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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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杜大人不熟,但我覺得謹慎些總沒有錯的。” 林云落心里卻是在想,聞瑾要抓的那個范霄如今怕是還在這利州城內,這個范霄既然能收買澧縣的縣令,定也是有點手段的,萬一杜興賢也有嫌疑呢? 她知道這分明就是兩件事,可心里卻總是想著聞瑾說過的那句話,官場上再謹慎都不為過。 “杜大人的父親老杜大人之前就是這利州城的知府,他五年前卸任后,偏偏他兒子也被皇上一直調令來這做了知府。” “老杜大人當值時,對利州城的百姓極為看重,他的名聲和官威都很好,兩袖清風,清廉為官。” “到了他的兒子,杜大人,在位期間做事也是一直為百姓著想,有口皆碑。” “我看到過他來府上探望外祖父,他和外祖父關系也不錯嗎?” “父親喜歡下棋,杜大人棋術高超,便總是喜歡和杜大人切磋一二,一來二去的,倒是成了莫逆之交。” “要說杜大人不好的地方,就是娶的妻子彪悍了些。他妻子娘家當初救過老杜大人,他想著要報恩,結果對方卻說想結親。老杜大人也沒拒絕,于是她就這樣成了杜大人的妻子。” 舅舅就是這利州城長大的,他對這城內的一切事宜都更為了解,看來自己有些小心過頭了。 “舅舅,不如這幾日就讓虎妞跟著我吧。”林云落道。班槐沒有娶親,到底是個男子,又不懂得如何照顧孩子。 班槐也正有此意:“那行,趁著這幾日我去找個可靠的奶娘來。何勇死的冤枉,香嫂又這樣死了,這虎妞以后我就當自己的孩子養。” “舅舅也覺得香嫂是自殺的嗎?”林云落語氣嚴肅,“那日我們去的時候,虎仔想要點燈都被香嫂阻止了。試問躲債逃生的人,怎么可能會在半夜最黑的時候點燈?這不是自己暴露了嗎?” 她不說,班槐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他緩慢地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這般分析下來,香嫂是被害的?” “我不敢妄下結論,但我覺得沒這么簡單。”林云落道。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聞瑾開口了:“如果是自己點了燭火不慎被燒死的,那尸體口鼻內應該有煙灰,兩手兩腳也都拳縮著。” “可如果是先被殺死,再縱火偽裝的,被燒的人雖然手腳拳縮,口內卻是沒有煙灰。如果沒燒著兩肘骨和膝骨,手腳也不拳縮。 ” “帝師也懂驗尸嗎?”林云落有些驚訝。 “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聞瑾挑眉,在刑獄司見過那么多案子,也見過仵作驗過那么多的尸體,多少也是知道的。 林云落撇撇嘴,嘀咕著道:“那那日在船上不驗,還等著我來驗。” “什么?”聞瑾聽著她在說話,卻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我說帝師大人好厲害啊,無所不能能。”林云落道,轉而對班槐道,“那兩具遺體被杜大人給帶走了,我們過幾日去怕是耽誤了,現在去會引起懷疑嗎?” “尋個借口,不如就說有東西落下了,看看是不是在他們身上。” “行,那我們就去看一眼。”林云落想著自己也算是看過幾例刑部的殺人破案驗尸,剛剛又聽聞瑾說了,多少應該會懂的。 “好。”班槐應下了,兩人往外走,沒曾想聞瑾也跟了上來。 “帝師?”林云落疑惑。 “閑來無事,就當散步,”聞瑾反倒先他們一步出了院門。 一行三人去了知府衙門那,杜興賢聽得捕快說對方來人后,起身讓人進來。 班槐客套一番后說明來意,見杜興賢面露為難之色,他道:“剛剛走的急,也沒來得及細看。虎妞說她哥哥身上還有玉佩,我就想著取回去,給孩子留個念想。” “鄭師爺,帶班公子過去看看。”杜興賢道,“這事也是意外,虎妞尤其可憐。” 林云落大步往后院的停尸屋走去,只見那兩具焦黑的尸體躺在木板上,看著有一絲可怖嚇人。 她上前細細打量,只見這兩具尸都尸體頭發焦黃,頭面渾身燒得焦黑,皮rou搐皺,并沒有起泡皮的地方。 趁著班槐和捕快說話之際,她迅速壓開香嫂的嘴巴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 隨后林云落又裝模作樣地在虎仔身上摩挲了一番后不動聲色地退回了原地,對班槐道:“沒找到什么玉佩,是不是他丟哪里了?” “既然沒有,也沒辦法了。” 三人走出停尸屋,要離開卻被杜興賢給攔住了,后者對聞瑾行禮:“下官見過帝師大人。” 聞瑾蹙眉,沒說話。 倒是林云落先開口了:“什么帝師大人?這里哪有帝師大人?” 杜興賢笑道:“帝師喬裝打扮必是有您的考量,但下官兩年前進過順京城,有幸見過帝師一面,是以雖然沒有白發卻還是認出了帝師。” 聞瑾依舊沒說,只是頷首表示回禮。 “帝師遠道而來,若是不嫌棄,不如在下官這吃頓便飯?”杜興賢打量著面前的男子,雖神情淡漠氣質冰冷了些,但確實玉樹蘭芝,一表人才。 “杜大人客氣了,這幾日身子不適,不適合吃東西。”聞瑾不軟不硬地拒絕了。 杜興賢也不揭穿這個敷衍的借口,陪著聞瑾往外走:“帝師這次來利州城可是為了公務?有什么是下官能幫得上的?” 聞瑾伸手抓住林云落的胳膊,唇角微微上揚:“沒有公務,我不過是來哄林四的,她離開順京城之前,我惹她生氣了。” 當事人之一的林云落眼底閃過驚訝,但她到底是寫書的人,腦子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帝師身份雖然暴露了,但他來這的目的絕不能暴露,否則功虧一簣不說,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她“哼”了一聲:“你以為你追著來道歉,我就會原諒你了?姑奶奶我可是沒那么好哄的。” 聞瑾只是笑,雖然笑容很淡,卻給這張絕色的臉上添了一絲人間氣息:“你想我怎么哄你才能解氣?只管開口便是,我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