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血虧。 電影開場,齊燼和萬原去了第四排,后面進來的小情侶都坐在最后面。 電影的開頭就是記暴擊,男主正睡覺呢,聽到床下有聲響,小心翼翼地打開臺燈,跪在地下慢慢朝床底望去 驀然間,張蒼白的鬼臉出現(xiàn)在男主眼前,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涼意。 男主驚恐地嚎叫聲,連滾帶爬地倒退幾步,撞上了床頭柜。 啪得聲,燈滅了。 齊燼敏銳地感覺到,萬原離自己過近了。 兩人是普通座位,不像是情侶座中間沒有阻隔,是連通的。 而萬原已經(jīng)快越過扶手了,整個人都朝著齊燼的方向傾斜。 齊燼剛準備說話,就見萬原把手伸了過來,扣進了齊燼的指縫。 齊燼挑眉,揚起被萬原緊扣的左手:干什么? 萬原:他們都在牽手。 齊燼回頭看了眼,后面的小情侶確實靠得很近,交頭接耳,低聲私語。 但從他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這些小情侶的手是不是握著。 原哥什么時候?qū)W會隔空視物了? 我想牽你。萬原耳根紅了。 齊燼悶笑出聲,剛好這會兒屏幕上出現(xiàn)了第二道驚悚畫面,后排的女孩們都驚叫起來,齊燼的笑聲在這空蕩的影院里就顯得分外明顯。 我想吻你。齊燼笑問,原哥準嗎? 萬原被剛剛那畫面驚到了,好會兒才回答:準 齊燼握住萬原微抖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他吻上萬原唇角,再點點移到正中央,語調(diào)上揚:沒想到,我這么棒的男朋友竟然怕鬼。 第66章 萬原在和齊燼的親吻中,度過了后排觀眾的一聲聲尖叫。 余光瞥見屏幕上那些驚悚的鏡頭,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加速的心跳,為了眼前人。 齊燼咬著萬原的下唇,念念不舍地還想繼續(xù),萬原輕輕推了他一下:有攝像頭 齊燼瞇了瞇眼:對方又不認識我們。 萬原的面容藏在黑暗里,看不清膚色,不知道紅了沒有。 他只是握住齊燼的手:回去再親。 齊燼挑眉,故意抽回手,坐正身體,把剛在娃娃機里抓到的娃娃扔給萬原:那行,你抱著它吧。 萬原: 這部鬼片劇情一般,邏輯也很差,但高能鏡頭是真不少。 齊燼等了一會兒,萬原那邊始終沒有聲音。 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正準備說話,指尖就被碰了碰,耳邊是萬原低低的聲音:別生氣,我錯了。 黑暗中難以感知彼此的情緒,萬原看不清楚齊燼的表情,還以為他真不高興了。 齊燼失笑,他湊過去咬了下萬原熱騰騰的耳朵:萬老師今晚讓讓我,我就不生氣了。 萬原這會兒也知道齊燼沒氣,他有些無奈:別折騰太晚,明天要早起。 齊燼只是隨口調(diào)/戲一句,沒想到萬原真的會妥協(xié),一時啞然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齊燼和萬原在床上完全是兩個畫風,前者不論在上在下,都喜歡逼著萬原失態(tài),還喜歡上嘴啃,非要在對方身上留下滿身印子才高興。 時不時還喜歡說上兩句調(diào)/情的話,一定要看到萬原紅著耳尖才高興。 然后他就會俯身,咬著萬原的耳垂猛得用力。 至于萬原就要低調(diào)很多,他秉持著少說話多做事的道理,全程很少動嘴,一般都是齊燼叨叨他左耳進右耳出。 而且和平日里的細心體貼不同,萬原在這種時候向來不聽齊燼的告饒,也不懂得安撫的情/調(diào),只會用力,結(jié)束后才會和齊燼抱在一起,幫他輕揉著腰。 眼前的恐怖畫面突然變得有些旖/旎,女鬼蒼白的手抓著床單朝男主靠近,落入齊燼眼中都成了萬原用力扣著床單隱忍的模樣。