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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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出幾步,就聽到男人的哀嚎聲從身后傳來,木丁香頓時頭皮發麻,趕緊催著小白走遠一點。 哀嚎聲一陣接著一陣,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終于停了下來。 高大的苦楝樹下,楚虞終于在男人的苦苦哀求中收起匕首道:早叫你說你不聽,非要受這番折磨,還臟了我的手。 男人此時趴在地上,腿上鮮血淋漓,甚至在旁邊草叢上隱約可見好幾塊塊被割下來的皮rou,令人觸目驚心。 我說,我全都說你想知道什么? 玉佩是從哪里來的?楚虞眼底沒有任何溫度,死死地盯著他道。 我說我說是七年前在江洲江洲,有人雇我去找一個叫楚風的人,我是在他身上得到這塊玉佩的。男人滿頭大汗,腿上的痛意讓他不太能集中注意力。 是你殺了他嗎!楚虞兩只眼睛充血,手中的拳頭握起,看上去十分可怖。 沒有沒有,我沒有殺了他,我只是負責找到他,將他綁到雇主那里。男人忙擺了擺手,殺人和幫兇是兩碼事,他趕緊撇清關系。 雇主是誰? 雇主姓丁,那日來的還有其他人,其中一位弱不禁風的,像是有什么大病。 男人一說完,楚虞立刻就知道是誰了,牙齒被她咬得咯咯直響:他們是怎么殺了楚風的? 男人見到楚虞兇狠的眼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他們先是逼問他,具體問什么我不太清楚,隱約只聽到玉佩和蠶桑之類的詞。 那玉佩怎么會在你手上? 男人頓時一頓討饒:女俠饒命啊,我不知道這玉佩這么重要的,我一抓住楚風的時候,見到這玉佩挺漂亮的,就順手給拿了,楚風本人也親眼見到我拿的玉佩,可是到了雇主面前卻只字不提,任那兩個男人怎么折磨都不開口,小人當時覺得這玉佩定是極其珍貴,那兩位雇主又正在氣頭上,既然楚風不說,我就也沒敢拿出來。 楚虞聞言,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當年父親在自己應征入伍之后,不知因何原因也離開了白家,但白家的蠶絲貨源卻一直依賴著他作為牽線搭橋之人,他這么一走,白家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白臨和丁啟不得不想辦法去把他帶回來,逼迫他拿出作為雙方交易信物的玉佩。 楚虞也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近一個月以來去桑族部落,再去到江洲追查得到的線索通通告知袁鳳華。 袁鳳華仔細一想道:如此看來,風叔當年離開白家絕對不是因為你和白福暖子虛烏有的事情,定是因為他發現了什么秘密,因為蠶絲貿易是利于雙方的事情,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他不會攜著玉佩走了,他定會安排妥當,讓這個生意繼續做下去。 楚虞一聽也覺得有理,但卻不知楚風到底是發現了什么秘密,以至于不惜和白臨撕破臉,將當年的救命之恩拋之腦后。 袁鳳華想了想又問那男人:你在未綁架楚風之前見過此人? 男人搖了搖頭。 那你是憑什么找到他的,畫像? 那姓丁的雇主給我派了個幫手,說是楚風同個村子的,可以認得出他來。 楚虞一聽,脫口而出:是何人? 那人叫張全。 張全二字一出,楚虞手中的匕首被狠狠地甩在樹干上,蹦出一個巨大的口子,嚇得樹下的男人整個人癱軟在地。 他們兩人是怎么將我爹給殺害的,你把你那天在船上的所見所聞全部交代清楚! 男人唯唯諾諾地應下,日子過去已經有些遠了,他只得努力回憶著當天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和張全將楚風給綁到江洲的一艘船上,兩位雇主就開始逼問楚風要玉佩的下落,楚風拒不合作,姓丁的就威脅著如果不給玉佩就殺了他,楚風還是不妥協,姓白的雇主就用眼神暗示姓丁的給他個教訓,可誰知姓丁才剛掐楚風的脖子沒要多久,楚風就倒地不起了,那兩人均是嚇壞,讓他和張全去檢查到底是什么情況。 