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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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亂了眾人的節奏。 沈懷瑾一箭射穿飛行獸的長頸,上弦之際看到紅光源源不斷地向城門處匯聚,已呈傾倒之勢,城下尸體越壘越高, 有兇獸踏在尸體上,咆哮著欲往上沖。 他呼吸一滯,回身朝眾人吼道:保持隊形, 放震天雷! 眾人立刻反應了過來,除最開始那幾個獸人還保持獸形拖住飛行獸的攻勢,其他人奮力地向獸群中投擲震天雷,希望將獸潮阻隔在盡可能遠的地方。 爆炸聲接連不斷,滿地的冰雪化作泥濘,只剩下可怖的紅與黑。 還不待眾人慶幸阻隔有效,身后又傳來悲愴嘶吼聲,飛行獸越聚越多,他們難抵猛烈攻勢,各自被六七頭飛行獸包圍,半身近乎血染。 厲化作巨狼模樣猛撲上去,一舉揮開四五頭飛行獸,狠狠擲于石墻,但很快又有更多密密麻麻的飛行獸撲面而來,粗糲叫聲此起彼伏。 就在眾人前后為難之際,鋪天蓋地的粗糲叫聲中傳出了一道道自遠即近的婉轉啼鳴聲。 沈懷瑾睜大了眼睛。 是黑尾神鳥! 舉目望去,大約有二十幾頭黑尾神鳥自天際滑落,如火焰燃燒般的龐大赤身在飛行獸中格外矚目。 它們乘風飛揚,輕靈得像飄落的雪花,尾翼搖擺著,看似輕柔,沖入飛行獸群時卻如箭破竹,一舉撕裂了飛行獸的包圍圈。 就趁現在!沈懷瑾喊道。 眾人或化作獸形,或拿箭相對,趁勢打散了飛行獸的攻勢,在兩方的里應外合之下,飛行獸潰不成軍,逐漸落了下風。 天色漸明,云光乍破,兇獸眼中的紅光隱匿在了遍地瘡痍中,仔細看去,一波又一波的兇獸仍舊來勢洶洶無休止。 飛行獸已被殺得七七八八,尸獸落了城樓遍地,剩下的也生出怯弱之心,被黑尾神鳥驅至山巒方向一一滅殺。 沈懷瑾從地上的尸身上拔下一支箭,見結構完好,便將滿是血水的利箭塞進弩筒,面向洶涌而上的獸群。 咻 利箭刺破一頭兇獸的咽喉,可怖獸身抽搐了兩下,從一夜之間堆起的高高尸山上滾落。 厲往下一探,獸尸堆已有城墻三分之二的高度,若有彈跳力極佳的兇獸順勢而上,再躍上城墻,不是沒有可能。 他手一揮,巨石! 曾經的演練讓大家立刻就懂了他言簡意賅的指令,運來體積頗大的圓石,由幾個獸人共同推著,舉過墻垛后撒手。 重量驚人的圓石碾開泥rou,將整個兒的尸山往下壓了一分又一分,駭得兇獸紛紛逃竄,即使是瘋狂如斯,也知道了這片山谷是塊難啃的骨頭,隱隱有退避躲讓之意。 見攻勢稍緩,沈懷瑾連忙讓傷員與部分力竭的亞獸先下城樓,既為療傷復原,也是讓他們能夠做些補充能量的吃食送過來。 而其他人仍然留在原地,一部分人回收羽箭等武器,剩下的則死死盯著城外躊躇的兇獸,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事實證明他們的警惕并沒有錯,剛剛吃了頓飯補充了些體力的大河部落,再次遭到了兇獸們試探性的襲擊。 兇獸群時不時地發起攻勢,不再像頭天晚上那邊鋪天蓋地,它們也在一次次地試探著大河部落。到后來,雙方幾乎都摸透了對方的底細,處在僵持的對峙當中。 沈懷瑾等人就憑著這道城墻和豐富的后方供應,慢慢地損耗著對面的精力與血性。 就這樣一連耗了六七日,再是兇殘執著的兇獸也在多日的饑寒交迫,選擇了撤離。這些兇獸披著污濁得看不清本色的皮毛,夾著尾巴在城外的坑洞與雪泥間穿梭離開。 沈懷瑾看著它們的背影,又與厲對視一眼,聽到了彼此的心聲。 紅光不滅,攻勢不歇。 這回,照舊沒人敢松懈。 果不其然,三日過去,他們又于夜間遭到了來自兇獸的襲擊,只不過在接連的消耗與惡劣的環境下,這回的獸潮顯然是弱了許多。 大河部落與之耗了兩三天,城外便只有些不甘的零星兇獸了。 接連的戰斗讓沈懷瑾身疲力竭,他所見是蒙著紅霧的天,壓抑而沉悶;是硝煙四起的大地,滿目瘡痍;是叫聲粗啞的黑鳥在天空盤旋,享受它們的盛宴。 隱隱約約的,自地平線出現了些不同的色彩。 沈懷瑾攥緊拳頭,渾身緊繃,問道:是新一輪的獸潮嗎? 不。厲看了片刻,神情有些松動。 是另一個部落。 另一個部落?!