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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廣心里忍不住就要哭了,這兩個哪個他都得罪不起啊,一個是南安郡王,一個是寧國公之孫,當朝的郡馬爺,只好不自在地笑道:“這次是下官大意了,下官應當向將軍大人請罪才是。”賈珍微微一笑,道:“本官覺得魏大人不應該向我請罪,而是當向圣上請罪。”語氣到后面突然一冷,隨即甩袖坐回了位子上,這突如其來的變臉讓魏廣一下子無所適從。倒是古粟施施然地過來,跪下行禮道:“將軍大人息怒,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魏大人一向兢兢業業,圣上對其也是極為贊賞的,這次不過是意外罷了。”古粟這叫睜眼說瞎話,圣上每天事務繁多,天下官員多如牛毛,哪里會記得一個區區魏廣,但是古粟這話說得極其自然,仿佛真有其事。 “正是因為圣上如此賞識,魏大人難道不更應該向圣上請罪,幸好今兒并未釀成任何事端,不過是圣上特特地派來保護郡主的護衛們因海盜攻城而受傷了,明兒若是又一個不小心的話。”賈珍冷笑一聲,不依不饒地說道。 此時,魏廣冷汗涔涔,幾乎浸濕了自己的官服,心里覺得這事只怕不能善了了。“東家,請聽在下一言。”方才為了更顯正式,以達到震懾魏廣,故而古粟才稱賈珍為將軍大人,然而現在的話效果已經達到了,便該要行下一步了。果然,古粟一換了稱呼,馬上引起了魏廣的注意,忙瞧著坐著的賈珍。“說。”賈珍似乎忍著氣開口道。“在下知道東家對魏大人很是看重,私下里常夸獎魏大人,說這射陽多年來要是沒有魏大人的話,只怕會更加糟糕。眼下,海盜雖然sao擾射陽,但是百姓并未受到侵擾,就是守城的那些人也并無傷亡。念在魏大人往日的功勞上,老爺何不――”古粟再次斂衣下跪,道。 “大膽,這可是欺君。本官身負圣上隆恩,豈能做這種不忠之事?”賈珍大怒,立刻叫人把古粟拖下去,便要打板子。魏廣是個重義之人,也并不是個汲汲名利的鉆營之輩,一時熱血上頭,咬牙開口道:“一切都是下官疏忽,請將軍大人切勿遷怒師爺。下官自當上折請罪,甘愿受罰。”賈珍仿佛被魏廣的一席話驚呆了,而本來要將古粟拖走的小廝們也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賈珍良久才回過神來,揮退了小廝,忍不住嘆息道:“魏大人果然是國之棟梁,高風亮節,不肯牽累他人。” 魏廣哪里敢再說話,眼下他只求能夠闔家保命就足夠了,只不住地磕頭。“魏大人這般擔當倒叫我自愧不如了。魏大人,本官不過是初入官場,凡事只知道奉皇命辦事,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實在不敢有絲毫大意。今兒卻知道一件事情,大丈夫處世當如魏大人這般。”賈珍似有動搖,咬牙開口道,“只是這事不可不報,也不可全報,我倒有一法子可解此局,然而卻不知道魏大人覺得如何?” “求將軍大人指點迷津。”魏廣之前心忽上忽下,一會兒猶如身在云端,一會兒猶如墜下阿鼻地獄,現在一聽賈珍有法子,哪里還顧得上別的,只求賈珍能夠指點一二,他必當感激再三。“海盜猖狂,突襲射陽。魏大人臥病在床,卻依然起身帶兵,雖有延誤,然而魏大人勇猛善戰,帶領官兵擊退海盜,甚至還身中兩刀。”賈珍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魏廣,語氣輕緩地說道。“下官明白了。”魏廣立刻明白了賈珍的意思,徹底松了口氣,這般說法再好不過了,圣上就算發怒,對他的影響也是最低的,這道謝又心誠了幾分。 第34章 代溝 這邊魏廣得了主意,便回家琢磨著如何照著賈珍的提點寫封奏折遞上去。另一邊,古粟則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悠然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嘆道:“這魏總兵真是一片丹心啊,倒是白費我早就準備好的眼淚了。”賈珍只低頭喝茶,不理會古粟的言下之意,古粟這評價直接能縮略成兩個字——人傻。“東家,你看我今兒為了這場戲,這膝蓋跪得生疼,能不能加點工錢?”古粟笑嘻嘻道。“最多不過是淤青而已,連外傷都不能算。工錢你是別想了。”賈珍頭也不抬地說。“誰說的,東家,我可是還有內傷呢!”古粟十分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可不知道你這一跪還能跪出內傷的。”賈珍鄙視地瞧了一眼古粟,這古粟一天不耍幾次活寶是不會太平的。“誰說是跪出來,是憋的,憋笑憋出的內傷。”古粟忙回答說,端的是一本正經。“成啊,只是我府上現錢不多,一時半會拿不出錢來,只好以物相抵,就給你包上六兩黃連吧,先生,可要記得每日煎服啊。”賈珍這番話說得是理直氣壯,連眼皮眨都不眨,臉上還掛著笑容。無恥——古粟忍不住在心里吶喊,只是對此,他也只能默默地為自己掬一把眼淚。 賈珍和魏廣的奏折都遞了上去,賈珍當然不會忘記稍稍訴苦一番,以達到情理兼備的效果。果不其然,最開心的莫過于皇帝了,直嘆賈珍這小子果然明白他的意思,魏廣也算是個機靈的。皇帝早就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事情大概,又見賈珍如此貼心,魏廣也是個識趣的,倒是在朝堂上大肆表揚了一番賈珍與魏廣,尤其是賈珍的表現尤為出色。而魏廣不顧病體,奮戰殺敵,值得嘉獎,故而不做處罰,只繼續做他的總兵罷了,不過皇帝也警告了一番,這樣的情況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甚至表示為了預防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應該要派小隊軍隊駐扎在那里以備不時之需。皇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橫豎也沒影響到他們的利益,因此大臣并無反對的意見。再說了,要是反對了,皇帝把自己扔到射陽去,怎么辦?南安郡王有心想駁回皇帝的提議,可是話在舌尖轉了幾圈,卻沒辦法說出來,只能心里深恨下面的不會辦事,竟然讓魏廣把這樣的奏折給送上來了,另一邊卻又怨上了賈珍,這射陽怎么就沒把他給坑死呢!西寧王爺有心想幫南安郡王,可是看看北靜王,東平郡王都低頭不語,又看朝臣的樣子,還是選擇把話給憋進了肚子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