男人上前一探楚風的鼻息,已經無力回天了。 白姓雇主便罵姓丁的說他手腳不知輕重把人弄死了,姓丁說他根本就沒用力,兩個扯皮了好久只得吩咐男人和張全處理后事,將楚風推下水,造成失足落水溺亡的假象,最后二人才偷偷地返回樂山。 聽完男人的這一番敘述,楚虞牙根直發麻,額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眼中燒著火,氣急又悲極,忍不住淚流滿面,雖然當日在江州,那涉事船家跟她講了一些大致的情況,但畢竟船家未親眼所見,如今男人作為目擊者,所講的每一個場景都能如同將她拉到兇殺現場,親眼目睹被人掐死。 袁鳳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事已至此,節哀順變,如今事態明了,我明日便直接去將這二人抓捕歸案。 楚虞擦干臉上的淚,目光直直看向前方道:不急,先讓他們多活兩個月,下個月白臨準備和別人合伙再造一個作坊,加起來已經有四個大規模的作坊了,加上鋪面大大小小也有十幾個,分部在臨近的幾個郡縣內,我要讓他親眼看到自己野心勃勃要建立起來的產業王國在他眼前分崩離析,看到凡與他合作站在同一邊的人都沒有得到好下場,然后再將他投入大牢,再要他的狗命。 袁鳳華點了點頭:就依你,但你那邊注意點不要打草驚蛇,人我先帶去縣衙關押起來,明日再找個理由去把張全給扣押了,這廝被他逃了那么多次,這次不能再將他給放走了,到時候一起上堂審判。 楚虞點了點頭,對袁鳳華道:那你多辛苦一些,這些惡人心眼多,我自己有時候不一定能顧得過來,你要是看到什么不對勁的再來提醒我,反正這次我是打算死咬著不放了。 我知道,算了,你先騎馬幫我去一下縣衙找我那手下,讓他帶個板車過來,把人給拉回去,他這腿傷的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到縣衙。 楚虞這才往路口走去,去尋木丁香拿馬。 回到家后,木丁香少不了要好好安慰一番楚虞,在回來的路上楚虞已經將她逼供出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她,雖然早已經知道是白臨和丁啟親自對楚風動的手,但如今聽到目擊者又重新復述一遍,仿佛親眼見到楚風被害的場面,兩人都覺得十分悲痛。 傷痛過后,楚虞每天都在想著要如何報復這兩個惡人,木丁香怕她思慮過度要變瘋魔,去哪里都要守著她,楚虞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這才重審了一下自己近期的行為,覺得確實有些失了理智,靜下心來思索了幾天才慢慢都調節好情緒,整個人又逐漸開朗起來,但關于丁白兩家的事情依舊還是時時關注著,只想著時機一到就將二人給收拾了。 六月份到的到的時候,楚家的糧食就已經可以收割了,楚虞的事情劉亨夫婦也是知道的,收割當日直接請了十幾個漢子浩浩蕩蕩奔赴芙蓉村尾,將所有糧食收得干干凈凈,后二三日又請了七八個婦人去到家里幫忙掰玉米,碾稻谷,打豆子。 這一下來,秋收糧食就直接收完了,只等著曬干就可以送到食居去。 六月底,樂山縣迎來了一件大事,劉家要把流落在外頭十八年的二女兒給認回家,縣里有頭有臉的人都收到了請柬,秦家自不例外。 難道你那三meimei真的是那對夫婦給撿回來的?容媗疑惑地道,這么說來,上次來拜訪的那兩人,還真不是冒充劉家二小姐的名頭。 我也不清楚,我依稀記得在我小的時候,那毒婦其實也是懷胎十月生的孩子,但孩子怎么變成劉家的女兒我就不知道了。木白芷也覺得亂的很。 那就去看看吧,劉家如今生意如日沖天,能結交一下也是好的,順帶看看那兩個人是怎么情況。 木白芷點了點頭道:到時候你是自己去還是 怎么,又想丟下我一個人? 木白芷無奈地搖了搖頭:堂堂秦家的掌權人竟這般患得患失,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一般離不開奶的。 我可不是就離不開奶么。容媗倒是厚著臉皮應了下來。 木白芷見她這般,頓時語噎了,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直到認親那日到來,劉府到處張燈結彩,樂山縣及周邊各郡縣被邀請的不被邀請的都紛紛集聚劉府,借著這個機會想和劉亨搭上關系拉近關系,一時間,府上賓客如云好不熱鬧。 