還守在城墻上的獸人們驚異出聲,沒想到在這樣密集的獸潮中,還有部落能奔襲于野外。 奇瞇著眼睛打量了許久,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是大森部落。 說話間奔襲而來的身影越來越近,與此同時,原本緩緩離開的兇獸們也嗅到了新鮮血rou的味道,躁動起來,將這群沒有城墻保護的人視作送上門的一頓大餐,沖勢也越來越快。 大河部落的戰士們都很焦急,舉弓欲射,奈何距離遠在射程之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來人與兇獸群生生撞作一團,在冰天雪地里搏斗撕扯,遠遠望去,好似有大片血霧彌散開來。 大概是一路跋涉逃亡耗盡了他們的力氣,大森部落始終落于下風,而兇獸們聞到血rou味道,越聚越多,逐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步步緊迫。 我去幫他們一把。 厲拽起沈懷瑾的手,在沈懷瑾愣神之際,干燥開裂的唇瓣輕輕吻了吻對方的手腕,視線交集了一瞬。 這雙墨綠的眸子在鉛灰色天空的映襯下,格外瑩潤,沈懷瑾看到了他眼中的認真與愛意。 好。 話音剛落,厲便化作巨狼,一躍而下,順著尸山血海,奔向大森部落的方向,邊上幾個獸人緊緊跟隨。 銀色狼身在焦黑的土地上格外顯眼,沈懷瑾眼瞧著他們如利箭般沖開兇獸包圍圈,與大森部落的幸存者里應外合,奮力拼殺。 也正是如此,引走了城外剩余的零星兇獸,讓城樓上的人松出一口氣。 沈懷瑾囑咐道:雨,下去讓人整理紗布藥材,做好消毒工作,準備接應。他自己卻駐守原地,巋然不動。 風雪越發得大了,雨再上城樓之時,沈懷瑾雙肩已落下了一層雪,他剛想出聲,勸沈懷瑾休息一番,就見對方抬起弩,被凍得青白的手指扣動了扳機。 嗖 一頭妄圖沿著尸山爬上城樓的兇獸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叫,便被□□的沖力送倒,翻騰著尸體滾了下去。 沈懷瑾的眼神一凜。 獸人們回來了。 距離已近到沈懷瑾能看清每個人的境況,見銀狼身上沒有rou眼可見的大創口,他才稍微放了心,轉而向大森部落看去。 大森部落跟著厲等獸人突圍著,獸人在外圈奮戰,抱著崽子的亞獸們則手持石斧等武器守在內側。 看看被保護得當的亞獸和崽子,再看看外圍七零八落所剩無幾的獸人們,便知大森部落一路逃亡損失慘重,否則這個曾經作為臨山原第一的大部落也不可能面對些零星的兇獸群就潰不成軍。 獸人群跑得飛速,很快就在兇獸的追逐下到達了尸山,大家沒有猶豫,直接攀爬而上,城墻上的人負責一箭箭擊斃追逐而來的兇獸。 沈懷瑾招呼大家拿繩子,一條條粗繩從城墻扔下,無法化身的亞獸一手抱著崽子,一手拽著繩子,被一點點地拉上城墻。 護送所有亞獸和崽子上樓后,余下的獸人們助跑幾步,也一舉躍上城樓。 原本窮追不舍的兇獸們見狀,嘶吼幾聲后,悻悻而走。 只有三四頭還不甘心,隱匿跟隨著,被斷后的強壯雄獅一口咬斷了腰身,拋在尸山下。 雄獅一躍而上,正站在沈懷瑾面前,它頭頂鬃毛,渾身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染紅了半邊金黃的毛發,一雙獅眸卻還是炯炯有神地看向沈懷瑾。 那是一雙綠色豎瞳。 沈懷瑾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還不待說些什么,一張慘白的臉自獅背抬起,原哀哀地叫了一聲。 瑾。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完結嗚嗚感謝在20210502 20:34:05~20210504 12:2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景兮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3章 、新生 原掙扎起來, 雄獅低低吼了一聲,低下身子讓他下來。 