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半月內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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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落下手中的玉貔貅,有些不太開心。他討厭這群大臣拿朝事煩他,難得今日輕閑一下,又來奏請。 “說說看!” 杜篙常伴君側,知道只要不是朝政中的煩心事,奏請一些瑣碎都能答應。 “臣想請求皇上看在老臣年事已高,又接連遭受子女的悲禍份上,可憐可憐老臣,下旨替臣的三女兒賜婚。” 司徒欒一聽是要賜婚,當即換上隨意的姿態(tài),“為你那個腦子不靈光的三女兒?”他笑了笑,起身離開御案,伸手將人扶起來。 “也是,你守著這么一個女兒,日子的確cao心,如能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了,你可以清靜兩年,再添幾個子嗣。” 他笑說著拍了拍杜篙的肩膀,“朕的第一近臣,怎么可以無后呢。你說吧,想求哪家的婚事?” 要是換做從前,為了自保,杜篙也不敢給女兒提賜婚一事的。今時不同往日,錦王世子死了,長子是個肺癆,最能干的二兒子成了殘疾。 錦王已不足為慮,于是他道:“司徒峻一死,錦王府這邊在京都就算沒有人質了,而他雖然犯了死罪,其實皇上也是可以赦免的。臣怕他這一死,錦王心中多少有著怨懟,所以,臣想出一個絕佳的對策,就是給錦王的次子賜婚。” 司徒欒別有深意地看著杜篙許久,杜篙起先還能淡定地應對皇上的探尋目光,久了,帝王的猜忌眼神哪個臣子能抗得住。 沒多久,額頭就見了汗,就在他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清楚時,司徒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愧是朕的第一謀臣,我那皇叔向來猜忌心重,冒冒然讓他再送一個兒子入京,他定是百般推諉。可讓他在錦州擁兵二十萬,朕沒個制衡他的把柄在手,還真不放心。你這計謀好啊,好!” 司徒欒甚至在心中還補了一句,瘋子配瘸子,絕配,絕配啊! 他大笑三聲,坐回御桌后面,“朕這就親自為杜小姐賜婚,賜婚給一個瘸子,著實有點委屈杜小姐,這樣。朕賜你女兒為福華縣主,如此,也不算太委屈她了。” 杜篙高興不已,陸貞貞是靠自己家掙得榮華縣主,如今女兒因賜婚得了一個福華縣主,看來皇上并沒有因次女小產一事怪罪杜家。 現(xiàn)如今小女兒也算是婚事有了著落。他心下感恩,跪地重重磕頭,心下悵然。 司徒欒卻是一邊摸索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一邊在心中籌謀著,這邊給了安國公府一個縣主,那邊淑妃的小產一但坐完,就將她打發(fā)到冷宮去。 那個女人,別說看到她,只要聽到這個名字,甚至遠遠的路過韶華宮,他都能想到自己一身是血的那夜。 當下,什么好心情都沒有了,直接打發(fā)了喜順公公,“叫通政司的人下詔書吧,半個月后叫他們二人完婚。” 沒有欽天監(jiān)的測算吉日,沒有下聘納吉的程序,有的就是速速完婚。 杜篙心中雖然有些為小女兒不值得,可是轉念一想,小女兒打小就愛慕司徒琰,知道這個消息應該會高興。 這邊幾乎是圣旨才下,司徒琰那邊就得了消息。 他的腿已經好很多了,如今架著拐可行走自如,才在陸貞貞身邊膩味了一刻鐘,一口熱茶都沒喝到嘴里,喜順遞出來的消息就到了。 陸貞貞原本一臉溫柔小意地攪動著手中的茶銑,墨云一臉吃了翔的表情出現(xiàn)在主子身邊。 “爺,小的有話要說!” 司徒琰正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女子行云流水的動作,貞貞蜜藕色的對襟褙子與身后深秋的殘荷景色融合在一處,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墨云的忽然出現(xiàn),打破了寧靜美好和諧的畫面,他嫌惡地道:“有事說事,無事退下,我這里,沒有隱瞞貞貞的事情。” 墨云為難啊,別的事情可都不瞞著,可他要說的事情,榮華縣主聽了是肯定不高興的。 “爺,此事……” 司徒琰沉了聲,“你是第一天當差的嗎?”如果想回爐重訓,司徒琰不反對讓墨云再回羅剎堂好好受訓。 墨云看出主子的不快,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氣,干脆閉著眼睛不去看縣主的反應,“宮中才傳出消息,皇上已經下旨賜婚了。” “啪”地一聲,司徒峻手中的玉骨扇折了,他心中一痛,聲音都透出緊張了,“什么賜婚,你說清楚。” 墨云沒想到主子誤會了,竟然緊張的玉骨扇都折了,他忙道:“不是給縣主賜婚,是給您。” 這時,二人都一滯,各自緊張不已,陸貞貞捏著茶筅的手都在顫抖,皇上親口答應她,一年內不會賜婚,那么是誰? 陸貞貞手上的福祿同春已經成型,茶筅一抖,整個茶湯都渾了還由不自知。 墨云背對著她,對司徒琰道:“皇上賜婚杜家三小姐,如今的福華縣主,容您半個月內與她完婚呢!” “啪!”這一次,陸貞貞手上的茶碗直接落地摔了一個稀碎,墨玉色茶湯濺的倒處都是,陸貞貞被脆生碎裂聲驚醒,掩唇直接跑開。 司徒琰慌亂起身,“貞貞!”他要去追,可又要明白具體是怎么回事,沉聲問,“具體怎么回事?” 墨云就知道主子會著急,將自己打聽到的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司徒俊越聽越惱火,一拳落在石桌上。 好好的漢白玉石桌被生生砸落一個桌角,碎成了粉沫。他起身,就往陸貞貞的屋子里走去。 到了香榭院,院門都閉上了,司徒琰看一眼自己的傷腿,心一衡,飛身上了院墻。 陸貞貞獨坐在閨房當中,盯著手中的螢月簪,眼淚止不住就落了下來。 門外,紅綢驚訝的聲音,“爺,您怎么進來了?” 司徒琰急了,這個時候貞貞傷心不想見他,他理解,可是他怕貞貞再氣壞了身子。 “貞貞,你出來好不好,別把自己悶在屋里,凡事我們商量著來。” 商量著來? 陸貞貞心中泛苦,皇上賜婚的圣旨都擬好了,商量又有什么用! 如果圣旨能那么容易忤逆不從,她也不至于被司徒峻制衡那么久,惡心那么久,最后靠栽贓嫁禍來解除二人的婚約了。 司徒琰苦苦求著,“打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我想看著你。” 陸貞貞知道,這事根本不怪琰,這是皇上用來制衡錦王的帝王權術。 可心理明白是一回事,心中委屈難過一時想不開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都是別人的相公了,來我房中做什么,以后,我們還是斷了往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