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暴君當老公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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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慎先上了馬車, 曉芙隨后爬了上去。 現如今,蕭慎已不將曉芙視作弱女子, 他甚至有些防備她,馬車啟程之前,蕭慎警告了一句:“想要順利找到你兄長,你少耍花招,尤其不能對我下/毒,可聽清楚了?” 曉芙端坐著, 態度良好,點頭如搗蒜,乖巧的不像樣子:“嗯,阿福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蕭慎:“……”這家伙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太放心。 為了麻痹水長東等人,傅溫言命人照著原路前行,遇到山石崩塌之處,裝作只能無奈改變行程,最終被迫往無名谷的方向而去。 * 同一時間,水長東一行人一直在暗處觀察。 見蕭慎等人當真去了無名谷,水長東大喜過望:“主人,如你所料,太子真的去了無名谷,那處地勢險峻,下面就是懸崖,一旦他們進入其中,咱們人從上面襲擊,太子必死無疑!” 不容易啊!他暗殺了太子五載,眼下終于就要迎來曙光了么?! 黑袍男子瞇了瞇眼,眸中溢出一抹狠色:“吩咐下去,全力戒備!隨時準備出手。” 水長東:“是,主人。” * 離著無名谷還有不到半里地時,蕭慎睜開眼來。 他與傅溫言幾人的計劃,曉芙并不知曉。 一會,她會被嚇到么? 蕭慎莫名期待她呆若木雞的樣子。 此時,馬車保持勻速往前,看不出任何風雨欲來的征兆,蕭慎內心的小人蠢蠢/欲/動,好整以暇的問道:“芙兒,你跟著我入京,怕么?” 曉芙不太喜歡這么親密的稱呼。 但她忍住了。 她看得出來,對方是故意的。 曉芙莞爾一笑:“阿福心地善良,我豈會害怕?” 蕭慎保持高深莫測的笑意,不多時,外面突然傳來動靜:“有刺客!保護公子!” 蕭慎的手突然抓住了曉芙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側,語氣古怪,且曖昧:“別怕,有我在。” 曉芙內心苦笑:有你在,我才更怕! 對方一定是來暗殺阿福的,她完全是無辜的啊。 外面打斗一觸即發,亦不知殺手來勢兇猛,還是自己這邊的人疏于防范了,蕭慎與曉芙的馬車不受控制的往山谷下面滑去。 曉芙身子傾斜,直接栽入蕭慎懷里。 蕭慎雖然還有傷,但胸膛結實僵硬,臂力甚大,他也不客氣,順勢就把曉芙抱在懷里。 曉芙試圖掙扎:“阿福,你快放開!這樣不安全!” 兩個人如此“綁定”,那么一個都逃不掉。 她若是離開馬車,還能逃出去。 蕭慎置若罔聞,抱得更緊:“我都說了,只要有我在,你不必害怕,要死一起死。”接下來的幾日,他必須要和自己的藥引子在一起。 曉芙:“……!!!”不!她不能死!她還沒嫁人呢! 馬車不受控制繼續往下,峽谷窄陡,但并非是直接而下,馬車下墜的過程中得到了緩沖。 傅溫言捏緊了手中長劍。 雖然事先都已經商榷好了,可看著這一幕,還是不免心驚膽戰。 計劃真的沒問題么? 傅溫言持劍/欲/要追上馬車,他的衣角被人拉住,一回頭竟發現白屠,這家伙沖著他咧嘴一笑,用了口型說:“不會有事。”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 傅溫言再度定睛轉身望去,馬車已經跌下峽谷。 他心頭一縮。 這下可好,就算他反對這個計劃,也已經來不及了。 黑衣人的攻擊對象就是馬車上的太子,見狀后,眾黑衣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會如此順利。 看來,做事情果然要事先準備妥當。 這不,此番早做計劃,他們輕而易舉就將太子的馬車逼下山谷了,下面深不見底,掉下去就是九死一生。 水長東興奮極了。 臉上的面紗也遮不住他的喜悅。 五年了,他終于得償所愿。 “頭兒,現在該如何?”手下激動的嗓音顫抖,仿佛太子一死,他們就能功成名就,畢竟,他們這五年來都在做這一件事。 水長東沒有戀戰,更是不敢掉以輕心,故此,他將重點放在了山谷下面:“撤!派人下去繼續追蹤,發現太子,格殺勿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傅溫言與白屠并不是他的目標,沒有必要繼續戀戰。 黑衣人一撤離,傅溫言傾身往山谷下方張望。 白屠寬慰他:“我已飛鴿傳書去京城,告訴圣上,太子被人暗殺于無名谷,生死不明。” 傅溫言擰眉:“為何?” 白屠又伸手拉住了傅溫言的衣角,似乎是擔心他會掉下去:“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細想,太子一出事,圣上最先懷疑的人會是誰?太子這一險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太子越是涉險,就越證明有人想害死他。 那么,等到回京翻案,勝算就更大。 傅溫言站直了身子,一把撇開了白屠的手:“你就能確定,殿下當真會無事。” 白屠不隱瞞:“不,本王不能篤定。” 傅溫言:“……!!!”他為何要與這廝廢話?! 傅溫言立刻下令:“來人,與我一道下去尋人!” 白屠笑了笑,看著傅溫言匆忙的背影,低嘆:“暖男呀。” 自己若是失蹤了,他也會去尋么? * 山谷下方與平原截然不同。 饒是這酷暑之日,山谷下面也是陰冷潮濕。 馬車似乎是經過特意改良的,一路從上面摔下來,里面的人卻勉強護住了。 然而,蕭慎畢竟有腿傷,這一番折騰,他身上傷口溢血不止,右腿也遭受重創。 曉芙怎么都不會相信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局,也絕對想不到蕭慎會不要命的設局。 她一直在男人懷里,所以并沒有受到什么創傷。 “嗯——” 蕭慎悶哼了一聲。 曉芙方才經歷一場天翻地覆,心臟亂跳。又聯想不久之前蕭慎對她說過的話,她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曉芙從一片狼藉中爬了起來:“你、你沒事吧?” 有藥王后人在身邊,說實話,蕭慎平生第一次覺得踏實…… 這感覺很微妙。 微妙啊…… 縱使他身為大慶太子,自幼起也從未有過踏實之感。 自古,很少有太子能夠活到登基。 仿佛一開始當上太子的人,都會成為活靶子。 而蕭慎的存在更是特殊,他的父皇深愛他的母后,而他出生那日,母后死了。 父皇將母后的死怪罪在了他頭上。 年幼懵懂時起,他潛意識里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 而罪人是沒有資格活在這世上的。 他總覺得,他終有一日會死,或是死于父皇之手,亦或是死于仇敵之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踏實…… 對他而言,是極其彌足珍貴的感受。 蕭慎躺在馬車殘壁上,灑脫一笑,朝著曉芙伸出了手:“芙兒,拉我一把。” 曉芙:“……”能不要喊得這么親密么?除了祖父與兄長之外,就沒其他人這般喊她。 曉芙伸手,拉了蕭慎起來,問道:“現在該怎么辦?” 蕭慎環視四周,他知道水長東的人會找過來,傅溫言亦然。 他就是要利用這次機會“消失”掉,然后避開水長東等人的視線,悄然入京。 所以,接下來很關鍵。 但他不能直接告訴曉芙,這女子鬼心眼多著呢。 蕭慎右腿刺痛,是長好不久的骨頭又傷到了,他長臂攬過曉芙的肩膀,借力站穩,道:“先找個隱蔽的地方歇下。” 隱蔽的地方…… 曉芙問:“你是擔心有人會追殺過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終于忍不住,當面問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