沈懷瑾連忙上前攙扶, 這才發現原渾身上下都是血痕,大森部落其他幸存者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他轉頭朝雨他們道:將大森部落的傷員送下樓治療。又看了眼一身狼狽的銀狼,沉聲道:你也是。 銀狼用尚算干凈的立耳小心地蹭了蹭沈懷瑾,見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又悻悻地縮回頭。 厲:凜,奇,你們守著,晚上再換我上。 此時城外沒什么兇獸聚集,就算再有攻勢也是幾日以后了,凜和奇聽了, 鄭重點頭,知道了,厲,你們趕緊療傷去吧。 一行傷員相互攙扶,被沈懷瑾等人送了下去。下游處的織坊與造紙坊被改造一番,暫時用來安置傷員。 大森部落原本還強撐著的獸人一下樓,便堅持不住地化作了人形。 亞獸與崽子們留在此處, 藥材紗布和消毒后的針線一應俱全,見傷員下來了,連忙接過,小心將他們放在簡易的床上,心無旁騖地處理起傷口來。 沈懷瑾將厲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 見沒有大礙,才沒好氣地讓他上一旁躺著休息。 他洗凈了手,看到了另一旁躺著的金棕色頭發的獸人。對方身上只蓋了些獸皮遮住隱私部位, 裸露出來的地方不似獸形時那般強壯,還布滿大小不一的傷口,在低溫下勉強止了血。 沈懷瑾拿了針線站到他床邊,輕聲道:不要亂動。 他小心地在傷口附近抹麻草汁,奈何傷口遍布獸人全身,才抹了一小半就有些難以下手。 金棕色頭發的獸人低聲道:直接縫吧。 沈懷瑾的手指一頓,還是小心地繼續涂抹,在周遭人的低聲哀嚎中,他突然道:風,好久不見。 風怔忪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已聽不出起伏,你記得我? 沈懷瑾笑笑,我倒是真沒想到,那個瘦弱的崽子,竟然已經接近成年。 那時吃得少。風移開了視線。 做完麻醉工作,沈懷瑾手中的針刺進了風的皮膚,開始了縫合。 風,你能告訴我大森部落遇到的情況嗎? 麻草汁麻痹了一部分的痛覺,針刺透皮膚的感覺,在習慣了傷痛的風看來,只是一點酥麻之意。 他閉上眼,開始回憶。 獸潮前兩日,我們借著樹木的屏障,尚且能抵擋攻勢。誰知有一處屏障早前就被罕見的食木獸蛀了個半空,檢查的獸人卻沒有察覺。自第三日起,獸潮洶涌,直接推倒了那處屏障,后來又出現了飛行獸,部落 大概是之后的回憶過于慘痛,風頓了頓,才沙啞著嗓子繼續。 屏障的缺口越來越大,我們沒辦法,只能舍棄部落,本來是想躲去天河原的,誰知被獸潮四處攆撥,一路往北就來到了這里。 還好,有你們在 沈懷瑾環視這一屋子的傷員,差不多就估出了幸存率,知道風的輕描淡寫之下,是一條由無數戰士沖開的血路。 他看向角落的病床,原臉色慘白,身上纏滿紗布,只有胸膛的稍微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那么原呢? 原混在了斷后的隊伍中是后來才被發現的。風停頓了一下,大森部落養大了我,我救不了乾,也不能眼睜睜讓原死去。 我知道了。 沈懷瑾縫上最后一針,輕聲重復道:我知道了,風,你做得很好,將大森部落的希望留存了下來。現在好好休息吧,睡醒后一切都會變好的。 風輕輕嗯了一聲,躺下閉上了眼,嗅著沈懷瑾身上的味道,呼吸變得綿長。 瑾。 厲輕聲喚他,卻沒有回應,只好又咳嗽了一聲吸引了沈懷瑾注意,待對方那雙眼睛看向自己時,才有些扭捏地問道:你在想什么呢? 察覺到對方的小心翼翼,沈懷瑾俯下身吻了吻他干燥的唇瓣,眼里閃著細碎的笑意,溫聲道:我在想,你真是又厲害又有擔當。 厲拽過他的手,有些委屈,那你剛才怎么不理我,嚇死我了 沒有。沈懷瑾順勢在他床邊坐下,只是覺得命運真是神奇。 沈懷瑾的視線穿過門窗,遙遙望向天際,大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勢要將天地萬物再籠罩成無暇的白色。 持續了一月有余的洶涌獸潮,終于是退了。 大家也有了喘息之力。除了輪流駐守城樓的戰士,其余養傷的養傷,貓冬的貓冬,恢復了平常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