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個暴君當老公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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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溫言離著白屠一丈遠的地方站立,身段筆直頎長,宛若蒼松,悶悶道:“我來了。” 白屠好整以暇的歪著頭看他,笑了笑:“嗯。” 傅溫言:“……”嗯什么嗯?! 這個紈绔郡王,著實令人厭惡! 要說起兩人之間的糾葛,傅溫言還得從年幼時說起。當初他才剛剛?cè)霒|宮當侍讀,白屠也是其中一名太子侍讀。 白屠幼時長得粉雕玉琢,臉蛋圓潤可人,就好比是年畫里走出來的福娃娃。 他十分黏人,一入東宮就纏上了傅溫言。 傅溫言見他生得嬌小,又是郡王府唯一的孩子,因著兩家關系甚篤,傅溫言對白屠難免多有照拂。 可誰知,這家伙得寸進尺,白日里纏著他,晚上也纏他。起初只是鉆他被子,發(fā)展到了后面直接趴在他身上睡。 年少的傅溫言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但終究是年紀小,遂沒有斤斤計較。 君子厚德載物,傅溫言自幼就養(yǎng)成了為人君子的習慣。 然而,又過了幾年,隨著幾歲的孩童逐漸長成了少年郎,傅溫言就再也不是那般懵懂無知了。面對白屠的一次次蓄意親密,他只能避而遠之。 再后來,整個京城都在謠傳,白屠對他求而不得,還更有甚者說,他是白屠的白月光、朱砂痣。更是不少撰書之人,腦洞大開,將他與白屠寫成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如此被謠言折磨數(shù)年,傅溫言如今一看見白屠,就本能的渾身不自在。 可以這么說吧,白屠對傅溫言的影響,橫跨了童年、少年,以及如今的十多年歲月。如夢魘纏繞,揮之不去。 傅溫言陰沉著一張俊臉,語氣冰冷:“除了那樁事之外,我都可以盡量答應你,但也望你遵守承諾。” 白屠點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好呀,那……你陪我一個月可好?” 傅溫言立刻炸了毛,他又不是伶人! “荒謬!郡王,你又何必如此折辱于我!容色上乘的人多得去了,你去招惹旁人不好么?!”傅溫言出生書香門第,罵人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縱使他已快要暴跳如雷,能罵的出口的最嚴厲的話,也就只有“荒謬”二字。 白屠單手托腮,歪著臉靜靜看著他,等到他消停,白屠眨眨眼道:“你又想讓本王給太子時間,又不想滿足本王的要求,傅世子,你是不是不太厚道?今日,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不過就是陪我一個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擔心我會吃了你?” 傅溫言只覺得,自己千萬不能去聯(lián)想他話中的意思:“你……你好不知廉恥!” 白屠撲哧一笑:“廉恥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帶來快活。本王要廉恥作甚?本王建議傅世子也不要天天記掛著廉恥了。”一起同流合污,難道不好么? 傅溫言倒吸了一口氣,話題無法進行下去了。好端端一個如玉公子,愣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再難聽的話實在罵不出來了,傅溫言自持清高,根本不愿意與白屠多言,與昨晚一樣,直接甩袖,氣勢洶洶離開。 白屠目送著他走遠,嘖了一句:“火氣真大。”不過,看著傅溫言縱身上馬,氣吼吼的離開,白屠又笑了,“倔的可愛。” * 蕭慎在營帳打坐養(yǎng)神。 他身上的幾處傷口都被曉芙處理過了,孫家祖?zhèn)鞯慕鸠徦幮Ч鹾茫彝鹊膫麆荩虝r間內(nèi)無法徹底康復。 外面?zhèn)鱽眈R蹄聲,是傅溫言歸來了。蕭慎睜開眼,擰起了眉心,沒料到傅溫言會這樣快就回來。 “果然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古人誠不欺我!” 傅溫言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來,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撩開簾子走了進來。 當君臣二人對視的一瞬,傅溫言的惱怒之色,稍作收斂,隨即又露出愧疚之色。 他終究……沒有為了太子而犧牲自己…… 男子清譽,他也很在乎。 傅溫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蕭慎仿佛看穿了一切,寬慰道:“無妨,的確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白屠是小人,曉芙是女子。 傅溫言與蕭慎對視期間,這一刻仿佛讀懂了彼此的難處,患難之情油然而生。 傅溫言愧疚于心,走上前,問道:“殿下,眼下……該如何是好?要不然,直接將孫姑娘綁走吧。” 這是下下策了。 一個可以行走的藥引子,著實不太好控制。 蕭慎幽眸微瞇,他離開京城有一陣子了,越是這樣拖延下去,對他今后翻案越是不利:“好,那事不宜遲,一會就行動。” 傅溫言暗暗吐了一口濁氣。 既然殿下做了決定,他就無需去白屠那里受辱了。 * 孫家,農(nóng)莊。 曉芙前腳剛剛安撫好自己的跌宕起伏的情緒,院外浩浩蕩蕩走來一群人。 