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捉妖司 第22節
跟著來衙門,其實他想看看,見到惡人的話,自己之前看到心鬼的能力是否還在。 離開京城十幾天了,再沒有看到別人的心鬼,難不成這能力沒了? 小白倒是能在他身邊一年,可是一年后呢? 越想周澤越是擔心,所以趁著今天,一定要嘗試一次。 就在這時,何家兄弟出來了。 二人身后,跟著不少的小廝和婆子,有個婆子扶著阿箏,還有一個攙扶著瞎老頭,那兄弟兩人互相之間不斷使眼色。 隨后,年長那位朝著阿箏微微頷首,沒有什么歉意,目光上下不斷在阿箏身上流轉,色瞇瞇地笑著。 “無論怎樣,此事何家有愧,我們會補償的,這些銀兩你拿著,畢竟還要看病醫治,生意也做不了。 另外,我們何家在山腳下有個空置的宅院,我著人送你們去那里休養,想住多久住多久,住一輩子也行。” 說著就要伸手抓住阿箏的手,阿箏趕緊躲開搖搖頭,臉上帶著驚慌。 “啊,何家大郎言重了,我和父親先行一步,告辭。” 阿箏滿眼的疏離,沒去接銀子,扶著瞎老頭就要走。 那個何家二郎急了,上前攬住阿箏的去路。 “你這女子怎么如此不識抬舉,我兄長給你們銀錢不要,給住處不去,去了那處一輩子不愁吃,這都不要,你到底想怎樣,難不成你想登堂入室,讓我們兄弟明媒正娶?” 如此不要臉的話,二人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周澤蹙眉,他們不對勁。 阿箏退后一步,腳下有些踉蹌,那婆子同時松了手,阿箏和瞎老頭雙雙倒地。 小白嘖了一聲。 “戲不錯,這個阿箏......不是普通人。” 第23章 夜深了,姑娘請回吧 周澤抬手摸了摸小白的頭,阿箏不一般,他也感覺到了。 何三郎的死,無法判斷是否與她有關,但這兄弟兩個,絕對是接觸了她之后才無法壓抑自己心中所想,旁若無人般直接說出來的。 兩個婦人已經聽不下去,上前將阿箏和瞎老頭扶起來,瞎老頭直跳腳,對著兄弟二人的方向,指著渾身發抖。 “你們......你們難不成想當街強搶民女不成,這里是縣衙走走走說理去!” 何大郎和何二郎二人,一個朝瞎老頭胸前一拳,一個直接給瞎老頭臉上一拳,哐當一下,老頭仰頭摔倒在地,血濺當場。 一瞬間,圍觀的人都發出驚呼,兩兄弟仿佛剛醒一般,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個個伸著手,瞪大了眼睛。 阿箏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父親,隨后暈厥過去。 縣衙里面沖出來不少人,圍觀的人有幾個站出來,指著何家兄弟。 “我們作證,何家二兄弟,要欺凌阿箏姑娘,想將她安排在一處宅院,當做外室,還美其名曰要養著她,阿箏姑娘不從,這二人直接動手,估計她爹夠嗆能活了,哎造孽啊!” 張頭看了一眼兩兄弟,朝著身后擺手。 “先將二人收押,你們幾個將她們父女送醫。” 幾個人七手八腳將瞎老頭抬起來,朝著醫館跑,阿箏姑娘也被那兩個婦人攙著送上馬車。 小白將爪子揣起來,抬頭看看周澤。 “看完了?” 周澤點點頭。 “嗯,這就回客棧。” 一路上小白也沒再廢話,周澤也沒心思逛,很快回到房間,那醫館就在客棧隔壁,嘈雜的聲音久久不衰。 周澤倒了一杯水,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 “小白,你說人會靈魂出竅嗎?比如作惡之人,內心是否住著另外一個人,總是想cao控他?” 小白跳上桌子,歪頭看向周澤。 “你不對勁,怎么想起問這樣的問題?” 周澤沉吟片刻,小白嘆息一聲。 “不想說,我就不問了,靈魂出竅我不知道,我只是知曉有厲害的捉妖師,可以修煉出分身,按照自己的cao控行事,相當于多了一條命,不過分身如若死了,他想再修煉出來就難了,茍活而已。” 周澤嘆息一聲,這才說道: “之前馬潮和瑯琊王身上,我都看到過虛影,我暫且叫他們心鬼,有肥碩男子的形象,有女孩兒的形象。 坐在他們身上,隨著他們的意志,變得淺淡或者凝實,不斷跟他們說話,我不知道這是什么。 無論在酒家還是衙門,我仔細觀察過所有人,尤其是阿箏姑娘身上,并未發現有心鬼出現,所以才將那根針藏起來。” 