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配去最骯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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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貞貞這會覺得身上越發不舒服,干脆找了個凳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地輕輕啜飲起來。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承認,看來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嬤嬤可有什么辦法?” 王嬤嬤跟隨著司清秋嫁來陸府,已經多年沒動用過私刑了,可不代表她不會用逼供那些手段。 王嬤嬤一把揪起碗蓮的頭發,斥道:“現在你要承認,還有機會,不然別怪嬤嬤不顧念這些年的感情。” 碗蓮撕咬著嘴唇,一臉的堅定,“奴婢真的只是不小心,跟本沒有害夫人的心思。” 陸貞貞放下茶盞,“她不過是一個下人,沒有理由謀害主子,定是受人指使,嬤嬤不要被她欺騙了,勢必問出幕后之人是誰。” 王嬤嬤會意,拿出帕子直接堵上碗蓮的嘴,又從身后笸籮里拿出一根針,壓著她的肩膀對著碗蓮的身上就扎了下去―― “啊……”碗蓮疼的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太陽xue處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全身抽搐,大顆大顆的汗落了下來。 “老奴還沒見過你這么嘴硬的賤婢,你那點小心思還想瞞過老身的眼晴,到底說不說?” 碗蓮臉色發白,人直接往地上攤下去,眼看就挺不住了,王嬤嬤卻沒有停手的意思。 司氏看不下眼,便道:“先停下吧。” 王嬤嬤一把將她嘴里的帕子抽出來,松開手,碗蓮像一攤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臉上失去血色。 王嬤嬤想到夫人這些年身子吃了那么多藥,可身子從來不見爽利,就恨不打一處來,越發覺得碗蓮可惡。 “你,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她一邊說著,伸手又在針孔上擰了一把,痛得碗蓮又是一聲嚎叫。 “我……我真的是不小心,只有這一次……” 陸貞貞起身,走到碗蓮面前,看著她因汗水浸透衣衫也不肯松口,知道小打小鬧對這個骨頭更的賤婢沒有用處。 “我看你是不會松口,不過我剛剛從廚房回來時,正好逮到一只毒蝎,聽說這東西被蜇一下不但奇疼無比,毒素擴散時,人會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久無藥用人會痛苦死去。” 陸貞貞把口袋拿到碗蓮的面前,那里面果然有一個小東西在動來動去。 “嬤嬤,把她的手放進去,既然繡花針太細太小,不能讓她開口,就讓蝎子毒針來試試效果吧!” 女子都害怕這些毒物,碗蓮本就蒼白的臉,一聽說要用毒來逼她,用力掙扎向后躲。 王嬤嬤一向孔武有力,碗蓮往后躲,她一手拿著袋子,一手扯著碗蓮的手往袋子里伸。 因為太過用力,陸貞貞都聽到了骨斷的聲音。 “不要,不要殺我,我說,我什么都說。”碗蓮求饒,王嬤嬤一松手,碗蓮被扯的那只手直接變型了。 她拖著左臂,神色再沒從前的淡定。 “是三夫人,三夫人叫我給大夫人的藥里放甘遂,讓您的病一直拖著好不起來,她給了奴婢二百兩銀子,就因為忌恨當年你折了她面子一事。” 司清秋聽了,胸膛一陣起伏,開始不停地嗨咳,王嬤嬤連忙上前給她順氣,并勸著,小心著身子,不能動怒的話。 陸貞貞這一次卻沒有動,她一動不動地看著碗蓮,眼眸深處的紅色收斂,蹲下身,一把捏起碗蓮的下顎。 碗蓮眼中有著怨毒,嘴角全是被自己咬破的血跡,她聲音發顫,嘴角卻噙著壞笑。 “三小姐,奴婢已經全都招了,你還不滿意嗎?” 陸貞貞一甩手,將人重重摔到地上,隨后她手心多了一樣黑色的藥丸,掐著碗蓮的嘴巴塞了進去。 “碗蓮,你想挑撥離間,你把別人都當傻子嗎?我剛剛喂你的是顆毒藥,一個時辰內我不給你解藥,你會腸穿肚爛,全身生瘡流膿最會潰爛致死,說,到底是指使你的?” 直到這個時候碗蓮才覺得三小姐可怕,一個在鄉下莊子生活六年,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竟然這般難騙。 就連精明世故的王嬤嬤都信了她的話,三小姐竟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扒著嗓子用力的咳,希望能將藥丸吐出來。 陸貞貞冷嗤出聲,“你當我拿出來的是什么?我的師父是隱士神醫,他給我的毒藥只要沾了你的唇,這毒我不解,你就別想活。” 這時碗蓮已經感受到不對,她腹部一陣陣翻騰,那種疼痛就好像來自靈魂的折磨一般,遠比身上針扎的痛要厲害的多。碗蓮滿地打滾,可是那痛卻沒有緩解一絲一豪。 “三小姐,三小姐你饒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她掙扎著,努力從牙關里擠出一句話,那疼痛慢慢有所緩解后,她大喘著氣又道。 “是柳姨娘,是柳姨娘叫奴婢下得手。柳姨娘叫奴婢在藥里下毒,讓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等到久得時日久了,再將夫人毒死,就不會被人懷疑。奴婢家中母親病了,需要銀兩看病,我哥哥死得早,母親只能依靠我,如果我不聽話,姨娘會把我發賣到窯子里去的。” 陸貞貞呵呵冷笑,“你以為,當你沒了可利用價值時,柳姨娘還會允許你勾搭她的兒子?” 碗蓮原以為今日所遭受的折磨已經到了極限,只要她挺過去,只要她不說實話,她還能過上好日子。 可陸貞貞一句話將她徹底打入深淵。 “你什么意思?” 陸貞貞起身,在碗蓮的腹部輕輕碰了碰,“我本想饒了你的,可你私心太重,觸怒了我的底限。有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你早點承認,免遭了這一身的苦,還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了這個小雜種,做上萬利源的妾也不是難事,現在,你的出路就只剩下一條。” 陸貞貞越過司氏,看向王嬤嬤,“嬤嬤,找到她的賣身契,將她直接發賣給人牙子吧,這種賤婢,只配去最低等骯臟的地方。” 司氏幾次張嘴,最終將話咽了下去,她躺下身子,臉對著窗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咳著,對柳氏的陷害,竟沒有一絲半點的氣怒和報仇的想法。 陸貞貞很不解,為什么母親從來不爭取,那眉間永遠化不開的愁云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