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汽車被他開得飛起，那速度讓坐在車內的歲歲回憶起半個月前她在國外某城市（重○慶）打的的情形。

    “不需要這么快，可以開慢點。”五條悟按住裙子，手指扣緊了身下的皮墊。這一路上顛來顛去的，對憋尿的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起初歲歲以為除掉咒靈后身體便可以換回來，到那時她就可以使用自己的身體去上廁所，所以當時強迫五條悟憋回去，但是現在咒靈被除掉了他們卻還在彼此的體內，沒辦法，不論怎樣都肯定不能再讓五條悟憋下去，歲歲只好由著他去了。

    她在顛簸中趁著這點時間趕緊向五條悟交代一下注意事項。

    “你知道穿著裙子該怎么上廁所嗎？”她毫不意外地看到五條悟露出了懵懂的神情。

    “全部脫下來？”五條悟天真地問道。

    歲歲搖搖頭，“脫的話裙子會碰到馬桶或者地板，那樣會把裙子弄臟了。正確的做法是撩上來，再把里面的褲子褪下去。廁所的每個隔間里都有衛生紙，上完之后至少需要兩張，折疊起來輕柔地擦拭。就算衛生間里的紙被用完了也沒關系，我的校服口袋里裝了一包紙巾。結束之后仔細整理一下裙子衣服，用洗手液好好洗手這一點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她鄭重地盯著五條悟，語氣嚴肅：“我警告你動作必須要溫柔！不要瞎碰！眼睛也要閉起來不許隨便亂看！知道了嗎！”

    五條悟點點頭，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安心啦，這點我還是有分寸的。”

    汽車一個神龍擺尾停止下來，五條悟打開車門飛快竄出去，歲歲不放心地跟了上去。循著指示牌一路狂奔，五條悟看到門口衛生間的標牌就要往里面鉆。

    歲歲眼疾手快地捉住他，忙不迭地說道：“錯啦，這是男廁，那邊的才是女廁。”

    “！”五條悟如夢初醒，不舍地望著男性衛生間的牌子，腔調里帶著一絲委屈，“我要進女廁所啊？”

    歲歲不耐煩地把他推往女衛：“你現在用我的身體，不進女廁還想進男廁啊！給我進去快點上完出來吧你！”

    五條悟回頭眼神充滿嬌怨地看著歲歲，看得她一臉莫名其妙。他進去之前清了清嗓子，然后快速進入角色，神態自若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先是站在洗手池旁朝里面喊了一句“有人嗎”，在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之后才放心大膽地打開隔間。

    按照歲歲剛才說的那樣，閉上眼，掀，脫，一層，兩層，注意裙子的背面，坐，馬桶開始自動播放音樂。

    嗯嗯，原來如此，女孩子上廁所是這種體驗，坐在馬桶上的五條悟悟了。

    結束后他閉著眼摸索懸掛在墻壁上的衛生紙，摸來摸去就是摸不到，五條悟偷偷睜開眼，發現卷紙用完后沒有及時更換。

    沒事，還有歲歲口袋里的紙巾。

    他垂著頭一邊欣賞掛在腿上的褲子，一邊掏紙巾。

    然后歲歲就收到了一條群通知：——沒紙啦！救命！

    第27章

    夏油杰像個戰士一樣從商場正門走來，歲歲與他頷首示意，二人擦肩而過，夏油杰的身影帶著一絲“壯士一去不復還”的凜然逐漸消失在廁所門口。

    歲歲站在一旁等待著，夏油杰做事認真，這次應該不會再出現什么差錯。商場里來來往往的人群從她身邊路過，這是頭一次，歲歲能夠看到別人的頭頂而不是她抬頭看別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廁所里的兩個人遲遲不出來，歲歲等得不耐煩了正想發消息問問到底是什么情況，這時夏油杰先一步在群里艾特了她。

    【你已被移出群聊】@是你太歲爺，麻煩拿點紙來。

    【是你太歲爺】？

    【是你太歲爺】你怎么也掉進坑里了？！！！

    【你已被移出群聊】給悟遞紙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絲感覺，我就跑到隔間里去，結果@點我看夜蛾老師最新出浴照這個人老年帕金森手一抖紙全掉了，我這隔間里的衛生紙也沒了。

    【是你太歲爺】這廁所是降了什么有去無回的結界嗎

    【點我看夜蛾老師最新出浴照】你不懂，這就是女生之間手牽手一起上廁所的友誼！

    【吃瓜王者】……

    【你已被移出群聊】@吃瓜王者，硝子，你不介意吧？

    【吃瓜王者】人體的正常排泄活動，照顧好我的身體就行。

    【點我看夜蛾老師最新出浴照】@是你太歲爺，看看人家的覺悟！

    【是你太歲爺】我不想和你們玩了，再見

    【你已被移出群聊】歲歲，別，拿點紙來吧。

    歲歲關掉手機深深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自己選擇的朋友只能自己來撈唄。

    她一路小跑跑到停車場拿了兩包紙巾又折返回來，左看看右瞧瞧，走到一位黑發碧眼的女子前拜托她：“您好，我是東都高專的學生，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女子眼波流轉，看向突然攔住自己去路的高中生，竟有些膽怯地退后半步。

    在歲歲不解的目光下，女子強裝鎮定，輕聲細語地說：“請講。”

    盡管心有疑惑，但還是把朋友的事情放在首位的歲歲開口說道：“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您。我的兩位女性朋友因為沒有衛生紙正被困在衛生間里，您可以幫個忙進去把紙遞給她們嗎？”

    女子聽聞后原本警惕的神情慢慢放松下來，那雙春水柔情的翠眸蕩漾著燦爛不宜的微光，溫柔到了慈悲之境。她的長發烏黑發亮，只簡單系著一根發繩，松松散散的垂落到腰際。纖細柔和的美人，像春夜里的一朵白桃花，嬌弱幽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