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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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瑾領(lǐng)著她一路進(jìn)了花廳,又吩咐冷九讓廚房送些點心過來。 林云落將絲帶遞給聞瑾:“端午那日弄臟了帝師的絲帶,如今洗過了,還你。” 那白色絲帶被她捏在手心里,一時間竟不知是她的手心更白,還是絲帶更白。 見他沒伸手,林云落直接將這絲帶放到聞瑾手心里。 他捏著,心道,是她洗過還是捏過的緣故,這絲帶變得這么柔滑了? 正說著,有婢女端著甜點上來,在聞瑾的眼神示意下,把甜點放到了林云落面前。 托盤上的甜羹清新,看著軟糯的小丸子浸溺在甘露之中,看得人垂涎欲滴。 饞貓。 聞瑾在心里哼笑一聲,收起絲帶:“林姑娘不愛吃甜點嗎?” 林云落克制著一碗端起的沖動,裝模作樣地客氣一番:“既然帝師如此好客,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裝。 聞瑾做了個請的動作。 林云落端起青花瓷碗,吃一口就欲罷不能,直接忍不住吃完。 末了放下,不由贊了一聲:“帝師這的廚娘可真厲害,做這甜羹真好吃。”特別是還加了點碎冰進(jìn)去,在這炎熱的天氣里一碗吃下去,神清氣爽。 “可還要?” 林云落雖然還想要,但總覺得好像來蹭吃不好,便搖頭拒絕,往外瞧了一眼:“春藕怎么還沒回來?” 跟著冷九出去后就沒回來了。 可坐了沒一會兒,林云落眉頭皺了皺,捂著小腹,這怎么又肚子疼起來了? 察覺到她不對勁,聞瑾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沒,我很好。”林云落換了個姿勢,可沒想到這肚子反倒越來越疼,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這甜羹好吃,怕不是下藥了,懲罰她蹭吃吧? 聞瑾瞧她那個樣子,快步而來,從衣袖里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黑色藥丸遞過去:“消食丸。” 林云落二話不說便吞了下去,可哪知這消食丸吃了非但沒作用,還越發(fā)的疼了起來。 聞瑾看一顆沒效果,便又給倒了一顆,如此反復(fù),竟是將一瓶的消食丸都給她了。 看還不曾緩解疼痛,他淡漠的臉上浮現(xiàn)不解:“你這是吞石頭了?這般消化不了。” 林云落倏然站了起來想回去躺著,結(jié)果沒想到小腹一熱,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逐漸睜大,隨即又立刻坐下。 她忘了,她竟然來月信了! 她記得前世是在盛夏的時候第一次來的月信,旁人早早都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么晚都沒來。 當(dāng)時歐氏哄騙她,說她若不來月信便不是個正常女子。如今來了,多半也是有病,因為沒人會過了及笄了還不來。 可誰曾想,偏偏是這個時候來! 林云落真是尷尬到了極致,見聞瑾望過來,她連忙低垂著頭,這時她聽到了外面春藕的聲音,連忙起身迅速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回見。” 聞瑾也是不明所以,下意識地看向剛剛林云落坐過的椅子,眼睛瞬間放大,這怎么還有血跡?可是受傷了? 冷九進(jìn)門時還嘟囔了一句:“這姑奶奶怎的跑這么快?” 回去的路上,林云落坐得僵硬,一動不敢動,想起明明是來月信了,卻偏偏以為是積食,被聞瑾喂了一瓶的消食丸,她扶額,不會吃出毛病來吧? 而后知后覺的聞瑾都已經(jīng)入榻了,猛然想起白日里的事,她說她肚子疼,椅子上有血,她裙擺也有血,那個位置…… 聞瑾只覺得自己臉頰發(fā)熱,他竟然還追著問她哪里受傷了,喂她吃了那么多的消食丸……怕不是個傻子吧? 或許是來的那日吃了冰鎮(zhèn)的甜羹,林云落這次肚子疼的很,只得窩在床榻上休息,卻沒想到大半夜的,竟然還有人來她這院子。 這嘈雜的聲音驚醒了睡在外屋的碧竹,她連忙裹了件衣裳就往院子里走,看到來了浩浩蕩蕩一群人,連忙行禮道:“夫人。” “搜!”歐氏不廢話,直接上來一揮手,就讓護(hù)衛(wèi)們整個院子搜起來。 “母親,我去瞧瞧那小賤人。”林云彤存著討好的心思,她環(huán)視一圈,從小廚房那拎了桶水進(jìn)去,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背對著她,心里閃過狠意,拎起水桶就要潑出去。 林云落耳朵尖,在嘈雜聲響起的時候就醒了,這院子總共就這么點大,碧竹又是特意拔高聲音回的話,她早就聽到了,卻也不發(fā)作,就等著林云彤進(jìn)來。 在她就要潑出去時,林云落一個鯉魚打挺倏然起身,扣住她的手腕,一個反方向奪過水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水桶里的水直接從林云彤的頭上開始,盡數(shù)澆了下去。 林云彤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這水澆了個透,隨即尖叫一聲:“林云落,你敢這樣對我!” 林云落聽到她說話就煩,將水桶扣在她的頭上:“閉嘴!”隨即扭住她的雙手,推到門外。 李氏看著自己女兒全身濕透,又被水桶扣在頭上,怒喝道:“林云落,你怎的這般沒有規(guī)矩,她可是你jiejie!” “她有半點jiejie的樣子嗎?”林云落松開手,斜斜地靠在那門框架上,“這大半夜的伯母不睡覺,是夜游呢,還是因為伯父長久沒去你院子了,孤單寂寞的出來尋個樂子?” 歐氏恨急了她這幅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卻也不搭理,只讓護(hù)衛(wèi)繼續(xù)搜:“剛彤姐兒說看到一個男子闖了進(jìn)來,你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漢子,你不要顏面,我們整個將軍府可還要呢。” “這院子這幾日就沒來過旁人,怎么會有男子進(jìn)入呢?”碧竹連忙道,“彤小姐或許是看錯了。” “賤婢,你敢質(zhì)疑我?”林云彤迅速一個耳光甩過去,將碧竹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她還要再打,手腕卻被林云落扣住,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迸發(fā)出難言的寒氣,一用力,聽得“咯吱”一聲,竟是林云彤的手腕被扭脫臼了。 林云落眼底覆上了一層寒霜:“你再打一下試試?” 林云彤額頭冒汗,沒想到這賤人竟然一言不合就這般兇殘的打人,回頭看向歐氏:“母親,您看,她自己做錯了事卻還這般羞辱欺負(fù)我。” “夫人,找到了。”一個護(hù)衛(wèi)揪著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丟到歐氏面前,“在墻角邊找到的,正要爬墻出去。” “林四,你怎么說?”歐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如今就連人都抓住了,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林云落看向那個男子,面色膚白且還涂著胭脂,她就算再寂寞也不可能找這樣的人。只是這個戲子瞧著有幾分眼熟,似是在哪里看到過。 “母親,這人是長樂坊的頭牌戲子,我見過好幾次四meimei去那聽?wèi)蛄恕!绷衷仆碛图哟祝路鹩H眼看到了林云落和這戲子茍且。 長樂坊的頭牌戲子?! 林云落想起來了,前世,她可是撞見了自己伯父和這位頭牌戲子那不可言說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