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世子妃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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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的人,那笑容慢慢僵硬在臉上,顧沛涎也是驕傲之人,他誠心待一人,一心一意想與她共度一生,換來的,卻是求他解除婚約。 顧沛涎不由得惱了,他站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陸貞貞,“所以,你是在怪我,不能給你正妻之位,還是在怪,與你成親的夫君不是你意中人?” “貞貞,別忘了,就算是司徒琰娶你,你也只能為妾,杜菱蓉已經過府,如今是他司徒琰明媒正娶的錦王世子妃。” 陸貞貞咀嚼著錦王世子妃這句話,看來,皇上從來沒有忘記防范錦王。大婚一過,再次將他冊立為世子,困居于京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顧沛涎見陸貞貞愣怔的表情,心口似被人重重砸了一錘,悶痛到他無已復加。說出來的話便更加傷人心了。 “是了,你愛著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嫁給我,何況還是妾氏。但那也只是你不愿,現在皇上已經賜婚,你只能嫁給我。” 他說著,上前就抱住了陸貞貞,附身便吻了下去。 陸貞貞的心已經很亂了,被突如奇來的變故,被顧沛涎的譏諷,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突如其來的吻讓她想都沒想,抬手就打了下去。 手上的力道并不重,打人耳光卻是侮辱性極大。 顧沛涎一吻沒有得逞,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臉,火辣辣的,讓他難堪。 “你就這樣不想我碰你,哪怕我們已經有婚約?” 陸貞貞別開頭,她不知道要對顧沛涎說什么好,說什么都是傷害。論待她真誠,顧沛涎不輸于琰。可她心中,只當二人為朋友。 “顧大哥,你好像忘記了,我之前,有過二段婚約。一紙婚約,于我,好像沒有多少束縛力了。” 陸貞貞故意反諷自己,卻也極大的傷害了顧沛涎。 只見他倒退兩步,似受到了侮辱一般,轉身就向外走。似又不甘心,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盯著陸貞貞一字一句道。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既然與我訂了婚,再無解除的可能。還有半年婚期,在我們成婚之前,希望你能把心中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都忘掉。就算忘不掉,在我面前,也要裝做忘掉。我不想你過門之后,還為別的男人守身如玉。到那時,貞貞,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顧沛涎丟下這一句話走了,走時,身形略微踉蹌,似是在逃離。 陸貞貞只覺得心都空了,半年,半年后,無論如何,她的人,她的心都不能再給別人了,是嗎? 難道,她也要像母親那般,明明已嫁為人婦,心中還想念著別的男子,一輩子沒有幸福過,生活過得一踏糊涂,甚至連累子女。 母親是這樣,她也要這樣嗎? 陸貞貞難過的雙手抱住頭,將自己蜷縮在床沿的一角,小小的一團,無聲的啜泣起來。 紅綢見了心疼不已,“縣主,您才醒,身子還沒有大好,萬不可傷心過度。” 日子再糟糕,太陽依舊每天從東邊升起,哪怕她希望日子慢一點過,再慢一點過,離出嫁的時日遠一點。 黑夜永遠會在固定的那個時辰來臨。 十一月中,京都迎來了第一場雪,大雪紛紛揚揚,很快就將地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毯。 外面已經是隆冬的寒冷,屋中點了炭火盆子,溫暖如春,陸貞貞卻覺得憋悶的要窒息,不由得來到窗前榻上,將窗支了起來。 燭火映著紛紛下落的雪,似壓下厚厚的心事,沉甸甸的無法愉悅。 紅綢在旁抱劍而立,素錦前面多了一個笸籮,里面放著繡活。縣主對自己的婚姻并不重視,連出嫁該準備的枕套都不做一針。 素錦怕縣主嫁過去被人說嘴,代替了新娘子,將一應的床上該用的繡活都做了。 陸貞貞也不阻止她,也不支持她,就好像那套鴛鴦交勁的枕套不是給她繡的一般。 管家吳權打著一把油紙傘走了進來,因為天氣驟然變冷,只有幾步的路,鼻尖已經凍紅了。 陸貞貞遠遠看到,走至廳堂,才坐定,吳權已經打簾進來,只是那臉色一看上去就知道,似有著為難的差事,讓他難已啟齒。 “什么事,叫你下著雪從前院趕來,可是二叔回來了?” 吳權是陸貞貞后請的管家,她出嫁后,這個園子就給二叔一家人用了,總要有個管事的,將府里的事情料理妥當。 吳權本是司音音身邊的太監,得了主子娘娘的賞識,知道陸貞貞要用人,將他賞給了陸貞貞。 所以,這京都的大事小情,吳權幾乎都清楚,這會搓著手有些為難,道:“是這樣的,錦王世子妃遞了拜帖,閻家小姐也遞了拜帖。前幾次老奴依照吩咐將二人的帖子都退了,可今日二人也不知是不是約好的,竟然一同來了。老奴不敢擅自作主,特來詢問一聲。” 陸貞貞最初的憤懣心境,經歷半個月的沉寂也已平淡下來,再多的憤恨都沒有用,她的婚姻從來不能自己左右。 這兩人一同前來,定沒好事。 她冷笑出聲,“一個是二品世子妃,一個是將來我的主母,我還真是得罪不起呢。”她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褶皺起身,“罷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總會要來。走吧,去前院匯匯她們。” 陸貞貞換了一身明艷的天水碧色滿繡褙子,下襯霜白色百褶襦裙,露出一雙精巧鹿皮小靴子頭,上面墜滿了米粒大小的珍珠。 因為仇人見面,氣勢上絕對不能輸,陸貞貞點了降紅色胭脂,又擦了唇脂,本就飽滿有型的小嘴看起來嘟嘟的額外好看。 雖然只是輕掃蛾眉,淡妝示人,鏡子中的少女依舊明艷到讓人望塵莫及。 “將我那件嵌雪貂冒裘皮大氅拿來。”她對素錦吩咐著,沒一刻,剛剛還一臉心灰表情的人,此時已經全身充滿戰斗。 她已經猜到二人來此的目的,找她解悶,那只是表面說辭,想羞辱她來緩解自己的悲憤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