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看清楚誰好
書迷正在閱讀:【無限】如何在逃生副本里抱大腿(NPH)、夏日戰役(青梅竹馬)、【快穿】渣女她每天都在火葬場、替嫁謀愛、家里養了個億萬總裁、五術傳人、惡魔專屬:小可愛,超兇的、俘獲一只惡神、抗戰之丐世奇俠、那個夏天她睡了她的高中老師 (1v1 高H)
錦王一聽就拒絕了,“不行,如果讓你二弟知道是我下得手,后果不堪設想。” 上一次死士腰牌被人冒用,陷陸貞貞于險境之時,那副氣勢洶洶來找他質問的畫面他還記得,那身上的氣勢,想將他這個父親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 這事一個弄不好,父子因為一個女人反目都有可能。 因為他發現,這個兒子其實早就不受他擺控了,而他的大業,不能少了琰兒。 司徒鄴見父親拒絕,并不著急,而是徐徐道:“父王,別人可以冒充您的身份,您一樣可以冒充別人的。陸家這一次出事,柳將軍好像有點過于沉寂了呢?” 錦王眼前一亮,不由得拍了拍長子過于瘦削的肩膀,“近來注意保養身體,錦州地處北地,偏遠濕寒,你這副樣子可承受不住,養好身子,沒事多到父親這走走。” 這一次,司徒鄴終于感受到來自于父親的關懷,而不是嫌惡的驅趕,他拱手做揖,那眼下孩兒就不打擾父親,這就下去了。 陸貞貞對背后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接到陸震生死于獄中的消息時,已經是深夜。 睡下后,她被陪夜的紅綢搖醒,因為近來事情雜亂又多,醒來時眼中竟然蘊藏著不安,忽地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出什么大事了?” 紅綢見她這般,心疼地上前握了握她的手,“三小姐別怕,府上什么事情都沒有,是相爺沒了,被人毒死在獄中了。” 陸貞貞驚疑不定,“可有說是誰害死的?皇上知道了嗎?怎么處理?” 紅綢拿過一盞溫茶水遞給她,讓她先安撫一下情緒。 “要說相爺忽然死在獄中,不知多少人會受牽連,可是皇上竟然并未多加指責,只是罰俸了都察院一個看管不利,上下官員的俸祿。” “就這樣?” 紅綢點頭,接過陸貞貞用過的茶碗放下,安撫她躺下,掖了掖被角,“時辰還早,明日還要搬家早起,縣主再睡一會吧。” 陸貞貞心中不安,哪還睡得著,輾轉幾次干脆起身,來到外間。 紅綢見小姐起來了,忙將一旁拿了披風給她披上,“怎么不睡了了?” “紅綢,你有辦法從宮中打探到消息吧?能不能問一下,陸震生死前,可有獻過什么東西?” 紅綢點頭,走到后院,從籠子里抓出一只灰色信鴿,在腿上綁了字條,看著鴿子飛走了。 陸貞貞也無睡意,主仆二人干脆就坐在庭院中等著消息回來。 陸貞貞心中有事,打量四周,黑漆漆的陸府越發顯得靜謐空曠,這所宅院經歷過太多的明爭暗斗,送走了太多人的性命,她們搬走之后,不知會是哪位大人物帶著家眷住進來。 紅綢見她傷感,問:“縣主可是不舍這里?” 陸貞貞搖頭,“沒有什么舍不舍的,這里的記憶也不過是短短幾日,都說有娘的地方就是家,只是想到下落不明的母親,心中傷感罷了。” “縣主放心,夫人吉人天象,定能平安無事的。獄督門人眾多,只要一有夫人消息,定能第一時間告訴縣主的。” 二人說著話,天空中一道灰色的影子落下,紅綢忙道:“有了。” 摘下竹筒,倒出一紙寸寬尺長的字條,寫得非常清楚,她看完忙回道。 “是喜順公公,他見實情要牽扯過多,叫門中安插在督察院的人將相爺毒殺了。皇上如今懷疑是各路王爺對離京不滿,對他的報復,并沒有疑心太多,只以為相爺是被人頂了罪,殺人滅口了。” 陸貞貞閉上眼睛,心中越發感激司徒琰,如果不是他一力的要護著自己,這些事,她并非能應付得來。 有人護著的感覺,哪怕在這樣漆黑的夜里,也不覺得寒冷了。 想到司徒琰對她的用情,竟發現這人離京也有一段時日了,明明獄督門傳遞消息那么容易,這人竟然忍得不給她傳半句只言片語。 想到這,她心中又開始微微氣悶,更加沒了睡意,“明日搬家,既然要代父親盡孝,總要讓祖母有些心理準備,我們去慈安堂一趟吧。” 慈安堂早不是從前的金碧輝煌,空了的多寶格、倒了的博古架,就連老太太那幾件值錢的衣裳都被翻走了,這里還能落下的只有一室的腌臜味。 陸貞貞才走進門就開始蹙眉,她幾日沒來,在慈安堂伺候的人就懈怠成這樣,顯然老太太又弄臟了被褥,還沒有人換。 “將伺候祖母的陳氏姐妹叫起來,將這里收拾干凈了,如此懈怠,這個月的銀子沒有了。” 陸貞貞等候在門外,里面時不時傳出老太太的叫嚷聲,一想就是那兩個伺候的嬤嬤被克扣了銀子心下不快,不敢找她理論,在陸老太太身上做手腳了。 陸貞貞裝做聽不見,直到屋中只聞檀香味,她這才走進去。 老太太被折騰一通也沒了困意,她本就整日整日躺在床上,雖然言語上可以說出完整話了,人的精氣神卻是越發不如從前了。 “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老太太睜著越發渾濁著的眼睛,從前的豐腴已經不再,臉色枯黃消瘦。 這個樣子,讓人見了也不免心生不忍。陸貞貞也終于意識到,祖母是真的不中用了,不再是從前陸家一言九鼎,人人圍著,對她又捧又哄的人了。 “祖母,半夜過來是想告訴你,五更天不亮我們就搬家了,讓你有個心里準備。” 陸老太太身子癱了半邊,腦子還精明著,她努力讓自己的舌頭不打卷,問道:“皇上不是允許咱們住在這里嗎?” 陸貞貞坐下,從前再不喜這個老人,如今她什么也不行了,只是一個等著人來伺候,需要子女照顧的老太太時,對她的怨恨也就沒有那么多了。 “那是皇上的恩德,父親不在了,我們住這么大的宅院只會引來非議和嫉妒,加上這一府的修繕開銷,也是我們如今花銷不起的。我在平安街買了一所小宅子,三進三出,雖然不大,我們祖孫二人住著,也夠用了。” 老太太忽然就意識到不對了,“你二叔、三叔都跟著一同獲罪了?” 陸貞貞沉默片刻,也不瞞她,也沒什么可瞞的,“今日傳來消息,父親半下午在獄中去了,三叔的旨意也下來了,再過三日發配嶺南充軍。三嬸和那些個弟妹都送回來了,如今也在這后院。二叔一家還好,二叔被貶了官職,今秋要到林縣上任做縣丞,俸祿微末還要供韜兒他們上學,所以祖母先和我過。” 老太太聽了,忍不住悲切,她一生就得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出息做到位極人臣,拉把著下面的弟弟也都有了出息。 可他也隨了自己的弱點,愛財如命。如今兩個兒子全都因為貪墨銀晌而獲罪,一死一充軍,都是她這個當娘的沒有教育好。 她老眼渾濁,流下淚來,“你父親會如此,也怪不得別人。只是到頭來,祖母才看清楚一件事,竟是只有你才是可靠的。是祖母這么些年虧欠了你。” 一句話,解開了陸貞貞多年的心結。這世上,在她的親人里,除了母親,總算還有一個人知道了她的好,雖然明白的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