一聽這個小白來了興趣,一閃身化作人形,落在周澤身側。 “這就是你說的心鬼?我倒是第一次聽聞,不過馬潮和瑯琊王他們都殺過人,算是作惡多端,估計和這個有關吧?” 周澤點點頭,將窗關閉,不再去看下方。 “暫時也只能如此安慰我自己,不知是不是我再也看不到了,畢竟之前在柳家駝背老頭身上,我也沒看出來心鬼。” 小白一擺手,似乎這個話題她很感興趣。 “不一樣,那老頭是雙身鬼,原本就是鬼你能看到什么,至于這個阿箏,我剛才沒跟你說,我以為你只是想看她的美色,其實她不算是人。” 周澤一愣,盯著小白,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人?你剛才說有妖氣,難道是她?” 小白揚起下巴。 “怎么解釋呢,有點兒復雜,不知她得到了什么機緣,吞了妖丹,所以異于常人,之前的嬌弱不是裝的,她無法完全控制那妖丹,所以才如此。 至于在縣衙前,何家兄弟的異樣,不過是她散發了妖氣,此二人心無旁騖自然無事,如若他們有齷齪想法,自然擴大十數倍,毫無顧忌地展現出來。” 周澤點點頭,還是有些唏噓,怪不得那么攝人心魄,原來是妖,瞥了一眼身側的小白。 “看來,她本人跟何家有仇。” 小白一臉不關心,跳到床上幻化成貓,縮成一團。 “不關我的事兒,睡覺!” 周澤沒再多說,甭管是人還是妖,女人的心思都是難以猜測。 你不知道,她們嘴巴上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一句不要,都能有千奇百怪的解讀。 入夜,三寶撤下去餐碟,周澤洗漱完畢,小白依舊睡著,他站在窗前,手中捏著那根粗針,看著月光發呆。 上了船就安穩了,沒有陸路這么多事兒,少了接觸也更加安全。 正想著,門外似乎有聲音。 周澤轉身看過去,三寶沒在,小白睡著,這會兒還不算晚,他清了清嗓子。 “誰?” “我是阿箏。” 周澤一愣,她怎么找來了? 而且自始至終,自己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找自己干嘛? “姑娘請回吧,我們素不相識,夜深了不便相見。” 小白聽到聲音跳下床,竄上周澤肩頭。 “見見唄,人家都來了。” 門外,阿箏接著說道: “公子藏了銀針,也看穿了我,有些話還是要說一下。” 周澤沉吟片刻,走到門前吱呀一聲,打開房門,阿箏一身青衣,嬌弱地微微俯身。 “阿箏見過公子。” 周澤讓開門口,阿箏姑娘直接進來,沒有什么扭捏之態。 “請坐,為何找我?” 阿箏笑了笑。 “公子帶著官身,既已看明所有,沒有發聲揭穿,自然是要過來道謝的。” 說完目光落在小白身上,嫣然一笑。 “還有,要過來見一見jiejie。” 小白瞬間看向阿箏,原本窩在周澤身上,轉身落下化作人形,與阿箏鼻子對著鼻子。 奈何小白的身高矮了半頭,怎么看威脅的氣息都弱許多。 “呵呵,不錯啊,這都能感知到?” 阿箏搖搖頭,臉上表情淡然,微微躬身一臉的謙卑。 “多年逃命積攢的本事,只是嗅覺敏銳罷了,jiejie的勸慰,還有不殺之恩,阿箏感激不盡。” 周澤扯住小白的手臂,微微蹙眉,官身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說,他要赴任的事兒,阿箏能看出來? 小白哼了一聲,抱著手臂站在周澤身側。 周澤沒過多糾結這句話,他淡然地說道: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自不是你,也不知你經歷了什么,這里是廣元,并非我該管該cao心,自然沒有多言的道理,姑娘多慮了。” 阿箏嘆息一聲,目光看向門口,又似乎沒有聚焦。 “好一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受教了! 在回春樓就發現,公子觀察入微,想跟公子說說,何三郎并非我下毒謀害的,我只是在他身上注入妖力,讓他不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延續他兩天壽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