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縣主好像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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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綢無奈地看了一眼門主,替他捏了一把汗,走到近前,謙恭地喚了一聲,“門主。” 司徒琰揮手,恩,“我問你,剛剛你就在窗下,可是猜到你家主子為何,嗯?”他有些難于啟齒,畢竟聰明如他,還從來沒有問過屬下要如何行事。 紅綢是門中女子當中最出列拔萃的幾人之一,主子只是問了一半,她就明白了,也不讓司徒琰難堪,直道。 “縣主她應是失望了,以為主子您是想先得到縣主,來敷衍她大婚一事的解決方法。”紅綢簡明扼要地分析出陸貞貞的心思。 司徒琰想罵人,剛要發火,看了一眼身后不遠的閨房,壓低了聲音,“本座從未對別的女子和顏悅色過,更不曾對其他女人動心過,這輩子,只對她一人好,她感受不到嗎,竟然曲解我是在……” 他越想越氣,這一次是真的想甩袖子就走的,然而,紅綢又道:“這不怪縣主,她問了您幾次,您的計劃是什么,然而……” 后面的話紅綢說不下去了,陸貞貞問了幾次,然而司徒琰只顧著占盡女色,這怎么不讓縣主多想,誤解。 何況,是事關終身,大婚只有十五日就要發生,縣主也是急了。 司徒琰如遭重錘,是了,貞貞有問他要怎么解決大婚,他是想細說給貞貞聽的,然而,溫香軟玉才入懷,他竟然將正事給忘記了,自己得有多禽獸。 他神色有些尷尬地道,“你家縣主生氣了,現在該怎么辦?” 紅綢看了一眼空出的窗洞,想著自家縣主執拗的性子,“縣主好似很記仇。” 司徒琰敷衍地應著,“我知道!” “縣主其實,并不好哄!” 司徒琰揉著眉心,“這個,我也知道。” 要是別的事,他還真不怕,可是,大婚這事,絕對不是一句好話,撒撒嬌,賣賣萌,再死皮賴臉纏著就能過的事情。一輩子的事情,他要娶別的女人了,貞貞要是不在意,難受的該是他了。 一時之間,他愁的不行,本來是有法子的,可是被貞貞美色吸引,法子沒說,還讓貞貞誤會了。現在想說,可惜機會沒了。 紅綢欲言又止地道:“其實,縣主很心軟的。” 司徒琰:“?” 他挑著眉,看著紅綢,看她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又有點急,“你有辦法,趕快說。” 紅綢默默地向身后退了三步,與司徒琰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這才怯怯地道:“縣主曾經和大家聊天時說過,將來她的夫婿要是惹她不高興了,還是哄不好的那種。就讓下人買一百塊搓衣板,從大門一路擺到臥室處,然后……” 紅綢越說聲音越小,實在是她家縣主太過與眾不同,這世道,夫為天,夫為綱,家家都是丈夫惹妻子不高興了,妻子還要哄丈夫開心,有苦自己吞,有錯自己扛。丈夫與別人生的子女,也是女人的子女,不能嫉妒,不能吃醋,不能這不能那,反正就是不能有自己的脾氣。 可她家縣主竟然還要體罰男人才能原諒自己的不開心。 司徒琰還等著下文呢,結果紅綢就沒動靜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然后是什么?” 紅綢偷偷又向后退三步,“門主,要不您就當奴婢什么都沒有說吧。奴婢還要給縣主買胭脂,奴婢先去忙了。” 她以為,自己退出兩米開外,門主腿上還有傷,自己就是安全的。結果她錯估了門主的武功,她都跑出去三步了,后衣領一下子被提住,她以為是墨云呢,還大呼。 “墨云,你快放了我,我真的有要事!” “有要事?本門主的問話就不是要事了?” 紅綢只覺得后脖頸子發寒,脊背上的寒毛全炸起來了,門主幽森的聲音比羅剎堂的閻王還可怕。她僵硬地轉頭,就見到門主那張俊美的臉出現在她身后,明明帥得人神公憤,可她看了莫名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紅綢苦著一張臉,揪在一起,“那奴婢說了,門主您就聽聽就好了,奴婢說的,您不用當真的。” 司徒琰卻無比認真,他覺得,怎么作廢掉與杜菱蓉的婚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想讓貞貞再無芥蒂的與他相處,不在心中留下半絲不開心,卻是再重要不過的。 “說。”他沉著聲道。 紅綢見主子如此堅持,一咬牙,心中默念,下次絕對不多嘴了,隨后脫口道:“就是買一百個搓衣板,一路跪到臥房!” 啥,跪到臥房?一直在暗處的墨云都聽不下去了,他瞪了紅綢一眼,“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紅綢瞪了他一眼,“我只是復述縣主的話,我又不知道主子要不要做。” 半個時辰后,月桂園大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墨云狠狠地瞪了一眼紅綢,“主子的腿還沒有好,要是因為你的餿主意,主子這一路跪下去,尊嚴何存,膝蓋還不壞了!” 紅綢盯著那一車的搓衣板,后背的冷汗就沒停過。 “那你就真買啊,你不會說買不到!” 墨云再次瞪了紅綢一眼,“我是奴才,主子吩咐的,我敢不做嗎?” 紅綢怕司徒琰,她可不怕墨云,“你不敢,我就敢嗎,還不是門主逼問的。” 一想到主子腿上的傷,再想到門主對縣主的在意,再不敢耽擱,一陣風地往香榭園跑。 “縣主,出事了!” 紅綢一向沉穩,從未驚慌失措過,第一次慌張到如此,以至于陸貞貞以為園子走水了。 陸貞貞從床上坐起來,就見紅綢跑得額頭上細汗都出來了,“縣主,真的,真的……” 她指著院外,想說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結果就看見一道銀白色長袍的男子,高挽了褻褲至膝蓋處,身前長擺掖在腰間玉帶上,看似云淡風清的往她這院中走,身邊跟著一身黑衣,卻小心翼翼跟隨的侍衛。 陸貞貞一看到司徒琰又來了,轉身就要關門,跟本沒有發現,他額頭的發髻早已被汗水浸濕,臉上平淡的表情維持得也比較僵硬,更沒有發現,他是吃著雙足,而腳下原本光潔的石板路上,擺著成排的搓衣板,一路到了窗下。 紅綢見縣主見了這樣的情景都能無動于衷,這下更急了。 門主腿上的傷可還沒好利落呢,雖然將跪改為赤足行走了,可是走這么大一段路,又沒有人攙扶著,還是會讓骨傷受二次創傷的。 “縣主,門主他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