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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捉妖司 第143節(jié)

    周澤看著老徐掏出來的符咒,伸手觸及那些符文的時候,能感覺到一股推力,似乎非常排斥周澤的觸碰。

    不過聽到蟲坑兩個字,周澤的手一頓。

    “蟲坑?難道有人煉制蠱?”

    老徐搖搖頭。

    “這個跟巴國衰亡的那些巫蠱之術(shù)不同,是茅山派獨創(chuàng)的一種醫(yī)病的法子,有些類似符水,只是這東西比符水的效力要霸道,我驚訝的是,這么個小小道觀,怎么有蟲坑?

    再者既然是茅山派,那就大大方方掛著茅山派的名頭好了,如此掩人耳目,著實沒有必要,畢竟茅山派是圣人欽點的國師一脈。

    我偷偷帶了一些蠱蟲回來,你看看吧,能否看明白什么,我也是聽聞,從未真正見過。”

    說著老徐手腕一揚,五六個瓶瓶罐罐落在桌子上,周澤下意識站起身朝后退,盯著老徐就想吼,不過看看那三只,還是忍住了。

    “蟲子你拿回來干嘛?你都看不懂,讓我看懂什么?”

    老徐眨眨眼,看了一眼那三只,趕緊將瓶瓶罐罐收起來,同時將剩下的話咽回去,換了一個話題。

    “不看就不看吧,對了,給李家作法的道士我找到了,算是青云觀的一個管事,他的師傅是青云觀的觀主。

    此人叫被稱為一鴻道人,觀內(nèi)的弟子尊稱為一鴻觀主,不過我查到他的本名,叫張孝錦五十歲左右的樣子,是不是聽著名字有些耳熟?”

    周澤忍著內(nèi)心中竄起來的火苗,沒說話看向老徐。

    自從這個老徐從京城回來,似乎完全放飛自我,沒了以前的睿智和少言寡語,話癆的厲害,不知是因為能力提升了,還是因為失去他師傅的管束。

    薛平他們仨,一個個都聽懵了,不過薛平第一個瞪眼睛站起來。

    “難道和張孝恩有關(guān)系?”

    老徐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名字像,此人長得不錯,雖然是個老頭,道骨仙風(fēng)的!

    另外,他身邊養(yǎng)著兩只鬼,一個渾身黑色毛發(fā)的黑發(fā)鬼,一個一身紅衣的女鬼,如若我猜的不錯,那些黑絲跟他有關(guān)。”

    被老徐三番兩次的折騰,周澤的驚訝也少了一些,不過老道身邊養(yǎng)鬼,這個可是有些不一樣。

    “青云觀不是對外作法,還能驅(qū)魔捉鬼?”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個渾身黑色毛發(fā)的鬼,差點兒發(fā)現(xiàn)我,我沒敢多停留,不過她身上的氣息,我覺得跟我斬殺的那些黑線,極為相似。”

    周澤揉揉下巴,薛平已經(jīng)忍不住問老徐,黑線是什么意思?

    老徐見周澤沒阻止,就將第一天夜探,還有張二郎身上抓到的黑線都說了一遍,講的很籠統(tǒng)。

    此時劉縣尉送來吃食,幾人草草吃過,薛平帶著那二人先退下了。

    “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別跟我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你剛才說那些幾分真假?”

    周澤踢了老徐一腳,裝憨的老徐這才笑了笑。

    “不能都說不是,張孝錦跟張家有沒有關(guān)系,這個我真不知道,就是覺得名字相似,再者小五和傻子跟他有點神似。

    不過這個人一定是茅山派的,至于為何不用茅山派的名頭,我想跟他養(yǎng)鬼有關(guān)。

    晚上有小道士背著大袋子上山,我就跟著上去的,東西送到后面禁地,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茅山派的地界,那袋子里面裝著的是四個童男童女。”

    周澤一愣,瞬間想到柳宅被拘的四個鬼孩兒。

    “他要做什么?”

    “不是祭祀,而是吸了四個童男童女的陽氣,用來豢養(yǎng)兩只鬼,那只黑發(fā)鬼吐出來三團東西,就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種黑線團,不過個頭很小,也就銅錢大小的一團。

    紅衣鬼朝著桌子上的葫蘆吐了幾口,張孝錦趕緊蓋上葫蘆蓋子,兩只鬼也縮回他的身體,隨后張孝錦就朝著我爬的方向丟出來一把豆子,帶著腐臭味兒,我趕緊躲開。

    估計是那個紅衣女鬼感知到的,我怕露了行蹤,沒用白骨傘收了他們,不過這幾個瓶子里裝的,就是那些黑線一樣的東西,我偷著給他換過。”

    周澤眉頭緊蹙,原本這個案子就復(fù)雜,現(xiàn)在更加捉摸不透了。

    “對了,你是否注意這個道人的拇指了,是否比常人短一截的那種?”

    老徐想了想。

    “一只手的拇指是短一截的,拇指頂端很粗,指甲短了六成左右。”

    周澤一拍大腿,名字相似,年齡近似,加上一樣的拇指缺陷,別說跟張孝恩還真有可能有關(guān)。

    不過按照之前的了解,張孝恩差不多算是靠媳婦偷娘家的銀子,軟飯硬吃起家的,這里面可沒聽說張孝恩有什么親人,就一個窮小子。

    “如何才能證明一下,他們是否有關(guān)?”