為首之人是孫家族中的三叔公,占著自己輩分高,早就對嫡系藥譜虎視眈眈。上次這些人被曉芙用毒蜂唬住了,這一回還特意帶著火把來了。火把專攻毒蜂,他們是有備而來。 來勢洶洶,勢在必得。 吱吱嚇哭了,跑到曉芙跟前,抱住了她的胳膊:“師姐,這下該如何是好?” 孫老爺子也從房間走了出來,老人家猛咳不止。 曉芙對老爺子的身子骨很是了解。祖父早就拖到了日薄西山了,她卻連一個安靜的養(yǎng)病環(huán)境都無法營造出來。曉芙仰面望著天,一慣性情活潑,眼中有光的姑娘,她眼睛里有淚花在打轉(zhuǎn),但強忍著不哭出來。 兄長走了,祖父與師妹只能倚仗著她了。 第24章 托付給他 兄長……你到底去了哪里? 曉芙?jīng)]有時間悲春傷秋,她抬袖抹了一把淚,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平復了下來。兄長不在,她要撐起一切。 曉芙對身側(cè)吱吱,吩咐道:“不怕,有師姐在,你去攙扶祖父!” 祖父的身子也不知還能強撐到幾時,是她不孝,只怕是無法讓祖父看見她成家生子了。 這時,院門外聚集了烏泱泱一大片人,□□高舉火把,面帶煞色。 眾人一見院中只有老弱病殘的祖孫三人,更是囂張強勢,為首一山羊須的男子,道:“曉芙根本沒有什么夫君,你們上次是誆騙人的!嫡系都快要斷子絕孫了,再霸占著祖?zhèn)髅胤剑遣皇抢ψ孀冢浚 ?/br> 話音剛落,人群中隨即就有人開始附和,道:“交出祖?zhèn)髅胤剑Q不能讓老祖宗的東西泯滅了!” “就是!嫡系又如何?還不是沒能將孫家發(fā)揚光大?” “都事到如今了,還擺著嫡系頭銜,又有何用?孫家旁支子嗣,也有權繼承祖宗衣缽!” “……” 討伐聲陣陣起伏。 曉芙已經(jīng)懶得再與這些人過多解釋了,縱使說破了嘴,他們也不會相信祖上傳下來的藥方子,還有太多需要改進,有些方子甚至會要人命。 但事關利益,沒有人會聽這些所謂的大道理。 曉芙站立筆直,縱使身子骨纖細柔弱,但她面對數(shù)十個上門找麻煩的男人,依舊如同一顆松柏,輸了人數(shù),氣勢不輸。 “我孫曉芙才是藥王嫡系傳人!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又算得了什么?!秘方放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們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若是再鬧事,那就衙門見!” 曉芙是個倔性子的姑娘。 這些旁支的孫家眾人早就領教過了。 吱吱一手扶著孫老爺子,一手插著腰,給曉芙助威:“就是!再鬧下去,就去衙門說理去!師姐救過縣太爺?shù)哪赣H,縣太爺也欠著師姐人情呢!” 吱吱的言下之意,縣太爺是他們的靠山。 曉芙鼻頭發(fā)酸,吱吱即便心智不足,也知道眼下無人能夠幫襯他們,只能搬出縣太爺了。 可遠水救不了近火,當初曉芙的確救了縣太爺?shù)哪赣H,但身為郎中,總不能仰仗著曾經(jīng)的恩情,要求旁人報恩吧。 提及縣太爺,孫家旁支眾人有所動容。 然而,面對祖?zhèn)髅胤娇梢詭淼木薮蠼疸y與利益,眾人根本不畏懼縣太爺。 “曉芙,你一個女子非要霸占秘方作甚?將來還不是便宜了外人!總之,今天,再不交出秘方,你和吱吱兩人……就從這座莊子里離開!”三叔公低喝。 “你什么意思?”曉芙冷冷道。 三叔公拿出了一張地契:“看清楚了,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桃花塢都歸孫家祠堂所有,女子沒有繼承權,老爺子一走,你和吱吱就滾出這座莊子!” 曉芙眸光銳利,很輕易就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跡。她咬著唇,眼眸兇狠,恨不能撲上去將三叔公給掐死。 “咳咳……” 孫老爺子突然一陣猛咳,他伸手指著三叔公等人,手指發(fā)抖:“你、你們……欺人太甚了!” 三叔公輕笑:“不是我們欺人太甚,要怪就怪你自己絕了后,長樂只怕是早就死在外面了。” 孫長樂是老爺子的心病,被如此一刺激,本就撐到強弩之末的身子頃刻間倒下,“噗”的一聲吐了一地鮮血。 “祖父!” 曉芙大驚失色,她用了名貴藥材吊著祖父性命,防的就是這一幕,氣血一涌,只怕就遲了! 曉芙攙扶過去,老爺子仿佛回光返照,這一刻反倒是有了一些精神氣,他拍了拍曉芙的手背,搖頭輕笑:“好孩子,祖父要是走了,也是解脫,就是苦了你和吱吱。” 老爺子話音剛落,曉芙泣不成聲。 吱吱也跟著抹淚。 孫家旁支見狀,并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反倒想要趁此機會,直接把嫡系最后的爺孫兩人徹底鏟除。 至于吱吱,不過就是孫家收養(yǎng)的一個傻子,無關緊要的存在。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發(fā)賣了便是。 孫老爺從懷中取了一本書冊,起初,孫家旁支不知這是什么書,卻見老爺子隨手吹著了火折子,當著眾人的面點燃了書冊。 天氣悶熱,紙張一碰火,立刻騰起火苗,越燒越旺。 等到書冊燒了一大半,三叔公才反應過來,直接撲上前,他連忙滅火,卻是為時已晚。 孫老爺子大笑:“哈哈哈哈!現(xiàn)在誰都別想得到秘方!” 三叔公不相信:“你、你騙人!”他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后的一眾人,“你們幾個進去搜,另外,把這兩個丫頭也抓起來!我就不信,問不出秘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