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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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心怡拿眼偷瞄了一眼一直背坐眾人的世子司徒琰,她輕咬了一下嘴唇,“有世子做公證人,相信這場比試沒什么好質疑的。既然姐妹們都參預了,我獨善其身顯得與眾人格格不入。可我身上又拿不出與眾姐妹同等價的東西,不如先欠著可好?” 她實在也想世子將視線停在她身上片刻,只要一次,相信世子定能看到她的好。 陸貞貞心下得意,她早就想要孫太傅一副墨寶了。只要求來一副,她就又多得一個人字跡。 “孫小姐可真是自謙,早聽聞太傅字跡千金難求,如您能用太傅的字帖做押注,相信在座的小姐都會答應你參預。” 閻初雪立即附和,“是啊,如此,三小姐就立字據吧!” 陸貞貞可不想在這里展露她的筆跡,有時候,人要藏拙,她全身的才能,最出色的就是筆墨,就算再想掩飾,有心人去看也能看出來她的字寫的好。 于是她羞赧自謙道:“有孫小姐在,立字據一事怎么用得著我。” 杜菱蓉嗤笑,“且,有些人怕是連字都不會寫,明明什么都不會,偏要打腫臉充大頭,拿出一根古大師所做的發簪白送人,真是人傻錢多。” 孫心怡一想到自己的字很快就會被世子看到,甚至還會被他拿在手中,在她的字后面簽上名字,臉頰莫名地泛紅。 “好,那由我來寫,待世子同意了,我們抽簽,上臺表演!” 眾位小姐一致同意,聯名簽了字,陸貞貞只在上面按了個手印,又被眾人鄙夷了一回,她也不解釋。 司氏接過丫鬟拿上來的冊子,一臉擔憂,她知女兒書法寫的好,可女兒說,這事是秘密,不能對外說。 除此之外,貞貞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藝?她拿著聯名賭約冊子向男賓那邊走,心中充滿擔憂。 “這丫頭,又倒什么鬼,就讓陸輕柔那丫頭出一回風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爭這一時之氣做什么。” 王嬤嬤在一旁勸著,“夫人是擔心三小姐比不過別家小姐吧,您忘記了,三小姐的茶藝可是無人能比的,三小姐那么聰明,絕對不會輸的。” 司氏聽了,恍然。 “對啊,我怎么把這事忘記了,我這當媽的,還真是關心則亂了。” 司徒琰拿過名策之后,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終是第一次回頭看了一眼眾位小姐。 忽略那邊陣陣的驚呼和做作的搔首弄姿,他一眼看到淡定喝茶的陸貞貞,眉頭隱隱蹙起。 墨雨告訴他,今日幽慶帝也來了,就坐在身后那間閣樓內,院中戲臺上發生的事情,皇帝都能看到,他不想貞貞上臺表演才藝。 哪怕貞貞的才藝就是站在那里發呆,他也不愿,因為只要讓幽慶帝看到貞貞的臉。他與貞貞的婚事怕將再能冊封成真。 他將手中的紙又看了一眼,忽然被身邊人搶了去。 “今日果然沒有白來,小貞兒竟然要上臺表演,她們還加了賭注彩頭?”顧沛涎將紙丟還給他,懶散地坐回去。 “有意思,我賭小貞兒贏,我押令牌一枚。拿此牌者可以到彩綾閣買布打八折,誰得了魁首,就歸誰。” 司徒琰冷冷地看著顧沛涎,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眼中,頓時迸射出較勁的火花。 司徒琰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丟到桌上,“顧公子倒是大方,報名的小姐無論誰贏,舍財的都是你。”他看了一眼相府的小廝,“將這塊玉佩轉給三小姐,告訴她,贏了,玉佩就是她的。拿此玉牌,我的暢春園可隨她吃住游玩。” 顧沛涎自諷晃點了幾下,又不屑地看了一眼司徒琰,他揶揄道:“沒看出來啊,世子也有情有獨鐘的一天。只是可惜啊,你的暢春園和獄督門門主送的滿滿一車字畫古玩比起來,好像貨真價實的東西更得美人歡心啊!” 司徒琰自己送了什么,自然清楚,可是顧沛涎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三小姐喜歡什么,她自主選擇,我送上的,是我的新意。” 顧沛涎氣餒地坐下身子,自覺技失一籌,不由得踹了一腳身上的凳子,將對面的小胖子差點踹坐在地上。 “姓顧的,你找茬啊,我可不怕你。”杜方達一拍桌子站起來,五短的身子,擼胳膊挽袖子的,蠻橫的不行。 顧沛涎瞥了一眼,怎么招惹這個混世魔王了。“杜國舅,你是誰啊,我怎么敢找你的茬,聽戲聽戲。” 杜方達剛要不是有下人攙扶了一把,可就坐地上了,丟了這么大的臉,讓他面子往哪擱。 “聽什么戲,戲都散了。你要是找事,咱們就到外面練練,我們杜家也不怕你顧家。” 顧沛涎懶得和腦子有病的人計較,打馬虎眼道:“我可不敢和國舅比劃,我這么文弱,我直接認輸!” 杜方達這才滿意,“知道自己斤兩就小心著點。剛我可聽你們的談話了,既然要賠禮道歉,你那令牌就直接賭我jiejie,輸了你收回,我姐贏了,到彩綾閣買布,免費!” “我憑什么聽你的?”顧沛涎直接氣笑了,沒見過這么貪小便宜的。 “就憑我二姐是貴妃,憑我不高興了。”他哐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來。 那邊,長輩都看了過來,顧沛涎投降,“行行行,國舅爺說什么都對,我就只賭三小姐,這總行了吧!” 杜方達看著蠢,人可不笨,他豪橫地哼了一聲,“說清楚了,那么多三小姐,哪個三小姐。” “杜家三小姐,行了吧!”顧沛涎覺得自己真是倒霉,被這么個無賴纏上,不過他根本不在乎,一個令牌而已。 “我賭三小姐,不過我那牌子就只能打八折,免費做不到,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賭了。” 杜方達也是京都小魔王,家中出了兩個娘娘,還差那點買布的錢,反正占盡了上風,有了面子,再沒多做糾纏。 只是拿眼睛隨意往臺上瞟了一下,這一眼他就挪不開了,“這上臺上小娘子是誰家的,這身段,這相貌,這琴音……” 臺上的,正是抽中第一簽上臺的陸輕柔,此時她發髻高綰,露出修長白嫩的脖頸,發正中間一朵早春開得正艷的紅牡丹,由四根粗壯金簪固發,簡單大氣。 跪坐在蒲團之上,雙手撫撥著一只鳳頭箜篌,此箜篌是柳氏花高價從一位琴界大師那里求回來的,據說其價值不可估量。 此鳳頭篌音質醇厚、清透,指尖隨意撥弄都有美妙音質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