    老徐張開手,掌心有兩縷頭發(fā)。

    “我趁著張孝錦離開房間,搜羅了一點兒他的頭發(fā),又去工房去了張孝恩的,這不是還沒比對。”

    說著,趕緊會動手指,周澤平時很懶,不過對這樣的事兒,一般都急性子,老徐的手指下光華一閃,兩縷頭發(fā)融合到一起。

    “哈,確實有血緣關(guān)系。”

    周澤瞇起眼,盯著這些發(fā)絲,cao控人心,cao控人心,養(yǎng)鬼就是為了cao控人心,什么人好cao控?

    “老徐,你說這些黑線頭可以cao控人心,如何cao控人心?是根據(jù)cao控者的指令,就能完成一些事嗎?”

    第164章 收網(wǎng)

    老徐點點頭,手指朝著周澤的右手上一指,周澤的手啪一下拍在桌子上,隨后捏住自己的鼻子。

    “這就是cao控了,不過我這個是借助陣法,cao控一下可以,而這些黑線不一樣,對方排斥就像李家那個老仆一樣,奄奄一息,短短數(shù)月就命不久矣。

    如若對方不排斥,就是主動接受cao控,那就不一樣了,可以完全共存。”

    老徐說完愣住了,周澤微微點頭。

    “看來你也想到了!”

    老徐眨眨眼。

    “不會吧,主動被cao控?滅了自己家,還不反抗,這是自己爹娘、親兄弟姐妹啊!”

    周澤搖搖頭。

    “先不說他,你是否被青云山那些老道追蹤了?”

    老徐吸吸鼻子,沒有多在意。

    “不會,來去我非常謹(jǐn)慎,還留下妖氣的尾巴,朝著荊州城的方向引了,即便感知到也會被誤導(dǎo)。”

    周澤長吁一口氣,直接站起身。

    “放下張培育的殺人動機,現(xiàn)在唯一解不開的,就是于縣令家七小姐的死,那殘存的符咒,跟你今天帶回來的是否相似?”

    老徐搖搖頭,嘆息一聲。

    “當(dāng)時偷到符咒,我就進行了比對,差別有點兒大,不過也有近似的地方,怎么說呢,于縣令家發(fā)現(xiàn)的是狗血書寫的,威力上不如人血的符咒,可那符咒又跟青云山的,屬于一脈相承。”

    這番話讓周澤有些意外,不一樣但是雷同,還一脈相承。

    “會不會是故意用狗血書寫,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可能,于縣令家發(fā)現(xiàn)的殘存符咒更像是仿照,仿照青云山的符咒,書寫很認(rèn)真,不過功力尚淺,不然也不會留下殘片。”

    “一脈相承,又不是青云觀所為......”

    周澤陷入沉思,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漸漸清晰,他的目光也變得堅定。

    “我稍后給寧王傳書,說一下此事,既然對外這個青云觀是家觀,那也沒什么好避諱,將那個觀主抓回來,如若反抗直接剿滅就好。

    茅山派在南境偷偷摸摸的布置,讓人不得不多想,還有之前英氏的事兒,那個白先生跟英凝多次見面的地點,好像也是一個道觀吧?”

    “是玉竹庵,不過玉竹庵里面確實都是女道士,一個尼姑都沒有。”

    周澤擺擺手,對于老徐的糾正他一臉的不在意。

    “在我這里一樣,這些細(xì)節(jié)不用深究,好好一個尼姑庵里面還是道士,這事兒必須有瓜葛,而且一定與茅山派有瓜葛,行了研墨,也不知這綿水是否有寧王的聯(lián)絡(luò)地點?”

    老徐抿緊唇,周澤上來不講理的勁頭,說啥沒用,趕緊掏出來一塊牌子,上面星星點點很多標(biāo)注,看了一眼這才揣起來說道:

    “綿水有聯(lián)絡(luò)點。”

    周澤瞥了一眼,先寫好信,塞入信封砸吧砸吧嘴。

    “劉成主動給的?”

    老徐點點頭。

    “聽聞我們要清理沉積案件,劉成派人送來了這個牌子,可以調(diào)動王府駐扎在各地的人手,配合我們查案。”

    周澤嗯了一聲,將信箋丟給老徐。

    “那就去傳信吧,看來寧王也想讓政績好看一些,最有效的就是清查積壓案件,至于想不想動茅山派,這個還要寧王定奪,我們也做一個嘗試。”

    老徐自然明白周澤的意思,別看周澤平日懶散,可茅山派滅了小白的妖族,還派人刺殺過他,這筆賬他沒忘,老徐臉上有些動容。

    “好我這就去傳信兒。”

    ..........................

    劉成抱著一只信鴿,快步走到寧王面前,將一封信放在寧王手中。

    “周長史傳來消息,清理綿水的那個滅門案時,發(fā)現(xiàn)荊州的一座家觀是幕后主使,暗中是茅山派掌控,想問問殿下的意思,動還是不動?”

    寧王看了一眼,眉頭一挑。

    “茅山派暗中cao控的?”

    劉成點頭。

    “屬下核實過,在南屏道這樣的道觀不少,即便是上次那個玉竹庵里面也都是女道士,恐怕背后也有茅山派的影子,不過在南屏道還算收斂。”

    寧王瞇起眼,再度看了一眼信箋。

    “既然名義上是家觀,那就該怎么辦怎么辦,裝作不知道跟茅山派有關(guān)就好,也無需深究,案子要快刀斬亂麻。

    審理完,直接報南屏道無需遞交刑部,如此滅門慘案,懲治真兇才是正途,給周澤手令,可調(diào)動荊州的鎮(zhèn)南軍,無需二次審核,直接將真兇斬立決。

    怎么做,他心里有數(shù),本王要的是震懾效果,動靜搞的大些無所謂,就這樣告訴他就行。”

    “喏。”

    “等等,透露給張志雄一點兒消息,就說綿水的案子里面,有人用了符咒,跟京城三清觀求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