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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歷史的記載和眼前的戰報仿佛重疊了起來,賈珍突然覺得自己面前的那些文字化成血河,肆意地流淌,耳邊是百姓的哀嚎,是華夏民族痛苦的呼聲,想到那些已經模糊的記憶,漢族失落斷層的文化,從衣冠到節日,從民族認同到書籍,三百年的滿清統治將漢族的脊梁打彎,用刀劍,用黃金,用政權去勒住一個民族的脖子,讓它窒息,讓它最后死亡,而之后的西方文明爆發式地入侵,國破家亡的緊迫感,讓這個民族還沒來得及呼吸,便徹底迷失在了時代的巨浪里,不得不在之后種種困境里反復地去尋找自己民族沒落的文化,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期盼著何日著我漢家衣裳,興我禮儀之邦。 賈珍覺得自己的靈魂有種guntang的感覺,焦灼,羞愧,憤懣,連同著眼前一些虛幻的景象讓他感到直達靈魂的痛楚,心里似乎有頭猛獸在拼命地叫囂,拼命地掙脫理智的束縛。“你怎么看?”賈珍挑了挑,看向胡濟,聲音有些不穩,氣息也有些亂。“還能怎么辦?此仇不報非君子。”胡濟的聲音里帶著隱隱的肅殺之氣,面目在盛怒之下略有些扭曲,雙手握拳,幾乎要將自己的手掌心掐出血來。“是啊,一定要做到。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歸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賈珍手緊緊地扣在扶手上,他用這副對聯來告誡自己,來勸慰自己,總有一天,而這一天不會太遠。金人,蒙古人,還有日本,一個都不能夠放過。 政和帝在國書上十分硬氣,倒唬得金人使者一愣一愣,不敢再多試探,前腳兒金人使者剛走,后腳那些先前主和的文官就開始大放厥詞,甚至覺得應當和親,并加以珠寶金銀,綾羅綢緞,以安撫金人,若是政和帝不愿讓姊妹下嫁,倒是可以從宗室中選一位,更是旁征博引,說得十二分的精彩。柳鴻飛出列道:“臣以為不妥,首先此役,咱們大央朝并未被打敗,這哪有打贏的國家向打輸的國家許以美人金銀的。再者,眾位官員經此一役,不思盡忠報國,反倒處處萎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反倒要女子和親來保衛疆土不知是何居心,如此之人別說不配為官,更不配為男兒。圣上,大央朝不缺愿為江山百姓拋頭顱,灑熱血,舍起顱的七尺兒郎,但是卻缺少能安天下,從長遠計的能臣賢臣啊。” “你這是污蔑,含血噴人。”一位之前說的起勁的官員連忙指著柳鴻飛,喝道。“圣上,臣有話要說,臣以為柳尚書說的在理,微臣出身草莽,承蒙陛下不棄抬愛,忝居吏部右侍郎,微臣讀書甚少,然而卻知道當效仿岳飛精忠報國,而非嚴嵩之流。”胡濟冷冷地嗆聲道,那股氣勢嚇得叫那些文官不敢多說一句。 “圣上,這些都是污蔑,臣的一片丹心可照日月啊。”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的官吏連忙說道。“夠了,你們這些嚷嚷著要和親的,怎么不把朕的腦袋和大央朝的土地都送給那番邦蠻夷,這不是更能一勞永逸嗎?”政和帝突然大怒,厲聲喝道,聲音在整個正殿上都能聽出回響來。 這回,滿朝文武都撲通跪了下來,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這時,有一御史開口道:“圣上,臣以為這些主張和親賠款的大臣中定有與金人互相勾結,企圖牟利,不然的話何以字字句句向著那些金人。這自古有云,攘外必須安內,何為安內,便是君臣一心,軍民一心,故而賊子jian細,寧可錯殺,不可枉縱啊。臣懇請圣上派人明察。”自打之前的御史們被派去永州,柳州等地之后,便有新的御史們頂了上來,因資歷淺,故而在朝堂上并不多語,都幾乎叫人忘記御史們的存在了。但是御史出手,這帽子真是扣得極為合適。賈珍在心里默默地給這位御史打了個高分,善于把握時機,言辭懇切,不羅嗦,直擊目標,是個好苗子。 政和帝聽了御史的話,微微沉吟,之前那些嘴皮子利索的文官現在只覺得額頭上冒汗,這,這,他們確實沒有和金人勾結,但是誰家沒有點陰私事情,這可半點見不得光,現在刑部可不好打點,但是想想,政和帝應該不會為了這點子風言風語就要抄臣子的家吧。只是這些官員偏偏忘記了政和帝本來就不按常理出牌,他們之前捅政和帝的肺管子太猛了些,只要有點脾氣的皇帝都不會忍得,何況政和帝不僅有脾氣,還有足夠大的志向。 沒等政和帝發話,一直沉默的戶部尚書開了口。戶部云尚書其實并不愛得罪人,尤其是如今年歲已大,這就更為的謹慎了,但是這份修為卻也架不住一再得撥火,前陣子政和帝要他籌錢好置辦軍火以及戰船,他正愁著呢,又碰上了打仗,好不容易省下來的一點錢就全部扔出去了,好在慘勝也是贏,那些金人們終究還是意思意思拿來點孝敬,之后還有朝見各國使者,回禮,這花費也大著呢。好死不死,這群家伙在正當口上,說什么體現大國氣度,為了什么長遠考慮,美人就算了,這金銀珠寶,茶葉瓷器,糧食什么的,這都是錢啊,感情他們不是戶部的,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是吧。是可忍,孰不可忍。 “圣上,臣不才,歷經兩朝,有點子想法不吐不快。”云尚書微微一笑,政和帝血洗一番之后,在這朝堂之后資格有云尚書這般的已經是極少了,而資歷能夠和云尚書稍稍比較的,大部分都已經被政和帝打發了,比如在家休養的吏部尚書,比如國子監的那些人,云尚書這句話一出來,本來還有些要說話的大臣們紛紛閉嘴,還是聽聽這位元老的人物是怎么說的,但愿他能夠勸阻政和帝以大局為重,千萬別著了御史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