容媗和木白芷到的時候,剛遞上名帖,負責迎賓待客的小伙計瞧了眼名帖,對內揚聲道:秦家秦夫人到 來往賓客紛紛側目,畢竟在樂山縣,秦家算是個不小的來頭,當年如日沖天的容家大小姐,到今日也是不容人小覷的秦夫人,外界對這個女人有諸多猜測,很多人也在后邊議論著這秦家是不是其實已經被秦夫人給拿下了,秦改容不過是早完的事情。 容媗挽著木白芷,目不斜視地往前面大廳走去,周邊各種打探的、羨艷的、覬覦的、欣賞的,各種各樣的眼光她早就見多了,對這樣的場合也是不慌不亂。 而一旁的木白芷,身穿淡青色的流沙華衣,烏黑如泉的長發懶懶地披在肩上,與一旁高傲冷清之態的容媗看起來卻是意外的搭配。 木丁香今日是主角,坐在屋內當個吉祥物,不過有劉念念陪著也不至于太過無聊。 今日賓客雖說是為了她而來,但大部分人實際上不過是想以她為介與劉家交罷了,再不濟能在宴會上結識幾個商賈富豪,說不定對自己今后的生意也有所助力。 楚虞混在人群中,也難得地換上一身華衣,更襯得整個人愈發的高挑俊美神采飛揚,惹得身邊的人眼光不住地往她身上瞟。 她身旁的袁鳳華也脫下了捕快的衣服,青絲玉帶外加錦貴華袍,與楚虞是不逞多讓,兩人站在一處,同樣的長身玉立和出彩的姿容,是不可多得的人間俊美之色。 聽到大門處有家丁報秦夫人到的聲音,楚虞眉頭微微一跳,上次和木丁香去了秦府,最后卻鬧得不歡而散,這次她倒想往那秦夫人跟前站站,看看那人是什么樣的表情。 如此想著,便扯著袁鳳華的袖子往賓客必經之路走去,果然,雙方打了個照面。 容媗看著眼前氣度不凡的楚虞,微微怔了一下。 而楚虞的目光卻被一旁的木白芷給吸引去了,桀驁不馴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神態悠閑,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身上還依稀有著木玉竹的影子,但與木玉竹那溫吞懦弱的樣子卻又相差甚遠,像只草原上的馬兒,輕快而自由。 并不是如傳言說的那樣,呆滯和空洞。 許是她看得有些入神,一旁的容媗臉上卻已經露出了不悅的表情,輕咳一聲道:楚老板就是這么盯著人看的嗎? 還沒待楚虞回答,袁鳳華卻率先驚喜出聲:媗姐,沒想到你今天也過來啦! 若是以往,容媗是不屑于參加這樣的宴會,今日來這一趟確實挺令人意外的。 你不也是,難得見你在這里出現。 袁鳳華笑了笑道:劉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我朋友,加上今日休息,就過來看看。 楚虞沒想到袁鳳華居然認識容媗,只是眼下她的注意力全在一旁的木白芷身上,上次去了想見沒見著,如今人家卻主動送上門來了,她一開心,就想著要帶她去見木丁香,不管不顧,上前就要拉住木白芷的手。 容媗見她如此毛手毛腳,一把將木白芷望自己身后一扯,怒目瞪著楚虞道:你想干什么? 楚虞是萬萬沒想到容媗對家里的一個妾室卻如此上心,對方像狗兒護食一般的姿態讓她愣了下,后知后覺才發現自己是有些唐突了,但容媗的姿態還是讓她有些意外,忍不住出聲調侃。 秦夫人,上次去貴府上,我和丁香想見二姐你不給見,如今卻大方地帶上門,這回不會還要阻止人家姐妹見面了吧! 如果你指的是木家的那些人,那還是不要見了。容媗握著木白芷的手腕,手勁微微加大。 搞了半天原來你是不待見木家人,楚虞笑了,若是這樣的話你大可放心,丁香是劉家的親骨rou,可不是那齷齪的木家人,不然你以為你今日是為何而來,只是她自小多次受二姐維護,如今逃離魔掌,對二姐念念不忘,一直想著要將二姐救出來,這才貿然上門拜訪,卻不曾想鬧出這樣的誤會。 楚虞這么一說,容媗和木白芷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特別是木白芷,將她打入地獄的那一棍,讓她徹底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那一棍,是母親按住她的手腳,親生父親親自揮下來的一棍,她的兩個親兄弟無動于衷站在一旁看著,只有一個大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卻什么也改變不了,而原本自己疼愛的meimei當時也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