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番:還看嗎? 萬原一愣:什么? 齊燼扣住萬原的手:挺晚了,我們回去吧? 萬原瞬間明白了齊燼在想什么,此刻商場外人跡已經(jīng)變得稀少,小攤也都收工了,兩人穿梭在nongnong夜色中,直奔酒店。 一進房間,齊燼后腳將房門帶上,推著萬原就親了起來。 兩人邊吻邊走,柔軟的布料落了一地。 萬原喉結(jié)被啃了一口,悶哼一聲:先去洗澡。 齊燼也沒反駁,兩人擁著來到浴室,這里有浴缸,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場景。 整個身體都裹在水流中,溫溫熱熱的,很暖。 齊燼突然開口:你來吧。 萬原一怔:怎么了? 之前不是說了,你做東,想干什么都行。齊燼加重了其中某個字眼,而且明早就要見伯父了,今晚壓著他兒子 不太好吧?齊燼欲言又止。 萬原被齊燼這句他兒子暖到了,雖然萬光成從未對外承認過自己是他兒子,但其實盡到的責任遠遠比萬光財這個親生父親多。 對萬原來說,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但萬光成才是他所敬重的父親。 溫熱的水流伴隨著低/喘,給涼涼夜色鋪上了幾分溫柔。 一夜好眠。 第二天,萬原和齊燼起得很早,齊燼沒理會腰間酸澀,一大早就跑到樓下花店去挑花。 人間花店剛把花架擺出來,就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你叔喜歡什么花? 向日葵。 齊燼一怔,難怪萬原喝醉那晚,說不要玫瑰只要向日葵,想來是受了萬光成的熏陶。 齊燼包了一大束向日葵,自己付了錢,萬原也沒跟他搶。 萬原照例開著車,齊燼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窗外穿梭的風景,竟然有些小緊張。 他這也算是去見家長吧 墓園的位置挺偏,在郊區(qū),不過環(huán)境還不錯,打理得也挺清爽。 齊燼跟在萬原身后,距離越來越近,直到萬原在一塊碑前停下了腳步。 萬原笑了笑:這是我叔。 齊燼難得有些拘謹:叔叔好。 他將向日葵放下,才看向黑白照片上的男人。 是個長相有些嚴肅的男人,平時應(yīng)該也不茍言笑,如果不是因為找不到笑著的照片,墓碑怎么也不會放板著臉的遺照。 而應(yīng)該是親叔叔的緣故,萬原和他長得非常像。 加上萬光成將萬原從小帶到大,萬原融合了他的嚴肅與謹慎,五官又有七八分相似,這么看起來說萬原是萬光成的兒子,怕是誰都會信。 齊燼沒見過萬原的親生父親,不知道萬原和萬光財像得多一點,還是跟萬光成像得多一點。 不過從萬原的形容來看,萬光財不是一個品行多好的人,從這點來看的話,萬原不像是他兒子。 爸我?guī)銉合眿D來看看你。 齊燼看了萬原一眼,對這個稱呼倒沒什么意見,只是有些意外他會這么說。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萬原才能毫無顧忌地喊萬光成為父親了。 萬原笑了笑,語氣比平日柔和很多:曾經(jīng)我以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和您一樣,一個人得過且過算了 齊燼悄悄勾住萬原的手,萬原回握住他:遇見燼燼我很高興,是您離世后難得讓我高興一次的事,我想和他度過余生了,希望您能理解。 照片上的萬光成依然嚴肅,但仔細看,他的眼神其實帶著幾分無奈。 這照片是你拍的? 萬原笑了笑:那段時間,他住院越來越頻繁,我就怕怕他走后沒什么可懷念的東西,一心想著留些照片 齊燼是萬原十指相扣,他抵了下萬原的肩,像之前萬原安慰他一樣:以后你有我了。 也有家。 他們失去了原有的和父母組建的家庭,但幸運的是遇見了彼此,隨后組成了一個新的小家,他們給了對方未來,更給了對方余生的安定和幸福。 以前我喊爸的時候,他總會罵我,嚴肅地說我不是他兒子。 