者只能從藩王中選。 留京的質子都爭搶著第一時間進宮,以謀取最大利益。 可是宮門禁閉,他們手中沒有半點實權,又無兵可用,于是紛紛給家中父王去信。 這時,自然是誰先到皇都,誰手里的兵多,誰得天下! 各地藩王都準備爭搶著第一時間進京,自然早有準備者得天下。 琰的大軍已經到了天水關,過了臥龍峽就進了京都最后的天塹。 岐山王是幾大藩王中最無野心的一位,他性格平淡,無爭斗心,與他自幼身體不好有關,加上府中嫡子司徒桀崇拜兄長司徒琰,兩府交往一直很深。 岐山盛產鐵礦,也為錦王大軍謀反造了不少武器,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司徒琰會如此急躁,一切尚未謀劃萬全就發動起兵,所以收到兄長來信,才將人扣留在臥龍峽。 兩相僵持十余天,司徒琰想硬闖關,岐山王不放行,也不與他爭斗,更不送信進京城,這才有了京都收不到這邊消息的原因。 直至宮中傳來,司徒欒暴斃消息,岐山王才發覺事態嚴重,放了城關大門,讓司徒琰進城一敘。 他以為,皇上的死與司徒琰有關系,問清下來,竟然真的是jian臣杜篙作祟。 “這個老賊,竟然還妄想篡奪我司徒家的江山,欒兒也是,寵信jian佞。” 司徒琰沉沉喚了一聲,“三叔!” 岐山王擺擺手,“三叔都懂,之前不放行,是不想看到百姓生靈涂炭,但是三叔是個明白人,這天下,還得有能者坐之。欒兒他……” “他畢竟是先皇選中,又放在身邊親自教養多年,是他隱藏的太深,做皇子時,我看著也很好,沒成想是個渾的。” 他看出來司徒琰坐臥難安,知道他是著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柳驍鶴死了,京都巡防營還有新提拔上來的副將。你帶大軍入關,終究是不妥,兩相起沖突,也容易讓他人坐享漁翁之利。”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現在的武將是我早年府中的下人,你拿了我的令牌,他不會與你為難!” 司徒琰不敢相信,又喚了一聲,“三叔?” 岐山王長長嘆了一口氣,“人人都想坐上那九五至尊的寶座,偏我司徒岐不愿。三叔在這里求你一個恩典,許我后人一個悠閑富貴,賜一塊免死金牌,王叔我就感激不盡。” 司徒琰起身,拱手,“侄兒代父王應了,今日恩情侄兒謝了。” 一諾千金,空口諾言他司徒琰不會輕易許出,況且,父王建在,身體正當年,那位置,還輪不到他。 月桂園,顧沛涎已經半個月未涉足此地,因為他看穿了陸貞貞的心。 今日再出現,陸貞貞見到他的樣子,著實嚇了一跳。 一向溫文爾雅、精致不染纖塵的貴公子,竟是穿著一身褶皺的長袍,月白長袍下擺處還沾染了一層灰塵。 鐵青的胡茬長出寸許,原本俊秀的臉看上去多了滄桑意味!他進來時,一身酒氣,對著素錦他們揮手。 “滾,都滾出去!” 紅綢反而一步上前,攔在了陸貞貞面前。 “沒事,你在門口等著,顧大哥不會對我做什么的。” 紅綢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顧沛涎,隨后退出去,將房門虛掩上,靜靜候在側。 陸貞貞道:“你喝酒了?將自己弄的如此不堪,一點不像你的作風。” 顧沛涎已經全然不在意外貌了,他抓住陸貞貞的手臂,“你告訴我,你與他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所以,這些大婚之物,你從來不踫一下?” 陸貞貞拂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沛涎笑,“你真的不知道嗎?皇上死了,杜篙被抓,那個煉制丹藥的假道士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我生來有一雙好眼力……” 他逼視著陸貞貞,看得陸貞貞心中發毛,“你想說什么?” 他的酒氣噴灑在陸貞貞臉上,仔仔細細地盯著這張讓自己食不安寢的臉,這張臉,左臉完美無暇,右臉上長長的疤痕猙獰的像兩條長長的蜈蚣。 可他竟然半點不在乎,好似只要是心中所愛,哪怕她整張臉都毀了,他依舊愛在骨子里。 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就湊了上去。 陸貞貞向側一躲,“顧大哥,你喝多了。” 顧沛涎頹喪地坐到一旁,苦笑出聲,“貞貞,我一直知道你很厲害,堅韌、獨立,不在乎世俗談論,有不輸于男人的膽魄與才氣。可我沒想到,你為了不嫁給我,能膽子大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