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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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就差想說將陸貞貞再次趕回梨莊,一輩子也別回來了。 可現在的司清秋不是她能惹得起的,畢竟司家又重獲圣寵,陸相一心要拉攏司行掣,這是全府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正在這時,華緞端著瓷罐進來了,她一進來,先是規規矩矩給老夫人和三夫人請了安,又看了一眼已經站起來,一臉忘形的綠蘿。 華緞可沒忘記綠蘿和三房勾搭成jian,早上就打她巴掌的事,所以她一進來,就詫異地自言自語了一聲。 “綠蘿jiejie不是打碎三小姐的玉簪,求老夫人趕她出府了嗎?怎么還在這里?”她說著,還用眼去詢問紅裳。 紅裳搖頭示意她別說話,華緞閉嘴不再言語,將瓷罐送至周嬤嬤手中。 “三小姐一早有事出府,她說因為時間太早,怕影響老夫人用膳,打算回來再給老夫人請安。就叫奴婢約莫著時間,待老夫人早餐克化了吃食后,將三小姐親炒的紅茶拿過來。三小姐特意說了,這茶暖胃養人,老夫人一定會喜愛的。” 華緞是柳姨娘院的,雖是二品丫鬟,卻是個伶俐的,一席話說下來,滿臉堆著笑意,與滿屋的怒氣沖沖相比,讓人忍不住懷疑,三小姐真的如此有心。 老夫人還在氣頭上,冷哼一聲,“拿走,我受不起她送的茶。” 華緞一臉驚恐,上前將瓷罐收回,“老夫人,是奴婢做錯事了什么嗎?還請老夫人責罰。”她邊說邊跪了下去,還將茶蓋打開來。 “周嬤嬤,你快和老夫人求求情,奴婢真的是掐算著時間過來的,為此還特意問了門房上的小丫頭,就怕來早或者來遲。三小姐說,昨日觀察老夫人面相,老夫人最近應該經常腹部漲滿,許多吃食都不敢用。刻意將親自炒熟的普洱拿來給老夫人,您快替奴婢說說話。” 周嬤嬤也是個懂茶的,慈安院的茶水多半是她伺候,那茶罐一打開,聞著里面的熟茶香氣,就讓人覺得舒服。 她莫名就想起來昨個偷吃的那些糕點渣子。 原本她這樣有頭有臉的嬤嬤,在這若大的后院誰不給幾分顏面,掉地上的吃食相府的狗都不會吃,可是她就是背著人偷偷吃了。 那么低賤又惡心的事,她做完,半點沒有后悔,因為那點心真的是太有奇效了,原本身上的小痛小病全都不見了,難得睡了一個特別黑甜的覺。 她年輕時給老夫人守夜,落下一個夜寐不寧的毛病,到老了,雖然不用守夜了,可是再難一覺安枕到天明。 許是昨夜睡得太好,以至于老夫人發了那么大的火,她都覺得,不過是一些小事,也至于老夫人如此大動干戈,要是那些點心都給老夫人吃了,老夫人的肝火也一定會小很多。 周氏又上前,擅自做主將那罐茶接了下來,“老夫人,一切都是綠蘿的片面之詞,三小姐要是真沒有心,還能如此算計著時間來給您送茶,還惦記著您最近胃受了寒嗎?” 周氏一邊說著,一邊沏茶,動作行云流水,說著就將茶水遞到了老夫人手中。 剛剛被許氏一口涼茶灌得噎到了,不得已接過茶呷了一口,這一口,就讓她感覺得不同,說不上哪不對,就是覺得這茶水,非常的好喝。 雖下去回甘特別濃,胃里暖暖的,手腳也暖暖的,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心中忍不住嘀咕。 這個三丫頭有點能耐,這茶要真是她炒的,也算是一門技藝了。 老太太耳根子軟,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心中犯了猶豫,如果真的重重處罰了三丫頭,這么一小小罐的茶喝光了,怕以后就沒有了。 她擺了擺手,“算啦,等三丫頭回來了,讓她親自過來一趟,我要問問那簪子的事。”老夫人落下茶碗,里面的茶已經盡了。 綠落臉色撒白,直挺挺跪下去,“老夫人,奴婢伺候您多年,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紅裳算是看明白了三小姐的能耐,剛剛已經要大禍臨頭的三小姐,連面都沒露,只讓華緞拿了一小瓷罐茶葉就將老太太的怒火壓下去了。 這說明,那茶一定特別不同。 有這么厲害的炒茶本事,將來老太太若是離不得了,加上周嬤嬤這樣的人精都在為三小姐說情,如果她再不站定立場,下一個綠蘿極可能就會是她。 于是紅裳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老夫人,奴婢沒有說實話,實際上,那簪子是綠蘿打碎的。綠蘿曾多次和奴婢說,她喜歡柳姨娘帶進府的二少爺,如能到二少府院中伺候,就算當個通房丫頭她也甘心。為了這,綠蘿還給二少爺繡了荷包,就在她枕下壓著呢。可這個時候老夫人卻將她賜給了三小姐,綠蘿一早就心生不滿,不替三小姐準備熱水,讓華緞和素錦去伺候,還拉著奴婢不要動彈。她是心生不滿,才故意打碎老夫人賞的簪子。” 綠蘿的身子搖搖欲墜,她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多年的姐妹,“紅裳,我拿你當親meimei,才什么話都和你說,你怎么反過來害我?” 紅裳不敢抬頭,她小聲道:“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二少爺那樣天姿一樣風流的公子哥,后院的大丫頭誰不喜歡,綠蘿你喜歡,她同樣喜歡。 看著她在那繡鴛鴦戲水的荷包,一臉春心蕩漾的表情,紅裳心中嫉妒不已。可就因為是綠蘿先開口,她就不能表現出來同樣喜歡二少爺。 反正都沒希望了,為何不保下自己。 老太太一聽,還有這么一回事,她抓起一旁的茶碗就砸了下去,直直落在綠落的額頭上。 綠蘿那張清秀的小臉立即被一道血流從中間割裂開。 “下賤胚子,不想著如何伺候好主子,倒想著爬哥們的床。”老太太覺得這是家風不幸,柳氏帶進府的那么個東西,就是個禍害,比陸貞貞還讓她看著頭疼。 綠蘿叫喊,“奴婢沒有,老夫人,奴婢這么多年,一心一意伺候老夫人,奴婢從來沒有生過二心啊!” 許氏一見陸貞貞要翻盤,立即道:“母親,貞貞那丫頭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夜之間就將身邊人調教的全為她說話,就算那簪子是這個賤丫頭打碎的,她說收鋪子的話,可是媳婦親耳聽得,真真的!” 老夫人的神色再次陰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