萬原垂眸望著墓碑上的男人,微嘆一聲:其實我知道,他認為自己身體不好,活不久了,所以一個勁地告訴我,萬光財才是我爸,而他只是叔叔。 齊燼明白萬光成的做法:叔叔認為你遲早會回到原生家庭,怕你習慣他作為父親后,融入不了新的家庭。 是。萬原輕嘆,可父親這個稱呼,很多時候并不是給生下你的那個人的,而是對于養(yǎng)育你長大的那個人。 生不不養(yǎng),其實對孩子來說也是種折磨。 辛辛苦苦拉扯一個孩子長大,遠遠比生個孩子要困難的多。 特別是對于男性來說,生孩子他們并不需要付出太多勞動力,也感受不到女性生產(chǎn)那一刻在鬼門關(guān)掙扎的危險。 他們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齊燼和萬原并肩走著,臨了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雖然之前早已知道萬原的家境,但一直到看見萬光成墓碑的這一刻,齊燼才有了從未有過的強烈真實感 萬原和他一樣,都只有彼此了。 齊鈺還小,可他遲早會組建自己的家庭,從他們這個小家分離出去。 而齊憨憨和萬小聽作為動物,壽命并不長,也遲早會有離開的一天。 僅僅兩個月,齊燼突然就想象不出萬原離開的畫面了。 他由內(nèi)而外地習慣了萬原的存在,習慣了有一個人在愛他,如同他愛對方一樣。 上了車,齊燼依然怔怔的,萬原側(cè)眸問:怎么了? 突然有點傷感。齊燼笑了笑,等齊鈺以后娶媳婦了,就剩我們兩個孤寡中年人了。 萬原也笑了,可不是嗎,等齊鈺到了結(jié)婚的年齡,他們也是中年人了。 原哥要好好鍛煉。齊燼突然嚴肅。 ? 齊燼:原哥腹肌手感這么好,可千萬不能埋沒了。 萬原無奈:沒腹肌你就不要我了? 齊燼開玩笑道:你要是沒腹肌了,我到時候就去找個有腹肌的小白臉。 那你完了。萬原啟動車子,我到時候就把你關(guān)在房里,哪都不準去。 那是不是還要加個鎖鏈?齊燼促狹道,作為耽美作者,他雖然不寫這些,但懂的都懂。 也不是不行。萬原耳尖不出意外地紅了。 那到時候你不僅得喂我吃喝,陪我睡覺,還得抱我 后面的話太限制級,自動消音。 齊燼話音轉(zhuǎn)了個彎:原哥抱得動我嗎? 你可以試試。 他們都不重,抱起對方并非難事,何況男性再瘦,力氣也鮮少有很小的。 這么說是抱得動了?齊燼眨眨眼,那下次開發(fā)個新姿勢。 萬原跟不上齊燼的節(jié)奏了,脖子也跟著被染紅。 或者,我試試就行。齊燼笑瞇瞇道,反正我抱得動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享受就好 萬原麻了: 第67章 萬老師真的太好逗了,說句葷話就臊得不行。 齊燼看了眼路線:不走西邊高速? 先不回去。 去哪? 把你賣掉。 行。齊燼揚眉,你舍得賣就去吧。 萬原不出意外地再次紅了耳根。 二十分鐘后,齊燼望著眼前的學校大門有些驚訝:這是你高中母校? 對。萬原有些懷念,那時候的班主任對我很好,所以來看望看望她。 門口保安大叔問他們找誰,萬原如實說,保安打了個電話到辦公室,那邊卻說萬原要找的人不在。 汪老師生病了,今天在家休息呢。 萬原一怔:好的,謝謝。 好在萬原知道汪老師家住哪,走過去一點不遠。 齊燼看了眼旁邊的花店:要不要買點東西? 萬原想了想:那買點水果包束花吧。 之前沒帶東西是因為老師在校收東西會被人說閑話,不太好,萬原便沒帶。 但既然是生病了,他作為以前的學生,買點水果和鮮花探望一下問題不大。 花包了一束康乃馨,齊燼去不遠處的水果店讓老板整了個果籃,看起來還挺精致。 汪老師家住一個約二十年前建造的小區(qū),環(huán)境還不錯,也有電梯。 兩人上了七樓,敲響了她家的門。 齊燼退了一步:我在外面等你。 萬原微怔,倒沒強求。 齊燼有自己的想法,他以什么名義跟著萬原進去探望他的老師? 如果他是女孩還好說,可偏偏他是個男人,如果汪老師問起來,萬原要怎么回答?